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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军接过钥匙说:“咱又没有什么贵重物品。”
阿旦说:“小心点好。”
小军就把钥匙串在了自己的钥匙链上,也没去打开抽屉。也真没有打开的必要,也真没有可放的东西。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来了几个人,要搜查阿旦的宿舍。小军不知道来的人是警察,因为他们穿着便衣。阿旦那晚不在,小军当时正在值班,以为阿旦又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结了梁子,本来不愿意给钥匙,但看到对方人多,一个个脸都阴森森的。小军好汉不吃眼前亏,把钥匙给了他们。几个人拿着钥匙朝小军说的宿舍方向走去。其中一个人把双手擦进裤兜的时候,夹克的后襟往上纵了纵,小军就看见了那个人裤腰上别着的明晃晃的手铐,便惊出一身冷汗。当时也不知是什么缘由的促使,小军很镇静地对和他一块值班的同事说:“我去去就来。”说完,小军就从后门走了。这一走,事情就走大了。可是,那晚小军要是不走,他还是说不清,说不定还得吃官司,因为钥匙是他给警察的,他和阿旦也是一个宿舍的舍友。但是,小军的走,让他失去了辩解的机会,他把自己走成了阿旦的替罪羊。那晚,警察在抽屉里找到了毒品。警察回头找小军时,小军已不知去向。
杨雪出院那天,风很大。路上行人寥寥无几,都把棉袄裹得紧紧地,尽管如此,浑身上下依然被尘土弥漫成一片浑黄,天和地成了一个颜色。我雇了辆出租车,载着大病初愈的杨雪和一脸憔悴的我回了家。当我搀着杨雪下了车时,正好看到了几个公安局的人围着母亲,在我和杨雪一脸惊愕地还没走到跟前时,母亲就倒了下去。公安局来是因为小军的事,目前,在事实还没弄清楚之前,公安局暂时给小军下的定义是:涉嫌贩毒,畏罪潜逃。希望家里配合,有关小军的事情、消息及时向局里汇报。公安局通过了解知道了小军这几年也不在家,也没闹出多大动静,看情况是这个样了就走了。而我也来不及考虑小军的事情,因为母亲又住院了。母亲是突发性脑梗。医生说母亲要恢复原样不大可能,最大的希望是出院后生活上能自理就行。我无暇顾及小军的事,我没时间也没精力去顾及。我觉得自己万念俱灰,就是个行尸走肉。我只能在杨雪面前履行着丈夫的责任,在母亲面前履行着儿子的责任。幸好平时精打细算,杨雪和母亲住院期间,在经济上也没造成多大困难。我强迫着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可我的面部表情自己都觉得特别难看。我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我的脸,包括整个皮肤,成了张橡皮。
母亲还是挺过来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母亲就是说话受了点影响,口齿有些不清,舌头一下子好像短了一截似的。母亲逢人就哭,哭完了就含混不清的说那么三个字:“小军那——”且拖着长长的颤音,让人听了,心脏直想往出溜达。这期间,姑回来了一次,表哥通过人在公安局问了问小军的情况,那人说:关于这个小军,并不是重点怀疑对象,我们破获了个贩毒集团,那个叫阿旦的,是被供出来的,也只是个小人物。可小军逃跑了,就不好说了,一切只有等这个阿旦落网了以后再说。
“那阿旦现在有线索吗?”表哥问。
“我只能说我们现在正全力搜捕,包括小军。”
“小军从小胆子小,不会干这事的。”我说。
那人笑笑说:“这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询问的结果可以说是毫无结果,我也想不通小军逃跑到底是何缘由,难不成真的和毒品有了瓜葛。我想不下去了,想来想去也没用,生活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和我开着玩笑。我觉得,生活可能要把玩笑开得直到我疯了为止。可我能疯吗?妻子这样了,母亲那样了,孩子还小,我把我弄成疯子怎么办?我想跑,像小军那样跑得远远的,一个人跑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自生自灭,也比这样被生活熬到油锅里要强。可我能跑掉吗?我疯都不行还能跑掉吗?
我对杨雪说:“放暑假了我去找找小军。”
杨雪说:“你以为你是警察呀。”
“不找咋办?”
“你问我咋办,你是干什么的?”
“我还是觉得去找找,哪怕找不到。”
“找不到你找什么找?”
“那也得找,摊上这事了,摊上这个兄弟了。”这么一说,我心里酸酸的,真想大哭一场。
“真想跟你把婚离了算了。”杨雪说完,就涌出两股眼泪。
望着杨雪,听着杨雪那句痛彻心扉的话,我哭不出来了,可我的心却更痛了,就像有一条毒蛇在一口一口的咬着我的肉,并一点一点的吞咽着。我知道,杨雪这么说,是真心话没错,可她永远不会真的离。她只是无奈,她只是心里苦。此时此刻,我真想说一声:离吧。我再不想让心爱的人跟我一起煎熬了,一起承受了,一起痛苦了。可我不甘心啊,难道因为命运的磨难就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吗?我咽了口唾沫,像是要把痛吞下去,我觉得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得撑住。于是,我望着杨雪,望着杨雪说:“我不离。”
第六十章:努力的背后
不论家里有多大的事,到了学校,我还得当好我的代校长。学校里的同事们也都知道了我家里的事,轮番安慰询问,我只得一遍一遍的把心里的痛触摸来触摸去,还得故作轻松。不论怎么样,我都不能让同事们看到我被打得趴下了,一家人的生活来源就是我这口铁饭碗呀。我用努力工作当好楷模的决心和行动,来缓解着生活中的痛苦。同事们也都很支持我,跟着我这个榜样和谐团结的工作着。那天,肖玲对我说:“你有什么事,就去办,学校里有我,你放心。”
肖玲这段时间跟我合作的还挺不错,以前那档子事,我们都忘了还是不提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生活既然把它翻过去了,既然让我们到了另一个彼岸,也就各安其事吧。肖玲有时还会被人约出去,还有许多男士拜访,但只要不影响工作,我无权干涉。听了肖玲的话,我说:“随波逐流吧。”
肖玲叹了口气,说:“你还是很坚强的,放别人身上,就垮了。”
我笑了笑说:“我也想垮,可怎么垮?垮哪儿去?我就这命,当初你多亏没嫁给我。”
肖玲也笑了笑说:“人一辈子都有许多坎,迈过去就好了。”
我说:“我倒很羡慕你,活得多潇洒的。”
肖玲瞪了我一眼,说:“你就别拐弯抹角骂我了吧,我还想求你个事呢。”
我说:“什么事还求不求的,只要我能办到,万死不辞。”
肖玲说:“下次发表文章把我的名署上,搭个车,评职称时还能用上。”
“没问题。”
“你去哪儿发?”
