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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爱德华多波特
序言 把简单问题复杂化
世界上有些问题看起来简单,实际上是相当复杂的。
在经济学中,价格就是这样的问题。亚当·斯密把价格作为市场经济中起关键作用的“看不见的手”。他抓住了市场经济的核心,的确是天才的闪烁。新古典经济学家抓住这个思路,解释了价格的决定及其作用,解释了市场经济运行的机制与过程。直到现在为止,这还是标准经济学教科书中所介绍的全部内容。我们读了经济学,就自以为了解了价格。
价格是我们作出一切决策的依据。我们购买了一种东西,要考虑这种东西能给我们带来的利益和我们所要付出的代价。一个国家是否引进一个会产生污染的工厂,也要考虑这个工厂带来的利益和为此所付出的污染代价。在这些决策背后起作用的就是价格。所以,价格无处不在,一切皆有价格。而且对不同的人和国家而言,同一种东西的价格并不相同。对于穷人和穷国而言,污染的价格十分低,所以穷人会不怕污染地捡垃圾,穷国不怕污染会引进污染项目,甚至进口垃圾。对于富人和富国而言,污染的价格十分高,他们愿意花钱出口垃圾,并把赚钱的污染企业转移到穷国。同样的污染,价格并不相同,差距甚大。
经济学告诉我们供求决定价格,实际上价格的决定比这要复杂得多。说起来,一切都会有价格,但实际上有许多东西的价格很难确定。我们都说生命是无价的,然而在遇到灾难(比如“9·11”恐怖袭击事件)为受害者赔偿时,实际上就是给无价的生命确定一个价格。现实中像这样需要为生命定价的情况还很多。比如,为了保护生命,愿意付出多高的价格,面对强盗时如何为自己的生命定价,等等。
现实中看来无价,实际上又必须定价的情况还很多。比如,幸福的价格,一夫多妻制下女人的价格,工作的价格,免费的价格,文化的价格,未来的价格。对于不同的人,这些东西的价格都不同。在不同的国家,这些东西的价格也不同。而且,即使对同一国家的不同人,这些东西的价格也完全不同。虽然不同的人都是根据自己确定的价格,对这些东西作出取舍的决策,但绝没有一种公正的、所有人都同意的价格。
这本书讲价格,但并没有给出这些无法定价的东西的合理价格,或如同新古典经济学家所说的均衡价格,甚至也没有给出一种确定这些东西价格的方法。恐怕永远也没有人能给出这些东西合理价格或定价方法的答案。当然,作者写这本书的目的,也不是要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不过,没有给出这些问题定价的确切答案,并不等于这本书没有意义。提出这些无法定价的东西的定价问题本身就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在常人看似无问题的地方提出问题,本身就是深化了对问题的认识。作者围绕这些东西的定价问题所作的许多经济学分析和简介,对我们不乏启迪意义。比如对环境与污染定价的分析,对国内生产总值与幸福之间关系的分析,对我们分析中国当前的发展问题,就极有启发意义。作者借定价问题分析了我们所关注的许多问题,这正是这本书的意义。特别要注意“第十章价格的失灵”,这表明作者尽管强调价格的重要性,但并不是“唯价格论者”。这次金融危机就是价格机制引起的。
我们常说,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是大师的水平。其实能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从简单问题中找出更为复杂的道理,同样是大师水平。本书就是把简单问题复杂化的好榜样。
序言 选择的代价
著名经济学家?王福重越是司空见惯的,就越是难以真正理解。比如,人是什么,这个问题,也许永远说不清。价格,也有类似的情形。你可能同意“凡物皆有价格”这个说法。不过,如果认为价格仅仅是购买商品的代价,那么你对价格的理解虽无错,但是太过狭窄。
价格的本质,在经济学家看来,是我们选择的代价,这叫“机会成本”,也就是你为了获得某种东西而必须放弃的最大价值。人的一生,充满各种挑战,需要作出选择。选择的依据,正是价格!
