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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不自禁?”
“我与萧胤两情相悦。”
“那你为何答应嫁给我?”
“倘若可以,我自然会拒婚,但我不想洛家所有人因我一人而丧命。”她悲愤地问,觉得他的手越来越用力,手腕很疼,“那日,倘若我拒了三殿下,三殿下会善罢甘休吗?会放过我和我家人吗?即使三殿下心存仁善,但你父皇会不追究吗?”
萧昭无言以对,慢慢松开她的手。
洛云卿接着道:“三殿下与我只见过两次,第三次,你便来府下聘礼,坚决纳我为侧妃,不觉得太过儿戏、太强人所难吗?我只不过是一介商女,三殿下乃天家中人,出身富贵,地位超凡,怎会看上一个出身微贱的平常女子?三殿下当真喜欢我,还是别有目的?”
他的玉脸恢复了平静,仿若风过无痕的碧湖,“你何须妄自菲薄?”
“三殿下乃当朝皇子,恕我高攀不上。再者,我与萧胤情投意合,已私定终身,还请三殿下放我一马。”
“若我不放呢?”
“那便玉石俱焚。”
萧昭盯着她坚决的面容,玉面冰冷一如覆霜,“你不担心家人被你连累、获罪?”
现在,洛云卿瞧不出他的心思了,“人人都道三殿下谦和仁善,我相信三殿下不是仗势欺人、滥杀无辜之人。”
他冷冷道:“若我是呢?”
她自嘲地冷笑,“那就只能怪我自己看错人。”
“你喜欢萧胤,想嫁给他?”
“我说过,我还要照看洛家的铺子,还不想嫁人。”
“既是如此,我便成全你,取消这桩亲事。”
萧昭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傲然,神态亦冷傲高贵,似乎很不屑这桩亲事。
洛云卿心中惊喜,却不敢流露出丝毫,“谢三殿下高抬贵手。”
 ?; 他的脸庞漾着自信的笑意,“我自诩不比萧胤差,只是我是跛子,而他四肢健全。如若你我相识较早,说不定你喜欢的人便是我。”
她错愕地愣住。
他轻捏她暖玉般的下颌,又摩挲她的粉腮,举止亲昵而暧昧,温雅道:“在你嫁人之前,我不会罢手。我要从萧胤手里把你抢过来!”
温和之语,却是那般坚决。
洛云卿愣愣地看他离开,眉心慢慢蹙起来。
————
与萧昭的亲事,就此作罢。然而,洛云卿病倒了。
那日状元楼走水,萧胤抱着她从火场冲出来,她身上衣衫单薄,染了风寒,病来如山倒。
夜里,她全身高热,直至次日天亮热度才稍稍退下去。
卧榻休息两日,她的风寒大致好了,却偶有作呕。
秀娘忧心如焚,没去凤凰楼坐镇,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这日早间,洛云卿向爹爹请安,冯大夫正为洛正刚例行把脉,她忽然作呕,冲到外头,却又呕不出什么。她平息了一阵,走进寝房,洛正刚道:“卿儿,你身子不适,冯大夫给你把把脉。”
换个大夫把脉也好,她坐好,伸出手,冯大夫凝神听脉,面色越来越凝重。
“冯大夫,卿儿身患何症?严重吗?”洛正刚担忧地问。
“无妨,无妨。”冯大夫眉头紧皱,“只不过,令爱是喜脉。”
洛正刚只觉得耳边“轰”的一声,震得说不出话,脑子里一片空白。
洛云卿也懵了,喜脉?怀孕?
怎么可能?
“冯大夫,你是不是看错了?卿儿还是黄花闺女呢,怎会有身孕?”杨氏气愤道,“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卿儿还怎么嫁人?”
