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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看看风景就行。”
似是不放心,秦隐又补了一句。
过了几息,宣采薇“噗嗤”一声,在秦隐怀里乐了。
她倒是没想到,秦隐还有对自己如此不自信的一面。
宣采薇打趣道。
“若是这般担心,不若与我同行呢?”
当然这话只是宣采薇开玩笑,她知秦隐公事繁忙,她亦不是缠绵黏人,只知谈情说爱的女子,不过是逗秦隐玩。
可谁料秦隐却沉默了一会,然后微微收紧扣着宣采薇的手,下巴抵住宣采薇的额尖,轻轻磨了磨。
有些痒,宣采薇忍不住嘤咛出声。
秦隐抚着宣采薇后脑勺的手顿时一僵。
下一刻,大手微转,抬起了宣采薇的光洁白皙的下巴,忍不住…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热息,让宣采薇愣了愣,后知后觉发现身前男人已然开始攻城掠地。
宣采薇抵挡不住,哪里还能分心思考先前二人的对话。
直至宣采薇小脸通红,身子发软,秦隐才略带几分不舍的放过她。
秦隐让两人稍稍有了一些距离,难得说着露骨的话。
“继续下去,恐怕今日你走不了了。”
言语虽淡,听着却像是压着情绪。
宣采薇红着脸,害羞地一下子埋在了秦隐的怀里。
耳边秦隐的声音还在继续,说着宣采薇此时已然遗忘的话题。
“以后,不论你到哪,我都会陪你,只要你想。”
宣采薇微愣,从秦隐的怀里探头出来,看向他。
两人对视了一眼,秦隐目光中明显的不舍,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复杂。
宣采薇还没反应过来,秦隐便先避开了眼神,同宣采薇道。
“梁主已经先到了,我们还是不要让他等太久。”
说完,秦隐再次替宣采薇整理好衣裳,便先行出去。
之后,秦隐便成为了京师城门外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不论入城的出城的。
不论男子还是女子。
都对城门外,骑着高大骏马的秦隐投去了注目的眼神。
尤其是那女子,先是惊艳,其后心碎。
不只是秦隐的婚约,谁都能看出秦隐看向正在驶远的马车,目光里的情意,就想沉淀的春茶。
绵延,悠远。
***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一切都如秦隐的预想。
看着正在远去的马车,秦隐微微松了口气,抓着马绳手紧了紧,准备等马车消失在他的视线后再回去。
可谁料,没走多远的马车忽然停了。
然后一道俏丽的身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往回朝着秦隐的方向奔了过去。
身上的墨色鹤氅被风雪卷起了边。
秦隐一愣,赶紧驱马上前,眼里写着担心,就怕宣采薇多冻上几息。
所以,等到马儿到了宣采薇跟前时,秦隐还没等宣采薇说话,先行将她抱上了马,藏在自己怀里。
秦隐皱了皱眉道。
“作何跑回来?方才不是说了,外面冷。”
似乎应了秦隐的话,宣采薇的俏挺的鼻头都冻得有些发红,看着秦隐眉头皱的更深,只想赶紧把宣采薇送回马车上去。
但宣采薇此时脸上却带了几分情绪,她闷了一会,才道。
“秦隐,这次你可瞒不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正文完结章真的太长了!明天放最后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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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正文完【下】
秦隐哑然; 似是被说中了心事。
可秦隐虽然敢瞒宣采薇,可却是再也不敢骗宣采薇。
不然也不会用这般迂回的方式; 送宣采薇离开京师。
而且,见着宣采薇鼻尖越发冻得红透,秦隐哪里舍得。
于是; 秦隐带着些许无奈。
“走吧,我们先回马车。”
宣采薇还以为秦隐想把她送走,冰凉的小手抓着秦隐的胳膊,果断摇摇头道。
“你不同我说清楚; 我哪也不去; 你也休想再把我送走。”
语气故意有些凶凶的,想为自己增添点气势,可宣采薇声音面对秦隐时; 声音不自觉就会带上一些娇。
现在听在秦隐耳边; 俨然成了嗔怪。
可秦隐还不敢对宣采薇冷脸; 只得放柔了声音,轻轻哄着她道。
“你都冻着这样了,先回马车。”
“我保证,不会再把你送走了。”
秦隐下意识把宣采薇抱得更紧了一些,宣采薇的不满才稍稍平复些; 跟着秦隐回了马车。
秦隐给宣采薇倒了杯热茶暖手; 才道。
“怎么发现的?”
宣采薇瘪了瘪嘴,本想说“现在说这个重要吗”,可手上抚着温暖的茶杯; 又改了话头。
“那块藏宝图。”
“……嗯?”
“父亲同义父说,藏宝图是一块血色龙纹玉佩,我当时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也没有什么记忆,之后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幼时,我曾同义父一起去过秋语芙的村子,祭奠她,我亲眼见着义父,将一块血色龙纹玉佩烧毁了。”
宣采薇说到这便停了下来,其后的相信秦隐也就懂了。
既然是一块已经毁掉的藏宝图,为何当时义父不说,反而顺着父亲的话。
宣采薇不知道父亲知道不知道,但估计也是知道的。
这二人联手起来,就是想把她带离京师。
至于为何会想到秦隐身上,一来还是上回同秦隐见面时,便注意到的异样,二来便是刚刚……
宣采薇脸有些泛红,刚刚秦隐虽然同她道别,却几乎不怎么给她思考和说话的时间,吻得她七荤八素的,也没法思考。
现在想想,秦隐是早做好了打算,不让她多想。
幸而后来,她想起了玉佩的事,才惊觉此事不太对劲。
宣采薇说着说着,又起了几分小脾气,放下茶杯,环着胸不太高兴道。
“究竟是什么大事,你竟然能说动父亲和义父一起瞒我?”
