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英姑娘跺了两脚,道:“我看起来很像是坏人吗!前不久,我还和苏哥哥一起南下去赈灾了!”
管家见她眼神恳切且娇蛮,不像是个会耍心机的姑娘,于是道:“幸好今晚王爷出门的时候我斗胆问了一句,王爷带了酒出去,说是去找三王爷喝酒去了。”
“那三王爷家在哪儿?”
管家给她指了方向,她便跳上马,回头扔给管家一些药丸,道:“防虫的,一会儿在前门后门各放两颗。”满地的蛇虫鼠蚁散了,英姑娘驱马就往前跑。
三王府的东苑旁不远的温泉池内,热气蒸腾,水温烫得吓人。苏宸便静静地坐在池水里,墨发全然飘在水中,像是黑色的水草一样。廊下的两盏灯,将夜色托亮两分,朦朦胧胧。
对面斜上方的石壁上,横长出一株桃树,这算是这温泉池的一大奇景。因为天然温泉的热气,把这里熏得四季如春,即便是深秋这个时节,石壁上依然盛开着一树桃花。
花瓣洋洋洒洒地落在水面上,轻轻飘拂着。水面只偶尔拂开了浅浅的水纹。
苏宸不禁又想起叶宋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他到现在都还爱极了叶宋,可是追本溯源,他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对叶宋心动的。
但一定免不了那个在温泉池的夜晚。叶宋偷偷来这里沐浴,被他好巧不巧地给逮住发现了,叶宋把他拉下水不说,还想逃,恰恰给他在石壁的桃花下抓住。
她就像一匹难以被驯服的野马,很烈。可越是这样,就越加挑起了男人的征服欲,他霸道地吻她,一发不可收拾,想要她,想看她温顺而婉转的模样。
那时是心动的。苏宸发现,原来叶宋光洁而沾满晶莹剔透的水珠的脸那么美,她的眼神那么野,可她的嘴唇又那么软。
苏宸手臂搁在岸边,微微仰着头,闭目养神。下巴处长起了青青的胡茬儿,轮廓分明的脸上寂寥的神色有些难得,只因他一向是个势在必得的人。可偏偏叶宋是他人生中的意外。
他回想起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相信叶宋,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若没有他的不信任和伤害,可能就没有如今爱而不得的局面。而这其中,他最不愿意想到的一个人便是南枢。
这个女人是何模样他想不起来,只觉得异常陌生,连她的名字也异常陌生。要是被他再次遇上那个女人,他想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忽然外面响起了侍女的脚步声,只在门外就停了下来,道:“王爷,贤王来了。”
苏宸冷冷地“嗯”了一声,道:“让他在东苑等本王。”半晌才缓缓睁开眼帘,双目沉沉。他起身出水,随手挽过一旁的衣服就披在身上,半干半湿,反而将身体线条完完全全地勾勒了出来,相当性感。
苏宸头上搭了一条毛巾,他一边擦着头发便一边走出了温泉池。
苏宸回到东苑时,苏静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喝了两杯酒,满室酒香。还不等苏宸开口,苏静便扬起红唇,桃花眼笑眯眯地闪烁着微光,道:“许久不来,三哥这王府变化委实大,我方才见有的院子都已经被拆了,夷为了平地改为种花了。”
第114章:骂醒你!
苏宸撩衣坐下,头发尚且湿湿的,在胸前滴着水珠,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还混杂着男子的气息。他端了一杯酒仰头就喝尽,道:“反正没人住,空着这么多院子留来做什么,就把芳菲苑拆了。我看着就心烦。”
苏静笑道:“以前三哥看着爱都爱不及,可不会心烦。真正心烦的应该是碧华苑才对。”
“以前的事你果然都还记得一清二楚。”苏宸抿了抿唇,看他一眼,道,“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只是觉得很久没来了,怎么,来找三哥喝两杯,三哥还要把我赶出去?”
