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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盛满悲伤的眼睛里,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流露出疼惜的光芒,的确是心疼她遭遇的这一切。
“在这里也不错,安安静静的,等到孩子生下来再说吧。”她又说道。
顾婉点点头,答应一声,微微笑了笑。
随后,两人陷入了一段漫长的沉默。顾婉只觉的一种忧伤压抑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淌,她想说点什么,但左思右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恰好此时,她忽听有人在喊她。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用猜,就知道是云裳来了。
当初顾婉和宁卿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知会云裳,后来她知道了之后,也曾出去寻找,只是找遍了她认为他们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没能找到。如今一听说她在这里,立马就赶了过来。
原本风风火火的,但她一见了门,见了端坐在上首的安阳公主,顿时停下了脚步,面上也露出尴尬和怯懦的神色。因为宋文修的事情,她不敢面对她。
云裳十分难得地躬身行了礼,这才走过去坐下。坐下之后,也一直低垂着头。她有很多话想和顾婉说,但没想到,安阳公主竟然会在这里,所以并不敢开口。
安阳公主早已知道了是云裳下的药这事,心中哪能不气?她这一辈子,只一个孩子,如今弄成这般境地。若是宋文修真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她这一辈子,活着还能有什么意义?
然而,气愤又如何?她是受人教唆,也不是故意下的药,并且如今也是懊悔不已,再怎么责备她,惩罚她,又有什么用?她也只能静默不言,将所有的苦楚全都自己吞下去。
当初,她那么喜欢云裳,时常让她去与她作伴,还想着让她嫁给宋文修,但如今,面对她,似乎只有说不尽的无奈,叹不完的愁思。
顾婉看出了云裳的不自在,也见安阳公主不想与她说话,便说道:“你去看看包子吧,他怪想你的。”
云裳听她这话,忙起身答应着,转身出去。
待她出去以后,顾婉看向安阳公主,终是劝道:“姑母也不必太过于伤悲了,我相信文修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安阳公主闻言,唇边抽出意思苦笑:“但愿吧。”
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关于他的任何消息都没有。她也希望他真的没事,或许哪一天,就回来了,但是,事实情况,很难让她乐观的起来。
安阳公主又是沉默一番,忽而说道:“其实,我也已经做好了他再也回不来的心理准备。”
她说出这话的声音低沉,声音里面,似是蕴藏了说不尽的悲凉。
顾婉觉的像是有一根冰凌直直地戳入了她的心脏一样,很冷,很痛。
她清楚宋文修在安阳公主的心中,到底占了多大的位置。而如今,她说出这番话,是经受过了怎样的煎熬折磨,怎样的绝望悲痛,才说的出口?
“不,不会的。”顾婉忙接着她的话说道。
她相信,宋文修绝对不会出事的。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有事?
然而,安阳公主只是笑笑,并未多言。
之后,她并没有再多留,不久便离开了。
她走后,顾婉去了隔壁房间,见云裳正和小包子在一起玩。见她来了,云裳期许的目光看着她,但那眼神里,仍然藏着几分尴尬。
“还好吗?”顾婉上前问道。
谁料,她这一问,让云裳瞬间炸毛了,竖眉大声说道:“你要走好歹也和我说一声,怎么就能不动声响的没人了?谁欺负了你,你跟我说啊,我替你教训他去!”
云裳信誓旦旦地说道,想起这事,心里就愤愤难平。他们两人竟然丢下她,脸告辞都没说一声的就走了,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顾婉被她这话逗笑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简单的很,单纯的很。但有的事情,要是真有这么简单,那可就好了。
“行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顾婉笑着说道,见她仍然嘟着嘴有些不太高兴,便又说道,“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在这里住下。”
这里虽然地方不大,但她来住下,还是绰绰有余。
然而,云裳却直接拒绝了她的提议:“那可不行,我忙着呢,住这边不方便。”
“你忙什么?”顾婉笑而问道。但问出这话之后,便已经想到了,她定然是忙着寻找宋文修。
不管过去多少时间,但她都不曾放弃过,也绝不会相信他已经死了。只要还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寻找。
“城里都翻了好几遍了,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云裳说道,“我觉的他肯定不是在城里,所以我就把搜索的范围扩散到了附近的村子和城镇,一点一点地找,相信总能找到的。”
云裳面色坚定地说着这番话,只要他还活着,那她就不会放弃寻找。只要她坚持着,那肯定有一天,她能够将他找到。
顾婉点点头,虽说心中仍有些凄然,但也是真的期盼着,他能快点回来。
“你自己注意安全,要是不行的话,就多带些人。”顾婉嘱咐说道。
但云裳却不以为意,笑道:“没事儿,我活了这一辈子,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什么时候身边带过人了?”
顾婉闻言笑了笑,又说了她一句让她别逞能,便牵着小包子的手,一起去吃午饭。
傍晚的时候云裳才离开,但顾婉心里越发积下不少忧思,看上去神情倦怠,忧心忡忡。
为顾婷的事,为宋文修的事,为她自己的事,事事都没个头绪。
☆、1079。第1079章 你那是幼稚
经历过疫情浩劫的楚湘,比以往更为热闹繁忙了起来。疫情爆发的时候,正好是春天,正好是该播种的季节。但那个时候,人人自危,活了今天,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哪里还想着播种生产?
