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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亲王笑道:“小馒头,按五斤两文钱算,咱们也挣了快有两文了。我不要,都给你,扶贫!”
“去你的!你从出生到现在,自个儿挣过一文么?就这鱼,也是家养的。你以为在河里捉五斤鱼容易啊?”
傅清明也笑,“小馒头,你来把这些鱼处理干净,我给你一百个铜板。”杀鱼什么的,要弄得一手血淋淋的,他也乐意扶贫承包给小馒头。
小馒头恨恨看着俩人一眼,招呼下人拿鱼去杀。
小豆沙扳着指头算道:“娘一集赚一百多两百文,还得是三日才赶一次集。一个月也才……”
小馒头道:“二两银子。”
四个人面面相觑,二两银子,有时候他们随手赏得脸的下人怕是都不只这个数。却是沈寄当年辛劳一月的报酬。维持了一家三口的生计,还一路供养魏楹考中进士。更不要说她没到魏家之前,魏楹病重卧床,魏大娘将一切能当能卖的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几乎就快山穷水尽了。
小豆沙道:“爹娘跟祖母那会儿真不容易。”
小亲王拍拍小馒头的肩,“我不笑你了。你说得没错,我真的从来没有自己挣过一文钱。”
傅清明也道:“是啊,有时候一文钱也会难倒人。小馒头,我也不笑你了。”
小包子送了汪氏回来,先去正房。沈寄还在葡萄架下睡着,魏楹拿了一本游记在旁边翻看作陪。只是没什么心思看,眼睛还放在她肚子上在。
小包子站在门口看着,只觉得心头十分的羡慕。爹这一生,已经做到一国宰辅,天下文人仰望,但也必须要有娘一路相伴才叫圆满吧。不然,哪怕他站在群臣之巅,也该是有憾的。
他从小看着父母恩恩爱爱,怎么可能没有想过今后自己也寻一个如意的伴侣。只是,他这些年就是没遇上能留在心坎上的姑娘啊。见过父母这样的,他又怎么可能愿意将就?这才在出海归来以后跟父母约定好,等到加冠之后再考虑亲事。为的就是多一些时间,可以来寻觅这么一个人,让自己也得到圆满。‘方清珏’这么个人物以一篇文章先声夺人,其后再一点一点的侵入他的生活。是不是,他也可以拥有这么一段琴瑟和谐的爱情?
魏楹察觉了长子的窥视,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正是慕少艾的年纪,小包子怎么可能没想过小姑娘呢。小寄真是多虑了。至于清明,他如今比刚来相府时平和多了。但是,出头投地的想法已经是根深蒂固的刻在他心上了。不到功成名就,他怕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分给情爱。与其如此,不如晚些成亲好了。而且,他自己长成那样,一般的姑娘是很难打动得了哇。
小包子看了一会儿就走开了,没有打扰父母的相处。
魏楹等他走开了,才抬起头来。身旁的沈寄一直睡得不错。她晚上睡不好,白日便时常打盹。但时间不会太长,这会儿睡眠质量倒是不错。大概方才说笑累着了。
是,正如儿子所想,自己这辈子到如今已经功成名就,儿女双全。又得小寄一路不离不弃的相伴至今。已经是很圆满了。他本就不该再妄想中年得子,得一个聪明伶俐正好可以继承自己在官场人脉资源的儿子。和小寄的安危相比,这一条其实无关紧要。
自己是这些年太顺遂了,所以才生出了妄念。如今小寄是怀上了,而且还令人惊喜的是双胞胎。可是,如果到时候生产有什么不顺,那不但是要她的命,也是要他的命啊。自己如今是活该受煎熬,可是小寄却是无辜要承受身体的种种折磨。她晚上抽筋、胃口各种受影响,甚至隔一段时间就得去方便……这些不便,他这次都是看在了眼底的。从前的几次,不知道是他太过忙碌,而她又很坚强不想他担忧,还是真的是这次年岁已经大了,所以反应格外明显。他之前是不知道这么多的。总之,如今才知道她为他生儿育女所忍受的种种身体极度的不适。
