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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楼不是寻常的秦楼楚馆,专为喜好男色的达官贵人、豪富公子输送美男。
头几日,一只麻雀也无。
六日后,才有客人光顾。
喜好男色的人毕竟不是大多数,因此,燕子楼的客源需慢慢积攒。
萧昭很不解,问她为什么开燕子楼。
“人各有志。”洛云卿淡淡道,在销金窝出入的人或有身份,或有地位,或有权势,可以得到各种各样的消息。
“你开燕子楼,不是鼓励所有男子都好男色吗?”他忧虑道。
“不好男色,也会好女色,去秦楼楚馆,不是一样吗?”
“我总是说不过你。”
萧昭气馁地笑。
已到年下,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洛云卿掌控了洛府的财政大权,但凡要买什么东西,谁要添什么,都要向福伯说,而福伯向她报上货品清单,再支出银两。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她不会为难府里的人,尤其是杨氏一派的人。
可是,杨如海太过分,竟然要支一千两。她没有批。
他闹到洛正刚那儿,说她克扣他的用度。
“姐夫,往年年下,我都要花两千两,今年我看铺头没挣多少,就自觉地减了一半,没想到她连一千两也不给我。”杨如海在庭前大声说着,故意当着所有下人的面说,“姐夫,没有一千两,这个年,我如何过?即使她当家,也不能克扣我们的用度。”
“卿儿,怎么回事?”洛正刚由杨氏搀扶着,这几日都卧榻休养,气色很不好。
“姐夫,我又不是去赌、去嫖,我只是和三五好友吃酒、游玩,为何不支给我银两?”杨如海咄咄逼人地问。
“如海,有话好好说,别毛毛躁躁的。”杨氏训道。
洛云卿一直静静的,这时浅浅一笑,“舅舅,和三五好友吃酒,就来凤凰楼,我分文不收。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家,不是吗?”
杨如海道:“那不是每日都吃酒嘛,或在秦淮河泛舟,或去京郊游玩,还要买东西。这一千两已经省着用了。”
她笑道:“舅舅想买什么?报给福伯,我自当支出银两。”
他一愣,目光一转,“自然要买上好的货色送人,我那些朋友都是大富之家,平常我都是和他们吃吃喝喝,套着交情,他们才会到咱们几个铺头光顾,不然,他们就去光顾别家了。这一年到头了,自然要意思一下,送点儿礼。”
“爹,咱们家几个铺子有这么好的生意,原来全是靠舅舅的几个朋友光顾呢。咱们还得送礼求他们多来光顾,否则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要关门大吉了。”她冷嘲热讽地说道。
“如海不是这个意思。”杨氏连忙解释,“多一个朋友来光顾,不是更好吗?朋友之间互赠礼物也是常有的事……”
“互赠礼物不是不行,不过要舅舅从自个儿的月例银子里拿。”洛云卿淡淡道。
这语气,令人以为她好欺负。
杨如海?当即张狂起来,“我打理铺子的时候,你还病歪歪地躺着呢,我只不过支取一千两,你就推三阻四。我拿不出东西,你教我在朋友面前如何抬头做人?”
洛云卿讥讽道:“能否抬头做人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不是别人说你有本事你就有本事。你打理铺子的几年,贪了多少?亏空了多少?挥霍了多少?”
他大怒,瞪起眼睛道:“你说什么?子虚乌有的事,你别瞎编!”
“三年前,你贪了三万两,前年你挥霍了四万两,去年你亏空了五万两,今年你贪了二万两。”她如数家珍地说道。
“姐夫,她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杨如海慌了,强装镇定。
“你要证据,是吗?福伯,去拿证据。”洛云卿冷笑。
杨氏见大事不妙,一咬牙,道:“老爷,前几年是我管账,有些账……是我用如海的名义支出的……”
洛正刚痛心疾首,这是一笔烂帐。
虽然他早已知道杨如海花了不少银两,却没想到这么多。他心软,总觉得他不至于“偷吃”那么多,就没在意,哪曾想到……
洛云卿道:“爹,洛家养了这么一只肥硕的硕鼠,不被吃空就怪了。”
杨氏的眼中滚过一抹怨毒的光,“老爷,是我没教好如海,是我的错……”
“舅舅,且不说你不学无术、不务正业,吃喝嫖赌,哪样你不精通?你不为洛家挣钱、争脸面,洛家养你这只米虫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和朋友吃喝玩乐,没人管你,你想怎么蹉跎岁月,也没人管你,但你不是洛家的少爷小姐,要洛家把银两给你挥霍,那就不可能!”洛云卿一阵见血地说,语气极重。
“我是你长辈,你竟敢这样说话?”杨如海暴跳如雷,“你是不是要赶我走?”
