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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眼里一动,“哦,他……”
昭帝点头,“当初朕的确是生气,他冒犯了天家威严。可是也不至于只为了这个就把人贬到蜀中最难治理的南园县去了。也是为了让他多些历练。而且当时,他已经在慢慢卷入皇子夺嫡的边缘了。此子如今的所为就证明当初朕没有看错人。让他过早卷进这些事里,只能白糟蹋了一棵良臣的好苗子。如今,他依然需要历练。说起来,朕这一生看中的人,有七成都不负所望,如今是朝廷的股肱重臣。有三成却受不了逆境的锤炼就此消沉,那也就不用再惦记了。魏楹这一批人,是朕留给继位之君的。”
太后脸色一肃,“你要保重自个儿的身体,储君也该早些见分晓,也好为你分忧解劳才是。拖得太久了,就怕事情不在你的掌控之中了。没有成才的儿子自然是不好,但是成才的儿子多了也不见得就好。”
“这个母后但请放心,如今事情都还在朕的指掌之中,不会让事态失控的。”皇帝自信满满的道。
太后便也不好再多说了,想起沈寄讨吃时的馋相不由也是发笑。这小妮子活得挺真实的,比她那些金枝玉叶的孙女儿真实。而且,她对自己竟然有些无所求之感。
沈寄暂时对太后确实是无所求的,她并不想求太后把魏楹从蜀中弄到京城。她只想赶紧治好了病回蜀中一起生胖娃娃。说实在的,这一次回来,见到了长大的小谆儿,还有徐茂的宝贝疙瘩,就是徐五的闺女虽然没见到但也听她说起过不少回。她是真的有些想要小宝宝了。小芝麻,小包子,你们快些来吧。
四叔回淮阳了,四婶还留在京城,一是为了魏柏得官的事,二就是为了他的终身大事。她也托了沈寄,只是得官一事,沈寄也没有什么好帮衬的。而终身大事,魏柏的排名实在是靠后了一点,都一百多名了。每三年一次科举,最后出头的往往是一甲尤其是头甲的人,一百多名的进士,朝中大佬不看好啊。不然,早该榜下点婿了。而四夫人一心是想寻一门对魏柏未来的仕途有帮助的,这就有点高不成低不就了。
沈寄只好劝道:“四婶,我觉得还是尽快定下来比较好。”她眼睛望着淮阳的方向,示意老太爷那里大事万一发生,可是要守孝的。虽然只有一年,但是魏柏毕竟是二十的人了,在现在看来,也算是晚婚青年了。
四婶为难的道:“我何尝不知道。”说着看向沈寄,“大侄媳妇,你如今不是交游很广么,那位宫夫人你认不认得?”
沈寄楞了一下,原来四婶的主意打到即将到来的宫夫人赏花宴上去了。可是,能去那里的女子,门槛可是很高,至少是四品京官之女,还有琴棋书画皆通,样貌出挑者才行。因此,只要是受邀去了宫夫人的赏花宴,除了特殊原因的,都算是贵妇圈子里公认的才女加美女,而且家世还好。每天适龄的姑娘也只在十人以内,相当的精挑细选,每次赏花宴后就会求亲者云集。
魏家的家世,虽然没有败落,但几代一来也就出了个三叔祖父做到三品,如今也早已人走茶凉了。
“我不认识她。我也只是去了一趟岚王府,说不上交游广阔。我平常交往的都是商家妇还有翰林院低阶官吏的女眷。如果婶娘觉得合适,我可以请那些翰林的夫人们代为留意。”
四婶自然是觉得自家儿子很不错,二十岁的进士,在魏家也只比魏楹逊色一些。虽然天真了些,但如果有得力的岳家帮衬,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她才想要接着沈寄最近大出风头的东风,攀一门贵亲。眼见沈寄不愿意引荐贵人,心头便有些不乐意。想了想道:“大侄媳妇,如今这么多人给你发请柬,你何不也做一回东道?”到时候沈寄一个人肯定张罗不过来,需要她出面帮着招呼。那她不就认识这些人了么。到时候也不用靠沈寄牵线搭桥了。
沈寄想了一下,“四婶,你懂不懂佛经?”
