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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房,然后悄然出了大殿。
在偏殿附近溜达,她仰望夜空,那冰清玉洁的上弦月孤单地悬挂在墨蓝的夜幕,孤寂地绽放清冷的美,形只影单,消瘦忧伤。
其实,她希望自己想开点儿,就不会那么痛苦。萧胤迎娶华阴公主是迫不得已,并非他真心想娶。再者,娶了华阴公主,对于他的筹谋确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女人总是小心眼,她就是无法释怀,无法大度一些。
还是回去吧,出来太久,杨贵妃会不高兴的。
洛云卿转过身,差点儿撞到人。
“想什么这么出神,连本王站在你身后多时,你都没有察觉。”
萧溶语声温润,眉宇含笑。
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奴婢在想事,没有注意。”
“想什么?”他执起她双手,“是否在想,这三年怎么熬过?是否在想,三年后嫁给本王会是什么样。”
“不是。”洛云卿慌张地抽出手,“奴婢先回大殿。”
萧溶伸展双臂,拦住去路,她来不及收势,撞入他怀里,他顺势搂住她,抱了个满怀。
洛云卿奋力地挣扎,就是挣不脱,气得声音都变了,“有宫人往这里看!快放手!”
他在她脸腮偷香一记,才放开她,她仓惶地跑了。
他眉宇间的微笑,在月色的洗涤下,清逸如兰。
不远处的殿廊下站着一人,那人器宇轩昂,目睹了怀王与洛云卿相拥的一幕。
他是萧胤。
他的脸膛,暗影重重。
————
大殿里觥筹交错,欢声笑语,脂粉香、酒香交融成一股奇特的香,弥漫开来。
舞伎退下,一个身穿干练装束的年轻女子走上前,屈身一礼,“儿臣拜见父皇。儿臣祝父皇千秋万寿,仙福永享。”
这女子面容姣好,秀雅娇妍,身段窈窕,是杨贵妃的女儿,名萧芙,年十六,颇得萧炎的宠爱,封为临川公主。
萧炎让她起身,她继续道:“听闻魏国华阴公主武艺了得,尤其擅耍马鞭,儿臣亦略通武艺,想与华阴公主比试一番,为父皇助兴,请父皇应允。”
“动刀动剑的,有伤和气。”
他知道这个女儿一向好胜心强,若在比试中,任何一个伤了,都是不妥,他不赞成。
华阴公主立即站出来,扬声道:“陛下,既然她有兴致与我比试,我自当奉陪到底。”
萧芙就知道,好胜心强的人被别人一激将,就会应战。
萧炎看这二人杀气腾腾的眼神,阻止也没用了。
华阴公主双手扯着马鞭,萧芙手持长剑,二人的目光皆凌厉如刀。
“且慢。”
说这话的是萧溶。他站出来,“父皇,刀剑无眼,未免伤和气,儿臣提议,用木剑比试。华阴公主,用木剑比试,伤不到人,且更能展现武艺的高低,如何?”
华阴公主禁不住激将法,萧炎也没有异议,过了片刻,宫人取来木剑,一场两国公主的比武正式开始。
木剑相击的沉闷声在寂静的大殿响起,但见她们的身手不相伯仲,看得出来经过高人的传授才有所成就。华阴公主的招式又狠又准,直取对方命脉;而萧芙避重就轻,出招轻灵飘忽,往往在不经意间逼近对方的致命处,打个对方措手不及。
虽然她们的武艺不算精湛,但打得异彩纷呈,时而华阴公主落下风,时而萧芙败退,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赢得阵阵掌声。
忽然,华阴公主一个漂亮的转身,再一个高明的反击,直击萧芙的命门。
萧芙大惊,连连后退,慌张之下,使出蛮力,用木剑去砍她的木剑。
让所有人惊诧的是,华阴公主的木剑竟然断了。
萧芙没想到会是这样子,趁胜追击,剑尖直逼她的胸口。
华阴公主本是闪避得了,可是她的兵刃断了,迟疑了一下,便失去了机会,被萧芙的剑尖刺中胸口。
虽然木剑没有杀伤力,但萧芙用了十成力道,华阴公主被打得往后退了几步,跌在地上。
晋王惊得奔过去,扶起她,见她面色苍白,关心地问:“伤到了吗?哪里疼?”