苏宸端着酒杯,思忖了一下,问:“叶宋和皇上在一起?”苏静没有回答,他又道,“不然你喝酒都会去找她,不会来找我。”
苏静也不客气,不咸不淡道:“可许久也不见三哥在她面前露脸,这是打算放弃了?”不等苏宸回答,他亦又道,“要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呢,我劝三哥就不要肖想了。鹬蚌相争,总有一方胜一方败,不会两败俱伤的。”
苏宸抿了一口酒,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败了。也不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应该拿镜子好好儿照照,简直像只斗败的公鸡,被人拔得连根毛都不剩了。”
苏静挑起一边嘴角嗤笑一声,给苏宸倒酒,道:“总比你好,一开始就被踢出局了。”
兄弟二人你讥我讽,苏静带来的酒很快就去了一大半。苏静问:“你为什么不去她面前晃来晃去了?”
苏宸道:“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看着苏静,“看着你和皇上抢,我觉得我有必要反省一下。想要得到一个人,靠硬抢是不行的,尤其像叶宋那种女人。”
苏静手扶着酒坛声声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叶宋最初是他苏宸的女人,虽然想起来依旧很不甘。但苏宸争抢了这么久,也没能把她从别人身边夺回来。以前是他伤得叶宋太深,他也想好好地补偿。可是他亲眼见识了,叶宋可以对自己狠到什么程度,她可以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也可以把自己弄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尽管全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他也不由自主地心疼。
苏若清迫她的时候,他身为一个旁观者,似乎能够看清,从苏若清的身上看到自己从前的影子。越是迫她,心就越疼。
他只是在想,爱一个人应该怎么爱,付出应该怎么去付出。
英姑娘杀进来时,苏静正把自己灌得半醉。他似乎不在乎世事如何,也不在乎明天会怎样,只在乎今朝有酒今朝醉。英姑娘扯着他的衣襟使劲儿摇晃,道:“苏哥哥你给我醒醒!”
苏静良久才眯着眼睛细看眼前的少女,嗓音中柔柔带点儿沙哑,似世上最温醇的春风,道:“英子,你怎么来了?”
“你为什么不跟叶姐姐好了?”英姑娘劈头盖脸地问,“这几天哪儿找你都找不到,你倒好,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你知不知道叶姐姐和另外一个姓苏的走那么近,你就不着急一下嘛!”
“急?”苏静支着下巴,一脸茫然地问,“我应该急什么?”
“哎呀你笨,你就不怕叶姐姐被人抢走了啊!”
苏静温温笑说:“没有任何人能够抢走她,她的心想跟着谁走就跟着谁走。”看起来云淡风轻,可那语气里尽是失落。
英姑娘气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出息了!你想想你跟叶姐姐同甘共苦的时候,你要是就这么轻易妥协了,那你恢复记忆做什么?你那么努力想要记得她做什么?你马不停蹄地赶回来陪在她身边又是干什么!”
苏静瞠了瞠眼,手扶着额头。
英姑娘继而又道:“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我跟你们不一样,我连想要争取的余地都没有了,我连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可是苏哥哥你,放手一搏的地方多得数不清!莫要到时候像我一样后悔莫及!”
