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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再不想答应,也得为这锭金子考虑考虑,可是抵得过她一家老小一年的吃穿用度。给人说媒这么多年了,还真是没有遇到出手这么大方的。
所以,就算苦了点累了点,为了这锭金子,她也接了这个活。
“婆婆这回来,所为何事?”姚氏让媒婆在堂屋里坐了,问道。
虽然已经猜到了一定是宁卿遣她来的,但是还不能确定,还是要先问上一问。
媒婆坐了下来,看向姚氏,笑呵呵地说道:“我今儿来,就是受宁府之托,来向你们家程小娘子求亲的。”
因为之前已经退过亲了,退过了就是退过了,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所以,她再来的时候,有些话,虽然早已经知道是板上钉钉的了,但是还需要再说一遍。
姚氏闻言轻笑,她猜的果然没错,的确是宁卿又让她来议亲了。
那媒婆又是一声笑,细节问题,男方家世人品如何,也就不必细说了,于是,她又直接问道:“不知道,大侄女这边认为如何?”
姚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媒婆见状,也笑了起来:“那就好了啊,我这回来,主要也就是问一问你们这边的意思,然后定下纳采的日子。”
她见姚氏同意了之后,便赶忙地将这话说了出来。这门亲事,真是希望快点成了算了,要不然,她这把老骨头,真的得被折腾散了不可。
至于之前退亲的那些话儿,两人都是极有默契,谁都没有说。
“这几****也没看,不知道哪天是个好日子,婆婆看了没有?”姚氏笑道。
本来是打算着给看看的,但是后来又出了退亲的事,所以她也便没了看日子的心情。
媒婆来提亲,自然是做好了准备的,便回道:“要想早一点的话,这个月的初八,和十六,可都是大吉大利的日子,要是觉得赶了点的话,下个月的二十二,也是个很好的日子。”
她自己的心里,自然是希望姚氏能选择这个月初八,越快了越好。最好是让这两人直接生米煮成了熟饭,要不然的话,说不定又要出什么岔子。
姚氏想了想,回道:“要不就定在下个月的二十二吧,我们这边也着实是准备的不足,毕竟是我家妹子一辈子的大事,还是不要这么匆忙了好。”
媒婆听她这么说,虽然心里有些不快,但也只能答应着,笑道:“那好啊,那就定在下个月的二十二纳采,等会儿我回去就通知宁府那边,让他们备礼。”
姚氏点头答应着,又问了媒婆一些具体的事,都听她说明白了,这才见那媒婆起身要告辞。
送走媒婆之后,姚氏赶忙地将最近做的绣活,以及零零散散买回来的一些东西收拾了收拾。
纳采之礼就定在下个月了,那么离小婉出嫁,肯定时间不会长了。嫁妆的事,她必须要赶快为她准备才好。
此时,顾婉在春回堂,正在看诊。
她现在正在看的,是一个肚子疼的病人,她正让病人躺在床上曲着腿,按压他的腹部,以确定病患在何处。
但是她明显是心不在焉的,因为,此时,宁卿就站在她的旁边,看着她。
他也不是刚刚才过来的,而是自从他进了春回堂的大门,没多大会儿,便来了这里。
来了之后,也没说什么。
一上午病人比较多,顾婉也停不下来,自然是没空搭理他。
只是,他在这都站了半上午了,一直看着她,他到底是想要干嘛?
难不成,是在偷师?
但是春回堂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顾婉对自己会的那些东西,从来都不隐瞒,谁想来看都行,要是有想学的话,她也会很热心地教给他们。
难道,他现在站在这里,就是为了学习医术?
不过他不是会医术的吗?为什么还要学?
有人在一旁看着,顾婉本来也可以很淡定的检查病患,但是如果在一旁看着的那人是他的话,不知怎么的,她就无法平静下来了。
“是这里疼吗?”顾婉手握成拳,用手背在病人的腹部扣了一下。
“不是。”
又换了地方,扣了扣,问道:“这里呢?”
“不是。”
连着检查了两个常见的发病区域,都不是,顾婉索性拳头打开,用力地在那病人的右下腹部一个按压。
她还没开始问,便听那病人“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将顾婉吓了一跳。
“这,这里吗?”被他这一叫,可是吓的厉害,顾婉惊魂未定地问了问。
那病人已经疼得快说不出话来了,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神医,你轻一点。”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幸亏这神医还是个小娘子,要是个大老爷们的话,这一下,还不得让他疼过去了?
