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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做给小芝麻玩的,这些工艺很好,可是并不值钱。
“好了好了,别一副挖你心肝的样子。娘逗你的!”沈寄把匣子合上让采蓝放回柜子里锁好。结果,小芝麻还算不依,沈寄奇怪的道:“呃,那你是想怎样?”
小芝麻让采蓝抱自己到椅子上,自己打开匣子,半天拿出一把金瓜子递给沈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你倒也精明,知道拿这种人人都有的东西。不过,还算大方。”这金瓜子是去年过年的时候阮少夫人等人送的压岁钱,彼此之间都是见了面就随手抓一把给小孩子,或多或少。
“好,回头帮你写上,小芝麻八颗金瓜子。”
小芝麻把匣子盖好,想了想又抓了一把递给沈寄,露出几颗小牙笑得很甜。
“好,十四颗。”沈寄很高兴小芝麻的表现,抱着她亲了两口。
“弟弟。”
“哦,你帮弟弟出的啊,真好!”听了这么久小芝麻和弟弟妹妹的故事,小家伙终于生出了几分姐姐的心了。虽然,被魏楹将故事扭曲得只剩下了弟弟。不过,能让小家伙有姐姐的自觉就好。
次日,一众夫人的银钱都送到魏府。负责监督的汪夫人,刘同知夫人也来了,还有负责记账的阮少夫人。二少夫人本来也想跟着嫂子来,可是又舍不得丢下中馈之权。
昨日,不过是去了一条街道,沈寄送去的棉花和布匹,还有粮食都只够解他们的燃眉之急,要将所有的穷人都纳入帮助范围,自然需要更多的银子。她之所以送棉花和布匹,而不是棉衣是因为这样就不至于有人敢发这个黑心财,用黑心棉以劣充好。而那些穷苦人家,针线还是有的,针线活也是做得很好的,很多人甚至以此谋生。
现在最急需的,依然是棉花棉布还有粮食,沈寄昨天就和家里做这些生意的几位夫人商量了,今日到她们府里的铺子去提货。各家送银子来的下人也纷纷表示了家里夫人遣他们来跑腿,任由魏夫人差遣。沈寄自然不客气,慈心会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于是立即分派各人去各处取货,负责送到哪几条街道。
她还让牛二娃和马三儿帮她联络那些同样孤苦的孩子,私底下做监督,以防哪家下人中饱私囊。人多力量大,很快,数千斤的棉花,数百匹的成布还有几百带粮食已经分配完毕。还有缺的,那些店铺也纷纷表示立即到附近区县进货,一定保证这件事顺利完成。沈寄让人选择的棉花布匹还有粮食都是中等偏下水准的,这样,同样的银子可以做更多的事。
而且,也不至于让那些富人觉得,自己吃的穿的竟然和贫民区那些穷鬼一样了。沈寄深谙做善事,也得顾忌许多。要是让阮少夫人等出银子的人有了这样不好的观感就不好了。而且,那些穷人心头也会别扭。
阮少夫人打好算盘,然后报账,“夫人,今日购买棉花布匹粮食一共用去八百二十七两五钱银子,尚余四千五百两。”
沈寄看向挽翠,她点头道:“夫人,帐实相符。”
于是,沈寄、刘同知夫人还有汪夫人各自签下自己的名字。汪夫人的字写得有些歪扭,显见得会写字的时日还不久。她显得有些赧然。
沈寄微微一笑,“汪夫人的字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以后勤练便是了。”
刘夫人和阮少夫人也说了几句应景的话,她们心底其实对于汪夫人的出身还是有着优越感的。甚至跟随沈寄做这些事,心头也充满了优越感。沈寄也清楚,可是,只要她们肯出钱出力就好。有些事情,不是靠她一个人就能做好的。要不是有这些夫人们相助,她虽然也能买到同样的东西,但却要耗时更久。这可没几日就要过年了,总得让那些人过年有新棉衣新棉鞋穿,也有新棉被盖。