秦隐先是看了宣采薇一眼,也没回答,而是伸手轻轻掀开了马车车帘一角,忽然来了句不沾边的话。
“采薇,又下雪了。”
宣采薇顺着秦隐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外头又飘起了雪,而且这几日,雪似乎越下越大,总好像在预兆着什么。
宣采薇皱了皱眉。
“你提这个做什么?同我二人之间说的事有关系吗?”
“六月飞雪,话本子里说了是有冤情。”
宣采薇愣,刚有些诧异想到“秦隐还信这个”,眸子却对上了秦隐有些决绝的眼神。
宣采薇惊了惊,也顾不得生气,连忙抚上秦隐的手,担心道。
“秦隐,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难不成会有什么危险?”
秦隐却反过来拍了拍宣采薇的手背,宽慰她道。
“事,早就出了。”
“你莫担心,做完这件事,所有的一切都将有个了断。”
秦隐大手抚住宣采薇的小手,白皙柔软,同他以往握得冷硬长剑一点都不一样。
他忽然有个念头,如果能这样一辈子牵着宣采薇的手,便是废了他一身武功再不能握剑,他也甘愿。
不过,采薇该是会嫌弃他脏吧。
想到二人的未来,秦隐失笑,看向宣采薇的目光更多了几分灼灼,许下承诺。
“不论如何,我定会活着回来。”
宣采薇一听,心头更是一跳。
“秦隐……”
秦隐却打断了宣采薇。
“前头,我有单独去找过一次镇国公。”
“因为……”
说到这,秦隐顿了顿,握着宣采薇的手紧了几分,一字一句道。
“因为…我不想同镇国公成为仇人。”
闻言,宣采薇眸子瞬时瞪大,一下子明白过来了秦隐想要做什么。
可宣采薇这一回却没有表态,只是眼里的担心怎么都藏不住。
她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明显脸上有着纠结和犹豫。
秦隐看出了宣采薇的犹豫,他松开了宣采薇的手,转而抚上了宣采薇的肩。
身子前倾,同宣采薇平视,眉眼早没有冷意,低声道。
“采薇,你相信我。”
“可我……”
宣采薇虽然没有表态,可是身子明显抖了抖,她很害怕,眼圈没过多会,便有了一些红意,但她在忍。
哭泣是留给悲伤的事的,她不能哭。
见状,秦隐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他唇微抿,在宣采薇额尖落下淡淡一吻。
唇瓣很冷,却让宣采薇稍稍感受到些许慰藉。
耳边,秦隐的声音响起。
“我亦不舍,将你一人留在这世间。”
这是秦隐的保证,宣采薇知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宣采薇轻轻颔首,拥住了秦隐,将所有的担心和爱意全含在了拥抱里。
紧紧地抓着秦隐身后的衣裳,留下十道深深的指痕。
既然宣采薇已然知晓,她便不会同司空淮离去,秦隐本是想将她送到承启先生那里,或是镇国公府也好,但宣采薇均都不愿。
她要跟着秦隐回去,她要去淮安郡王府,她要呆在离秦隐最近的地方。
即便二人是未婚夫妻,此举也是有些于礼不合。
但宣采薇自从离了林思蕴后,整个人便对这些看开了许多,性子也随性了不少,而秦隐又是一贯宠着宣采薇的。
宣采薇说什么做什么,都对,管旁人作甚。
若是有那不长眼的敢置噱,惹了宣采薇不痛快,他便让他余生都不痛快便是了。
所以,当众人看着秦隐和宣采薇同骑一马归府,并把宣采薇带回了淮安郡王府住下后,众人虽震惊,可这其中,也不免好些羡慕眼神。
秦隐做的每一件事,表现出来的每一个细节。
只要是与众不同的,都同宣采薇有关。
仿佛是在同世人昭告,宣采薇在他心里是最为特殊的存在。
秦隐本是想把宣采薇安置在自己院落的厢房。
但宣采薇不愿,她同秦隐说了一个地方。
秦隐微愣,但还是依着宣采薇的意思办了。
很快,宣采薇便被秦隐带到了她想去的地方。
——秦隐的书房。
她和秦隐奇妙缘分开始的地方。
虽然,她同秦隐幼时便已相识,可宣采薇仔细想过,如果她没有穿画的经历,她许是还是在床上躺着的病秧子,也许就在某一个清晨,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不知同秦隐的过往,也未曾体会这般刻骨铭心的爱情。
就那么孤独,寂寥地死去了。
虽然她至今不清楚自己为何有如此神奇的经历,却依旧感激上天让自己能如此幸运。
遇见秦隐,了解秦隐,爱上秦隐。
等到再次见到一如当初的书房时,宣采薇知道这已经是一个新的地方了。
中间,宣采薇也问过秦隐先前走水的事。
秦隐当时未有直接回答,只道有人从中作梗,不过,他会去将此事了解的。
想起秦隐当时说的话,宣采薇耳根不自然又红了。
秦隐当时说。
“所有伤害你的人,都该付出代价。”
眼下,宣采薇靠在秦隐的书房窗户边,远远地看着秦隐离去的背影渐渐融于夜色。
宣采薇手放在窗边的盆景上,一不小心揪下来一片。
她有些愣怔地看了眼手里的树叶,面色一点点沉凝。
京师这天,许是要变了。
***
明安二十四年,许是众人都会铭记的一年。
飞雪的六月的异相,谁都没想到竟是预兆着当今圣上驾崩。
圣上走的突然,听闻是突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