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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王府里的管事都齐聚一堂了,苏宸当着南枢的面下令道:“今日起,夫人的吃穿用度,皆按照王妃的礼制。”
依照叶宋的罪行,就是现在苏宸休了叶宋也是应该,如今苏宸想要进宫求一道圣旨把叶宋降为妾室、南枢封为正室王妃,也是很合理的。
南枢想要下床谢恩,苏宸按住她,道:“你好好休息,我进宫一趟,很快便回来。”
南枢娇羞地点头:“嗯,王爷路上小心。”
苏宸到宫里时,苏若清正在御书房里,宽大的书桌上铺了一张白色生宣,他一身黑衣安静漠然,微微弯着身体,素手执墨笔,在生宣上描描画画,对苏宸的到来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倒像是等了他一些时候。
“臣参加皇上。”
“平身。”
寥寥数语之后,陷入了沉默。直到苏若清勾勒完最后一笔,放下了狼毫,在书桌一角的蟠龙八宝金盒里取出了国玺,在上面盖了一个国玺印。
苏若清将生宣扬出书桌外,风干墨迹。
上面画的是一缕背影,高挑纤长,青丝纷扬。她手里牵着一匹高大的骏马,骏马不耐地撒着蹄子,很是桀骜不驯,可那缰绳落在她的手里,却意外的和谐,仿佛连那匹野马也要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让人见了就忍不住幻想,当她转过头来,又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苏宸看得愣了。
他知道,那是叶宋。
笔墨浓淡得宜,神韵极佳,世间只有叶宋配得上那风骨,入得了九五之尊的眼。
苏若清淡淡抬眼看着苏宸,道:“皇弟入宫来,所为何事。”
苏宸收敛心神,道:“宁王妃叶氏与侍卫通奸一事,臣请求皇上废除叶氏宁王妃一位。”
“你要休了她?”苏若清拔高了尾音儿,仍然听不清多少情绪。
苏宸顿了顿,道:“顾及大将军颜面,臣想将她贬为妾室,留守王府。”
“与侍卫通奸,”苏若清淡淡然勾了一下嘴角,似笑了一下,可认真看时却凉薄如初,“皇弟调查清楚了?”
苏宸倏地一震:“臣,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未必实”,苏若清走下书桌,若无其事地站在书桌前背对着苏宸,看着宣纸上的墨迹一点点地干透,他伸出手指,想去抚摸她一丝一缕飘起来的长发,最终却只摸到满指墨香,“皇弟有听过她所说,有听过与其通奸的侍卫所说,有确认过事发前两人都各自做些什么么?”
苏宸沉默,心中一沉。他猛然发现苏若清说的这些,他一样都没做过,他只一味地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相信自己的眼睛有错吗?
苏若清转过身,如霜清淡的目光如一潭沉寂已久的水,又道:“朕的大理寺卿,也有什么都不查就着急断案的时候。如此,你觉得朕会同意你废黜王妃让叶大将军丢脸么?”
苏宸沉默了一会儿,抿唇道:“叶氏不喜欢臣,她想跟臣和离,臣不愿。这就是她为了离开王妃设下的把戏也不为过。”
“你觉得她是那样的人?”苏若清反问,问得苏宸哑口无言。“早在玉玺失窃她甘愿入牢时,朕就答应了她,有求必应。只要她开口,朕即下旨允你们和离,即便是她叶宋休了宁王,朕也不会追究她的责任。你觉得,她还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苏宸僵硬地立在御书房里。
“你从没试着去了解她。”苏若清将干透的水墨画,悠闲地用轴固定起来,径直挂在墙上,口中淡淡道:“回去查清楚了再来向朕请旨。”
“臣告退。”
通奸的侍卫,早已经在当晚就被乱棍打死,死无对证。现在来查,要从何处查起?
