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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呛着。
一顿午饭吃的仿佛宫心计,比在大鈅王朝参加宫宴还累些。幸而家里劳力们用过午饭便又下田去了,田秀花也带着大儿媳小儿媳在屋后收拾菜园子,温止总算有了几分清净。
这般安排倒不是家里人偏心大小儿媳,只让田小琴劳累,而是三个儿媳妇里只有田小琴身子强健,能和男人们拼一把体力活。老大媳妇李秀芬身子骨原本不错,然七年前生温明义时差点儿大出血去了,之后便一直病歪歪的。三儿媳妇张妍则是进门两年连生两个儿子,亏了气血浑身乏力,根本挑不起箩担舞不动锄头。
温家男丁多,温满福三个儿子皆是能挑梁的,除了温明义外的五个孙子也都有了十来岁。再加上温明诚和温明俊的媳妇儿,这些人侍弄庄稼已是足够,倒不要求伯母婶娘非得强撑着下田去。不过家里地里的事儿同样不少,哪怕有老太太帮着拾掇,三人也得早晚不停的忙着。至于干不了活的小孩子——温明义和温宝珠,自然是关在家里不许乱跑,其余便随他们去了。
温明义向来看不惯温宝珠,一来待遇不同难免嫉妒,二来他总觉得宝珠抢了自己的宠爱,没事儿便想捉弄捉弄小妹妹。前两日小丫头在屋里躺着,他也不好随便翻进三叔屋里捣乱。这会儿人在院子里坐着,身边也没个大人,他岂能忍住“报仇”的欲望?
别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温明义在他亲妈李秀芬那里听了一耳朵的“男贵女贱”,就不觉得温宝珠能和自己相比。再者温宝珠出生前,家里数他最小,哥哥们自然让着他,爷和婆也偏疼他一分。谁想到小丫头一出生,就占据了他的位置,将他挤在了一边。在小孩儿的心里,自己和这个妹妹可是有着关乎生死存亡的“仇怨”的。
哪怕今儿温宝珠让了他半碗面条,他也一点儿不觉得高兴,甚至更多了几分怨气。眼见着坐在院子里“落单”的温宝珠,他可不要好好“惩戒”这小丫头一番。
温止并不知道有人要找她麻烦——这会儿正纠结呢。看着全家人吃粗饼喝菜汤,偏她能面条鸡蛋的用着,怎么都觉得心里不舒坦。若她是个没本事的也就罢了,不说空间里摆着许多物资,光是上辈子的经验就足够她带着温家发家致富腾飞起来。可前一世掏心掏肺当了“扶弟魔”,最后仍不过是被利用的结局又让她忍不住踌躇,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想的满脑门子包,一点儿没注意身边的动静,直到被温明义从背后推了一把,在地上滚成个球儿,温止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六哥你干什么呢?!”
春寒料峭,她又是“大病初愈”,无论田老太还是田小琴都生怕她着凉,给她裹了一层又一层。小板凳儿不高,摔一跤一点儿不疼。只是看着眼前明显带着敌意的小少年,温止是真心头疼——这是该打一顿打服了他,还是给个枣儿收买了呢?
说实话,有了两辈子不愉快的经历,她对弟弟这种生物是敬谢不敏——哪怕温明义其实比她大两岁,在一百多岁的温娘娘眼里也就是个让人不悦的熊孩子,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勉强归入弟弟的行列。温止花了半秒钟进行思考对策,在那双“罪恶”的小“黑手”碰到自己衣领的同时,果断扯开嗓子嚎哭:“婆——救命啊——”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小少年瞬间变了脸色。然而比他的躲闪更快的,是三步并作两步从屋后跑过来的田秀花。亲眼看着小孙子欺负小孙女,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温明义掀开,抱起温止轻声哄:“乖囡不哭哦,哪里疼,婆给你揉揉?”
被掀了个屁墩儿小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李秀芬噼里啪啦几巴掌扇在屁股上。虽然不疼,可温明义的内心是懵逼的——为什么连亲妈都不护着他!