待如今疫情过去,虽说早已过了农时,但农人们仍然与时间争抢着,将种子播到了地里。
然而,毕竟前不久才经历过一场浩劫,整个城里,虽不说元气大伤,但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场疫病,死了那么多人,如今人们谈论起来,还会色变。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些能够排毒保健的药材,变得尤为赤手可热,就连平常百姓家里,稍微有点条件的,也都是以药茶为饮。
对于莫佟的药茶来说,这本是个赚钱的好时机。供不应求,按理说应该加大生产量,抬高价格,赚取数十倍的利润。
只不过,他并没有。
他的确增加了药茶的生产量,然而,不但没有涨价,反而还降低了价格,以比成本还要低的价格卖了出去。刚刚经过这一场劫难,谁家里都不好过,大家应该互帮互助才对,哪里能趁火打劫?
他是土生土长的楚湘人,祖籍就在这里,这里是故土,是他不可能离开的地方。所以,对自己家乡的人,更应该存着一颗良善之心。
如此一来,生意自然火爆,每天来买茶叶的人都排成了长队。
这日,莫佟正站在窗前,一边看着门外排起的队伍,一边听着管事汇报这几日的情况。忽然之间,只听一阵喧嚣想起,似乎有个打马经过的姑娘,不小心之下,冲乱了队伍。
莫佟定睛一看,只见一抹火红色的身影,正慌张地骑坐在马上。
“快去拦下她!”他顿时惊呼。
说着这话,自己也跑了出去。
“又要去哪里?”莫佟走了过去,没好气地问道。
云裳翻了个白眼,回道:“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的着吗?”
说着这话,又要翻身上马。
但她正要拉住马缰绳,却发现被人拉去了。
莫佟踩上脚蹬翻身上马,又是双手一抓,便将云裳提溜了上来,随后轻轻踢了踢马肚子,马儿便慢慢地跑了起来。
“你要干嘛?”云裳不禁戒备地问道。
但莫佟却没回答她的话,反而说道:“这大街上人多,打马不能太快,万一撞到了人怎么办?”
不过云裳似乎并不领他的情,冷哼一声,口中说道:“要你管?”
莫佟也不理会她的情绪,又问道:“你这么十万火急的,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当然是有要紧事了,而且是有十分要紧的要紧事。”云裳回道。
她要出去寻找宋文修,刚刚骑马经过他铺子门口的时候,因为门口排起的队伍太长,让马儿有些受惊,她一时不慎,马儿便冲乱了队伍。
她不说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莫佟也就不再问了。正好行至宽阔的街道,行人稀少,他便一甩马鞭,让马儿飞奔起来。
“那我和你一起去。”
云裳自然抗议,但身下的马儿在狂奔,她抗议无效。
其实,莫佟早就猜到了她是要出去寻找宋文修,见她骑着马,便知道她要去的地方肯定不近。一来,他有些放心不下,别再没找到人,自己先出事了,到时候还要劳烦人为她操心。二来,他也挺担心宋文修的,也想早点将他找回来,所以便与她一起去了。
云裳虽然口上说着不许他跟来的话,但他就在马上,赶也赶不走,只能和他说了目的地。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走着走着,竟发生了一件让人事先完全想不到的事,他们迷路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路?”莫佟皱眉问道,按照她说的方向,走了好大会儿,不但没见到她说的村庄,反而走入了一片树林,而且,这树林里似乎大的很,许久都出不去。
这种情况,云裳也没有料到,她还是按照记忆中的道路走的,按理说,不会出错才是,怎么就迷路了呢?难道说,是因为最近修路修的?
事实情况是,这段路不但修过了,多出了一条岔路,而且,云裳上次走这条路的时候,已经是许多年之前了。
她也意识到了或许是自己记错了,但却又不肯在莫佟面前服软,便埋怨他说道:“瞧你走的这都是什么路?我和你说的好好的,你怎么就能走到这里来?”
莫佟很是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这女人推卸起责任来,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好在幸亏遇见了他,他跟了她前来。要是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迷了路,只怕又要闹出好一番风波了。
“你说你也真是的,什么时候能够不让人操心?”莫佟骑在马背上,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寻找着出口,一边说道。
云裳自是不服,辩驳回道:“谁让人操心了?我什么时候让你操心了?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
莫佟垂眸看她一眼,嘴角抽了一下,懒得与她争辩。
但却又忽听云裳说道:“上回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呢,竟敢把我关起来,害的我一身湿漉漉的在冷风里差点被冻死!”
莫佟听她这话,想起之前的事,本来很生气的,但一想到她跳入湖中逃走,那么冷的天,她却浑身湿的透透的,便不禁笑出了声。
“你还笑?安的什么心?”云裳怒喝,“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就想整我的是不是?”
回想起那天的情况,莫佟也是气的不轻,便顺着她的话回道:“是啊。”
霎时间,云裳像是一颗炸弹突然爆炸一样。
“莫佟!”她怒吼一声,惊得落在树上栖息的几只鸟儿拍着翅膀扑棱棱地飞走了。
“你能耐了是吧?竟敢来整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闭嘴!”
她话音才落,却听得莫佟一声厉喝。
“你以为你很潇洒很能耐吗?”他皱眉说道,面色完全冰冷了下来,“你那是幼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