今天特别的冷。苏宸出来,阳光明明那么明亮,却丝毫暖意都没有。
他从没试着去了解她。这句话从苏若清的口中说出来,让苏宸觉得心烦意乱。他不了解她,为什么苏若清可以那么了解她,苏若清可以进到她的心里,明明苏若清离得她很远,可是却又贴得很近。
那副墨描,苏若清居然盖了国玺印。
南枢在芳菲苑等了苏宸整个下午,灵月还时不时出门去看苏宸回来了没有,结果苏宸都没有再来。灵月便安慰南枢道:“夫人别急,养好身子要紧。王爷都已经给夫人王妃礼制了,夫人成为王妃那是迟早的事。”
南枢嗔她一眼,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你别瞎说。”
灵月调笑道:“王爷最疼夫人了,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说着她对南枢福一福礼,“奴婢参见王妃娘娘。”
南枢眉眼间也沾染了点点笑意:“快别乱喊。”
第79章:证明清白
苏宸在坊间走了一阵,路边飘出一股酒香,巷子不深处有一家酒馆,他便进去坐了一坐。酒馆虽小,但酿的酒却香醇,来来往往的酒客也没渐停过。他们酒后谈资,多是宁王妃私通一事,从宁王妃私通到讨论宁王妃这个人,一些淫言秽语不堪入耳。
苏宸喝了两杯酒便砸了酒坛酒杯,抬步离开。
夜幕降临时,苏宸才回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侍卫关押叶宋的地方。侍卫见他来,连忙在屋檐上点了两盏昏暗的灯。他端着一盏烛台,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进了漆黑的小屋子。
这么多天来,他是第一次来看她。烛光把狭小的空间照亮时,一股腐朽的空气入鼻,很是难闻,地上的老鼠蟑螂一溜烟儿全跑了。
彼时叶宋就像是一个被尘封许久的瓷娃娃,安静地放在角落里,枯瘦如柴。她身上前几天才添的厚厚的棉袄已经被老鼠蟑螂爬脏了,有些地方还被磨牙的老鼠咬了几个破洞。她阖着双目,像是睡着了,脸色白如霜。
苏宸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她,在他的印象里,她有一副比烈马还桀骜不驯的性子,此时此刻他的到来,她应是有精有神,什么也不能消磨她的意志,面对他的冷酷仍旧是无所谓的样子。
烛光的光线让叶宋有不适,她颤了颤弯长的睫毛,半晌才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门口明暗有致的影子,看不分明。
当即苏宸一声冷喝:“来人!”
负责看守这处黑屋子的侍卫和负责给叶宋送日常饭菜的丫鬟都战战兢兢地在外面聚拢。苏宸站在叶宋身边,垂眼看她良久,弯身端起她身边早已冷得跟冰似的的饭碗菜碗,一股难闻的外道袭来,一半已经被叶宋吃了,一半还留在碗里。
他把那些碗愤怒地摔在丫鬟们身上,道:“一人三十大板,逐出王府。”
丫鬟哭跪了一地:“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
“再求情者杖杀。”
当苏宸再进这个屋子时,叶宋才恍恍惚惚地认出他来。两人沉默良久,叶宋粗哑道:“你是来休了我的吧。”
苏宸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酸意:“你就是认个错又何妨,为什么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王府。”所有人都可以跟她交好,所有人都比自己更了解她,为什么她张口闭口总是想要离开宁王府,就不能安安分分的。
叶宋手里还抱着几天前沛青给她的暖手炉,只是那暖手炉早已经凉透,她的双手也早已经失去了知觉,感受不到温暖。
叶宋不喜不怒,垂着眼帘看着手里的暖手炉,轻轻摩挲着,道:“认什么错?”
苏宸对她这不温不火的反应也表现得很平静:“你说你是被陷害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被陷害的?”
叶宋想了一阵,轻轻摇头:“唯一的证人已经被你杀了。”
“他企图染指你,死有余辜。”苏宸定定地看着叶宋,“从成亲到现在两年多,我都一次没碰过你。”苏宸一步一步走到叶宋面前,矮下身,顿了顿,还是抬手轻轻地解开她身上脏脏的棉袄,“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你是否清白。”
叶宋一动不动,苏宸又解开了她的外袍,她的身子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口中继续道:“如果你是第一次,你就是清白的,如果不是,本王也不会休了你,把你一生一世都禁锢在王府里,没再有可能见到苏若清,他帮不了你,你只能一生一世都当一个不清不白低贱的妾。”
叶宋单薄的里衣贴着白瓷一般的脖颈,衣襟轻轻抖动,她居然笑了起来。刚开始没有声音,后面沙哑的笑意从喉咙里溢出,难听至极。
苏宸去解她衣襟的手停在空中,轻轻严肃地问:“你笑什么?”
