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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四人棋盘的正中央位置。
四人的棋盘,是各自占据了一个方向,姚擎的棋盘在上,金纹面具男子的棋盘在下,左边是孟长思的棋盘,右边是无名武士的棋盘。
金纹面具男子走在正中央后,只左右看了两下。
下一刻,左右手同时一抬,两枚棋子便稳稳当当地分别落在了孟长思和无名武士的棋盘上。
……
这一手,惊呆了众人。
包括变成玉冠的宣采薇。
可以说,宣采薇在看到金纹面具男子摆下的棋局后,便惊了。
其后又被金纹面具男子同时破局的举动惊着了。
如若不是对自己极为自信,绝不可能同时观测两个繁复棋局。
而如果真被他破了……
宣采薇刚划过这个念头,耳边同时听到孟长思和无名武士的声音。
“……破局。”
“……破局。”
孟长思和无名武士同时对视了一眼,惊讶同时浮现在两人眼里。
除了因为金纹面具男子做到了同时破局这一震惊举动外。
还因为……
孟长思眨巴了下眼,看向站在四个棋盘中央,立如青松的金纹面具男子。
忽地想起自家老师同他说的一句话。
“棋之一道,总归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几息之后,孟长思眼里浮现一丝心悦诚服,笑道。
“仙师果真厉害,破局之子,竟比在下想的还要精妙。”
“我也承认。”无名武士抿唇,点了点头。
是了,这才是孟长思和无名武士真正惊讶的原因。
能同时观测两个不同的棋局已然十分厉害,还能在那么短短的时间内,想出比他们这两个“出题人”更精妙的答案。
厉害,着实厉害。
宣采薇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可转瞬之间,便死死盯着场中央的金纹面具男子。
目光灼热,滚烫。
只是,宣采薇看金纹面具男子的眼神,并不像一个女子看男子的眼神。
更像是一个看对手的眼神!
是了,宣采薇,擅棋。
***
宣采薇自小就想成为一个合格的贵女,希望能不给母亲丢人拖后腿。
可她的身体限制,“琴棋书画”之中,独独只有“棋”,以她的身子勉力可行。
宣采薇于棋之一道,极有天赋,好似无师自通般,但凡看过的棋谱和棋法,看过一遍便会。
只她平素难得能有与人下棋的机会,可以说是几乎没有,经常是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自己同自己下盲棋。
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棋力是个什么水平。
遇上“棋彩台”这般盛事,宣采薇还以为能遇到高手。
结果,她一瞧,姚擎的棋局简单的过分,孟长思的也一般般,无名武士的倒是有些意思,但也不算太难。
之后,孟长思和无名武士破姚擎的棋局也是,下的棋子虽然能破局,但是却不够精妙,宣采薇心头有比他二人更精妙的一子。
可惜她现在是个玉冠,不然她体内蠢蠢欲动的“棋魂”都恨不得亲自上手,把姚擎的脸打得更为啪啪啪响。
一时之间,宣采薇琢磨是不是她不赶巧,这回来的高手不算多。
直到她看到金纹面具男子布下的棋局,眼前忽地一亮。
她,找到对手了。
***
姚擎可不知道自己头上的玉冠对金纹面具男子起了别样的兴趣。
他先前是如临大敌,害怕金纹面具男子破他的棋局。
但如今他又却浑身不舒坦。
金纹面具男子将其他两人的棋局都破了,为何偏偏不破他的?
莫不是瞧不上他?!
这若让宣采薇知道姚擎的心思,定说姚擎是个受虐狂,这年头竟然还有喜欢求打脸的人存在。
姚擎这么一琢磨,被轻视的情绪大于被笑话的情绪。
他要问个明白。
于是,他上前一步,唤住正准备转身的金纹面具男子,不服气道。
“仙师这是何意?”
“为何只破他二人的棋局,独留我的棋局不破?”
“仙师何以区别对待?可是瞧不起我姚擎,瞧不起我们博文侯府?”
满满指责控诉之意,藏都藏不住,好似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还带上了博文侯府,为的就是给金纹面具男子施压。
到最后,姚擎都不忘给人挖坑,六爻门又如何,不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便要被扣上瞧不起“博文侯府”的帽子,届时六爻门下弟子狂妄自大的名声,可就不胫而走。
姚擎的恶意,变成玉冠的宣采薇完全感受得到,佛面脸上有些抑制不住不屑的情绪。
不过,宣采薇也好奇,她的对手为何不破姚擎的棋局呢?
金纹面具男子转身的动作没有因为姚擎的话语而有任何顿停。
就当姚擎以为金纹面具男子又要无视他,他正准备再借着他这种态度,再借题发挥一会时。
一道漠然的声音淡淡响起。
“你,不配。”
第012章
痛快!
周遭人尚且还处于震惊中,尤其是主人公姚擎完全懵了。
独独变成玉冠的宣采薇心里发出一声感叹。
虽然不知金纹面具男子为何如此不给姚擎脸面,但能看到姚擎吃瘪,气得脖子都红了的模样。
宣采薇实在是——
太爽了。
宣采薇虽说自我调节能力极强,但姚擎到底惹了她,即使宣采薇知礼,可也不是受气包子,姚擎敢如此利用她,她若不好好“回赠”他,岂不是辱没了她们镇国公府的名望。
只是如今的她,有心无力罢了。
先前孟长思和无名武士让姚擎间接吃瘪,已然让她内心舒坦了不少,可未曾想,这突然冒出的“面具仙师”更是噎人。
不过,噎得好。
她喜欢。
就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宣采薇饶有兴趣地看向场中央已然回到自己棋盘跟前的金纹面具男子,当然,眼下对于金纹面具男子感兴趣地可不止宣采薇一个“小小玉冠”。
但且不论旁人如何好奇诧异,如今最有质疑权利的是姚擎本人。
姚擎在原地懵了片刻,周遭人的各色目光打在他身上,宛如芒刺。
他的手早已不知不觉中成拳,且青筋暴露。
姚擎看着对面那道淡定的身影,心里恨得牙痒痒。
但他也知道,如今不是冲动的时候,对方越是这般狂妄,舆论于他越有利。
不过只是忍一时之气而已。
姚擎劝服好自己后,抬眼倒是恢复了一开始的君子风范道。
“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仙师?惹得仙师不满,竟如此看待在下?”