小寄因为他的妄念如此的难受,可是他在一旁除了心疼,对她却是没有丝毫的帮助。连缓解她的种种症状都办不到。这让魏楹的无力感越来越盛。尤其她难受之余,还极力做出轻松的样子来宽慰他,叫他心头真是后悔莫及。如今便已是如此了,如果到了分娩的时候真的有个差池,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同时,身上担当的重任还是那么繁重,下属能分担的也有限。皇帝近来倒是体恤,没在多压担子。但他真的快要绷不住了。以往有了种种压力,他还能跟沈寄倾诉一二。至少不用一个人绷着,但如今……
小包子并不知道母亲这次怀孕的内情,也就体会不到父亲如今的愧悔交加。他出去问了一下,得知小馒头几个在湖边捉鱼烤来吃,便去加入了。只是想着拿回家来的书白拿了。不但他和小馒头,估计信哥、宁哥也一样。宁哥今天一早去他母亲的亲戚家了,午后回来。不过,难得的一天,真的不想还是关在书斋啊。
小豆沙已经在开始兴致勃勃的刷刷刷了,她大概是继承了沈寄对制作美食的天赋与爱好,如今手艺锻炼得越来越不错了。不然,傅清明也不会点了她来刷调料。他与小亲王、小馒头的舌头也都是被养得很刁钻的。就连火候,一会儿也是需要小豆沙来掌握的。当然,翻着烤她是不行的,她负责动嘴提点。这也是因为沈寄哪怕成了丞相夫人,私下里有时候也爱自己捣鼓些东西吃的缘故。小豆沙这种时候总是在的,每每还承担试吃的重责大任。她有兴趣跟着沈寄做,就当玩儿游戏一样。沈寄便也多多少少的开始教她一些。到如今,刷个烤串、烤鱼什么的手艺还是挺拿得出手的。
“差不多了,尝尝。”随着小豆沙一声指令,傅清明将翻烤着的鱼从火上挪开,然后用筷子挑了一点尝试,“嗯,不错!火候刚刚好。这一条就给大哥大嫂送去吧。”沈寄也就能尝尝而已,所以魏楹一个人一条足够了。
傅清明一边说一边安排了下人把盘子端过去。然后再烤一条,预备送给汪氏。再一条,给还在忙活的娴姐儿送去。然后就是他们几个的了。回头再给宁哥留一条就是了。那盘子里还有各种配菜,吃着很是不错。不输给后世烤鱼店的杰作。他们也是吃过沈寄做的,才喜欢上了这道菜式。
小包子看他们各司其职便道:“我去地窖看看去年酿的杨梅酒和青梅酒这会儿能不能喝了。”既然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那还是自己去吧。就不用叫下人了,那样会少了不少趣味。
魏楹得了一盘烤鱼,一小壶青梅酒。他把烤鱼端到沈寄笔下晃了晃,然后再端回来慢条斯理开始吃。果然,没一会儿,沈寄就醒了,鼻子吸了吸就道:“吃什么?给我尝尝!”
魏楹大方的挑了一点点最好的肉喂到她嘴边,“来,尝尝你小棉袄的手艺是不是又变好了。她还真是随了你。”
沈寄吃过道:“嗯,是有进步了。哎,你再给我吃点啊。我最近吃的都是味道寡淡的东西。”
魏楹把筷箸搁下,“尝尝就好了,我也陪你不吃了。”
沈寄道:“你趁我睡着,都吃了那么多了。再给我一点儿都不肯。”
“那当然不肯咯,给你尝尝你就该偷笑了。来人,把夫人的补品端上来。这烤鱼端下去吧。”
当天下午申时,信哥又过来接三个堂弟一道去书院。小包子问起他有没有看书,信哥摇头,“每次都是这样,带书回来的时候总想着要看多少多少,但回去的时候就发现一点儿都没有看。下一次又不死心想要尝试,就这么周而复始。”他倒是有心看书,可是一回来母亲就拉着他关心。后来又知道了妹妹选婿的事儿,他自然是要过问一番的。
魏楹着实没想到,儿子刚走,沈寄就让他去除草。说他那两分田里草盛豆苗稀,实在是像专门在种草。
“那两分田就别管了吧。”如今他都快愁死了,哪还有心思顾及那两份田啊。
“魏相,善始善终啊。而且干了活,洗个热水澡睡下,瞌睡睡得香。你近来不总失眠么。睡觉其实比吃饭还重要呢,老失眠可怎么好?”
