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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去的时候满怀信心,坚信一定能找到宋文修,但每次回来,无不是垂头丧气,一点收获也无。
在担忧中,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很快便出了正月。
楚湘气候温暖湿润,春天来的早,才到二月,冰雪便已全部消融。融化的雪水,滋润了草树花木,到处皆呈现出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没出正月都是年,原本喜庆的正月,但顾婉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就连往年热热闹闹的元宵节,也只胡乱度过。晚上没出去看花灯,就连汤圆都没吃几个。
离宋文修失踪,已经一个月了,现在春天都来了,他还不回来吗?
云裳依然每天早出晚归地去寻找,但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一点进展。除她之外,宁卿派出去的人,以及安阳公主和宋昭派出去的人也都在不停地寻找。只云裳一人之力,或许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她心中到底存着愧疚,倘若不做点事情的话,她会不安,她会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因此,顾婉并不阻止,由着她去了。
关于当初顾婷给云裳,云裳又给宋文修服下的药,顾婉曾问过永真。
那药,大部分也是永真给了顾婷的,但他却没想到,顾婷竟在其中又加入了那等下作的药。
若只他一人的药,虽说对别人说难以解除,但他却是可以的,只不过,若是再和媚药相结合,就如同烈火遇到了干柴,将一发不可收拾。
这也就是当初为何宋文修会如此饱受痛苦折磨的原因。
然而,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晚了,宋文修还是没找到。如果他在的话,或许永真想想办法,还能解了他的毒,但他不在,那便是束手无策了。
永真心里也没底,他的那种毒药,药性霸道,但却并不至于在短时间内致人死亡。然而,倘若数日未除的话,那就危险了。这都过去一个月了,再说还与媚药结合,药性更为猛烈,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撑过去了,还是没撑过去?
顾婉担心的,也正是这个。宋文修现在到底在哪里?怎么样了?
小包子刚被找回来的那段时间,永真隔三差五地便会来王府一趟,与他玩耍。但自从过了元宵节以后,忽然又不露面了。
顾婉心想他或许是在忙别的事,也或许是搬家了,因此并未留意。
当初宁卿怀疑永真的身份,曾给在清凉山的玄虚子写了一封信,但本该十几日就能收到回信的,但谁料,一直到出了正月,还是没能收到。
这日,宁卿才刚刚回到王府,便收到了一封信,接过来一看,见是玄虚子的笔迹。
他悠然地将信打开,谁料,看完信上的内容,心里却又增加了一个疑惑。
☆、1047。第1047章 他死了吗?
“怎么了?”顾婉见他进门便微微蹙着眉,便问了一句。
说着这话,她从他手中将那信拿过来看了一眼。
信的内容十分简单,只有短短一行字:有病人,无暇。
宁卿邀请玄虚子来这边,但时隔二十多天,他还是拒绝了。
顾婉记得,上次见玄虚子,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这几年,他一直没来。
按理说,他该早该按捺不住了才对,但谁曾想到,竟然直接给拒绝了,而且还拒绝的如此干净利落。
“有病人?他开始行医了吗?”顾婉诧异地说道。
玄虚子的医术虽说精妙,但他却极少为人看诊,更不可能去当个大夫。那他的病人,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有病人,所以没空来。这听起来,理所当然的很,顾婉也认同,身为一个医者,就该把自己的病人,放在第一位。
然而,这句话从玄虚子嘴里说出来,她便觉的有些滑稽好笑。在顾婉的印象里,玄虚子依然是那张不老的脸,以花言巧语欺骗和调戏小姑娘为乐。
“兴许是他良心发现了吧”,顾婉笑着说道。玄虚子自来不走寻常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都说不准,也或许,他是真的突发奇想,出去当大夫去了呢。
宁卿闻言,轻轻弯了弯唇角,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
这夜,顾婉睡的还算不错,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却忽听有人敲响了房门。
宁卿听到响声,便披衣起身,刻意放轻了动作,不去惊醒她。
但顾婉实则也被惊醒了,只不过并没有出声。
宁卿走至门前,“吱呀”一声,将红木雕花大门打开,再随后,顾婉就听到了一阵絮絮低语。
听那声音,应该是徐清,顾婉心道既然是徐清的话,那就应该是宁卿那边出什么急事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早赶来通知。
顾婉心下担心,便竖起耳朵仔细听。
黎明时分,四周格外安静,只有徐清的絮絮低语,忽明忽灭地传进了她的耳朵。
顾婉并没有听的十分真切,只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几个词。
“尸身”,“玉佩”以及“公主”。
在之后,是宁卿的声音,但他像是刻意压低声音,不让她听到一样,竟是一点信息都捕捉不到。
顾婉心下好奇,到底出什么事了?难道是,哪里发生命案了?
对于这种事情,她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因此也就没怎么在意。再次闭上了眼睛,想要再补眠一会儿。
然而,她的眼睛才闭上不久,却又倏然睁开。
是宋文修?他死了吗?
顾婉一颗心猛然颤动,从她听到的那只言片语里,能够联想的到,是有宋文修的消息了。
但他,真的死了吗?找到了他的尸骨?
心在胸腔里狂躁不安,顾婉再也睡不着了,忙坐了起来,就要出去问个究竟。
但她还没下床,宁卿便进来了,见她要起身,便说道:“天色尚早,再多睡会儿吧。”
顾婉没接他这话,焦急地问道:“找到了吗?他真的死了吗?”