在二十三过小年的时候沈寄又让人买了猪肉等年货给那些人送去,除夕夜便是各家两吊钱(二两银子)。这样一来,之前筹集的五千多两银子便差不多用完了。剩下的,刚好够供应大街小巷的大骨汤一直到开春不断。不过,总算是兑现了让他们过个好年的承诺。
沈寄拍拍手,对小芝麻做出一个没了的动作。小芝麻也也学着做,然后跑过去给她七叔八叔拜年。魏杬很大方的给她一小锭金元宝,脸颊上得到侄女儿甜甜的一吻。沈寄已经给他发了截住目前的分成,还是很客观的。第一天就是三百两银子,除了那些梅花还有因斗戏增加的收入,他都可以分成。后来虽然没有那天那么多人撒银子,但是造势造得够,甚至也说了这些银子将会用到哪些贫民身上,所以来看戏的人也是做了好事。所以每日魏杬都能分到几两十几两不等。后来看沈寄带着那帮子女人做善事,连小芝麻都捐了十四颗金瓜子,他便也捐了两百两银子。左右第一天得的银子,大都是冲着大哥大嫂的身份,不是他分内应得的。
因此,在每月只有固定月例的魏杉眼底,魏杬简直就是富翁。不过,他也给了小芝麻同样大小的一个金元宝,是跟魏杬借的。说好了等他拿到衙门发的报酬就还。之前通知大人说了的如果赢了是三百两银子,平了是二百两,输了也有一百两。只是他心头还是嘀咕,给衙门做事还不如给嫂子做事,嫂子都知道过年前提前发红利。而魏楹根本不知道他被兄弟抱怨了,他哪有这么细的心想到这些。
沈寄给他出的以工代赈的点子很好,他和幕僚最近正在商议待年后把事情做起来。临近过年,还是像沈寄那样直接发放物资比较好。这件事做好了,可以推广,到时候他上一道辞采锦绣的折子上去,便是不小的政绩。当然,需要现在扬州府做出些成绩再上折子。
小芝麻笑嘻嘻收了两个小金元宝然后递给采蓝帮她收着,然后跑回来靠着沈寄。
魏楹看一眼两个兄弟,这两人都比刚留下时像话多了。他让他们读圣贤书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是沈寄的投其所好让两人沉下心正正经经的开始做事。看来很多时候,还是必须刚柔兼备才好。
待到除夕家宴散了,那俩小子结伴出门看街上放焰火,连小芝麻都一并带了去。她坐在魏杬的肩头高高兴兴的和父母挥手道别,魏楹和沈寄这才得了清净。两人坐在避风的庭院里一边看着星空间或燃放的焰火,一边闲聊着。
“今天孩子乖不乖?”魏楹伸手握住沈寄的手问。
“嗯,动得挺活泼。估计以后跟小芝麻一样,也是个坐不住的。也不知随了谁?”沈寄感慨道。
魏楹一滞,随了谁这还需要问。他可是很坐得住的人。
沈寄看清楚他的表情,呐呐的道:“我也没那么坐不住啊!”
魏楹把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你要是从来没被压抑过,小时候不是忙着为了吃饱饭而劳作,肯定也是小芝麻这样活泼的性子。我愿意一直宠着小芝麻,让她得到你没得到的生活。因为,那是我欠你的。”
“你可别把她宠坏了,你宠我好了。”沈寄笑道,一边调皮的伸手挠挠魏楹的手心,“嗯,你干脆把我当女儿宠吧。”
魏楹的耳根微微有点发红,这些多年他在沈寄有意无意的调教下已经比从前放得开了,只是被她这么调戏还是有点不适应。
“咳咳,我们回房去吧。”
沈寄笑着睨魏楹一样,“魏大人,你在想什么啊,今晚要守岁呢,你就想上床歇着啦?我说我也想出去看焰火的,你又不让。那我就只有在这里看了,你还动这样那样的念头。”
魏楹气急,是谁拿爪子在他掌心挠痒痒,挠得他心都跟着痒痒了,她又这样。
“再说了,我还是孕妇呢,你还是成日家的就想着这个。也不怕以后孩子出来说你总是戳他脑门。”
魏楹的脸一下子通红,“你怎么这么百无禁忌的!”
