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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卿坐在一边,正在琢磨着什么,忽然,外头来了不少人,声音嘈杂。
他们以为是这些人来买胭脂水粉的,却不是。
这群人大约二十余人,领头的是一个中年汉子。他拉着一个颇有姿色的少妇,满面怒色,站在铺子中间大声嚷道:“你们卖的胭脂是劣质的、坏的,根本不值那么多银子。大伙儿看看,今日我娘子在这里买了两盒胭脂回去,涂抹在脸上,不到两个时辰就变成这副样子。大伙儿瞧瞧,我娘子的脸长了这么多红斑,吓死人了。大夫为我娘子诊治过,过两日这张脸就会烂了。”
拥堵在铺子内外的人纷纷附和,说这家卖的胭脂水粉怎么这么差劲,以后不来买了。
秀娘、施展没见过这种阵仗,吓得手足无措、六神无主。
“这家的胭脂水粉把我娘子害成这样,往后大家都不要来买。”中年汉子气愤地嚷嚷。
“报官!报官!”围观的人群齐声道。
洛云卿悠然走出来,冷淡的目光扫了一眼这群人,“我是洛云卿,这家铺子是我的。”她对中年汉子道,“你说你娘子用了我铺子买的胭脂水粉,脸就变成这样,是吗?”
中年汉子重声道:“是!我娘子的脸变成这样,是你害的,你必须赔偿!”
“若是我铺子里的胭脂水粉当真把你娘子的脸变成这样,我自然会赔偿。”她客气地笑,“这位好汉,放心,还有你们,我会查清这件事,还你们一个公道。”
“查清?谁知道你是不是敷衍我?”他的态度颇为强硬,凶巴巴地喝道,“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就在街上大肆宣扬,你铺子卖的胭脂水粉会让人的脸烂掉!”
不少路人看见这里聚集这么多人,好奇地围观来看,人越来越多了。
秀娘紧张而担心,今日刚开张,进账可观,却发生这样的事,这可如何是好?
洛云卿的目光落在中年汉子的娘子脸上,瞬间变得犀利无比。
那颇为年轻的娘子迎上她的目光,立即低下头,目光有点闪烁。
“哎哟哟,脸红成这样,一块斑,两块斑,这么多呀,这可真是毁容了。”
洛云卿凑上前盯着她的脸,而她的头却更低了,好像害怕被人看见她坏了的脸似的。
**卿儿会如何化解危机呢?
☆、逗她玩玩
中年汉子拿出一盒胭脂,粗鲁地递过来,“我娘子就是用了这盒胭脂水粉。舒悫鹉琻”
洛云卿打开胭脂盒,的确,这盒胭脂被人用了一点。
她取了一点胭脂抹在脸上,“胭脂是否有问题,是不是会让人的脸长红斑,我试试。”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只见她白皙的小脸顿时红了,虽然太红了,但粉红娇嫩,让她的姿容更为光彩照人。
“大家都看见了,我不痒、不疼、不红,还美得很。”洛云卿大方地让众人看自己的脸。
“那为什么我娘子一用就变成这样?”中年汉子像是被戳破了心事,大声喝道,“我要报官!让官老爷来评评理!”
“好呀,自然要报官!到时候官老爷查出你诬陷我铺子的胭脂水粉,可是要打五十大板的。”她好整以暇地说道,“我还会请大夫为你娘子把脉,只要一把脉,你娘子的脸为什么变成这样,就一清二楚了。”
那娘子听了这话,身子一颤,再次低垂了头。
中年汉子恨恨道:“报官就报官!谁怕谁!”
洛云卿陡然抬起他娘子的脸,手指一搓她脸上的红斑,手指立即染了些红色。
那娘子转身闪躲,中年汉子连忙将她护在身后,凶恶地问:“你做什么?”