这样,生命,健康,安全,女人,劳动力,盗版,免费,文化,宗教,信仰,这些你一生要遇到的种种,就有了一个共同的标志和选择他们的依据价格。这就是本书作者所要表达的。
据此,中国有着多年的计划经济传统,在计划经济下,也不是没有价格,只是人们没有选择的自由,价格的作用被抑制或者扭曲了。
谁都承认,30多年的市场经济的改革,是中国人民福祉提高,国家国力增强的唯一原因。但是,多年计划经济的积习,以及改革尚未真正完成,我们还保留着计划经济时期的某些机构和机制。而且不让价格发挥作用的计划经济,往往还能在某些特殊时期,创造令人瞠目的经济奇迹,如中国的“一五”时期,前苏联的60年代。因此,时至今日,仍然有人对于计划经济,存有某种迷恋。
如果只是幻想,也就罢了。问题是,正如本书的结尾所指出的那样,价格有失灵的时候。当价格机制不那么奏效的时候,限制价格作用的做法,就似乎自然而然地出笼。
限制生产、限制购买、限制使用、限制价格的做法,在最近两年,在某些大城市,流行起来,而且“有关部门”很容易就说服公众。这些所谓的“宏观调控”,却正是原来计划经济的借尸还魂。终究,我们是要付出代价的。
世界本身是不那么美好的,价格自然也不是万能的。但是,人类的最近几百年的正反经验和教训昭示着,没有比价格机制和市场经济更好的配置资源的方式。而且,弗里德曼等一代代的经济学大师们,在理论上也证明和竭力维护了这一点。本书是这种理论证明的最新成果。
这本书,能让我们更深刻地理解价格的美妙和神奇,从而坚定对市场经济和继续改革的信心。只有让价格作主角的市场经济的改革,才是中国经济的正途。
引言 价格无处不在(1)
无论是谁,只要他看到过发展中国家的垃圾场就会认识到,所谓价值其实就是一个相当模糊的概念。在发达国家的多数人看来,生活垃圾自然没有什么价值,否则就不会丢掉了。挪威人明确表示愿意支付大约每吨114美元的价格雇人帮他们从普通垃圾里面挑拣可回收物,几年前美国田纳西州卡特社区的一项调查发现,这里的住户宁愿每家每年支付363美元(按目前的币值计算)也不愿意让垃圾填埋场建在他们居住的社区附近。
与我们的直觉经验只差一点,垃圾摇身一变成了有价值的商品。在非洲小国布基纳法索的首都瓦加杜古郊外的康布瓦西镇,当地农民付钱让城里的垃圾搬运工把未经挑拣的生活垃圾倾倒在他们的庄稼地里当肥料,其中不乏废旧塑料碎片。2003年这些垃圾的市价是每吨400非共体法郎。在新德里,2002年的一项研究显示,拾荒者捡1公斤聚酯饮料瓶可以挣到2卢比,1公斤装洗发水的硬塑料瓶可以挣到7卢比。一个孩子在新德里的垃圾场拾荒的收入大概是每天20~30卢比。
事实上,垃圾与其他事物一样,向我们提出的仍然是价值评估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我们赋予垃圾的价格,即在要与不要之间作出选择,其实取决于与之相应的效益与成本的比较。一袋能卖两卢比的空饮料瓶,对于清晨起床后粒米未进的印度女童和我这位衣食无忧的纽约记者来说,其价值不可同日而语。她为了捡到这些瓶子,在新德里郊外的废墟里苦苦搜寻了一整天,根本顾不上生命与健康方面的风险。对她来说,这一切的代价都算不上太高,因为她除了自己的生命以外,其他一无所有。为了满足吃、穿、住等生存需求,她别无选择,只能承担这些风险。相比之下,我拥有的东西却很多,其中包括相当不错的收入。我除了空闲时间以外别的都不缺。把一个空的聚酯饮料瓶放入超级市场的自动回收机可以换回5美分,但我觉得根本不值得弯腰去捡。
我这样对比的目的并不是强调富人的机遇比穷人多,而是穷人和富人同样要面对各种选择,并对选择的得失进行评估。无论是一贫如洗的印度女童还是富甲天下的美国阔佬,其行为都由其成本与收益比决定,事物的价值都由人们拥有的机遇和面临的局限相较形成。他们赋予事物的价格用自己的生命或者垃圾去交换什么就表明了他们属于哪一类人。
垃圾的价格是我们了解文明的指南。污染在贫穷国家最不值钱,它们很愿意以污染为代价换取经济发展。但是人们越富裕,污染的相对价格就越高。到头来它高得难以负担,就能迫使人们改变经济发展方式。有些国家存在严重的污染问题,但是在阴沉的空气和污浊的水质背后是两害相权的一种平衡,污染要付出诸如损害健康,毒化河流等代价,减排会压低产量,或者需要投巨资更新设备。瑞士作出的选择完全不同,它把保护环境资源清新的空气、绿色植被和野生动物看得比让失业的农民到工厂就业更加重要。瑞士环保组织的成员众多,3成以上的瑞士人认为他们国家面临的最重要的挑战是环境污染。
引言 价格无处不在(2)
一项研究得出的结论表明,当一个国家的人均收入在8900~10500美元时,二氧化硫排放量达到峰值。在1970年《清洁空气法》实施之前,美国的二氧化硫排放量一直居高不下,从那以后,排放量已经减少了一半。
本书的中心论点就是:我们作出的一切抉择,都由我们面临的各种选择的价格决定,即相对于收益来说,我们对成本所作出的估量。有些情况下,这种选择是明显且直截了当的,例如我们放弃自己喜爱的品牌去买降价啤酒。但是印度的拾荒女童可能意识不到她进行选择的实质。了解如何找出那些操纵我们生活的价格,以及我们的行为对价格会产生的影响,不仅会帮助我们更好地作出决策,而且,无论作为个人或者社会,我们面对的价格如何促使我们行动,随着我们的选择不同价格有何变化,都会成为让我们从更加有利的高度观察历史进程的有力工具。
大约20年前,劳伦斯·萨默斯,现任奥巴马总统首席经济顾问,当时是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师,他签署了一份备忘录。该备忘录暗含了富国向穷国出口垃圾是合理的这层意思。他说,因为穷国的工资水平低,工人生病或死亡造成的损失要小一些。备忘录表明:“把污染环境的垃圾倾销给工资水平最低的国家,这一经济学逻辑无可指责,人们应当接受。”不仅如此,穷国面临着比污染更加严重的其他问题:“在一个力争提高前列腺癌患者存活率的国家,平均每百万人中前列腺癌症患者人数的小数点后的微小变化所引起的关注,肯定要高于对一个5岁以下婴幼儿死亡率高达20%的国家的关注度。”
这个文件在1992年里约热内卢联合国地球峰会召开前的几个月泄露出来,该备忘录证实了世界银行备受批评的观点,即穷国是垃圾场。已故的巴西环境部前任部长何塞·卢岑贝格无比愤慨,他写给萨默斯的信中说,这一推理“非常符合逻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