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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府秦侧妃流产后大出血,最终重病不治身亡,年仅二十一岁。
因是仅次于正妃之下的妃子,又是孕育过贤王子嗣的,所以她的丧礼办得十分隆重。
看着帖子上的白纸黑字,每一个都是她认识的。但是,为什么组合在一起,她却不认识了呢?紧紧攥着那张素白的请帖,尹良燕绷紧了脸,许久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死了。秦如玉,那个祸害了她的孩子、弄毁了她的身体、最终还几乎取代了她的地位的女人,居然在这一世这么早就死了?而且还是受尽苦楚之后落寞而亡!
多么讽刺的结局,那不正是上辈子自己的下场吗?
“母妃,那个杀死弟弟的女人死了是吗?”站在对面,看着母亲过分严肃的深情,小晴儿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尹良燕颔首。“是啊,其中一个女人,死了。”
“既然这样,那母妃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她应该高兴吗?尹良燕疑惑自问。
是了,她是应该高兴的。那个女人罪有应得,她的下场也是自己一步一步谋划的结果。现在,一切都顺着她的计划进行得完美无缺,那个女人也尝到了她上辈子受过的苦,自己是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等这一天真正到来,她却发现自己心境平淡得出奇,竟然丝毫不觉得欣喜!
或者这跟自己已经脱离了贤王府那个氛围有关系吧!女人间的小打小闹勾心斗角,她早就不在乎了。只是……再看看请帖上的内容,尹良燕低叹口气:“晴儿,看来咱们还得回王府去了。”。
从身份上来说,她还是贤王妃,而秦侧妃也是和自己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这么多年的。于情于理,自己都要回去坐镇一下,在秦侧妃牌位前上柱香。给两个人两辈子的恩怨做一个了结。
“要回去吗?”闻言,小晴儿眼睛一亮,随即小脸却又一暗,双手牢牢抱紧了她,“母妃我要和你在一起!谁都不许拆散我们!”
“嗯,母妃也没打算再让任何人来拆散我们。”尹良燕颔首,将女儿抱在怀里。
贤王府,久违了。
当尹良燕再次踏入贤王府的大门时,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对,是隔了两世了!不就阳九没。
才几个月的时间,王府的格局并未有任何变化,只是从里到外,到处都裹上了白绸,举目看去白茫茫的一片,混合着低低的抽噎声,让人的心境也跟着低沉下去。
马车开进车马厅,尹良燕带着女儿下来,一身孝服的管家连忙迎上来。“王妃,小郡主!”
“管家爷爷!”小晴儿忙不迭扑过去。
说起来,上辈子小晴儿在王府里最熟的人就是这位老管家了。他们夫妻一直忙着外面的事,小晴儿都靠他一手拉拔起来的。当初晴儿远嫁,除了舍不得她外,第二放不下的就是这位年迈的管家。不过,这一世晴儿和他的深情还没有养成,但现在也不差了。
见小晴儿飞扑过来,管家也是一脸欢喜,连忙蹲下来抱着她细细打量了她许久。
尹良燕等着他们亲热完了才问:“王爷呢?”
“王爷在前边接待男客。”管家忙道。
尹良燕颔首。“那我去后面看看。”
王府后厅更是白幡招展,女人的嘤嘤哭泣几乎要将幽幽盘绕,好生伤心。尹良燕听得眉头直皱——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走进灵堂,便见前方一口漆黑的棺木,四周围跪满了身穿孝服的女子。其中,就数最靠近棺材的几名女子哭得最伤心。
“母妃,我害怕!”跨过门槛,便感觉到一股阴森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小晴儿赶紧抱紧了尹良燕的腿。尹良燕连忙握紧了女儿的手,“别害怕,母妃在这里呢!”
“嗯。”小晴儿乖巧的点点头,小小的身体紧贴着她。
母女俩的出现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大家先是一惊,继而便纷纷行礼,只有哭得几欲昏死过去的秦夫人就仿佛抓到了仇人一般张牙舞爪的扑过来:“都是你!是你害死我女儿的!你还我女儿命来!”
