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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眼前的小丫头似乎早有预料自己的对手会有这样的想法。
在加强瞪眼,警告了公孙笑柳一番; 导致不远处的公孙笑柳哭笑不得后; 小丫头才将注意力放在宣采薇身上; 表情正经道。
“我跟你说哦,你是我的对手,你别看我年纪小,就跟我家里人一样,都让着我; 我来丹朱宴是想寻求一场公平的比赛的。”
“而且; 我对我的棋力自信,小心你一会失了先机。”
小丫头这话一出,宣采薇本是纠结的心; 倒是沉静了几分。
她忽然想起刚刚看到的白衣病弱少年,年纪定然比她还小,但却已然拥有了内宴拜帖,而且,她方才有注意的,在场人似乎对白衣病弱少年,隐隐带有几分尊敬和畏惧。
白衣病弱少年定然是个高手。
兴许眼前的小丫头也跟白衣病弱少年一样的情况。
想了想,宣采薇道。
“小妹妹提醒的是,倒是我着相了,你放心,我定然全力以赴。”
说完,宣采薇不由挺直了脊背,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
而此时的宣采薇还不知,山河棋院某处楼阁。
有两位男子正将目光聚焦在山河棋院内。
其中一位正是宣采薇想见又不敢见的秦隐。
此时,秦隐一眼便看着场中央身着“碧衣竹叶裙”的女子。
这身衣裙,他想不熟悉都难。
他眉头有聚拢的迹象,眸子似有惊诧和激动,但顾忌身边人又很快压了下去。
只是抚在栏杆上的手,略微颤抖了下,偷偷出卖了他的心思。
秦隐身旁的男子,样貌虽不及秦隐,但一身温润如玉的气质,让人过目便是舒爽。
此时男子笑得清浅,同身旁的秦隐道。
“我还是第一次来看丹朱宴,果然是热闹非凡,听闻今年大魏十三杰都来了,一会我可得跟你好好进去看看热闹。”
“殿下,不看着点十公主吗?”
“十妹?她估计很快就会被淘汰了吧,到时候让太监们带十妹先回去便好。”
“话说,十妹对手谁来着?”
同秦隐出现在这里的男子,是一位皇子,但不是秦隐在贵女宴上相聚的任何一位。
而是当今圣上的长子,大皇子,也是已故先皇后的嫡子。
如果二皇子看到秦隐同大皇子同处一室,恐怕早就计划了上百条谋杀大皇子的计策。
当然,二皇子不会看见。
秦隐递给大皇子一个面具,然后顺手指了一个方向,淡淡道。
“在那。”
只是眼里在划过十公主对面的绿色身影时,秦隐瞳孔还是忍不住闪了闪。
幸而大皇子专注在十公主身上,未有注意。
大皇子自然也看到了十公主的对手是宣采薇,他一开始没认出来,待仔细看后,才轻轻“咦”了一声。
秦隐瞥了眼大皇子,状似无意道。
“怎么了?”
“无事,只是我同十妹这位对手有些缘分。”
“什么缘分?”
秦隐又追问了一句。
“就……”
大皇子刚想回答,转念又觉不对,平素秦隐好似不是这么八卦的人。
大皇子狐疑地看了秦隐一眼。
“你这么关心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
秦隐面上冷静回道。
看着秦隐这副冷静淡定的模样,大皇子心里虽有些怀疑,但到底没留存太久。
不过,他更关心十公主和宣采薇这场战局后续,所以没再提缘分这件事。
见着大皇子絮絮叨叨开始分析十公主一会的比赛,盯着大皇子背影的秦隐,眼里隐隐划过几分怨念。
等到大皇子自顾自分析了一堆后,才觉察到身边的秦隐没个回应,他怼了怼秦隐胳膊道。
“你如何看?”
“宣采薇是今年的棋之冠,十妹定然是输的,不过就不知道是在第几手,我估摸着至少也得百来手,宣采薇虽然厉害,十妹在同龄人之中也是佼佼者,应该不会差距太大了,秦隐,你觉得多少手?”
听着大皇子一口一句“宣采薇”,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多亲近一般。
秦隐能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明显有些突突,烦躁的。
过了一会,秦隐才道。
“不出二十手。”
声音虽然还是淡淡,却似乎压抑着一丝不耐。
“这么少,不至于……”
大皇子话还没说完,就被秦隐打断。
“刚刚内宴主事前来唤我,大皇子可以在此先看完外宴比试,再来寻我。”
“行,我看一会就过去找你。”
“还有一事。”
秦隐脸色沉了沉。
“闺名对女子而言尤为重要,大皇子又是皇子身份,烦请注意下,不要随意称呼女子闺名,引得旁人误会便不好了。”
大皇子同秦隐是知交好友,言谈间会提醒大皇子谨言慎行,这次亦是同以往一样。
只是听在大皇子耳里,怎么听都听出了一丝别扭劲儿。
但大皇子还没琢磨明白,秦隐已经先行告退了。
而等到他再次关注十公主和宣采薇的赛事时,只看到十公主可爱的圆眼睛包着泪,一脸控诉地瞪着宣采薇。
“你…你……”
“你欺负人!”
