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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夫人顿了顿,道。
“既是如此,那你便自己亲自挑一个夫婿,便是为母亲排忧解难了。”
这下,宣采薇再不敢抬头也得抬了。
“母亲,方才我不是已然说过……”
“缘由。”
镇国公夫人打断了宣采薇。
“你若没有一个能说服母亲的缘由,便先去见见,若是见都没见,便想着拒绝,可就有点伤母亲的心。”
宣采薇当然有足够能说服镇国公夫人的理由,就是同秦隐两情相悦。
但她同秦隐的事,宣采薇答应过秦隐,先不往外说。
毕竟以现在秦隐的处境而言,说出来不只影响秦隐,更是为镇国公府招祸。
宣采薇没法说真实的理由,也只能哑巴应下,她也不想伤母亲的心。
宣采薇眉头皱紧告退。
镇国公夫人看着宣采薇离去的背景,方才还带着些许关心受伤的面容,瞬间一沉,转为冷肃。
几息后,镇国公夫人眸子里的墨黑越发幽深。
“不能再让她留在镇国公府。”
一字一句,冷硬冰寒。
***
宣采薇不知道后续,但她想着这件事既然不能从母亲那里断绝,就从另外一边断绝便好。
当然,自毁名声这样的事,宣采薇是不会干的。
她主意一定,眸中闪过几分坚决,召来香素,在她耳边附耳了几句。
过了几日。
镇国公夫人已然从那一堆小册子里,择优挑选了一些送到了宣采薇房里,明面上的意思是想让宣采薇从里面挑一些先见见。
不过,宣采薇又不是公主郡主,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排场能够公开择婿,
所以,只是在这些择选好的人中,订好不同的日子,好一个个相看。
镇国公夫人虽然是为宣采薇选夫,但以镇国公夫人一贯注重名声的表现,也不会让宣采薇当面出席。
这便需要一个不可缺少的人物——
宣正修。
镇国公夫人也将此事告知了宣正修。
只镇国公夫人原以为会费上一番口舌,毕竟宣正修同宣采薇有嫌隙。
但宣正修却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反倒是宣采薇面若不愉。
且宣正修明显对宣采薇有歉疚之情,二人之间隐隐的不对劲,镇国公夫人尽收眼底。
待宣正修走后,镇国公夫人有旁敲侧击问过宣采薇,宣采薇却找着借口转移话题,或是闭口不谈。
镇国公夫人幽黑的眸色更加深沉。
宣采薇走在出镇国公夫人院子的路上,刚刚母亲的试探,她不是没有觉察出来,但即便她心中对宣正修有怨,可到底不想把此事说与人知。
宣正修未来的路,她不想毁。
不论怎么说,他是她的亲哥哥,虽然同父异母,亦是血脉至亲。
而宣采薇刚一出院子,就瞧见站在院门旁的宣正修。
那模样显然是在等她。
宣采薇神情一下子有些复杂,自打那日二人将当年之事捅破之后,即使是母亲发话,宣采薇也一直没有低头。
可宣正修不然,他时不时就会送一些金贵东西给宣采薇。
虽然宣采薇一概没收,但宣正修并未受挫。
伴随着礼物被退回的,还有宣正修一封封的道歉信。
宣采薇也一概没看,直至今日,二人在镇国公夫人院里相逢,是那次后的第一次碰面。
但这回被宣正修堵个正着,避无可避,宣采薇心里叹了口气,还是上前一步道。
“大哥,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宣正修面露欣喜,他方才见着宣采薇本也想上前,可联想到宣采薇这些时日的态度,又有些犹豫,没想到宣采薇竟然会主动同他说话。
宣正修快速点了点头,二人走向了一旁的亭子。
两人刚落座,宣正修胸前微有起伏,其后道。
“采薇,这件事我准备同老师坦诚,我知道眼下做这些已然是有些迟了,但我也想弥补我先前的所作所为。”
宣采薇沉默,她不想毁了宣正修未来的路,但也不反对,宣正修将此事告知他的老师。
宣采薇爱棋,知棋,懂得棋品如人品的道理。
宣正修能够做到坦然应对过错,于他自己本身而言亦是好事。
宣正修接着道。
“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只能尽力去做一些能够弥补我过错的事。”
“等告知老师之后,我再把这件事同父亲,母亲一并说明,顺便昭告世人,当年是我利欲熏心,谋夺了你的成果。”
“采薇是你的东西,我会还给你。”
宣采薇听到这,打断了宣正修。
“不用如此,此事你对不住的人,一个是我,一个便是你老师。所以,你对我二人坦诚相待,我并未阻拦,至于其他,不过身外名罢了。”
闻言,宣正修眸子微闪,心头忍不住涌上一阵酸楚。
虽然宣采薇态度冷漠,但他哪里看不出来宣采薇刚刚所言,是在护住他的名声。
宣采薇还是顾念着他。
而他…他是大哥,本该由他来护着这个自小病弱的妹妹的。
然因当年的一念之差,终是错过太多太多。
好一会,宣正修才平复住情绪,眼神带着些许期望。
“采薇,不知你还有可能原……”
本来宣正修想问宣采薇是否还有可能原谅他。
但不知宣正修想到了什么,转了话题。
“采薇,不知我还能尽到大哥的责任吗?”
言下之意,他还能当宣采薇的大哥吗?
