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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离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半天才冷冷道:“还能怎样?有了呗!”
“有了?有了什么?”罗氏茫然地盯着苏若离,半晌忽然才明白过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就要跳起来对着苏若离破口大骂,却被顾章冷冷一个眼神给扫了下去,“娘若是觉着妹妹不够丢脸,就只管可劲儿地闹腾。”
罗氏蔫耷耷地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一肚子的怒骂愤恨都给生生地憋了回去,眼神恶毒地睃了一眼苏若离,却愣是不敢说一句话。
苏若离浑不在意地冲她笑了笑,眼神里满是轻蔑,仿佛在说着“老娼妇养出来的闺女自然是小娼妇!”看得罗氏恨不得扑上前去撕了她,无奈顾章在她身边,再一个苏若离如今身份贵重,不是她一个乡下妇人说骂就能骂说打就能打的。
顾章和苏若离在门口那儿停了一停,两个人眼神交汇了一下,苏若离才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外头等着的老大夫满脸激动地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苏若离那张蒙了面纱的脸。
没想到三元堂的神医是个妙龄女子啊!
还以为名动天下救活皇后娘娘的神医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呢,原来却是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儿身!
行医数十年,老大夫从来都没有碰到过一个女子竟有如此绝妙的医术!
他顿时对苏若离刮目相看起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连如今的女子都这样厉害了。
苏若离眉头轻轻地蹙了蹙,这才开口道:“老先生的诊断和小女子的不大一样!”
竟然和神医的诊断不一样?
老大夫不觉失落地很。这么明显的喜脉,难道神医还能诊断出个花儿来?
苏若离不紧不慢地朝那老大夫解释着。“先前小女子在三元堂也接诊了一位女子,就是兵部尚书家的千金了。当初她的脉象也和这位姑娘一样,但人家云英未嫁,怎么可能是喜脉?后来,小女子又细细诊断,发觉原来病人肚子里长了瘤子。这样的脉象和喜脉甚是相似。”
言下之意,里头那位姑娘不是喜脉,而是肚子里也长瘤子了?
老大夫面皮涨紫了。没想到自己行医一辈子,竟连喜脉都诊不出来?还被一个小姑娘给嘲笑了?
这一辈子岂不是白活了?
老大夫忽然朝天仰脸哈哈大笑了一阵子,低下头时,却猛地把自己随身带来的药箱给高高举起,冲着地面给摔了个粉碎!
“哈哈,老夫无能,技不如人,何必再出来误导别人?”老大夫癫狂一般地大声说着,虽然面上在笑,可眼眸中隐隐有了泪意。
“罢了罢了。从此就在家里潜心修习,再也不出来了。”说完,他决绝地迈步走了出去。连诊资都不要了。
苏若离心有不忍,明明人家是对的,可自己为了顾章的情面,生生地哄住了这个老大夫。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名头在三元堂闯出来了,那老大夫也不至于妄自菲薄到如此境地啊!
可要是肯定那老大夫的话,就势必把顾梅娘的丑行给暴露了。
一个姑娘家,这样的事儿就活不成了。可否定了老大夫的话,也等于断送了他的晚年名誉,这对于一个兢兢业业的人来说。不啻于也是一场谋杀啊!
真是,左右两难!
苏若离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却是满眼寒光。
对上顾章那双愧疚的眸子。她冷冷一笑,“顾章,你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
“我明白!”顾章沉声说着,重如千钧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字字有力。
罗氏这时候却来了精神,桃花眼皮儿一翻,走上前来就去推顾章,“明白什么?谁欠她的?我们本没有什么事儿,怕她做什么?”
顾章无奈地瞅了一眼罗氏,方才冷冷地说道:“赶紧把二妹送往三元堂,让离儿给她……”
下头的话他没好意思说出来,在人家李扶安家里,自己妹妹出了这么丢人的事儿,他实在是不好说啊。
李扶安也算个光明磊落的,只是呵呵一笑,抱拳道:“既然令妹没什么症状,在下就放心了。这就让人送你们出去!”
罗氏却不走了,气得拉着顾章的袖子,“你妹妹既然好好的,为何不让她在国公府多玩一会儿?”
刚才她已经上下把李扶安给打量个遍,只觉得这年轻公子长得真是好看,以前还在他们清泉县做过县太爷,那时候状告苏若离霸占房产的时候,心里还怨恨过这县太爷向着苏若离呢,当时心里有气,也没好好地看看他长什么样,这会子真是越看越爱,没想到这国公府里还有这么俊俏潇洒的公子啊,配她闺女,真是刚好!
她喜眉笑眼地盯着李扶安看,李扶安早就觉察出来了,只是碍于顾章才没有发火,心里却早就把这个老虔婆给问候了好多遍。
无奈罗氏还以为自己儿子是个将军,自己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丝毫不知道给自己儿子做脸。
顾章一见他娘这眼神儿,就明白了,上前扯着罗氏,一手一个拽着罗氏母女俩径自出了诚国公府,上了自己马车。
苏若离却累得不行,身子受了寒,这会子直想找个被窝睡上一觉。
她有些摇晃地朝外走,李扶安见她这个样子,忙上前要扶她一把,却被她给毫不留情地甩开了,瞪他一眼,“李公子请自重!”
说得李扶安面色讪讪,意识到自己逾距了。却又不想看到她这个样子就去给顾章那厮卖命,不由说道:“离儿,你也需要歇息,不如就在府上先睡上一会儿再去吧。”
“不敢,怕睡着了小命就没了。”苏若离不给他好脸,冷冷哼道,“我哪儿也不去,回家睡去,一个个的都有那样的妹妹,我可算是服了。”
说得李扶安脸上冷汗涔涔,“是我不好,离儿,害你受苦了。你放心,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苏若离不置可否地离开了诚国公府!