四夫人楞了一下,“有些研究。你抄经遇到难处?”
抄写有什么难处,太后又没要我解经。我只诵读了一遍,她老人家也没怪我心不诚。
“抄经啊,没有遇到什么。是这样的,我收了张请帖,五月十五到刘尚书府上去参加讲经大会。与会的都是高官或者贵戚的夫人。如果四婶有意,我们就一道去。”
四夫人眼底一亮,这是一条好门路。原来她错怪沈寄了。
“好啊,四婶到了京城,也就是在本家亲戚里走动走动,到时候四婶同你一道去。”
沈寄想着,四夫人说有些研究,那应该是有点造诣的。带上她不懂的随时可以问问,比只依靠干娘好些。而且,让她自己去碰碰壁,才会知道一个一百多名的进士,虽然顶着个淮阳魏氏子弟的名头。但在那些人眼底其实不算什么。魏楹当年是他自己会钻营,而且才学比魏柏好多了。探花跟一百多名差别还是很大的。
☆、卷三 V 92 揭穿
五月十五巳时,沈寄着一身素雅纱裙和同样装扮肃穆的四夫人一起走出府门。今天既然是去参加讲经大会,打扮自然是应该庄重一些。
两人坐同一辆马车,沈寄让四夫人先行上车,然后撩起与纱裙同样颜色质地的纱帽一角,对送她们出来的魏柏道:“六弟,如果有人来拜访,你就让人答复我不在府里,请来人留下名帖吧。”
魏柏颔首,“大嫂放心,如果有人来递请帖,我也说等你回来再做回复。”他对于这位堂嫂最近的大出风头颇有些疑惑,不过不管怎样,那为非作歹的蒋世子过来给大嫂作揖赔罪了是真的。而且他觉得大嫂如今这种沉静自持有种说不出来的欣赏。反而对于母亲近来有些功利的心态有些违和感。唉,母亲都是为了他!
四夫人上了马车,留意了一下里面,和外表的简洁质朴不同,内里布置得很舒适,座椅靠垫都很舒服。不过还是没有什么奢华的东西。
“大侄媳妇,你如今也是出入宫门和权贵之门的人了,这马车就不想弄得精致富贵点?”
沈寄笑笑,“我只是五品外官的官眷,这样就很不错了。车就是个代步的工具,只要坐在里头舒服就好。”
四夫人不赞同,“须知世人是先敬罗衣再敬人的。”
“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嘛。今天去的所有人身份地位都在我之上,还是低调一点好。”
四夫人笑道:“你还不够高调啊,我甚少出门的人都知道,如今都在谈论你这位岚王的救命恩人,太后跟前的小红人呢。而且如今机会大好,你也要把握住,好好的和这些夫人们结交才是。”
“嗯,我知道了,多谢婶娘提点。”沈寄心头暗想,她前几日连这个国家的最大BOSS都没有去攀附,又何必按四夫人说的去可以结交今日到场那些夫人。那日在太后的小厨房,她也犹豫了一下的,皇帝惦记她做过的红豆酥,这是多好的机会。也许当时皇帝只是因为寒夜天冷又正好腹中有些饥饿,碰上魏楹用烛台灯火烤热的红豆酥,所以觉得格外好吃,甚至记了三年。
但是当时在小厨房,所有好食材应有尽有,她完全可以多多用心借助那些食材以及自己越练越好的手艺,把红豆酥的口感口味提升几个档次,但还是做了同数年前做给魏楹当点心裹腹一样的口味。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令她感觉到诡异。虽然一切都可以解释,她救了岚王,太后看待她自然亲热一些,而贵妃的亲切中带着些防备是因为察觉了岚王的心思,皇帝就是偶尔撞上的,知道她就是救自己儿子的人,又是魏楹的妻子,所以破格见了见她,其实也是考了考她的应对。如此而已!