其实,宣采薇这时已经不算太气了,宣正修虽然有对不起她,但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者如今宣采薇亦拜得名师。
若无前因,也无后果。
一切终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宣采薇冷不丁瞧了一眼,眼里饱含着几分希冀看着她的宣正修。
唇角抿了抿。
思考着,其实有个哥哥疼,似乎也是一件极好的事。
而且,两人是至亲兄妹,哪有那么多隔夜仇。
可宣采薇眼下态度还有些端着,虽说心里大致原谅宣正修,但面上还是冷淡。
“等这件事尘埃落定再说。”
这件事指的是“选夫”,虽然宣正修没同宣采薇多交流,但也能看出来宣采薇不是自愿的。
既然选夫一事,需要他来宴请这些公子,他届时推波助澜一下,让这些公子全无进他家门的可能,便也是助了采薇。
这般想着,宣正修脸上难得展颜。
“采薇,你且放心,大哥一定会帮你的。”
宣采薇回去的路上,倒是露出了几分真实情绪,嘴角浮笑。
不知是同宣正修解开了心中疙瘩,还是感受到了来自兄长的关爱之情。
宣采薇心口有点微热。
血脉亲情果然是断不了的羁绊。
不管怎么说,有家人有亲人的感觉真好。
***
但事实上,宣正修的话,对于宣采薇算是有备无患,如若她这边的计策失败,宣正修也能助她一臂之力。
这一日,有一位约好的某家公子,正坐着马车前往镇国公府。
只是还有两条街的距离要到镇国公府时,马车却被人拦下了。
里头俊秀的公子放下手上拿着的书本,打了打马车帘子,见一位丫鬟打扮,满脸雀斑的娇小女子拦下了马车。
车夫正大喝道。
“何人敢拦我家公子道?”
雀斑丫鬟道。
“车中可是段家公子?”
车夫刚准备赶人,那车里的段家公子却拦了下来,同雀斑丫鬟道。
“正是,不知小丫鬟可有何事?”
雀斑丫鬟虽然一脸雀斑,嘴角还有一颗大痦子,乍一看显然不忍直视。
那段家公子初初看去亦然,都不愿看第二眼。
但又好奇雀斑丫鬟寻他何事,所以仔细对上了雀斑丫鬟的眉眼。
其后微愣。
段家公子心想,这雀斑丫鬟倒是生了一双极好看的眼睛。
雀斑丫鬟往马车窗走了过去。
抬头,同段家公子小声道。
“奴婢乃镇国公府宣三小姐贴身丫鬟,小姐有话让奴婢转告。”
去往镇国公府,打的是去找宣正修的名义,但这些公子心里多多少少有所猜测。
眼下见宣三小姐的贴身丫鬟寻了过来,更是印证了心中猜测,此行怕是多半为宣三小姐选夫。
段家公子眼眸微亮。
宣三小姐如今在京师里的名声可谓是如日中天,不仅容貌超绝,摘下“品貌之冠”,更是棋力非凡,于贵女之中乃是登顶之位,更别说,还力压江南第一天才少年莫承学,拿下丹朱宴头名,成为了天下第一国手,承启先生的关门弟子,也是唯一一位女弟子。
如此多的荣誉光环加身,宣采薇现在可是京师世家子弟和才子名士最想追求的贵女。
这样的女子,他若有幸亲眼得见,亦是不虚此行。
段家公子如是想道,忙询问雀斑丫鬟道。
“不知宣三小姐可有何事想告知在下?”
雀斑丫鬟闻言,微有莞尔,本是一张丑颜,却闪过片刻的绚烂。
段家公子下意识眨了眨眼,雀斑丫鬟已然恢复先前神情,面目也一如既往地丑陋。
雀斑丫鬟接着道。
“段家公子,烦请借一步说话。”
***
镇国公府。
宣正修整了整自己精心挑选的衣裳,不论来者是何公子,于容貌气度上,他定也不能输他。
可别让对方小瞧了他妹妹才是。
而镇国公夫人在屏风后,亦是等待观测。
但镇国公夫人看向自己身旁空荡荡的椅子,眉间轻轻拧了拧,同身后的丫鬟道。
“小姐呢?”
丫鬟上前一步。
“回夫人话,小姐说虽不得见,但亦是第一次相看夫婿,需得好生装扮,以示重视。”
镇国公夫人拧着的眉微散,淡淡吐出一句话。
“也算上心。”
镇国公夫人说完这句话,肩头微微松,似是卸下了一件重担之事。
果不其然,到了约定的时辰,宣采薇果然盛装打扮出席。
见着宣采薇的装扮,镇国公夫人嘴角的笑容越发满意。
还十分亲和地拉着宣采薇坐下,拍了拍她的手背,好似在安抚她,让她不要紧张。
如此温柔和善的母亲,令宣采薇受宠若惊的同时,也微微拧了拧眉。
母亲这幅模样,宣采薇自是欢喜得见。
她原本以为自己得了贵女宴名次的时候,可以看见。
或是拿下丹朱宴的名次,或是拜得承启先生为师,或是她送上她亲手所做花了将近一个多月时间的手帕之时,她都曾期盼过母亲露出这样的神情。
记忆中的母亲虽然也对她很好,但一直雍容华贵,威严端庄。
宣采薇爱她,敬她,也畏她。
所以,她更希望母亲能有对她温柔流露的时候,就像寻常人家的母亲一般。
但先前宣采薇所期盼的那些瞬间,她都没有得到母亲温柔的回馈。
倒是今日,母亲对她很好。
只可惜,是在一件违背她心意的事上。
一时,宣采薇眸中闪过些许复杂。
这复杂中又夹杂着几分不解。
宣采薇有些不敢去看镇国公夫人的眼神。
因为今日之事,到底是要让母亲失望了。
过了一会,约好的段家公子还是未有现身,倒是一个下人匆匆行进。
同宣正修行完礼后道。
“大少爷,段家公子传来口信,他路上忽遇腹痛,今日恐怕是来不了了。”
闻言,方才还对宣采薇温柔以待,满面如和煦春风的镇国公夫人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