“网上。”
肖玲眼睛一亮:“你有QQ号吗?”
“当然有,我就是在QQ信箱里发的。”
“那你把我加上。”
“加你干什么?”
“闲了聊天呗。”
“现在咱两对面坐着聊还不行吗?”
“那你就是不愿意加我。”
“谁说不愿意了,我也没几个网友,多你个网友我求之不得呢。”
肖玲就把她的QQ号给我说了,我记在了手机上。看我记完了,肖玲说:“你都没在网上找个红颜知己。”
我说:“网上能找个真心的吗?还不是闲聊几句了事。再说,我也不喜欢聊,聊来聊去也没什么意思,除非有什么不良目的。”
肖玲说:“这么说,你倒还真想找个真心情人啊。”肖玲故意把“情人”两个字说得很重。
“当让想了,我也是凡夫俗子嘛。”
我和肖玲对望了一下,都笑了。而我,却忽然觉得这个对望有些危险性,赶紧避开了,眼望着别处说:“不过,我在网上认识了个女孩,广东的,也是文学爱好者,还把她的作品发过来给我看呢。”
“那女孩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人家才从学校毕业,喜欢我干什么?”
“现在就兴这个,老夫少妻。”
“那就等我下辈子有钱了再说吧。”
“你这么没自信的。”
“本来嘛,实话实说。”
第六十一章:梦的玄机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个梦。我梦见了一个女人,一个影像模糊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不停的变换着模样。一会儿我觉得她就是杨雪,一会儿她又成了肖玲,一会儿又像是气势汹汹的张文娜,一会儿又成了我完全不认识的女人。我在梦里一直追着这个影像模糊的女人,一直追到了一个特别荒凉的地方,女人坐在一个不知是被昏黄的阳光还是被漫天黄沙罩住的高坡上摇着纺车,我就在坡下痴心妄想。醒来的时候,我发现下身粘乎乎的,我遗精了。我想起自己好长时间没干那个事了,这让我异常懊恼。我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想这个事有些不合时宜,我恨自己的同时又为自己难过。睁着眼睛,望着黑乎乎的房间,我的眼睛忽然就又酸又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我最近接连遇到的事根本无暇去想这事,可这个梦怎么就无缘无故的闯进来了,到底隐藏的是不祥还是转机。我在悄悄滑落的泪水中胡思乱想。
第二天,学校就出事了。五年级两名学生在玩耍的过程中,一名学生摔倒了,结果竟然把锁骨摔骨折了。学校十人五马的和双方家长把骨折者送到医院。还好,双方家长都比较明智,没有节外生枝。该生住院期间,我和肖玲亲自看了一回,又让班主任和马晓英看了一回。一星期之后,该生出院了,我也松了口气。虽然每次在周初会上,总是反复的强调着安全问题,老师们在我眼中也都尽了心尽了力,可就是个吃饭时间的工夫,出了这事。我现在可以说是内外交困,我觉得我这个被推波助澜弄成的代校长都“难逃法网”了。可就在我认为这事平安过渡成功的时候,节在这时候生枝了。骨折孩子的母亲找到了学校,我招呼到办公室坐下了,随口问道:“孩子最近怎么样?”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倒是问我:“我想找亮亮的数学老师。”
我说:“什么事你说了我可以转达,现在正上课呢。”
“数学老师平时给娃测验的卷子从来不看。亮亮数学成绩本来不错,这学期一落千丈。那个老师就教不成书,我恳求学校把那个老师换了。”
“你反映的这个问题我一定会跟他谈,一定让他把孩子抓紧。但他一直是高年级数学老师,换了其他人可能还不如他。再说,上边对各学校的老师也是合理调配的,这个嘛,希望你谅解。”
“反正他不行,教书不行,人也不行。亮亮住院,你来看,班主任来看,不相干的人都来看,他代数学的老师为什么不来转一下,看看孩子呢?”
“谁来看孩子是我安排的,我们平时工作也忙。孩子好了,比啥都好。”
“我知道你们工作忙,可对方孩子的奶奶也没来看孩子一眼。你代表学校给对方说说,不要以为我好说话。”
“这次你们双方家长都很好,学校里的老师都这么说呢。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孩子好了,比啥都好。”
“对方看孩子回来了,就不闻不问了。孩子骨头折了,不大鱼大肉地补,恢复不了怎么办?我本来还能出去挣一点,耽搁这么多日子,谁补偿呀?”
“这事我给对方说说,但你还是要谅解,孩子都是玩呢,谁都不想出事。孩子到了学校,又会玩在一起的。都是同学,也不能让孩子从小心里有个疤。就算大人计较,孩子也不会计较。”
“这个我知道,孩子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的学习,最后,我希望老师能把孩子落下的课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