“做长辈的,要有长辈的样子。我也不是赶你走,我只是希望你长进一些,每日游手好闲、吃白饭,这榜样让小辈们学去了,那洛家个个都是米虫了。”她眸光轻漾,“洛家也不是养不起米虫,但既然想当米虫,就要安分守己一些,如舅舅这般得了便宜还嚷嚷的跳梁小丑,小辈们只会觉得恶心、讨厌。”
“大姐说得好!我不当米虫!我要像大姐这样,为洛家挣很多、很多的银子。
说这话的是杨氏最小的儿子,洛云杰,年方十五。
洛正刚听见幼子这么说,很是欣慰。
杨如海的脸面挂不住,气呼呼地走了。
杨氏心想,这丫头越来越厉害了。
————
洛云卿每日都在燕子楼坐镇,想办法搞好燕子楼的生意。
实在搞不出什么噱头,还是从最根本的做起吧,提高美男的素质。
有本事、有闲心好男色的人,大多是达官贵人、豪富之家,这些男人对艺术、技艺的欣赏水平相当的高,因此,十个美少年必须提高技艺。原本,他们就有专长,不过并不精,她吩咐他们在闲暇之余花心思练习,提高技艺水准,留住客人。
这日午后,她刚到燕子楼,就听说出了事。
逍遥陪一个客人饮酒作乐,被灌了不少酒,晕晕乎乎的,抚琴时不慎弹坏了,这客人大怒,要逍遥舔鞋底。逍遥自然不愿,这客人更气了,扒光他的衣袍,要他学狗爬、学狗叫。逍遥死也不肯,被打得鼻青脸肿。
掌柜和伙计赶到,劝解不了,这客人扬言要弄死逍遥,否则就拆了燕子楼。
掌柜听出这客人的口气,他应该不是普通人,否则不敢这么欺负人。
洛云卿大致了解了情况,来到那客人的雅间。
逍遥躺在小榻上,身上不着寸缕,那客人将酒缓缓倒在他身上,哈哈大笑,以此作乐。
这客人着一袭绛紫锦袍,面目俊朗,颇有贵气,但失之于轻狂、邪恶。
旁边还有一个男子,亦穿锦袍,淡淡地笑着,神色毕恭毕敬。
“二位公子,敝店还有比逍遥更知情识趣的美男,不如我为公子介绍。”洛云卿含笑道。
“这位是我们燕子楼的楼主。”掌柜介绍?道,“楼主,这两位都是萧公子。”
他们姓萧?是皇室中人?
她笑道:“萧公子,招待不周,我向你们赔罪。逍遥不识好歹,二位也惩罚了他,不如就这么算了,可好?”
绛紫锦袍的萧公子便是太子萧综,他打量她,这楼主的身子纤弱得像女子,明眸皓齿,五官精致阴柔,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眉目间皆是温柔、娇媚的风情,比逍遥更添几分女子的柔美,当真是雌雄莫辩,令人心神荡漾。
“放过他也不是不可,只要楼主陪本公子,让本公子尽兴。”
“萧公子尊贵不凡,洛某自当陪公子饮几杯。”洛云卿莞尔。
掌柜扶逍遥出去,萧综拉她坐下,摩挲她的柔荑,“这手比女子还要滑嫩几分,你当真是男子?”
她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拎起酒壶斟酒,“二位公子衣着尊贵,不如我先猜猜二位的身份。”
萧综爽朗地笑,“好!你先猜他是什么人。”
她把酒杯递给他,打量着坐在斜对面的公子,“这位萧公子面目英武,衣着金贵,气度不凡,该是出身王侯。”
他拊掌大笑,“猜得好!有见地!”
洛云卿含笑看他,他的绛紫锦袍用金线绣着祥云、蟒纹,绣工上乘,绝非凡物,“公子这身打扮华贵而内敛,气宇超脱,且公子天庭饱满,面目俊朗,周身上下隐隐透出一股王者之气。若洛某没猜错,公子该是皇室中人。”
“眼力不错。”萧综惊喜地大笑,“你这小小楼主,竟有如此眼力,不简单,不简单。”
“萧公子过奖,讨一口饭吃罢了。”她淡淡一笑,为他添酒。
“这位出身王侯,名为萧晋。”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一刻也不移开。
“萧晋……莫不是靖王的世子?”她惊讶不已,拱手道,“洛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世子恕罪。”
“无妨。”萧晋笑道,“这位是我好友,身份尊贵,不过只能点到即止。”
“明白,明白。”洛云卿暗自揣测,萧晋对这位萧公子如此尊敬,萧公子必定是皇子。
从他的年岁、穿着来看,难道是太子?
想到此,她心尖一跳,脊梁骨发寒。
前阵子,太子萧综差点儿砍了自己的头呢。
那晚在天牢,太子审讯她,还杖打她;她病得糊里糊涂,根本没看清太子的容貌。
此时,她对这个萧公子,全无好感。
萧综笑道:“城中遍布秦楼楚馆,不过都是女色,楼主开了这么一家别出心裁的风月楼,甚好,甚好。楼主放心,日后我自当常来,不过楼主可要尽心陪我。”
洛云卿虚与委蛇地说道:“萧公子大驾光临,洛某自当奉陪。”
“好!”
他大声地笑,一饮而尽。
之后,他强要她陪饮,她勉强喝了三杯,推说不胜酒力,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可是,他不让她走。
“今晚你好好陪我便是,其他的无须理会。”萧综已有三分醉意,脸有点红,眼睛微眯,流淌着醉意,“不知为什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萧公子,我真的有事,还请见谅。”洛云卿好声好气地说。
萧晋也劝,说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萧综抓着她的手,原形毕露,“我说不许走就不许走……谁敢违抗我的旨意?”
旨意?
她确定了,他当真是太子。
萧晋见他喝醉了胡言乱语,过来拉他,想带他回去,却被他一掌推开。
萧综搂住她,手指捏着她的脸蛋,“你比那些美男知情识趣多了……只要你今晚好好服侍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洛云卿羞恼地推开他,“公子,请自重。”
他轻佻地笑起来,爪子又伸过来,想搂住她,被她闪开了。
她打开门,想逃出去,却被他抓住,抱在怀中。他笑嘻嘻地说道:“你跑不掉了……你把我服侍得尽兴了……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一生荣华富贵……”
他将一杯酒递给她,“来!跟我喝合卺酒!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
洛云卿咬咬牙,将整杯酒泼在他脸上。
萧综呆呆的,脸上酒水淋漓,从下巴滴落。
她趁机跑,然而,还是迟了一步,被他拽住。
他的醉意好像少了一点,拖着她将她摔到小榻上,接着抹了一把脸,眼中戾气尽显,“竟敢泼我?活得不耐烦了!”
“公子,算了吧,还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