李秀芬哪里是不护着幼子,就是为了护着,她才抢先下手惩罚——已经被打过一回,老太太也不好再揍第二回 。看婆婆眉眼间的嘲讽和严厉,年近四十的李秀芬缩了缩脖子,讪笑两声:“都是小孩子呐,明义力气小,宝珠又穿得厚,肯定没摔疼。”
顶着婆母的压力,再拍了温明义一巴掌,李秀芬努力挤出三分笑容冲温止讨饶:“宝珠啊,不哭啦,我替你打过你六哥啦。他就是想和你玩儿呢,你原谅他好不好?”
按说温明义只是个孩子,既然受了罚,温止大可以就坡下驴的点点头选择“原谅”。可看着李秀芬那张脸,她无端就生出几分烦躁,小脑袋一扭的拒绝了:“六哥推我还打我,我讨厌他。”
第4章 福运农家女
无论李秀芬如何看温宝珠不顺眼,心中多半还是相信刘半仙儿的断词的。这不仅仅是出于对“高人”的敬畏,还有利己主义的偏向——如若温宝珠真能兴家旺业,她温家大房自然也能跟着沾光。
是以突然听到“讨厌”二字,李秀芬心里一抖,无端就想起刘半仙说的“与她作对便反噬越重”来。脑子里还没转过弯,她的巴掌已经扬了起来,重重的要往温明义头上落去。
关键时候还是老太太靠得住。田秀花眼疾手快力气大,一伸手推了李秀芬一把:“打孩子作甚?要打也该打你自个儿,早怎么不明白把他教好了?”
小婶娘张妍早跟着过来看热闹,这会儿便插嘴:“大嫂打了老六,等没人了老六指不定又要揍宝珠,您这是帮宝珠出气呢还是给她不痛快呢?”
温止越发觉得没趣,索性手指一扫,小脑袋往她婆怀里一钻:“我不要理他们了,我要去找我爹!我要去找我娘!”
田秀花看一眼满脸不服气的小孙子,再看一眼各怀心思的儿媳妇,恨不得一人给他们两下子。懒得管这几个没用的家伙,老太太边拍温止的背边安抚:“好好好,婆带你去找你爹娘。”
田老太虽然年过六十,身子骨却硬朗,抱着温宝珠一点儿不费力,还有精神讲笑话逗怀里的小人儿笑。温止到底是个成年人,不好意思总赖在祖母身上,出了家门出没多远便挣扎着要下地自己走。
田秀花也不反对,拉着孙女儿的小手慢悠悠的往自家田地去。牛宝宝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晃着大脑袋蹭温止的胳膊。
“你带回来这牛儿可真粘人。”老太太看牛宝宝比看自家孙子们还亲热几分:“它娘亲也能干,还聪明,你爷可高兴坏了!”
不必田老太多说,温止已经看到那宽阔健硕的黝黑身影。小野牛撒欢儿跑了出去,在母亲身边挨挨蹭蹭,显得十分开心。
把着犁头的老爷子一点儿不恼,正好停下手里的活计歇一歇。温富看闺女来了心中欢喜,摘了几根长长的草叶子蹲着逗她。田小琴却是个心细的,一晃眼就看到了温宝珠衣服上的灰印子。
中午吃饭还干干净净,自家姑娘又不是个顽劣的。排除了意外弄脏衣服,罪魁祸首便呼之欲出。何况温明义平日里没少捉弄小妹妹,田小琴逮到过好几次,自然心里有数。
看温宝珠笑嘻嘻的和夫婿逗趣儿,田小琴抿了抿嘴,到底没提起这茬儿。小姑娘忘性大,被堂哥欺负的事儿只怕出门就忘了,她犯不着平白再掀起来。
这可不是田小琴包子,她实则是个精明的。以她婆母对温宝珠的看重程度,两个小的必定没闹出大乱子来,只怕温明义还少不得挨上两下子。这时候再不依不饶,反倒显得她以大欺小,还不如装作没看见,让老太太对小丫头更愧疚些,以后也会多护着几分。
温宝珠并不知道亲妈这会子已经算计完了一圈,连她婆都被算计了进去。她摸一摸野牛的皮毛,突然有了个想法——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多正常的?是以一点儿不迟疑就嚷了:“我要骑着牛牛去山里玩儿,爷和我爹陪我一块儿去!”