萧芙得意地收剑,秀妍的小脸笑成了花儿,大方地迎接所有人的赞赏。
萧炎面无笑容,好像隐隐有怒。
“父皇,儿臣赢了。”她扬眉道,能在满朝文武的注目下打赢魏国公主、为大梁争光,父皇必定高兴。
“胡闹!”他脸上没有怒意,声音里的不悦却令人惊怕。
“父皇……”萧芙不明白了,怎么会这样?
“晋王,华阴公主,舍妹莽撞,伤了公主,还请二位海涵。”萧晋站起来,诚恳道。
她更不明白了,比试自然有输赢,也有意料之内的伤痛。假如她输了,会输得心服口服,又何须这般客气地致歉?还要征得败者的原谅?难道她打赢了魏国公主不对吗?
这么想着,她更不服气了。
萧晋道:“父皇,照理来说,以皇妹的力道,木剑是不会断的。而木剑断了,或许有蹊跷。”
萧炎示意内侍,内侍从地上取了断成两截的木剑呈上御前。
萧炎仔细看了看,“这支木剑被人做了手脚。”
木剑是萧溶命人去取的,他知道坏事了,立即道:“儿臣督查不力,儿臣自当查个水落石出。”
“父皇,儿臣愚见,暗中做手脚的人,有意令华阴公主受伤,挑起两国不和。此人心之歹毒,可见一斑,务必查个水落石出。儿臣愿为父皇分忧。”萧晋又道。
“那就由你查办。”萧炎冷冷道。
宴饮继续,但杨贵妃坐立难安,忧心忡忡。
女儿闯了祸,儿子有嫌疑,这下好了,都冲着她来,怎么办?
洛云卿低声劝慰:“贵妃稍安勿躁。”
杨贵妃好不容易撑到了圣寿宴散了,回到兰漪殿,焦急地走来走去。
洛云卿心想,这几日陛下都不会来这儿了吧。
一男一女进殿,正是萧溶和萧芙。
“芙儿,你是公主,在大殿动刀动枪的做什么?好了,闯祸了,你父皇不会再喜欢你了。”杨贵妃板着脸训斥,“平时母妃是怎么教你的,你总是这么毛躁、莽撞,以后闯了大祸,谁也救不了你!”
“儿臣知错了。”萧芙低着头,委屈道,“儿臣只想煞煞华阴公主的威风,谁让她打了母妃的女官,儿臣也是想为母妃出一口气,哪想到那木剑……”
“你是大哥,怎么不劝劝妹妹?”杨贵妃越说越气,指着他的鼻子,“以为换成木剑就没事了?那木剑究竟是怎么回事?”
“儿臣也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木剑被人做了手脚。有人要害儿臣。”萧溶笃定道。
太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木剑有问题,他为什么这般肯定?做手脚的人就是他!
苏惊澜没有猜错,太子吸取前朝的前车之鉴,剪除威胁,他的太子之位才能稳固。
洛云卿劝道:“事已至此,贵妃责骂王爷、公主也于事无补,不如想想法子,看怎么挽救。”
萧芙撒气道:“我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住口!”杨贵妃低斥,“都这时候了还使性子?”
“眉黛,你有什么法子?”萧溶问。
萧芙见兄长也问这个女官,对她并无半分轻视之意,气得走到一边饮茶。
洛云卿沉吟道:“太子奉命查办,贵妃和王爷暂时不可轻举妄动。倘若真如王爷所说,有人谋害王爷,那么,那人定会将罪名扣在王爷头上。那时,王爷百口莫辩。”
杨贵妃急道:“那如何是好?”