一百四十七章 谁的野种
回到家,苏若离舒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就着爽口的小菜,美美地喝了一锅沈氏熬了一个多时辰的红枣小米粥,这才心满意足地来到院子里转圈儿消食。
穿来的这么多日子,唯有现在她才觉得过得惬意恣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吃穿不用愁,手里又有些闲散的银钱,没了罗氏那母女的找茬儿,真是堪比神仙了。
运动了一会儿,身上微微地有了些细汗,这才回到屋里往床上一趴,很没形象地欢呼了一声:小日子真是太美了,美得她都快要找不着东西南北了。
反正顾梅娘那茬子也不在乎一天两天的,姑且让她们先急着吧,她才懒得颠颠地往上凑,让罗氏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呢。
就冲着罗氏母女那愚不可及又一身骚气儿的熊样子,她也不想给顾梅娘出这个头。
苏若离美美地在家里睡了一夜,第二日睡到了自然醒,神清气爽地起了身,玲儿已经预备好了洗漱的东西等在了门外。
她几乎是含着笑穿好了衣裳的,本来玲儿连穿衣这活儿都要包了的,但是苏若离实在是太不习惯这么奢靡了,硬是坚持自己做这些事情。若真的被伺候惯了,她生怕自己将来变成只知道吃喝的猪了。
洗漱过后,玲儿手巧地给她挽了一个少女的双丫髻,插上了一根白玉兰花的簪子,显得清爽极了。
她左右看了看,只觉得铜镜里的那张小脸嫩得能掐出水来,比在顾家村的时候不知道白了多少。
如今好吃好喝地养着,她那肌肤简直是欺霜赛雪、吹弹可破了,水灵得几乎漾出水来。
衬着那精致的五官,看上去越发地温婉动人。说不出的魅颜天成!
苏若离满意地打量着自己那张脸蛋儿,紧了紧身上的小袄,玲儿又拿来一件灰鼠皮的大氅给她披了。方才挑了帘子让沈氏进来白了饭菜。
依然是爽口的小菜和一盘子金黄的棒子面窝窝头,还有一大碗烧得稀烂的八宝粥。里头还卧了两个荷包蛋。
这饭菜虽然简单,但贵在营养搭配合理,又易于消化。这可是苏若离给沈氏定下的,每日里两餐粥儿,早晚各一次。
银子她不缺,大鱼大肉的她也能吃得起,不过她身为医者,知道这营养膳食怎么搭配才会吃得越来越健康。
吃过了早饭。她上了杨威赶的马车,慢悠悠地一边逛着热闹的集市,一边往三元堂迤逦而去。
甫一下车,就听见外头一身磁性低沉的声音传来,“离儿,是你来了吗?”
却是顾章等在了车外。
苏若离挑了帘子露出那张芙蓉花般的容貌,笑吟吟地看过来。一夜未见,顾章似乎苍老了十岁,唇边已经泛起了青色的胡茬,双眸微微地陷下去。显得目光更加深邃如井。
“怎么?你一夜未睡?”苏若离扶着玲儿的手下了马车,随手掏出了面纱来戴在了脸上,随口问道。
顾章眼底的淤青。她一言就看得到,故此会有如此一问。
“家里出了那样的事儿,哪里睡得着?”顾章苦笑着,抬脚跟了上去,“昨夜我娘和妹妹哭了一夜,到底被我问出来了。”
“哦。”苏若离淡淡地应了一句,心里有些为他心疼,长兄如父,这个家。他身为长子不担起来谁担起来啊?
妹妹出了这档子事儿,他这个大哥怎能不自责不愧疚呢?
只是这也怪不得他。当时他从军在外,说到底还是罗氏没有把闺女教好。
见苏若离没有问下去。顾章也知道她这是给他留了脸面,心里不觉一暖,靠得她更近了些,“还是我娘那时相中的人,清泉县姓李的那老匹夫的一个儿子……”
说到这里,他那张俊朗的脸上隐隐地泛起了红色,在一个姑娘面前说这个似乎不大妥当吧?可直觉上,他始终觉得苏若离和他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儿都乐意和她倾吐。
“没想到那小子暗地里却和二妹……哎。”说到这儿,顾章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自己的亲妹妹,让他怎么说得出口啊?
苏若离听到这儿什么都明白了,无非是人家李大官人家的儿子玩弄了顾梅娘罢了,如今有了野种,只能打掉了,不然传到外人耳朵里,顾梅娘这辈子就别想嫁人了。
苏若离快步朝里走着,一边朗声吩咐那几个手术室的伙计,“布置手术室,预备麻醉剂、消毒汤……”
这是早就练熟了的,几个伙计操作起来有条不紊。
苏若离满意地点点头,朝顾章回首道:“去把顾梅娘叫来,预备进手术室!”俨然一副主治医师的样子。
顾章面色却极是不好,愣了一会儿,才摇头道:“二妹死活不愿意,心里还存有妄想呢。”
呵呵,想母凭子贵吗?还是肚子里踹了各种好去要挟李大官人?
真是可笑!顾梅娘也不想想自己一个女子,出了这种事儿绝不能张扬。她还妄想着让李大官人的儿子娶她?
真是想嫁人想疯了不成?
她究竟知不知道,若是人家李大官人的儿子不承认,她该怎么办?要是李大官人的儿子心里真的有她,怎么可能会和她这样?
那罗氏先前怀着的孩子到底怎么没的,怕还是一个谜吧?这事儿也只能罗氏母女最清楚,李大官人和他的儿子,压根儿就在玩弄她们母女!
哎,这世上永远有人是不到黄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