“洛夫人,我行医三十年,区区喜脉,怎会诊错?”冯大夫也急了,“洛老爷、洛夫人若是不信,大可请其他大夫来把脉。”
“冯大夫,你我相交已有二十年,我怎会不信你?”洛正刚沉重道,“此事关乎卿儿的清誉,烦请你务必守口如瓶。”
杨氏喊来丫鬟,送冯大夫出去,然后道:“老爷,不如请另一个大夫来?”
方才他精神尚好,此时却像一下子老了几岁,“家丑不能外扬,你先出去,我和卿儿谈谈。”
她扶他坐好,嘱咐道:“有话慢慢说,千万不可动怒。”
洛云卿见她退出去,正想开口,却听他怒声喝道:“跪下!”
这时候,他正在气头上,还是不要激怒他比较好。于是,她乖乖地跪下。
“那男子是谁?”洛正刚气得脸膛僵硬,语气饱含怒火。
“仅凭冯大夫一句话,爹就认定我跟某个男子私定终身,还怀了孩子?”她可以原谅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件事,可是,他怎么可以不听她的解释?怎么可以轻易地认定她犯罪了?
“冯大夫医术高明,一把脉就瞧出是什么病,区区喜脉,他怎会把不出?怎会有错?”
“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信自己的女儿?”
洛云卿又气又伤心,他也太不可理喻了吧。
见她不承认,洛正刚更气了,火冒三丈地站起身喝问:“你是不是与萧胤私定终身?”
她义正词严地说道:“我没有与任何男子私定终身,我有没有怀孕,我自己一清二楚。数日前为我医治的那个大夫为什么没有把出喜脉?短短三四日,冯大夫就把出喜脉?冯大夫是否误诊,我不敢肯定,但我要找另一个大夫把脉。”
“整个建康城都在传你和萧胤是欢喜冤家,在大街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伤风败俗、不知廉耻之事,那日状元楼走水,他抱着你冲出来,你们还……衣衫不整,你敢说你和他没有私定终身?”
他气得手臂发颤,就连府里的下人都在私下里议论,他无意间听见,详细问了两个丫鬟,她们说市井坊间确实有大小姐和萧公子的流言蜚语。
如?若他们不是两情相悦,怎会发生这么多巧合之事?
洛云卿生硬道:“我和他清清白白,如何怀有身孕?若你不信,大可请另一个大夫给我把脉!”
因为那些流言蜚语,就定她的罪?太儿戏了吧。
“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洛家出了个**荡妇吗?”洛正刚怒声如吼。
“事情尚未查清楚,你就咬定我做了错事,这是身为父亲该有的作为与风范吗?”她反唇相讥,冷冷地笑。
“放肆!”
他血液上涌,一张脸好似被怒火烧着了似的,他捂着心口,一口气提不上来,往后倒去,看似要晕厥了。
洛云卿连忙起身来扶,却有一人疾步越过她,麻利地扶住他,让他靠躺在大枕上。
杨氏抚着他的胸口,柔声劝慰:“老爷息怒。你身子本就不好,再动怒,万一有什么……我可怎么办?”
洛正刚喘着,慢慢地平复了激动的情绪与剧烈的心跳。
“卿儿也说得对,仅凭冯大夫一人之言,怎能断定卿儿真的有孕?不如我去找个可靠的大夫来……”她温柔的声音犹如春日细雨,滋润大地。
“洛家名声不能让这个逆女败坏了……不许请大夫……”他喘着道。
“好好好,不请就不请。”杨氏一副贤良的样子,“老爷,先歇着吧。药快煎好了,稍后我拿来给你服。”
他点点头,对洛云卿道:“回倚玉轩闭门思过,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洛云卿懒得再费唇舌,径自离去。
杨氏跟着出来,满目仁善,对她道:“你放心,我会劝劝你爹的。”
————
洛云卿在寝房待了三日,都快发霉了。
墨香送来午膳,她吃了两口,忽然腹痛如绞,滚到了地上。
两个丫鬟连忙将她扶到寝榻,接着去请大夫。
这事传到杨氏、洛正刚耳中时,大夫已经来到倚玉轩。
洛正刚阻止大夫进去,可是墨香心急如焚地说道:“老爷,大小姐疼得死去活来,为何不让大夫把脉?万一大小姐有何不测……”
终究,他让大夫诊治女儿。
杨氏见这个大夫面生,眉心蹙起来,心中惴惴。
洛云卿侧卧于寝榻,屈身如弓,面色苍白,额头、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五官扭结,正经受着非人的痛楚。
大夫姓柳,他为她把脉,眯起眼睛听脉。
洛正刚着急地问:“大夫,卿儿怎样?为何腹痛?”
