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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沣!
苏迷一眼便认出。
但他又怎会在这里?!
视线落在苏沣身上穿着的白袍,琥珀眼瞳微缩,苏迷下意识迸住呼吸,复又缓缓闭上了眼。
苏沣竟然成了巫部的长老……
苏迷表面神色无异,心下却是巨惊,当即暗咒一句该死!
怎么会这样?
苏迷脑海里一片混乱。
“小迷,小迷。”
男人忽而低声呼唤。
苏迷思绪百转,过了片刻才缓缓睁眼,虚弱出声道:“你,你是谁?”
“我是爹爹,小迷,我是你爹爹啊。”
“你不是,你不是我爹。”
苏迷无力闭上眼,拒绝交谈。
苏沣没想到,苏迷会不认得她,更没想到,她会以为自己死了,当即眉头一皱,说出她的童年往事,想让她认出自己。
“你真的是我爹爹?”
苏迷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苏沣面色一喜,连忙颔首承认:“是,我是苏沣,你的亲生爹爹。”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丢下我和阿妈?又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
苏迷幽幽望着他,脑中回想着严柔一年来的遭遇,以及临死时的场景,神色愈发清冷。
“为父……。”
苏沣顿时哑然,面色微凝,显得很难看:“为父有苦衷的。”
苏迷缓缓闭上眼,唇角冷勾,复又睁开的那瞬,眼底所有冷意,尽数消散:“爹爹在巫部待多久了?”
苏沣抿抿唇,思索片刻,道:“一年多。”
一年多……
苏迷笑意渐深,违心道:“没关系,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两父女能团聚便好。”
“你这样想就好。”
苏沣松了一口气,欣慰笑了笑,面色却渐渐变为凝重:“你为什么要当圣女?”
“我为什么不能当圣女?难道就因为爹爹是巫部长老,难道就因为成为圣女之前,需要经过爹爹的洗礼,女儿便不能当圣女了么?”
苏迷眨眨眼,满脸无辜,仿佛对洗礼之事,一无所知。
“小迷!你可知道洗礼,意味着什么?”
苏沣满面怒容。
苏迷却笑着摇头,眉眼间尽是天真:“女儿不清楚,但爹爹是巫部长老,想来应该知道如何洗礼。”
苏沣再度哑然,皱眉望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这个做爹爹的,到底该怎样告诉她?
苏迷眼底隐着冷意,面上却笑靥如花:“爹爹不愧是巫部长老,果真是铁面无私,不过没关系,过了今晚,再熬一晚,女儿定能成为圣女的备选,届时,希望爹爹能亲自为女儿洗、礼。”
话到尾音,苏迷说的极慢。
声色听似温淡,似乎没有别的意思,然而垂眼那刻,琥珀眼瞳尽是冷鸷寒光。
圣女甄选,一年一度。
苏沣离开一年多,那也就是说,上次考核结束后,所有考核过关的女童,全接受过他的……洗礼。
苏迷再度想起严柔,当即闭上眼,掩去眸中狰狞冷光。
苦衷,他会有什么苦衷,非要成为巫部的长老?
“小迷,你听爹爹一言,放弃圣女的备选,好不好?”
苏沣语重心长劝说。
苏迷却断然摇头,显然心意已决:“女儿已经走到这步,便不会再回头,圣女的位置,只能属于我。”
“为什么你非要做圣女?”
眼见劝说不灵,苏沣凝眉重叹。
苏迷勾勾唇,天真无邪笑道:“因为阿妈,阿妈当初做过圣女,曾接受过长老们的洗礼,也曾向神明献过身,阿妈走了以后……。”
“你说小柔她走了?”
“爹爹走了以后,阿妈也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不过没关系,以后我做了圣女,爹爹是巫部长老,咱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也好。”
苏迷脸上一派天真。
苏沣听了她的话,完全不知如何应对,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到好法子,静默片刻后,看了苏迷一眼,二话没说,断然转身离开。
直到男人彻底消失,苏迷眼眸微眯,冷嗤了一声:“玄昙,你带这男人做甚?想要恶心本尊?”
然而漆黑的夜,却死寂无声,久久无人应答。
这时,身穿白袍的夫诸,凭空隐现,立在她的身旁:“他们走了。”
苏迷精神稍稍松懈,复又扬眉发问:“你总说他们,看来你也能看出,他身体里有两个灵魂。”
“他们是双生子,灵魂居于一体,身体平时哥哥掌控,弟弟很少出现。”
夫诸指尖微抬,苏迷身上的束缚,尽数消失。
对于玄昙的事,苏迷之前纯属好奇,此时得知真相,并无继续追究的念头,解除束缚后,她活动活动手腕,同夫诸来到另外一座山坡坐下。
夫诸见她神色微沉,想到刚才的事,精致眉头微皱,忍不住问出了声:“你想杀了那个男人?”
苏迷身形微怔,却是冷笑。
“他是我爹爹,我最多送他去见阿妈,不过有些事,总要弄清楚才行。”
苏迷望了望远方,扭头看向男人,视线渐渐下移,落他宽阔修长的手,指尖轻触,慢条斯理穿过他的指缝,紧紧的扣住。
男人精致眼眸微眨,凤翎睫羽在眼尾留下两道剪影。
温淡视线落在少女纤细小手,眸底溢出半抹暖意,不但没有挣扎,反而翻手抓住她的手,低垂着眉眼,细细在手中把玩,眉眼半扬几许兴味。
少女的手,很软,柔若无骨。
夫诸眉眼微弯,两人相视一笑。
下瞬,男人玉手微扬,轻触少女柔嫩脸颊,将她腮边的发丝,挽在她的耳后:“若你有需要,可以对本神说。”
苏迷勾勾唇,微微颔首,顺势抓住他的手,侧头倚在他的肩膀,缓缓闭上眼,享受片刻安定。
……
又过了一日一夜。
苏迷与另外两名女童,顺利通过考核,成为圣女备选人。
可就在进入巫部长老院之前,苏迷突然间病倒了。
玄昙得知此事后,立即派巫医去诊治,可惜喝了许多药,仍旧没有起色。
正文 第1298章 奉献予神的圣女22
玄昙总觉得,苏迷是故意装病。
可侍奉她的人,又说她病的很严重。
皮肤晒伤,溃烂,声音嘶哑,躺在床榻上,动也不能动,活像个年迈垂死的老人!