不过,洛云卿已搓了好几下。她抬起手,让围观的人都看得见她的手,“这是什么?这是我从她的脸上搓下来的红印。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她脸上根本没长红斑,而是涂了不知什么东西,涂抹得像红斑而已。”
围观的人发出“嘘”的声音,议论纷纷。
中年汉子仍然嘴硬道:“我娘子就是长红斑,大夫还说过两日就会烂掉。”
她的美眸迸射出一道厉光,义正词严道:“你娘子脸上的红斑是假的,我铺子里的胭脂水粉根本没有问题,你如此讹诈,有什么企图?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你这么做?施展,将他绑起来,带到衙门,让官老爷问个清楚明白!”
由于说得太快,又动了怒,气血翻腾,心跳剧烈,她咳起来,一张小脸红艳艳的,分外诱人。
施展正要上前,中年汉子已拉着那娘子飞奔出去,而那些围观的人也作鸟兽散。
三个女伙计、施展和秀娘不约而同地鼓掌,小姐太厉害了,竟然识破了闹事者的伎俩。
洛云卿拍拍手,鼓舞士气道:“今日开张大喜,本小姐请客,去状元楼吃一顿。”
四个伙计兴奋地赞好。
斜对面状元楼雅间里,小轩觑着公子不苟言笑的俊脸,心里直打鼓。
小轩找的那中年汉子办事,办不好事儿,他也要跟着挨骂,公子定会罚他今晚不许吃饭。
虽然公子在外人面前嬉笑怒骂,再正常不过,但只有跟随公子左右的小轩知道,私下里公子寡言少语,一张俊美如铸的脸就像一块又冷又硬的黑木炭,令人害怕。
“公子,奴才办不好事儿,愿领罚。”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罚你今晚吃四大碗饭。”萧胤冷沉道。
“啊?”小轩错愕,这惩罚太凶残了,他只有两碗饭的饭量,四大碗饭,那不是撑破肚皮了?
可是,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他只能乖乖地领罚。
他耷拉着头,“是,公子。”
萧胤站到窗前,望见洛云卿和秀娘、伙计朝状元楼走来,那柳枝似的纤腰不盈一握,那精致的小脸明艳动人,那桃花般的眸子水灵灵、乌溜溜,令他想起那日在醉仙居酒楼雅间那朵柔媚可人的解语花……
方才那出找茬的戏,只是逗她玩玩,看来她不是绣花枕头,还有三板斧,尤其是懂得灵活机变。
他吩咐小轩:“去请锦绣胭脂的陈爷来见我。”
**公子胤又要出什么招呢?
☆、辣手无情
有了开张之日的红火,洛云卿相信接下来的生意肯定不会差。舒悫鹉琻
然而,第二日,一整个上午门可罗雀,只有两个客人进铺子瞅两眼。
伙计唉声叹气,发呆得都快睡着了。
午膳后,洛云卿不信邪,到外头瞧瞧。此时正是五月郁热的夏日,明晃晃的日光晒在身上,仿佛能听见“吱吱”的烧焦声。桃花街上行人如织,却无人对胭脂水粉有兴致。
忽然,她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大街那头为什么那么多人?为什么那么多夫人、小姐进了那头的一家铺子?那是什么铺子?
“小姐……小姐……”
秀娘从她身后奔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
洛云卿劝道:“奶娘,喘过气再说。”
秀娘喘了两下,终于道:“我听说……前面的锦绣胭脂……效仿我们……”
“如何效仿?”洛云卿隐隐猜到了,原来是锦绣胭脂明抢客人。
“我们多付二十文钱,可得一盒胭脂,锦绣胭脂那家,多付十五文钱就可得一盒胭脂。我还听说,本来不少人要到我们这买胭脂的,见那家只要十五文钱,就都去那家了。”秀娘忧心忡忡地说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洛云卿不慌不忙地回铺子。
说不上锦绣胭脂的陈爷卑鄙无耻,她抢了客人,陈爷效仿她的促销手段,以牙还牙罢了,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为了生存、立足,不择手段也没什么不对。
只是,陈爷,你道高一尺,我魔高一丈,休怪我辣手无情。
四个伙计知道了锦绣胭脂效仿他们,气得想冲过去跟他们吵,被秀娘阻止了。
施展愁眉苦脸地问:“小姐,咱们铺子好不容易有起色,居然被那锦绣胭脂抢走了客人,太卑鄙了。小姐快想想法子!”