“我笑我要用我身子的清白才能证明我名节的清白”,叶宋讥讽地勾着嘴角,“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清白的之后呢,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是不是觉得不管怎么样,自己反正赚到了?”不等苏宸回答,叶宋抬起手抚上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轻轻地贴上自己的衣襟,苏宸眸色动了动,却在下一刻叶宋扭头便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用足了力气,带着一股濒临死亡般的狠劲儿,鲜血顿时从她的嘴角淌出来,她恨不能生生从苏宸手腕上扯下一块肉。就在苏宸准备反抗时,叶宋又倏地松口了,眼角凝着冰冷的笑,伸出舌头温柔地舔着他的伤口,咽着他的血,仿佛那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这样呢,我先咬你一口,再帮你舔伤,你还会生我气吗?”叶宋问道。苏宸没有生气,他只是复杂地看着她。叶宋舔舔嘴角,甩开他的手,唇因为有了鲜血的滋润而红润无边,“这个时候,你还想着要羞辱我吧。”
“本王没有羞辱你”,苏宸站起来,冷冷拂袖,袖摆上沾了点点血迹,他道,“你不愿本王亲自证明可以,你可以要求一个侍卫过来,当着本王的面证明。否则,你就要一直被关在这里。”
“我不想再呆在这里”,叶宋忽然道,声音里带着万分的可怜,让苏宸浑身蓦地一震,她扶着墙壁也缓缓地站了起来,弯着僵硬的背便褪掉了亵裤,淡淡地看着苏宸,缓缓道,“所以,要证明,我自己来。”
苏宸惊愕地站在原地。突然间明白,他的确是不了解她,太不了解她了。
叶宋就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侧开了修长均匀的双腿,缓缓伸手到自己的身下。她没有任何感觉,只管将手指一点点送入自己的身体里,进入一半的时候清晰地感受到了一层阻碍,叶宋一字一顿道:“我叶宋的第一个男人,永远不可能是你苏宸。”
说罢狠狠把手指往里一送,突破了那层阻碍。有些冰凉的钝痛。取出来时满指鲜血,那温热的血液顺着大腿内侧流了出来,被空气冷却,尚余一丝残温。
叶宋若无其事地穿好亵裤,穿好外袍,裹好了厚厚的棉袄,一步一步从苏宸身边擦肩而过。只要这样走下去,他们便会越来越远,永远也不会再有交集点。
烛光闪烁,烛芯轻微的噼啪响声,在黑屋子里尤为显得清晰。苏宸久久才转身,只是外面那破败的院子里,早已经没有叶宋的身影。
叶宋走出王府大门时,王府守卫欲拦,可是叶宋一抬头时,已经抬手去抽他们腰间配着的刀了,她无所畏惧地拿刀抵着一人的脖子,另一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她便提着刀跨出了王府大门,走在冷清幽暗的街上。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后来身后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一匹野马蹿地跑过了叶宋,撒着前蹄又跑了回来,不断地粗喘着。叶宋抬了头看去,竟是认了她做主人的那匹河曲马。她记得刚开始河曲马还不服,如今却跑出了马厩来找她。
叶宋摸了摸它柔顺的毛,它呼出的气很暖和,叶宋抱着它的头在街上矗立了很久。马儿向叶宋拱了拱身体,叶宋会意,有些笨拙地翻身上马,就趴在马背上,抱着它的脖子。
河曲马在街上跑得很平稳,叶宋半晌才爬起来,终于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了,抓住缰绳拽着它往城门方向跑。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了,可是守城的士兵认得她,上头有命令,她若出城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