宁卿没想到她竟然听到了,但既然这样的话,他也就不再隐瞒,回道:“在城外的河道里找到一具尸身,都泡的变了形,辨不出容貌,但随身有一块玉佩,是他的。”
他这话,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在顾婉的心里,脑海里轰然炸开。
这一个月以来,一直都没有找到他,但实则越是后来,顾婉便越是犹豫,既想快点找到他,却又害怕找到他。
因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如果一直没找到他的话,最起码,她还能幻想着安慰自己,他被人救了,他还好好的。但如果找到了的话,结果是他已经死了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
然而,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吗?他真的死了吗?
颀长硕硕的他,温润如玉的他,像三月春风一般和暖的他,真的死了吗?不在了吗?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吗?
刹那间,顾婉呆住了,说不出话来,只觉的心中无限悲伤,似是所有的语言,全都被压制住了一样,让她无法说出口。
滚烫的泪珠,霎时间从她的眼眶中倾泻而出。她不敢想象,不敢相信,他真的就死了,世上真的再没有这个人了。
他若是走了,那春风般的笑,也便被带走了,再也见不到了,恰恰如四季里面少了春,春天里面少了那就和煦清润的风。
她不言,宁卿也不说话,只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陪着她。
此刻,他也觉的心里酸涩,但却不是因为她为别的男人伤心而因此吃醋,而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他真的难过。
他早就想到过,或许会是这种结局,但没想到的是,他竟会为此如此伤怀,惋惜,甚至是悲愤。
他怎么能死?
宁卿不是不知道宋文修对顾婉的情意,有时候也会觉的心里酸酸的,会很不舒服。然而,他却并不讨厌他,更不会去恨他。
因为他知道,纵然宋文修对顾婉情深不移,但他的情,是坚毅的,是隐忍的,是让人为之肃然起敬的。
他不会为了一己之私,不会仅仅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去强迫于她,他对她,却不威胁,不压迫,不给她施加任何压力。
他这样,并不是把选择的权利给了她,而是根本没有。他根本没有让她做出任何选择,从而也绝然剥夺了自己的任何机会。
他的心意,从没对她倾吐过。不管她知道还是不知道,从来都没说出过。
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为难,不想增添她的负担,他选择隐藏,选择隐忍,选择一个人默默承担。
这些年,他静默守护,不为别的,只为他的倾心。
当年在京城,危难之时,他曾为她做过很多很多,默默地化解了很多困难。那些事,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但宁卿却是知道的。
其实宁卿并没有因此真正愤恨过,他们两人,纵然看似是敌人,但他们的心,却都是一样的,全都是爱她,全都为了她。
只是,后来,他拥有了她,他则静默退出,倾心相守。
可是如今,他就死了吗?他怎么能死?
☆、1048。第1048章 当年的承诺
“怎么会?”初听到这个消息,顾婉震惊之下,久久说不出话来,好大一会儿,这才轻轻地吐出三个字。
她的话语,像是一片羽毛一样,轻轻的,柔柔的,轻到触摸不到,柔到仿佛不真实。
怎么会?他怎么会死?
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
当初他在黑暗中度过了二十多年,还有什么样的痛苦没承受过,没体验过?他怎么会死?
顾婉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宁卿,她不愿意相信,她不敢相信。
是在河道里发现的吗?怎么会在那里?而且,面容都分辨不清了?正月的天气,虽说已然回暖了,但依然春寒料峭,又怎么会模糊了容貌?
还有那玉佩,什么玉佩?顾婉记得他为人低调,从没在身上佩戴过玉佩。
“是不是弄错了?他从不戴玉佩的。”顾婉蹙着眉,看着宁卿说道。
宁卿听她这话,沉默片刻,随后回道:“是他贴身带着的。”
他也希望是弄错了,那个人不是宋文修,但那玉佩,的确是他的东西,上面还刻着他的名字。
顾婉只觉的脑中嗡嗡地响,贴身带着的吗?所以她从来都没有看见。
他那么低调的一个人,从不张扬,更不奢华,玉佩贴身带着,也说得过去。
但顾婉仍然不愿意相信,即便如此,那也不能说明那就是他,不能说明他已经死了。
“小婉”,宁卿见她匆忙要下床,便喊住了她。
“我去亲眼看看,一定是你们弄错了,那一定不是他!”说着这话,顾婉便要下床,惊慌之下,连鞋子都忘了穿。
宁卿阻止住了她,为她穿好了衣裳鞋袜,又拿了一件厚厚的斗篷给她披上,这才与她一道出去。
他知道,倘若不让她去的话,她肯定要比去了更难过。
那找回来的死去多时的尸身,如今就放在衙门里。因为夜里才刚刚找到,所有还没来得及去通知安阳公主和宋昭。
宁卿扶着顾婉上了马车,便往衙门赶去了。
这一路上,顾婉什么话都没说,但心却紧张的不行,纵然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不能接受宋文修已经死了,但如果看到的结果,真的不如意,那又该怎么办?
她不说话,宁卿也没说话,只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临近县衙的时候,顾婉才颤着声音问了一句:“怎么现在才找到?”
不是派出了很多人去找的吗?为何一个多月了,才有了进展?而且,还是如此不好的消息?
“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