温富虽然女儿奴,但农忙时刻总不好撒手出去玩儿。他这边想招儿拒绝,却不料温满福比他没原则的多,点点头就应了:“小囡想去就去,爷和你爹都去。”
老爷子一边说话,一边已经快手快脚将犁卸了下来。掸一掸牛背上的尘土,弯腰抱起温宝珠放在上头:“你可坐得稳?要么还是我抱你?”
“我坐得稳。”温止趴在宽阔的牛背上,随着微弱的灵力运转,感受到身下野牛的满心欢喜:“牛牛最喜欢我了,舍不得让我摔着的。”
丝丝灵力随着她的贴近而渗入野牛体内,得到滋养的牛牛怎能不讨好小主人?它一步步踏的极稳当,小心翼翼避开田地里的坑坑洼洼,直到在村道上站稳,才冲温家人哞了一声——大约是催促温满福和温富赶紧跟上。
温满福看的眼睛都睁大了。虽信了刘半仙的话,认定小孙女命格不凡,可看到庞然大物般的野牛对温宝珠俯首帖耳,他还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温富到底比老爷子有见识——毕竟是亲眼看过闺女金光大作将一大一小两头野牛给收拾了的。看到小丫头笑着冲他招收,他乐呵呵的迈步跟上,还不忘拽上亲爹一把。
温宝珠的动作没瞒着周围一块儿劳作的同村人,她并不在乎这点儿祥瑞的名声。甚至有时候,这样的名声能给她带来更多的便利。大约是刘半仙的威力不小,虽然表现出不凡,倒没人对她忌惮,村里乡亲看着她都是一脸羡慕,甚至有几个已经凑过来和温荣示好。
并不知道不善言辞的大伯已经陷入“糖衣炮弹”的围攻中,温宝珠搂着牛脖子晃着腿,颇为自在的往林子深处去。温满福和温富也不拦着,随便牛牛带路,自己拄着树枝当拐杖,相互搀扶着亦步亦趋。
牛牛选的路线和他们平日里进山的路线完全不同,一直绕了小半个时辰,野牛才停下脚步,示意温止下来。温止一挑眉,也不用人扶着,轻轻一蹦跶便稳稳落地。
温富被小丫头的大动作吓了一跳,就要冲上来查看闺女有没有摔着。温止眼光扫过一个角落,却是伸出小巴掌做了个阻止的手势:“您别忙过来,我爷呢?叫他帮我瞧瞧这是个啥?样子可真漂亮,我能不能采回家玩儿?”
差点一秃噜嘴说出“灵芝”两个字,温止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小心,别露出马脚来。温满福却并没有注意到这细节,他的心神已经全然被那一丛七八层厚、最宽一片足有半个脸盆大的腰子形红褐色植株给占据了。
“这是……灵芝?”温富顺着小丫头白生生的手指看过去,也被吓了一大跳:“这这这……这可得比前两年李二蛋找到的那一丛大出一倍去吧?”
“不愧是我的好孙女,我的好宝珠!”老爷子哈哈大笑,胡子拉碴蹭了小姑娘一脸:“我就说你今天无缘无故的想进山,果然是有好东西要给我!”
单纯只想兜风,并没有要找灵芝的温止:她是真不知道牛牛还有寻药材这功能。
算了,虽然是个误会,但也是个美好的误会。温止傻笑一声含糊过去,继续装傻白甜:“爷把这个给我摘回家去,我喜欢这东西。”
“好好,爷这就给你摘。”老爷子摩拳擦掌,温富在一旁协助。灵芝的采摘不如人参那样麻烦,只需小心不要弄断弄散就行。温满福咬咬牙,一用力,轻轻“噼啪”一声,一大丛灵芝已经到了手中。
温止装傻到底,兴冲冲从她爷手里把东西抢过来,颇为开心的翻来覆去打量。虽然她两辈子都没少见这药材,但新鲜刚摘下来的还是第一回 。手里这丛除了颜色更鲜艳一些,看着和放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