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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蓉攥着手里的书,摩挲着书脊,好半晌终于开了口,“保成,若是……若是……”
保成被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弄笑了,下巴在她耳边蹭了蹭,“若是什么?”
“那我说了你不能生气成不?”明蓉低着头,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这才是目的,不然我干么这般做戏呢。
保成毫无犹豫地点点头,“成。”
“那我说了……”
“嗯,说吧,我听着。”
明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极快地说道:“我的病是装的,我根本就没受伤!”
保成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疑地反问,“你的意思是……你往后还是可以……”他的耳根浮上一点绯色,“可以生育的?”
“嗯。”明蓉肯定的点头。
保成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微微笑了起来,“这就好,这就好,那你身子还有旁的地方不舒服吗?”
明蓉有些愣了,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瞒着你,你都不生气吗?”
“生气,”保成低低地叹了口气,“可是只要你身子好好的,这次瞒着我就瞒着我罢,只是下次不许了,你前些日子还让我有事要和你说,这下子反倒是你不与我说了,你说,我该如何罚你?”说道最后,他的眼睛习惯性地微微眯起了一些。
“呵呵,”明蓉讪笑,然后一把抱住他,开始转移话题,“那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瞒着你,就要罚我了?”
“嗯?那你为何要瞒着我?”保成漫不经心地问着,一边享受着某女的投怀送抱。
明蓉从他怀里爬出来,看着他的眼睛,然后认真道:“因为我决定不再逃避了,我想和你一块儿为咱们的以后努力,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想法子,我……”明蓉的脸上浮起绯色,视线开始躲闪着保成那越来越亮,亮得仿佛要将她燃烧起来的目光。
“你什么?”保成低头吻着她的眼睛,哑声问着,“嗯?”
明蓉一把推开他,然后红着脸掐着腰,扬着下巴大声道:“我决定要和你在一块儿了,所以往后你一定要好好待我,不能欺负我知道吗?!”
保成定定地看着坐在床上装凶悍的某女,眼中流光溢彩,仿佛其中跳跃着无数的光点,随后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越笑越欢,一边慢慢地抱住明蓉,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身子仍在颤抖着,闷笑声低低地传到她的耳边。
明蓉恼羞成怒地刚想要把他推开,突然就感觉到肩膀上有滚烫的热流透过她的衣裳,明蓉一愣,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我好高兴,我好高兴,”他将她抱得越来越紧,仿佛想要把她嵌入身体里面去,“我真的好高兴,姐姐,明蓉,明蓉,明蓉……”
他轻轻地呢喃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轻唤着,似乎想要借此确定她的存在,借此把这个名字、这个人深深地刻入心里。
明蓉要抱住他,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低声道,“保成,我们一定会在一块儿的。”
“那是自然,别担心,还有我呢。”保成以为她是担心,所以出言安抚,他哪里知道,明蓉的意思是,就算他登上皇位之前和之时她不能和他在一块儿,那之后总是可以的。
明蓉翻了个白眼,知道他理解错了,然后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忙直起身子推开他严肃地说道:“我差点忘了,你今年也满十三了,估计很快皇阿玛就会给你安排通房了,你说你会怎么办?”随后又疑惑,“不对啊,按理你生辰那个时候皇阿玛就应该给你通房才对啊,怎么到现在还没给,真是奇怪。”
保成一手揽着她,看着她这两年越发娇俏明艳的容颜,眼中的温柔仿佛快要溢了出来,听着她疑惑的话,不由笑了起来,低头吻了吻她明亮的眼睛,“你现在才想着吃味是不是太迟了些?”
明蓉一僵,然后抬头冷静地看向他,“这么说来,你是有通房的了,而且还同房……”
“不许胡说!”保成用唇堵住了她的嘴,一番勾吮吸咬之后,保成满意地盯着某女涨红的脸,然后漫不经心道,“皇阿玛是想在我生辰时候指通房给我的,被我以读书不可分心拒绝了。”
明蓉见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唇,羞怒地伸手捂住,然后又发现这动作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没见某人已经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明蓉瞪了他一眼,然后放下手道:“你拒绝了第一次还能拒绝第二次吗?我如今还可以用无法生育来拒绝赐婚,那你呢?难道……”明蓉不怀好意地扫了一眼他的胯下,“说你不行?”
保成脸上先是浮起一丝绯色,然后很快就变成青色,直接用力一扑,隔着被子将某女压到身下,微微眯起眼睛,唇边的笑意越加灿烂,“我行不行,不如你亲自来检查一下?”说着已经狠狠地咬住某女的嘴唇,右手也开始恶作剧般地在她脖子上流连,慢慢地移到锁骨上……
“唔,唔……我错了保成……我方才可是什么都没说啊……我真的什么都没说……”某女连忙举起双手来求饶。
保成勾缠着她的舌头,让她没法说话,最后还在她舌尖上轻轻咬了一下,才放开,“真的知道错了?”
“嗯嗯,”明蓉赔笑,“我方才真的什么都没说。”
保成却仍旧没有起身,又不紧不慢地低头在她焉红的唇上啄了一下,“这次饶过你,下次再犯我便直接把你办了,记住了!”
明蓉忙点头。
保成这才放过她,慢吞吞地坐起身。
某女没了压迫,坐起身来又开始犯怪,“保成,年纪小最好不要有房事,对身子不好,往后身子虚了……”对上某人那又开始微微眯起来的眼睛,明蓉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增加点安全感,“我说的是真的,我是大夫,所以你要听我的……”
保成怀疑地看了她一眼,“皇阿玛十二岁大婚,我怎么就没见他身子虚?”