柳大夫松手,道:“洛老爷无须担心,令爱只是吃坏了东西,没有大碍,服两日汤药便好。”
“只是这样?”洛正刚惊愕,“你再把脉看看,真的只是吃坏了东西?”
“洛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柳大夫生气了,“洛老爷不信我的医术也罢,另请高明。”
“不是……我意思是说,我女儿腹痛是不是因为腹中胎儿……”洛正刚艰难地说出来。
“腹中胎儿?”柳大夫失笑,“令爱不是黄花闺女吗?怎会有身孕?”
“我女儿没有身孕?”洛正刚错愕不已。
“没有。”
说罢,柳叶出去开方子,然后就走了。
洛云卿不那么疼了,却还是捂着小腹,低缓道:“爹,柳大夫说我没有怀孕,为什么之前那个冯大夫坚称我有喜?这不是很奇怪吗?冯大夫一定有鬼!”
洛正刚面冷声寒,“去请冯大夫。”
杨氏微低着头,看似没有任何异样,实则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趁众人不注意,她悄然离去。
“娘想去哪里呢?”
洛云卿一直注意她,自然看见她想逃跑。
杨氏?刚跨出一步,只好收回来,“老爷,我想起有一件重要的事忘记吩咐了,我先吩咐下去。”
“娘,还有什么事比我的清誉更重要?还是娘做贼心虚想逃跑?”洛云卿含沙射影地说道。
“什么做贼心虚,我自然关心你。”杨氏笑不出来了,只能乖乖地待在这里。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冯大夫来了。
他以为来应诊,却是来到大小姐的倚玉轩。
洛老爷站在前庭,面有不悦之色,冯大夫见洛夫人一脸木然,便知事情有变,谨慎道:“洛老爷身子不适吗?还是大小姐身子不适?”
“冯大夫,枉我这般信任你,当你为知己好友,没想到你连老友也欺骗,还毁了卿儿的清誉。”洛正刚语重心长地说道,语带失望与心痛,“你为何这么做?”
“洛老爷此言何意?我听不明白。”冯大夫装傻。
“冯大夫,你不必再装,我根本没有怀孕。今日若你不从实招来,我便拆了你的招牌,让你在建康城再也待不下去。”洛云卿开门见山,威胁道,“市井巷陌早有传闻,洛家大小姐阴毒狡诈,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若你不信,便试看看。”
冯大夫再装傻便是白痴了,知道此事不说出来,行医三十年所得的名誉便毁于一旦。为了保住名誉,他只能承认:“洛老爷,令爱的确没有怀孕。”
杨氏一直是沉着的神色,听了这句话,不淡定了。
洛云卿问:“那几日,我为什么作呕?”
“该是药物所致。”冯大夫回道。
“你为什么诬陷我怀孕?受谁指使?”她咄咄逼人地追问,看她这架势,倒没有腹痛的迹象了。
他低着头,不肯说。
洛正刚气愤道:“冯大夫,从今往后,你我再不是朋友!”
她浅浅一笑,威胁道:“你不说也可以,我不仅拆了你的招牌,还去告官,治你一条诬陷罪。”
冯大夫欲言又止,终于道:“是……洛夫人要我这么说的。洛老爷,你知道我的为人,我怎会做砸自己招牌的事?是洛夫人塞给我一千两,要我帮她这个忙,我考虑了一夜才答应她。”
杨氏火冒三丈地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