姚擎算反应快,压住了心头火气,表面上是自己退了一步,忍让金纹面具男子,实际则是让金纹面具男子显得越发盛气凌人,让周遭众人同情他。
果然,姚擎软了态度,放下身段询问,周遭众人果然向金纹面具男子投去了些许不满的目光。
真当有六爻门在背后撑腰,就为所欲为了吗?
姚擎再怎么说也是博文侯府的嫡长子,又是京师第一才子,还信守承诺,一直陪伴着重病之中的宣三小姐。
京师众人不明真相,都当姚擎是出身不俗,才貌俱佳,又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而金纹面具男子,众人皆是不识,只不过因为他是六爻门的弟子,大家不好得罪罢了。
如今姚擎又明显弱势,众人心头不由升起一起一份帮熟扶弱的心思。
一时,替姚擎说话,声讨金纹面具男子的声音就大了许多。
当然,这一切都源于姚擎自问跟这位金纹面具男子没有任何牵扯,金纹面具男子抓不住他的把柄,他自问也没做什么惹金纹面具男子厌烦的事。
所以,姚擎底气很足。
然而,金纹面具男子却好似全然听不见这些声音一般,只自顾自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白色手帕,轻轻擦拭起眼前盖好的“棋罐”。
擦拭之中,手帕一角上的太极图案若隐若现。
太极的黑白相间,同棋盘黑白围棋,好似相映成趣,别是一番雅事。
只是眼下无人欣赏罢了,还觉得金纹面具男子简直是目中无人。
可宣采薇的“弥勒眼”里却多了一些不同。
宣采薇虽因身体原因常下盲棋,极少碰真棋,所以比常人更爱惜围棋。
所以,她每每去祖母那里偷偷下围棋后,总是会将一颗颗棋子小心归位,盖好棋罐,拿手帕轻轻擦拭。
宣采薇没想到,她所认可的对手,竟然跟她有一样的习惯。
这下,她更多了几分开心,棋逢对手固然是好事,但能遇到真正爱棋惜棋之人,更是她之幸事。
第一回 ,宣采薇产生了些微懊恼。
不止懊恼自己现在是个“小小玉冠”,更懊恼自己身为女儿身,还是病弱的女儿身。
想要同这位“面具仙师”一较高下,恐有些难度。
毕竟即使当世棋风大盛,也鲜少有女子能同男子公开对弈的情况。
就在宣采薇兀自懊恼时,金纹面具男子已然擦拭好了棋罐。
他微微抬了抬眼皮,好似这才了有了些会儿功夫,能搭理跟前的姚擎。
然后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棋罐,矮桌上发出一声重物落桌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不知怎地让周遭众人有一瞬间的噤声。
包括姚擎。
先前金纹面具男子一直没正眼瞧过姚擎,这忽然盯上他,虽不能细致看清眉眼,但这迫人的眼神,让姚擎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莫名感觉像是在面对博文侯一般。
玉冠中的宣采薇同样,她就在姚擎的头顶上,姚擎直面是如何观感,宣采薇就是如何。
这位“面具仙师”好像有点…凶?
***
幸好这一回,沉默只是蔓延了一会。
金纹面具男子看了姚擎一眼后,便淡淡道。
“你不配参与这场比斗。”
简洁地解释,多余废话一句没有,却让众人更加云里雾里。
先前姚擎的示弱,使得大家对金纹面具男子的观感并不算好,只当是个盛气凌人之辈。
问题多围绕着金纹面具男子为何看不上姚擎,说其不配与之比斗,顶多算是两人之间的纠纷。
可眼下金纹面具男子话语一出,这问题便成了姚擎为何不配参与棋彩台的比斗的。
换言之,不是姚擎不配同金纹面具男子比斗,而是不配参与这一场棋彩台比斗?
从两个人的纠纷,变成了姚擎同棋彩台的纠纷。
但这又是为何?
这一回,主持棋彩台的中年男子都是不懂了。
忙向金纹面具男子询问道。
“仙师,这是何意?”
姚擎本就是想要舆论替自己造势,忍着金纹面具男子,谁料这金纹面具男子说话越来越过分。
他心头那团压抑的火,有些压不住了。
终是泄了几丝火气,咬牙切齿道。
“这是什么歪理?”
“我不配,难道你就配?”
金纹面具男子这回倒是回的快,利索地点点头。
然后,继续无言。
又是将姚擎噎得不行。
但这一回,可不允许金纹面具男子沉默。
过了一会,在众人好奇疑惑,以及姚擎有些快压不住的怒火中,金纹面具男子转头,看向主持棋彩台的中年男子道。
“在下记得参加棋彩台,还有一个规矩。”
“什么…规矩?”
中年男子起初没想起来,可在金纹面具男子的淡淡注视下,中年男子灵光一闪。
“确实,是有个规矩。”
“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