沈寄把手收回来,“哼,儒家做事总是喜欢扯块遮羞布。夫妻敦伦之事嘛,你面红耳赤的作甚?不知道的那以为我在调戏良家男子呢。”
魏楹无奈的摸摸鼻子,原来你这不是在调戏我啊。他想了想,然后说道:“嗯,我知道近来是有些冷落了你,可是你也说了你是孕妇,我不让自己忙一点,哪行啊!”
“是,我知道你是父母官,就是今天还惦记着大街上要五步安排一个岗哨,十步准备一大桶水,防着踩踏和走水。可是难道孕妇不是更需要人抚慰的么?怀孕了就该被冷落啊?”
“是是是,需要需要。都是为夫的不是,好了吧。今晚随便你怎么折腾我都行。”
沈寄看他一眼,“我懒得折腾你,你给我睡睡书房去就好了。好像谁离不了你似的。怀着小芝麻的时候你就不在身边,现在不说加倍对我好,弥补一下,还一天到晚的看不见人。这可是过年呢!”
魏楹看着四下无人,两手伸过去,一只放在沈寄脑后,一只放在她膝弯,微一用力把人从躺椅上就抱到了自己腿上。他也是才知道,沈寄怀孕了脾气就变得有点像小孩儿。她甚至还要跟小芝麻争宠。都不知道两年前在京城她是怎么一个人度过漫长的怀孕期的。一想到这个,魏楹就觉得有些心疼。用力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着她想听的话。
哼,这还差不多!她虽然是当娘的人了,虽然平时看起来理智又成熟,可是也需要夫婿疼爱啊。尤其是怀孕期间。
过了半天,她感到身下起了些变化,然后听到魏楹苦着声音道:“小寄,我怎么办啊?”
“嗯,忍着。”
“忍不了啊。”
“再一会儿,小芝麻他们就回来了,还要一起守岁呢。”
“可不可以不抱了?”
“嗯,抱着你难受,可是不抱我心里也难受。”
“那,还是我难受吧。”魏楹把人放在她肚子上,儿啊,爹为了你受罪可受大发了。
沈寄闷笑两声,“我们回屋吧。”
“嗯?不守岁了?”
“小芝麻回来肯定已经睡着了,七弟八弟定然也不想和我们夫妻一起守岁。我看到他们和那俩漂亮丫头眉来眼去了。咱们自己守吧,随便以哪种方式守应该都可以,不一定非得干坐着。”
“好!”魏楹立时精神了。他推推沈寄,“那你下来,我们回屋。”
“你抱我回去!”
“这——”魏楹迟疑了,这里是花园一角,下人都被屏退了。他抱着她自然是想抱就抱,可是这一路抱回屋去,那岂不是下人都看到了。
“很,方才在人家耳边说了半天,原来都是口舌如蜜的哄人。你怎么就不能学学张敞呢?”沈寄碎碎念的数落着。
“回屋去,要画眉还是要怎样,都由得你好不好?”
沈寄气呼呼的从魏楹腿上跳下来,然后往屋里走。魏楹赶紧道:“你小心着点。”起身抓了个灯笼追了上去扶着她,生怕她踩到什么摔了。
走到屋门,沈寄回身把魏楹往外一推,然后进去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值守的季白苜蓿等人相视一笑,然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小寄,你开门啊!”
魏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沈寄不知怎么地心头就烦躁了,“你抱着圣贤的牌位过日子去吧!”
魏楹摸摸鼻子,这又是怎么了。方才不是好好儿的么。他身体还在发痛呢,可她撩拨了人又把人关在屋外头。这怀了孕的女人,情绪真是一时一变啊。圣人是没说错嘛,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
“大过年的,你把我关在屋外算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