“夫人!”随身的丫鬟连忙将她拦下,秦夫人依然大哭大叫不止。
尹良燕站在原地,静静等她哭叫够了才冷声道:“秦夫人都累成这样了,你们怎么也没带人下去休息?”
声音不大,却是一字一句分外清晰,字字都嵌入人耳朵里,让人下意识的就想遵照她的吩咐去做。
“是。”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一般,王府丫鬟忙不迭听话的将哭闹中的秦夫人给带了下去。
其他人见状,看尹良燕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有些怪异。
尹良燕不管他们,只牵着女儿上前,在秦侧妃灵前上了柱香,又默默沉思了一会,才看向四周围,这才发现龙瑜宁的那些个姬妾们竟都一脸惨白虚弱无力。这模样,不像是伤心过度,倒像是……惊吓过度。
目光一转,她眉头微皱:“柳侧妃呢?”
她不在,秦侧妃死了,那个女人就是这里女人中的头号人物,这场丧事也正是给她展露才能出尽风头的机会,按照道理里说她应该在这里忙里忙外接人待客才是。可是自己从出现到现在这么久,竟然就没见到过她的影子!
“柳侧妃生病了,起不来床,今天一早过来给秦侧妃上了柱香就又回去躺着了。”管家小声道。
生病?尹良燕抿了抿唇。据她所知,柳侧妃虽然出身书香世家,但从小身体却是好得很。上辈子她三灾八难,一年里大半的时间都在床上躺着,那个本该柔弱娇软的女人却一天到晚活蹦乱跳,和秦侧妃两个人一唱一和,妄图将她给早早气死。而现在,她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秦侧妃病死了,她也来了个风水轮流转吗?
只不过,这人病的机会也太好了点。还有那几个扶着棺木的女人,她们就算装哭也不至于哭成现在这样。
到处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尹良燕心想,连忙让女儿也上了柱香,便打算转身离开。然而此时,柳侧妃的贴身丫鬟莲儿却悄悄走了过来:“王妃,柳侧妃有请。”
“柳侧妃不是在养病吗?”尹良燕淡声道,并不打算再趟进这里的浑水里去。
“是,侧妃是在养病。不过,听说王妃您来了,侧妃她想起有些话要对您说,所以让奴婢来请。”
“没必要,我和她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尹良燕淡然道,拉着女儿就走。
“侧妃说,她要说的是关于秦侧妃的!秦侧妃临终前和她说的事,事情关乎王妃您和小郡主!”眼看她们要走,脸儿心中一急,连忙大声喊道。
此言一出,不禁尹良燕停下了脚步,就连灵堂里的人也都转过目光来。众目睽睽之下,莲儿瑟缩了几下。“王妃,奴婢求求您了,您就去一下吧!如果您不去,侧妃说她就算死也不会瞑目的!”
又一个要死了吗?
尹良燕沉吟一番。“好吧,我去看看她就是。”
。。
095 光明阳谋
来到柳侧妃的住处,尹良燕发现自己似乎走错了地方——上辈子这个地方没那么萧条的!
柳侧妃出身书香门第。书香世家的人大都有些侍弄花草的爱好。柳侧妃在多年的耳目濡染之下,也在她的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花草草,还在廊前挂了一只鹦鹉,更在院子一角辟出一块地方搭上葡萄架,葡萄架下则挂了一副秋千,闲来无事在秋千上坐一坐,荡一荡,欢快的笑声洒遍王府,将人心中的忧愁都冲走大半,这也和她娇憨可人的性子相得益彰,龙瑜宁心情不好时常选择来她这里坐坐。
可是,她才离开王府多长时间?这里就跟遭难了似的,院子里的花草似乎没人打理,大都凋零了,鹦鹉笼子还挂在那里,却是无人理睬,鹦鹉寂寞的看着四周围,不时扑棱一下翅膀。秋千架也孤零零的挂在那里,不知道多久没人坐过了。
整个院子的都静悄悄的,人来人往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就连说话也都是尽量将声音压到最低。
莲儿带着尹良燕母女来到柳侧妃房前,便掀开了帘子:“王妃请吧!”
