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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和小馒头都笑了起来,“就是当年那个被姐姐抽花了脸的家伙?”
小芝麻低下头闷声笑了起来。平王的外家如今自然是恨她恨得牙根痒痒。只是找不到对她下手的机会而已。听说在公事上已经难为过公爹几次了。不过这会儿听娘这么说想想还真是挺可乐的。
傅清明捏着花糕若有所思。
魏楹看他一眼,“女人用那样招数还成,男人使出来实在是不好看。而且,某人本来就不能再生儿育女了。你可别乱踹,回头都算在你身上。大哥我可实在扛不住。这黑锅你千万别自己找来背。”要真是那样,靠山王怕是能直接杀上门来,什么顾忌都不会再理会了。
傅清明眼底一亮,喜滋滋道:“有这事儿啊,太好了!”当下倒满一杯酒干了。
沈寄道:“少喝点,回头上哪给你找醒酒汤去?”
傅清明点头不已,“嗯嗯。”
魏楹道:“你俩回去吧,路上小心一点。小芝麻的安全,赟赟你多费点心。”说着又扫沈寄一眼。沈寄摸摸鼻子,是,随她都随她,成了吧。
徐赟忙应道:“爹,我知道的。”
小包子三兄妹站起来,“姐夫、姐姐慢走,路上小心!”
V 143 猫腻
送走了小芝麻夫妻,沈寄想到搞不好过年都要在这斗室之中过了心头就堵得慌。她推推魏楹的胳膊,“那封信到底有什么玄机,你倒是想出来没有啊?”
魏楹看她一眼,“你不耐烦了?”又看看旁边的兄弟和儿女,“你们也是?”
傅清明和小包子、小馒头这会儿都没敢吭声,再说这事儿是不耐烦了就可以结束的?倒是小豆沙无惧父亲威仪的开了口,“是啊,爹。这么关着好难受啊!女儿要出去玩儿。”
魏楹摸摸她的包包头,这些天小豆沙知道不是进来呆几日就可以出去,也蔫了几分。不过好在父母兄长都在身边,也没真吃什么苦头。要说不舒坦,也就是不能自由走动这一点了。
沈寄也道:“每天睁开闭眼就是这么点地方,憋屈得很。我看你好像已经想出点眉目了的样子。那干嘛不吭声啊?”
魏楹笑笑,问狱卒讨了纸笔来,文不加点的写了一封信。然后让人给大理寺卿宋大人送去。
沈寄道:“真的有眉目了啊。那咱们还得在这儿呆着,是皇上需要咱们一家如此?”
魏楹道:“反正咱们如今最好是别出去,我也趁机躲个懒。”那封信他是亲眼看过的,一开始的确是震惊无比,真的每一个字都是自己亲手写的。但他怎么可能将边关的军事部署这么告诉异族人。哪怕那人真是他从来不曾蒙面的小舅舅。一开始他真是往自己是不是着了什么道儿,无知无觉间就将这些写出来了这个方向去想了一下。
但后来却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要是谁真有那本事,直接蛊惑皇帝禅让不更好,何必还到他这个丞相这儿来偷情报?撇开这些有的没的,他开始细细回忆见过的信。每个子都是他写的,甚至行文的习惯都是他的,而且上头的军报也是真实的。但这信本身不是他写的。
这样古怪的事说起来怕是都没人信。魏楹这辈子也是头一次遇上,最后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其中端倪。他见过在朝廷的藏书库里修复古书的匠人,亲眼看到他们将残破的古书修复得与原书一般无二,简直天衣无缝。
所以,那封自己‘亲手’书写的出卖了边关军事部署的书信,便是这么来的了。想来是有心人收集了自己的写过废弃的手稿,然后加以剪裁、粘贴,用了上等的手法拼接出了这么一封信。想明白之后,魏楹也是好生佩服,因为当时他自己拿着那封信真的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就连纸张的厚薄都没有一丁点不妥当的。术业有专攻啊!
既然那军情是真实的,而且还有人把自己的手稿都收集了起来,那就说明六部里尤其是兵部的高层,一定有某一方的细作。这件事自然是事不宜迟得赶紧告诉皇帝和太子一声。他也是用了二十多天刚刚才终于想通透,就算妻子和女儿不抱怨这封信他这会儿也是要写的。
此时他不宜出去,还得继续在大理寺呆着。但既然已经想明白了,这委屈他可不想继续让妻儿跟着受下去。所以信里除了将事情的本末说清楚,也理直气壮要求了继续坐牢的相关待遇。
他倒是不担心这信到不了太子或者皇帝的手里。既然安排了这个宋大人来照管他一家子,那这个人肯定就是皇帝的人。
沈寄等人都好奇得很,魏楹写信的时候,也就沈寄和小豆沙敢凑到他身边看。小豆沙呢,识字不过,看来等于白看。沈寄这么一看,忍不住道:“天哪,也太厉害了吧!”
“要不怎么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魏楹一边说,一边继续写着。
小馒头忍不住了,拉拉沈寄的袖子,“娘,到底怎么回事儿嘛?”
沈寄便说给他们叔侄几个听了。
小豆沙才开蒙了,不懂那么多。傅清明如今心思也都在怎么考上科举上,不通这些杂学。小包子和小馒头却是啧啧称奇,“居然有人能把一封信拼接到爹都看不出来的地步!高人啊!”