宣采薇掩在面巾下的脸,全然尴尬。
她也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竟然这么…弱。
前面她又信誓旦旦,所以宣采薇使出了全力。
这后果就是在第二十手时,小姑娘受不住被宣采薇雷厉风行的下棋方法打击的委屈。
没忍住,投棋认输了。
第124章
眼看着跟前的小女孩眼里的金豆子就要掉出来了。
宣采薇慌了一下。
她没怎么跟小孩子打过交道; 不知道怎么哄小孩子。
就在宣采薇准备在袖子里找出帕子,给小女孩擦眼泪; 心里直觉做错事了时,十公主头一仰,眼泪回流; 生生给憋了回去。
一边仰着头,一边还不忘故作坚强道。
“我不要你可怜我,我没哭,我很坚强; 呜呜呜哈哈哈哈。”
最后还不忘用笑声试图掩盖那几声没藏住的哭声。
宣采薇能说什么; 她只得哄着十公主,好好给人做心里建设,千万别因为她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那她可真就罪过大了。
“小妹妹; 其实你下的挺好的。”
“挺好你能二十手就把我打成这样?”
“欸…可能是我今日超常发挥?”
“嗷?那你是说我运气不好了?”
“不是不是; 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显然,宣采薇根本就不会安慰人,越安慰越火上浇油,十公主这头看来一时半会是低不下来了。
就在宣采薇不知道该回什么时,十公主好像自己缓过来劲儿了。
头恢复到了正常位置。
眼泪好像真给憋回去了; 只残存一些水意。
当然; 愤愤不平还是有的,不过十公主却说道。
“算了,本小姐这回就大度原谅你一回。”
“不过; 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补偿补偿,一定补偿。”
小丫头一松口,宣采薇点头如小鸡啄米,就怕给孩子留下什么不可磨灭的创伤。
最终小丫头问了宣采薇的名字,然后告知她,以后她会再来找她,下个十局八局的,定然会让两人的棋局超过二十手。
宣采薇心里忍不住直点头,定然会超过二十手的。
她这些时日一定会勤加练习,好好学习。
学会放水放的无人察觉才是。
宣采薇的第一轮棋局,在小丫头残存几分怨念的目光中拉下了帷幕。
虽然宣采薇赢得是女棋手这面最快的一位,但收获的掌声却寥寥无几。
众人皆以一副“这么大个姑娘,还欺负小孩子”的眼神看着她。
连带着,看公孙笑柳的眼神都怪怪的,毕竟先前公孙笑柳的表现,可是极力推崇宣采薇的样子。
二人眼神于半空中交汇了一下,心里划过一丝同时天涯沦落的人感叹。
看来,短时间内,宣采薇欺负小孩子的名头是洗不白了。
但外宴比赛,并不是比了一场就完事的。
因为这一回,内宴拜帖总共有六位,也就是宣静姝,孟长思,寇山海,白衣病弱少年,苍玲珑以及公孙笑柳随手塞了内宴拜帖的那位幸运儿。
最终参加内宴的名额,每年固定是十五位,所以除却拥有内宴拜帖的六位,今年外宴的晋级名额一共是九位。
但并不是男棋手和女棋手共同争取这九位晋级名额。
大魏虽棋风大盛。
厉害的女棋手因为名气和实力的加成,也能于世间占有一席之地,可同男子并肩而坐。
但并肩而坐,并不代表可以平起平坐。
有体现在最为明显的一点就是——
于公开赛事之中,从未有男棋手和女棋手公开对弈的情况。
在公开赛事之中,皆是女棋手同女棋手对弈,男棋手同男棋手对弈。
私底下,虽不禁男女棋手较量,但于公开赛事之中,却不允许。
从根本而言,还是世间思想禁锢。
本是以男子为尊的人世间,女子又怎可随意动摇男子的地位。
俗世如此,家族如此,棋道亦如此。
但自小受礼教约束的众位女子,鲜少有反抗的思想。
新新人宣采薇初初听后,心里虽感觉有些别扭,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别扭。
好像自小周围皆是如此,可这件事放在只以黑白棋论胜负的棋道上。
宣采薇似乎明悟了一丝违逆传统的想法。
只是眼下的她,尚处于混沌之中,这丝想法被严严实实地掩藏在重重礼教枷锁下面,不见日光。
所以,这次的规矩依旧依着早先先辈们流传下来的传统,将男女的晋级名额依着参加外宴的人数不同,分成了男子晋级名额为六位,女子晋级名额为三位。
只是因为有公孙笑柳的突然加入,大部分女子棋手已然给公孙笑柳预留出了一个位置。
一时,众位女棋手眉骨压下去了几分,只觉得要从这么多优秀的女棋手中脱颖而出,抢夺最后两个位置,委实很有些难度。
女棋手们心事重重,场面也多了几分压抑。
独独早早比完,再等待下一个对手的宣采薇,画风同旁人不太一样。
宣采薇本就是第一次参加丹朱宴,更为准确地说,这是她第一次接触正规的围棋赛事。
一双漂亮的眼睛,雀跃又好奇地左右张望着,就想多看看旁人的对弈,以此好弥补自己实战经验的不足。
宣采薇的关注着女棋手们的对弈,女棋手们自然也注意到了宣采薇。
不过,他们因为先前十公主的事,大多对宣采薇有些不屑。
甚至觉得她太过得意忘形,只是赢了一个小孩子,就自以为是,不好好静心等待下一场赛事就算了,还分心去看别人的比赛。
缺乏经验的宣采薇并不知道,棋手对弈前最忌讳思路扰乱,若是观旁人对弈过多,极有可能沉迷于旁人的精妙棋局中,反而思路受影响,不能准确捕捉自己对手的棋路。
所以,宣采薇眼下的行为,是棋手对弈前的大忌。
而等到女棋手这边的比赛主事准备宣布宣采薇的下一场比赛对手时,却没见宣采薇在自己的位置上。
她粗粗一扫。
就见宣采薇在不远处的另外一处棋盘旁边蹲点。
她刚想过去找宣采薇,又见宣采薇提起裙角,往另外一个棋盘小跑了过去。
棋手对弈,轻易不得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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