傅清明也在一旁,闻言道:“大哥,我帮你吧。”
魏楹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道:“看你这样子,也多半是中看不中用的。”
“我好歹能帮你干点吧。你要是嫌弃……”
“算了,你这个帮手我就凑合使吧。走吧,咱哥俩换衣服去。”魏楹不待他说完,拉上人就走。
傅清明也是打小被红姨惯得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他虽然没有正大光明的身份,但物资上去却从来是不匮乏的。魏楹还得教他。
兄弟俩慢腾腾的除着草,沈寄和汪氏在院子里一边看着一边聊天。小豆沙在喂鸡,“咕咕咕,来吃!”她穿一件蓝底白花的围裙,看着还真有几分沈寄当年的磨样。实在是沈寄八岁了,因为总吃不饱,看着还像六七岁。小豆沙五岁多,因为一直养得很好,看着也像六七岁的。
汪氏心里一动,“小寄,这儿还能再起一进屋子。你让人按照咱们从前的屋子给我盖起来。”她被小芝麻和明哥信里的描述说得有些心痒。如今她小六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有再回华安旧宅的一日。
沈寄自然没有不答应的,“持己,听到没,回头把从前的屋子画出来,让人在这里起起来。”
魏楹点头,虽然年代久远,但是记忆弥新。尤其小芝麻的信来了之后,他们三个当事人还一起回忆了一番。
与其同时,小亲王回到了半山寺。他刚坐下,就有僧人来叩门,“王爷,大师和济慈大师请你过去一趟。”
小亲王摸摸头,“哦,我就来。”这是出什么事儿了么?
找小亲王的是济慈大师。他在这里挂单,平日也爱下山走动。今天上午刚从一个富户家里回来。
小亲王行礼之后,伽叶大师便道:“济慈,你自己对他说吧。”
小亲王疑惑的看向济慈大师,后者道:“阿弥陀佛!王爷,今日贫僧去山下一家富户家里化缘。那家主人抱了新得的孙子出来请贫僧赐福。结果贫僧认出了那孩子腹上的胎记。那是去年慈心会收留的一个弃婴。”济慈方丈去年来京,沈寄一直没能和他见上面,但却是吩咐小芝麻陪着大师去慈心会参观过的。
小亲王挑眉,“是那富户领养的么?”慈心会收留的弃婴,也有不少被人领养走的。尤其是健康的男婴。
“不是。当时贫僧也是这么认为,还以为自己后来听说当日抱过的小男娃夭折是弄错了。可是后来听说是他在外经商两年的儿子媳妇从外地带回来的就知道不对了。一开始他们怎么都不承认,后来才终于说了是在外地花三百两银子买到的。那家的媳妇是身子不适宜受孕,因此一直不为公婆所喜。大概是情急之下,便想出了这么一出。买通了带出去的下人,抱回来一个男婴谎称是他们的骨肉。”
小亲王瞪大眼,“大师是说有人将慈心会收留的男婴倒卖出去获利?”如果是这样,那问题可就大了。回头魏夫人二十年的好名声一个不好都要付诸东流。甚至可能有人会怀疑她是倒卖男婴的幕后主使。怀疑魏家的巨额财富最初就来路不明。甚至,魏相也可能因为不能修身齐家而被人弹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