“等他老了你就能看出来了。”某女信誓旦旦。
却直接把保成那另一半的相信也给Pia飞了。
保成摸了摸大拇指上的扳指,不紧不慢道:“那我也等我老的时候再说吧,你只要记住我方才的话就好。”
明蓉微微红了脸,然后轻哼一声,岔开了话题,“你还没说,如果拒绝不了怎么办?”
“拒绝不了就收了,反正毓庆宫大的很,住几个人还是能住的下的。”
“你说什么?”明蓉瞪大眼睛,然后在瞧见他眼中戏谑的目光时,直接抡起拳头,“保成你实在太坏了!”
保成一下子握住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拳头张开,轻轻地摩挲着她纤长白皙的手指,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声音低低的,却很是郑重,“放心吧,我只要你。”
明蓉忍不住想要翘起唇角,于是咬着嘴唇扭过头,嘟囔道:“我才不信呢……”
保成瞧着她通红的耳根,低声笑了起来,“我会好好待你,不会欺负你,所以,你要一直和我在一块,可好?”
他握着她的手不放,坚持着想要一个答案,明蓉抽了几下没抽出来,最终还是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我要你说出来,”某人得寸进尺,轻咬着她白嫩的指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快说,好,或是好?”
明蓉气乐了,“你就只让我说好了?”
“你自然只能说好。”某人觉得相当理所当然,“快说……”吻落到耳垂。
明蓉轻轻一颤,下意识地就想往后躲,被保成一手揽住,然后惩罚性地轻咬。
“保成……快放开……”
“那你快说……”
“好好好,我说好,你快放开我……”
两人在一块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很快就要到子时了,保成被明蓉强硬地赶了回去。
明蓉闭着眼睛铺开神识,“看着”他极快地闪过夜色,出了她神识的范围,这才将神识都收了回来,心里还是忍不住地甜蜜,连又松动了一点点的修为壁障都懒得去管了,只想怀抱着他的温柔慢慢入梦。
明蓉的身子终于慢慢地“好”了起来,那个开朗爱笑的长公主似乎又回来了,只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长公主的眼睛里全是郁郁寡欢,而且往日总喜欢满皇宫里乱窜的长公主,现在总是长时间地窝在西三所不出门。
废话,当然不能经常出门,知道姐为了摆出那“郁郁寡欢”的模样需要多费劲吗?尼玛要是再经常出门姐还要不要活了。--某女的内心嘀咕。
她受伤的这段时间,宫里从三大巨头到最透明的兰恪都过来瞧了她,只有小四一个人从来没有见过她的面,只是时常站在她的门口,隔几日就是一次,明蓉都快要无语了,恨不得把他拉进来一次,不过明蓉也知道他是愧疚,毕竟是他亲生老妈下的手,而且本来也是对付他的,没想到最后“受罪”的会是明蓉。
更何况,他最后还去康熙那里求情,保了乌雅氏一命,就算他本来就是起了折磨一下乌雅氏的意思,可是这又如何同明蓉说?所以他实在是觉得没法来见明蓉了。
而最近,他就算是来明蓉门口罚站的时间都没有了,因为他现任额娘佟氏又开始磨他了。
佟氏生病啊,你身为新上任的儿子那能不来侍疾吗?
只是佟氏其实病得也真是不轻,她的身子在被康熙下药的时候就受了很大的伤害,加上又被气得早产,身子更加受损,接着月子里一边怒火堆积一边还要想法子去报复乌雅童鞋和小四,那身子能好吗?再加上小公主去后她的悲伤和愤怒,还有保成也在后头添了一把火让她的情绪直接陷入“半疯魔”状态--话说保成那里的药大都是明蓉友情提供的,空间里的东西那效果能不好吗?不管是药还是毒!--佟氏能撑到现在估计都是一直想看看乌雅童鞋会是神马下场的吧?
所以仇恨的力量多么强大啊,就是一支强心剂啊!
更所以,当看到对头乌雅童鞋没什么好下场之后,佟氏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虽然还有自个儿新上任的儿子可以折腾,可是她已经渐渐开始有心无力了。
只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佟氏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
康熙倒是因此多去瞧了她几次,康熙向来都是个念旧的人,何况佟氏还是他表妹呢,虽然她做了许多错事,可是后宫里哪有干净的女人呢?而且,他也是对不起她,不是他那碗药她也不至于病得这么重--念旧康熙开始愧疚了。
佟姑娘是谁?
就算明白自己翻不了身那也绝对不会让别人翻得了身的人,她能不是个聪明的吗?你以为给乌雅童鞋下药只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吗?
于是这姑娘非常敏锐地捕捉到康熙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愧疚,然后她来劲了,开始哭诉,从她和康熙小时候各种青梅竹马的事迹开始--小时候康熙亲生老妈可是经常把佟姑娘召到宫里唠嗑的--各个大大小小的事件全都从她嘴里过一遍。
基本上那几天只要康熙一过去,那肯定是在听佟姑娘念回忆录。
然后就在康师傅觉得有点烦的时候,时机把握的相当精准的佟姑娘不念回忆录了,开始换成她自个儿的幻想录。
此幻想录的主要内容就是阐述她知道可以进宫来陪伴亲耐滴表哥时而产生的一系列幻想,相当纯真而朴实的生活憧憬与“残忍”而“破败”的现实一比较,康熙的愧疚又加深了一些。
再接着,佟姑娘假装不知道自己快要挂了,开始和康熙畅谈未来,那么美好的场景实在让人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