洛云卿静默片刻,忽然问:“冬雪,你来建康有几日了?”
冬雪不知小姐为何问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答道:“来铺子见工之前,才到建康三日。”
“那便好。”洛云卿眸光微转。
“小姐,你有法子?”秀娘欣喜地问。
“奶娘,你给冬雪打扮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
众人错愕,不过小姐这么吩咐,必有妙招。
小半个时辰后,清秀的冬雪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容貌清俊的富家公子。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流露出女子特有的娇羞、忸怩,好像对自己的变化很不好意思似的。
洛云卿轻戳她的后腰,“直起腰,抬头挺胸,告诉自己:我就是富家公子。”
冬雪学得很快,照着小姐所说的那样做,果然有几分富家公子的架势了。
“待会儿你手持折扇去锦绣胭脂,你放心,你刚到建康不久,没人认得你。你是富家公子,要为心上人买胭脂水粉,你有的是银两,对掌柜的说:这里所有的胭脂水粉,每一样我都要一份。”洛云卿面授机宜,一边动作展示给她看一边说着,“给本公子包得好看一些,不许漏一样!不许包得丑!”
**卿儿到底有什么妙计呢?
☆、香粉有毒
过了小半个时辰,冬雪拎着两包胭脂水粉回来,做贼似的拍拍胸部。舒悫鹉琻
施展关心地问:“有没有人对你起疑心?”
她摇摇头,“那掌柜的问我为什么买这么多胭脂水粉,我够机灵,照小姐教我的那样说,那掌柜就不再多问了。”
洛云卿拿起一盒盒的胭脂、香粉,一样一样地打开来看,又闻又试的。
可是,她对胭脂水粉并不懂,这如何是好?
这时,有人进了铺子,是一个着粗布青衫的年轻男子,面目清俊,手中拎着一个包袱。
秀娘迎上前问道:“公子是来买胭脂水粉的吗?”
“敝姓谢,单名一个‘淳’字,我找你们掌柜。”他的目光怯怯的,好像他欠了别人银两似的。
“这位是我们小姐,姓洛。”施展笑道。
“洛小姐,我是来毛遂自荐的。”
谢淳自我介绍,他来自扬州,祖上三代经营香粉,因家产被二叔设计夺走,他被迫流落建康,不愿祖传的制香粉手艺就此废了,便和妹妹做了一些香粉,以此糊口。可是,他跑遍建康城,所有的胭脂水粉铺子都嫌弃他做的香粉,将他赶出门外。他和妹妹已断粮,他只能厚着脸皮来新开张的洛云卿胭脂水粉铺子碰碰运气。
洛云卿明眸流转,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介绍一下你的香粉。”
谢淳又惊又喜,连忙打开包袱,拿起一只其貌不扬的盒子,打开来,“这是鸭蛋粉。”
他一打开盒子,便有芬芳的香气弥漫开来。
鸭蛋粉,色白如霜,细腻柔滑,果然名不虚传。
二十一世纪时,她曾看过关于扬州香粉的简报。明清时期,天下香粉莫如扬州,扬州香粉曾是贡粉,鸭蛋粉更是闻名遐迩,可见其绝。
“鸭蛋粉采用羊毛脂、冰片、方解石粉、香料等等,经鲜花熏染,冰麝定香工艺精制而成,轻、红、白、香,覆脸后脸庞白里透红,气色红润。”谢淳介绍道,看得出来,他并不擅言辞。
“你会做香粉、香件,会做胭脂吗?”洛云卿感觉像是捡到了一个宝,“这么说吧,给你一盒胭脂,你能看出究竟用了什么原料吗?”
他从她手中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