玄昙想去探个究竟,又怕打草惊蛇,最后派曲莲前去探查。
当晚,她回来复命,言辞与先前侍女所言,一字不差。
玄昙心知,曲莲对他忠心耿耿,定然不会骗他,只是心中仍然有疑。
第二日。
玄昙找到苏沣,让他去探望苏迷。
谁知,没过一会,苏沣满脸凝重折回:“那臭丫头,还未见到我,只是听见声音,便将我赶了出去,真不知道她到底发什么疯?”
玄昙当即追问:“那晚你见到她时,有何不对劲的地方?”
苏沣细细回忆着,摇了摇头:“除了一开始,她认不得我以外,其他一概都很正常,小时候的事,她也记得。”
“你先下去。”
“是,祭司大人。”苏沣恭敬颔首,转身离开祭祀大殿。
玄昙望着高高在上,神坛之上的法像,眉眼幽沉,深不可测。
几日后。
苏迷得病之事,传遍整个那耶王朝。
那耶王得知此事,立即亲临巫部。
玄昙率先见到那耶王,主动交代了一切:“不瞒王上,本座在她考核期间,并未给她送饭,也未给她任何优待。”
那耶王闻声凝眉,正要出声责备,玄昙复又沉声开口。
“本座这么做,全为了那耶王朝着想,她本事确实不小,但本座怀疑,她乃妖邪之物,否则为何被圣光曝晒,浑身便皮肤溃烂,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
“妖邪怕圣光?”
那耶王不免质疑。
玄昙颔首,幽幽地道:“妖邪之物,与黑暗为伍,最怕圣光照耀,考核五日五夜,必定耗尽她所有妖力,才突然疯癫发病。”
“其他几名女童呢?”那耶王追问。
“还有两名女童,只是体力不支,休息几日便好了,并无大碍。”
那耶王听此,面色更加凝重。
玄昙看向蹙眉沉思的那耶王,僧白面纱下的嘴角,微微勾起:“若王上不信,不如本座同您一并前去,探探她的虚实?”
那耶王虽然信任苏迷,但跟玄昙相比,显然更信任后者。
玄昙暗暗同曲莲交代,命她去传信苏沣,随后与那耶王,出发前往备选圣女院。
另一边。
苏迷半倚床头,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伸手拉住他的手,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样。
“饿了?”夫诸眉头微扬,狭长深眸中,无形蔓延淡淡宠溺柔光。
苏迷抿唇笑笑,眼底半染几分依赖之意,复又拉了拉他的手,软声轻哝道:“你喂我。”
夫诸抬手揉揉她的头,在床边落座,端起檀木桌上稀粥,一勺一勺喂给她。
突然,男人喂粥的动作,倏地一顿。
“怎么了?”苏迷抬眼望向他。
“有人来了。”
夫诸放下手中粥碗。
苏迷闻声扬眉,对夫诸低声耳语几句,复又半倚床头,等待两人的到来。
过了一会。
两人先后进了屋。
浑身溃烂的苏迷,立即下了榻,向那耶王行礼。
“见过王上,祭司大人。”
玄昙一见这情景,眉头倏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却见苏迷起身的那刻,面上虚弱神色与溃烂痕迹,尽数消弭,安然无恙来到两人面前:“王上与祭司大人,是来探望小女?”
“王上听说你病了,特意带了些补品。”
玄昙曾经想过,苏迷有可能是故意装病,但后来经过曲莲与苏沣证实,她的确得了病,他才彻底相信。
谁知,将那耶王带来这里,情景却是完全相反。
玄昙心下微惊,但面上看不出丝毫不对,只是抢先开口,同时暗暗观察,猜想她下一步计划。
苏迷满脸堆笑,连忙道谢:“多谢王上与祭司大人的关心,但小女的身子无碍,病不过只是装出来的。”
此话一出,玄昙与那耶王,面色微变。
前者暗叫一声不好,后者却眉眼渐冷,扭头望了玄昙一眼,眸中带着责备之意。
苏迷将两人神色尽收眼底,勾唇解释道。
“小女的身形与个头,都没有另外两名女童高大,但若经过考核后,毫发无伤,外人定然会说,小女乃妖邪之物,为了能名正言顺为王上效力,小女只好擅作主张,故意装病。”
苏迷越说,玄昙的脸色,越发难看。
方才,他刚在那耶王面前放话,怀疑她是妖邪,还要前来探她虚实。
此时她却这般模样与言辞,明显是在打他的脸!
恰巧就在这时,苏沣走了进来。
“见过王上。”
玄昙刚要开口,苏迷突然跑过去,紧紧抓住苏沣的衣袖:“爹爹,女儿终于找到你了!”
那耶王也觉得苏沣眼熟,眼见苏迷叫了爹爹,当即面色一喜!
紧接着,便听见苏迷说道:“爹爹,王上想知道,师傅他老人家的下落,您快快告诉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