尹良燕颔首,带着女儿走了进去,正巧看见另一个丫鬟荷儿正跪在床前哭着求柳侧妃喝药。然而柳侧妃却是无力摇着头:“喝了又有什么用呢?迟早是要死的。”。
“侧妃你干嘛这么咒自己呢?现在王妃不在,秦侧妃也过世了,如今这里就你的身份最高,白小姐和卢小姐不也都被各家许配出去了吗?你明明应该放宽心才对的啊!”
“呵呵呵,宽心?我这心是宽不了了。”柳侧妃自嘲的笑笑,继而目光一转,嘴角微勾,“你来了。”
“是,我来了。”尹良燕走进去,荷儿连忙行个礼退下了。
秀儿端来一把椅子,尹良燕坐下后,便看着那个明显比跪在棺材边上的庶妃们还要虚弱苍白得多的女人,眉心微微拧紧——看情况,事情发展得似乎不太好……又或者说,是太好了点。
“你找我什么事?说吧!”
“呵呵呵。”柳侧妃掩唇低笑了起来,“王妃你还是这么快人快语,从来都不拐弯抹角,你这性子我实在是太喜欢了!”
“你不用和我打哈哈,有话直说就是,我没多少时间。”尹良燕淡然道。
见她一脸的不耐烦,柳侧妃却笑得更加肆无忌惮:“秦侧妃是怎么死的,你知道的吧?”
“病死的。”尹良燕冷声回应。
“不,她是被你害死的。”
尹良燕眉梢一挑,当即起身。“晴儿,我们走!”
“呵呵,王妃,你害怕了吗?”见状,柳侧妃忍不住讥笑起来。尹良燕听而不闻,直接带着女儿往门口走去。
眼看她们竟是一点都不为自己的话所吓,柳侧妃脸一下急得通红,赶紧对外喊道:“把门给我封死了!不许她们出去!不然我唯你们是问!”
正巧尹良燕一把掀开门帘,便见到莲儿等人将门堵得死死的,大有要将她们生生逼回去的架势。尹良燕当即眼神一冷:“让开。”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万钧雷霆迎面而来,让人不由狠狠颤栗起来。一群丫头们脸色变幻几下,莲儿荷儿连忙扑通一声跪地:“王妃,不是奴婢不想听您的话,而是奴婢是侧妃的人,侧妃的话奴婢们也必须听从。不然,别说奴婢们,就是奴婢们的家人也无法保全。求求您了,就算为了奴婢们的一条性命,您就回去吧!”
扑通扑通!其他人连忙跟着磕头大叫。
尹良燕冷笑:“上次我让人将你们统统打得半死,难道是在意你们性命的表现吗?”
一群人又狠狠一愣,为首的莲儿荷儿立马感觉到脸上屁股上阵阵火辣的痛,好像身上的伤口又被撕裂了。
然而这时,里面又传来柳侧妃的尖叫:“要是放走她,我现在就打死你们!把你们的尸体扔到乱葬岗上去喂狗!”
一群丫鬟齐齐一个哆嗦,莲儿荷儿抖索着站了起来。“王妃,您还是回去吧!您虽然狠,却是下手在明处,奴婢们得罪了您也不过是自身受罪而已。”但如果得罪了柳侧妃,那么不止她们,就连她们的亲人也要遭殃了。
原来做人太过光明磊落了也是错吗?尹良燕轻笑,目光一一扫过这些面带恐惧的丫头,摇头轻叹一声:“罢了。既然来了,我就听听她的说辞好了。”
莲儿荷儿连忙长出口气,莲儿忙道:“王妃您且放宽心,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