萧溶想起了苏惊澜,“母妃,儿臣有急事,先出宫了。”
洛云卿知道他匆匆离去的目的,苏惊澜会出什么主意给他呢?
————
杨贵妃不准临川公主踏出兰漪殿半步。
翌日,临近午时,萧芙在前庭百无聊赖地赏花,洛云卿在剪桃花枝。
忽有一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手握马鞭,气势凛凛地喊道:“临川公主,出来!”
华阴公主又来比武?
她看见临川公主,奔过来,满目的不服气,“我要和再比试一次。”
洛云卿本想阻拦,却又改变了主意。
“我不能跟你比试。”萧芙谨记杨贵妃的告诫。
“为什么?”华阴公主问。
“父皇和母妃不准许。”
“我说可以就可以。”华阴公主仗义道,“若你父皇、母妃责骂你,我会帮你说情。”
洛云卿在萧芙耳畔说了几句话,萧芙笑道:“比试也行,不过若你输了呢?”
华阴公主道:“若我输了,任你处置,反之亦然。”
萧芙应了声“好”,便从侍卫腰间取了长剑,在前庭开打。
晋王疾步走过来,担忧不已。
杨贵妃匆匆地出来,眼见这一幕,大吃一惊。她正要阻拦女儿再次闯祸,洛云卿拉住她,低声说了几句,她便站在一旁观战。
华阴公主将马鞭舞得虎虎生风,一鞭抽过来,就响起“咻咻”的声音,吓得杨贵妃心肝儿乱颤。
起初,二人旗鼓相当,分不出高下,一百招之后,萧芙便落处下风,节节败退。
忽然,她的长剑被马鞭卷住,夺不回来。兵刃被夺,她的处境更是危险,但见马鞭缠住她的纤腰,将她卷抛至半空,她吓得花容失色,跌落下来。
这一摔,必定伤筋动骨,伤势不轻。
杨贵妃吓得尖叫起来,“芙儿……”
晋王疾奔过去,伸手去接,稳稳地接住了萧芙。
她惊慌失措地看他,面色苍白。
杨贵妃拍拍胸脯,几乎跳出来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萧芙从他手臂下来,对得意洋洋的华阴公主道:“昨晚我只是仗着木剑之利才险胜,华阴公主武艺超群,我甘拜下风,任由你处置。”
华阴公主笑眯眯地收了马鞭,“可是心服口服?”
“心服口服。”萧芙再拍马屁,“华阴公主磊落如女侠,昨晚那木剑想必是个误会,恳请公主不予追究,放我和兄长一马。公主不知,因为昨晚那件事,父皇和母妃罚我不许踏出宫门一步,要在殿内闭门思过半年。你也知道,宫外有那么多好玩的,半年不能出去,我会憋死的。”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会好好考虑的。”华阴公主爽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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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阴公主和晋王不再追究木剑一事,萧炎吩咐太子不必再查,萧溶逃过一难。
这夜,萧胤终于来见洛云卿。
“以临川的头脑,绝不会令华阴公主善罢甘休,是你教她的?”他问,语气冷冷。
“是我。”她坦白道。
“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是要我赢得杨贵妃的器重吗?”
“你知不知,你这么做,坏了我大事?”他握住她双肩,颇为用力。
“坏了你迎娶华阴公主的大事?还是什么?”洛云卿冷笑。
萧胤放开她,目色阴晴不定。
她淡淡道:“木剑一事,未必是萧晋所为。”
这是她的直觉,因为,他算不到临川公主会和华阴公主比试,算不到萧溶会以木剑代替长剑和马鞭。若说此局乃精心布局,那么,他的心机就非常可怕了。
大有可能,这是萧胤的布局。
他生气了哦,卿儿怎么办?
☆、结局篇(八)
他的面孔流淌着暗红的烛影,让人瞧不出情绪,“因为我要娶华阴公主,你才这么做?”
洛云卿错愕地看他,他们之间,开始有了猜忌。舒悫鹉琻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
他们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