但是,沈寄还是觉得心头不踏实。太后的喜爱她能感觉到很真诚,皇帝虽然是在考她,但其实同时何尝不是在逗她。这两个人的态度,让人有天上掉馅饼的感觉。沈寄的感触只是,没有砸错人吧?见皇帝之前她还有个荒谬的沧海遗珠的想法,见到本人就知道根本不可能。那是为什么呢?她身上有什么特质能令见惯世情人老成精的太后一见就喜欢上?连皇帝的态度都隐隐透出长辈的亲切。只是因为他有几分赏识魏楹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沈寄便有了几分保留,没有搞清楚这个缘由之前,她不会设法去讨最高BOSS的欢心,省得有些事情过犹不及。而且,她现在已经是皇家的文抄公了,很多个人时间都被占据,没得再凑上去自己弄个厨娘来做。一个为太后抄经的差事,都惹来这么多事了,再做了皇帝中意的点心厨娘,那还得了。这种风头可不能乱出。她又无所求。
如今这些请帖都是因为太后的喜爱而来,她对这个根源都觉得不踏实,脚下轻飘飘的,又怎么能拿它作为底气去做一些事呢。至于那些夫人们,只要太后还表现得喜爱她,她们待她就只会亲切,至少面上亲切。要议论她也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但是,一旦这份来历不明的喜爱淡去,她们便依然是懒怠理会自己的了。所以,何须和她们论交。
四夫人看她虽然是嘴上答应,神色也很恭谨,但也知道她一向是很有主见的人,便不再就此多说。
“你现在还没有为人母,等你以后做了母亲就知道了。”
沈寄颔首,是,母亲是最无私最伟大的,不管四夫人做什么都是为了魏柏,即便她有些视自己的儿子过高那也是母亲的通病。她伸手挽住四夫人的胳膊,“不瞒四婶说,我是被最近的事情搞得有点懵,有点不知该怎么应对。身边人都说太后垂爱,我只要好好侍奉便是。可是这心头总是有些不踏实。”
四夫人想了一下沈寄从小的经历,一个月前她还是被蒋世子毫无顾忌撞出轿子的五品小官的妻子,如今她受贵妃明旨褒奖德行,已经两进宫门,皇帝太后贵妃都见过了。然后家里时常有人送礼,贵人的请帖如雪片般飞来。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搁谁身上都的发懵。而她的应对已经算是很好很冷静了。毕竟只是十七岁,之前在魏楹中举前过得又都是苦日子,能够不失态已经殊为难得。
而说到提点,自己这个婶娘也好,林夫人也罢,也只得劝她好好侍奉太后,和岚王妃保持友好的关系。其他该怎么应对突然变化的情势,却是一点经验也没有。而且,沈寄得到太后垂爱虽然是众人求都求不来的,可随之而来的便是另一些费尽心机却没能讨得太后欢心的人的嫉妒。而且,沈寄还没有真正的靠山。太后的喜爱,随时有可能会消失;岚王府的感恩,已经用贵妃的懿旨褒奖和无数的赏赐抵消了。她此时站得虽高,但脚下是浮冰,一旦消融从高处落下便很难说后果。
“想来楹儿肯定是在为你担心。”
“他还不知道我这次进宫的事呢,驿站的快信也没有这么快就到了。”沈寄想着许多事,都很想矫情的唱一唱‘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刘尚书的府邸距皇城很近,就是在沈寄进宫的路线上。沈寄想一想,自己一次二次从朱雀大街这些贵人府邸门前经过,往皇宫去见太后,那些夫人们想必心头不会好受。
刘府占地不广,自从门口两只石狮子到两边围墙边沿各只六十步长看来,同魏府差不多大小。但是,这里是朱雀大街,从空中俯视便是京城的中轴线、直接通到皇城的朱雀大街,寸土寸金不足以形容。两座宅子不足以同日而语。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