顾婉瞪了宁卿一眼,都怪他,让她分了神,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被吓了这一跳。
宁卿在一旁轻笑,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表示。
顾婉见状,不由得更气了,狠狠地瞪了一眼。
“出去出去出去……”顾婉直接推着宁卿,将他推了出去。
以后看诊的时候,绝对不能让他在一旁看着。弄不好的话,可是会出人命的。
将宁卿推了出去,顾婉又将门关上,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当她再次来到诊床上躺着的病人前面的时候,她的眉头,又一次皱起。
☆、185。第185章 185 手术做不做
这个病人的病,不是什么大病,很容易治。如果她判断没错的话,他得的,应该是阑尾炎,在这里被称作肠痈。
他的阑尾炎不是急性发作,所以并不是痛的死去活来那种。现在还处于起伏期,有痛感,但还没有完全发作。
这样的病例,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要手术切除阑尾。就算暂时给他服药止了痛,但是用不了多久,很大的可能,还是会发作,到时候,依然也要手术切除。
顾婉很想给他做这台手术,不算是什么大手术,成功的希望很大,也可以说没什么风险。只是,她最担心的,仍然是药的问题。
麻醉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有了顾大夫的师父之前留下的方子,他们自己就可以做的出来。但是术后需要使用的抑菌药,还是稀缺的很。
上次从胡氏那里得来的神秘的药,给宋文修做完手术之后,还是剩下了一些的,但是,这药太珍贵,顾婉一时间,有些为难,到底是该用,还是不该用。
如果能有更好的办法代替手术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好了,起来吧。”顾婉看向病人说道。
“神医,我这是啥病啊?”那人问道。
顾婉笑着回道:“不是什么大病,你也别担心,我给你开副药先吃着,等十天之后,你再来复诊一次,期间要是有什么变故的话,一定要马上来找我。”
那病人听她这么说,忙点头答应着。这小娘子可是个神医,能从阎王爷手里夺命的神医,她的话,那必然是要听的。
病人拿着开好的药方,由护士带着去抓药。
顾婉双手托着腮,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可怎么办?药还是不够,没有药,还是做不成手术,有的病患,还是明知道能治,却治不得。
眼下唯一的希望,便是那神秘的药。如果能再多一些的话,那该多好?但是那药,又着实像个迷一样,除非是找到当初的赠药之人,要不然的话,只怕这药,会继续是一个谜下去。
但是赠药的日期也是很多年之前了,胡氏说那人是个老者,这么多年过去了,说句不好听的,那人是不是还在世都说不定。
难道,好不容易得来的药,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要这么断了吗?
想着这个,顾婉又是一声沉沉的叹息。
“怎么了?”突然,清润的声音响起。
顾婉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宁卿。
但是她还是抬头看着他,一脸无奈地解释道:“刚刚那个肚子疼的病人,是阑尾炎,需要做手术。”
“有何担忧?”宁卿又淡淡地问道。
做手术罢了,她已经成功做了很多了,难不成,这次的,十分艰难?
“药,很少了。”顾婉回道,情绪低落。
她知道,不管她面对的病人是谁,是什么样的身份,她都要一视同仁。因为不管是谁,不管身份地位,全都是她的病人,在她面前,全都是生命。她的任务,就是救活这些生命,并且保证这些生命的健康。
她自然是能做到这一点,平等对待每一个病人,不分贵贱高低。
只是,那药,又实在是有限,顶多只能再用一次罢了,她想用在最危急的时刻。
阑尾炎,还没有完全发作,用别的方法,还可以再缓解一下。要是一直悉心留意的话,说不定一直用药物治疗,也可以控制。要不,就先看看情况吧。毕竟那药太珍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来救人性命。
顾婉心中思量着,做下了这个决定。
“什么药?”宁卿问道。
顾婉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解释,只得简单地说道:“就是手术后,用来防止伤口恶化溃烂的药。”
宁卿闻言,垂眸思索了片刻。
“好了,暂且先这样了。”顾婉自言自语一句,从椅子上起身,绕过他出去了。
她径直去了顾大夫那边,见此时顾大夫手头上也没有活,于是便将刚才那个病患的情况和他说了。
“这个病,一直吃药的话,还能治好吗?”顾婉问道。
顾大夫皱眉凝思,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瘀血凝滞,肠腑化热,瘀热互结,血败肉腐成痈脓”,顾大夫凝眉说道,“治疗肠痈之症,是要以活血化瘀解毒之剂疗之,你的方子是正确的。”
他说着这话,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这要看各人情况,有的人吃了药,再扎两针,就能好了,但是有的人,吃多少药还不好,最后,脏腑肉烂,有活活痛死的。”
顾婉听着他这话,心更加沉重了起来。
她早先也了解过,本不算什么大病的阑尾炎,也就是古人称之的肠痈,在古代,是很难治愈的。一旦急发的话,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也就是说,用汤药,治好的希望,是一半。”顾婉沉声说道。
顾大夫点了点头,这种病症,自来被称为疑难杂症。他从医四十多年,遇到过不少这样的病症,有治好的,也有没治好的。
“有时候,各人的命,也都是老天注定的。”顾大夫见顾婉一副低沉的样子,劝慰道。
顾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不想让自己太难过罢了。
人的命,或许有时候真是天注定,老天让人生就生,老天让人死,任凭再多的努力和挽留,都是无济于事。
但是他们这些大夫,却不能将这话挂在心里。他们不能信命,不但不能信,还要与天争斗,与天夺命。
从出生到死亡,生命只有短短的几十年,生命是可贵的,是什么都无法用来替换的。所以,她会拼尽自己的努力,去为他人救命,就算明知道最后还是不能救活的话,她也要尽力,能多挽留一秒就是一秒。
只是为今之计,她有太多的顾虑,太多的无可奈何,那个病人,现在他的病情还算是比较稳定,一直坚持服药的话,还有一半的希望能够康复。
所以,那些药,还是留在最需要的时候用吧。
顾婉回了自己的休息室之后,见宁卿依然在那里,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她的窗外正好是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