沈寄道:“我们这次可是被高人坑惨了。”用电脑复制粘贴什么的,她懂。这些她还真不太明白。不过也知道是真的遇上坑人的高手了,就不知是哪一家养着的。
魏楹将信封口,然后叫了等在外头的狱卒进来去送信。虽然这些狱卒应该是可以信任的,但是还是得防着点。所以方才魏楹是把他们都屏退了。
宋大人其实也等在外头,但听说魏楹让狱卒都出来离开五十步以外,他也就没敢靠近。这会儿听到他喊‘来人’才一道进来了。
“相爷有什么吩咐?”宋大人拱手躬身道。
魏楹道:“我已经不是丞相了,宋大人无须如此。这封信,立刻送呈陛下,不得有丝毫耽误。”
宋大人当然不敢耽误,魏相老老实实坐了二十多日的牢,忽然要写信,他立即知道事情有进展。这会儿拿到信便道:“下官这就送进宫去。下官告退!”
沈寄道:“他这礼数还是拿你当丞相看待呢。”
“一个萝卜一个坑,出去也没我的坑了。正好歇歇!”
小豆沙高兴的问:“我们要出去了么?”
沈寄道:“乖乖,怕是还得再过段日子。不过,应该不会太久了。”之前沈寄略有些底气,不过是仗着皇帝不是个昏君,和他们家呢,多少还有点渊源。怎么地应该也不会要他们的命。可是事情到底会怎么发展,还是不知道。如今魏楹想通了这里头的猫腻,总算是可以真的安下心来了。天知道她其实已经很焦躁了,只是当着儿女的面不好表露。尤其是怕吓着小豆沙,只能淡定。
小豆沙苦着脸,“还不能出去啊。”
沈寄道:“咱们在这里头,坏人以为咱们不知道他们的把戏,这才能放心大胆继续干坏事。然后皇上才方便捉住他们。”
魏楹对两个儿子和兄弟道:“你们也全当是历练吧。既来之则安之!”'
小包子和小馒头点点头,“儿子知道了。”
傅清明道:“大哥,我赶得上明年东山书院考试么?”
魏楹弯弯嘴角,“如今才九月,到明年考试还有将近半年。怎么都够把人挖出来了。”
信被宋大人紧赶慢赶的在宫门下钥的时刻送进了宫。皇帝在御书房见了他,将信拆来看了。
“传太子!让她把那封信带上。”
太子很快就带着信到了,不但有信,还有他刚拿到手的西陵那边的情报。
“什么东西?”皇帝问道。
“是对那个据说是魏先生舅舅的人的调查。父皇,从这些情报看来,他因为是天朝人,是被排斥在政治之外的。而且本人也是个文雅之人,并不愿介入这些。而且他怎么都是天朝人出身,又不为了权势,又不需要靠这些情报来换取什么,应该不会做出让魏相出卖军情的事来。再说了,他说一声魏相就会听么?”
“那他知不知道天朝丞相是自己外甥?”
“以前不知道,但魏先生当了丞相名声渐渐大了就知道了。想着自己身份特殊,也就只是暗中关注,没有要相认的意思。就是担心出现别人说魏先生和西陵王族有勾结的情况。”这二十多天,在这件事上太子的注意力是放在了这个方面。那信他一时没看出所以然,也就没有多想只是好生保管着。
皇帝点点头,“那封信是魏楹在大理寺写的,你看看。”
太子一目十行的看过,“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把那封呈堂证供的信拿出来,然后把一角浸泡到水里试试。”再是巧夺天工,浸了水还是能看出端倪的。之前不敢这么干,是因为那也是能证明魏楹清白的东西,不敢随意损坏。
太子拿出来,将两封信对比了一下,真的是出自一个人之手。然后依言将那封信的一角浸泡到了水里,果然就看出拼接的痕迹了。
“下午安排吧。”皇帝并不多说,将魏楹方才写的信交给了他。
太子躬身退出去,现在要他安排的,不但是魏楹要求的坐牢的待遇。更是要立即着手布置捉拿内奸以及此事的幕后主使。
至于魏楹要的待遇,很简单,把他们一家从牢房放出去,搁进大理寺的院子里住着就好。
宋大人得了太子的吩咐,回去立即着手安排。之前魏楹身上嫌疑没洗清,只能安排在牢房。如今他的事儿弄清楚了,这就是为国坐牢了。本来如果只有魏楹兄弟、父子四人,他也不会开这个口。可是小豆沙和沈寄已经跟着被关了这么许久,提点小要求也无可厚非。只是宋大人更加麻烦一点,这件事要动用到的人手更多。他担的干系更大些。
大理寺这么大一个衙门,要找一个院子安置这一家子当然不难。难的是消息不能有说走漏而已。当晚,魏家人就住到了一个风景还不错的两进小院里。魏楹和沈寄一屋,小包子兄弟俩一屋,傅清明和小豆沙自己住。!
V 144 看望
九月初十的上午,一辆马车停在醇亲王府的仪门前。马车车厢壁上挂着大理寺的徽记。这是大理寺卿登门来向醇亲王问询一些关于相府的情况。以醇亲王的身份,自然是不会亲自去大理寺协助调查的,只能是大理寺卿自个儿上门来。
宋大人下了马车,带着一个中等个子的随行人员被引进了王府内,一路往书房去。
还没到书房门口就听到小婴儿的笑声。那随行人员脚步一下子就加快了,甚至越过了前方的宋大人。
小亲王站在摇摇车旁,伸手逗着吃饱喝足、手舞足蹈的小莲蓉和小饺子。娴姐儿也在,笑盈盈的看着肉团团、笑呵呵的侄儿侄女,不时抬头看向书房的门。
小亲王道:“说了要来肯定就会来的,不用这么心急!”话音刚落就见到身着一身大理寺衙役服装出现在门口的沈寄,他立时也不淡定了,欢喜地道:“魏夫人,你终于来了!”
“大嫂——”娴姐儿也是一阵激动。
沈寄的面容自然是做了一些修饰的,但落在小亲王这样曾经长期朝夕相处的人眼底,还是能够辨认出来的。她二十日没见幺儿幺女了,这会儿也顾不上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