苏静脸上的笑意没有了,周身的气息陡然清寒了起来。他半低着眼帘,眸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桌面上,又好似遗落到了遥不可及的记忆中,不悲不喜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懂什么?只要她选择的,她觉得好的,我都不会去阻止。”
英姑娘最讨厌别人说她小丫头长不大之类的话了,一听到这话却是从苏静嘴巴里说出来,就觉得无比的火大,冲他吼道:“我当初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才眼睁睁看着我爹死去,看着苏漠为了救我而死去!你个混蛋!”她一脚踢在苏静的身上,苏静也晓得自己说了重话不吭声也不躲闪,“我再也不想看到我身边的人支离破碎,而我身边仅剩的人就只有你们!谁说感情都是无私的,你要不去争取那才是遗憾终生!只要叶姐姐好是么,你觉得她这样很好是么,那为什么她每天都和叶大哥去军营里把自己跑得精疲力竭才回来,那为什么我都没怎么再见她真心实意地笑过!今天晚上叶姐姐没有回来,她被姓苏的接走了,叶青说有可能是去了城郊的别庄,要是一晚上不回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吼完了,英姑娘就转身跑了。
苏宸有些诧异地看着英姑娘的火红背影消失在外面,不由问:“这到底是从哪里闯出来的丫头?”他不了解英姑娘这个人,当然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苏静和叶宋也对她的来历绝口不提。除了叶宋叶青和苏静以外,别人都对她的身世感到迷茫。
苏静手撑着桌面就站起来,道:“我先告辞了,改天再和三哥喝酒。”说罢不等苏宸回答,也飞快地转身往外面跑了。
英姑娘吸了吸鼻子,抹了抹酸涩的眼眶,骑马正准备走时,苏静如风一样从里面飞奔了出来,适时拉住了英姑娘的马缰。英姑娘心里沉沉地踏实了一下,嘴上不饶人道:“你干什么,好心没好报!就当我是个无理取闹的丫头好了,就当我今晚没来找过你!”
苏静一下子把英姑娘扯了下来,手往她头上揉了两下,道:“英子,是我不对,你骂得好,是我错了。把你马借我用一下,行不行?”
英姑娘还没说行还是不行,苏静就已经翻身跳上了马,勒了勒缰绳,低头对英姑娘说道:“你一个人走回去我不放心,进去叫我三哥喊人送你回去。我先走一步。”说罢猛夹马肚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英姑娘听着那马蹄声渐渐远去,道:“还好,还不算彻底的无药可救。”
苏宸随后也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发现哪里还有苏静的影子,只余下门口孤零零站着的英姑娘。他也的确是把这英姑娘当成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看待,但毕竟是叶宋看起来很在意的人,他怎么怠慢,于是道:“本王差人送你回去吧。”
英姑娘拍拍手,转身就走,道:“不用了,本姑娘有手有脚,自己会走。”
“姑娘家晚上在外面走,多危险。”苏宸用长辈一样的语气说道。
英姑娘回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苏宸,灵俏一笑,道:“我看你才更危险。”
话音儿一落,侍卫就有些情绪不稳地叫道:“王爷当心,有蛇!”
苏宸定睛往地上一看,果真一条蛇不知从哪个墙缝里钻出来的,正蜿蜒往门口爬行。这个时节了,就是有蛇又怎么会明目张胆地跑出来,苏宸正欲上前制服,英姑娘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笑容有些诡异道:“小心些,它可是有毒的噢。”
马蹄声急促地跑出了城,在空气里留下了空旷的回响。月夜下,苏静的脸像是被覆了一层莹白的霜,那双桃花眼亦像是被霜打了一般,满山谷的桃花寂然不再。发丝随着软丝衣袍,被盈风扬起。
他脑中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倘若今夜不来找叶宋,他这一生是否都会有遗憾和后悔?
城郊十里外的别庄,安静得似一盏在湖中漂浮着的莲灯。当苏静喘着气抵达时,对面的灯火朦胧而嫣然,仿若一副幻景,若隐若现。
他在湖边久久矗立,直到呼吸渐渐趋于平稳。
叶宋和苏若清在房里杀了两盘棋。尽管苏若清已经手下留情了,可叶宋棋艺拙劣不说,又许久没碰过这玩意儿,自然都是满盘皆输惨不忍睹。她神色凝重,皱眉深思,十分较真的模样被苏若清全收进眼底,不由淡淡地笑。
叶宋道:“你平时忙国事的时候就已经够伤神伤脑的了,为什么偏偏还喜欢这样***的娱乐方式,就不怕将来提早老年痴呆?”
苏若清语气闲散道:“诚然,还有什么事比政事国事更加伤脑的?相比起来,其余的都不过是一种放松,况且与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