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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一块平整的铁片,这是她在后院木棚里翻出来的,洗涮干净了倒可以当做烤盘用。
金小楼端着铁盘,让桂枝小心的把披萨放上来,烧旺了火,架进灶膛里。
桂枝瞪大了眼睛:“这要烤多久啊?”
金小楼摸摸耳朵,随口答道:“闻见香味儿便好了。”
“那需要用铲子翻翻面吗?”桂枝担忧的探头冲灶膛里看。
“傻瓜,翻了面那就是烧饼了。”金小楼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将剩余的小虾米碾做了虾泥,熬上粥,又把奶酪分作三份,台子上的虾泥粥刚咕噜咕噜冒泡泡,一旁的桂枝耸耸鼻子,长吸一下:“嗯,好香,有蘑菇和腊肉的香味,又带着点甜甜的奶香,小楼小楼,是披萨好了吗?”
金小楼用火钳把灶膛里的铁盘夹出来,披萨的边有些焦黄,馅儿香味浓郁,火候正好。
她赶紧取出来,刚一拿出来,桂枝便看直了眼,叹道:“这披萨可真好看,圆圆的,馅料都在外边,看起来便可口!”
凉了凉,金小楼用勺子压着,拿着焦黄的边儿,扯了一块起来。
浓郁的奶酪拉丝而起,站在边上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金小楼将披萨递到桂枝手里:“你快尝尝怎么样?”
说着,又给自己扯了一块,一口咬下去,鲜香味美,金小楼自己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没有烤箱,没有微波炉用灶膛生火的古代,自己竟能一次成功。
而且不同于现代快餐的老样子,这披萨有种别样的风味,就好像金发碧眼的少女,赤着足走到了荷塘月色里。
“唔……太好吃了……”桂枝嘴里塞着披萨,说话含糊不清,“小楼,我们就在信宁开个披萨店吧,没人不爱吃这个!如果有,那一定是他没有吃过!”
金小楼特别开心,可她不仅仅满足于一个披萨:“你没吃过的好东西,还多着呢,这几日我换着花样做给你吃!”
金小楼打算乘着隔离在这里的日子,刚好一样一样的试菜。
披萨可以定下来了,现如今条件有限,只能做这一种口味,到时候可以出好几种,什么菌菇披萨,水果披萨,海鲜……嗯,这里离海还是太远,那就河鲜披萨,鸡肉牛肉腊肉,各种风味。
接下来,可以试试炸鸡,快餐店必不可少的美味。
只是,看了看一旁篮子里放着的野鸡蛋,刚刚捡了野鸡妈妈的蛋,现在又惦记着鸡……金小楼觉得自己不太厚道。
那下一个菜色,就先做汉堡好了!
当天晚上,金小楼分了两块披萨,和两份奶酪放在一起,乘着夜黑风高,偷溜出去给郑奶奶和孙木匠一家送了一份去。
桂枝将剩下的披萨全都装在了小盘里,绕到村东口去,敲响了周寡妇家的门。
开门的是周寡妇,她一看到桂枝来了,脸上的喜悦藏也藏不住,忙冲屋里喊:“书礼,你桂枝妹子来了,快出来看看。”
周书礼正念书念得专心,学馆里冬假没几日便要结束了,冬假一完,回到信宁白马学馆夫子便要考学,可大意不得。
此刻,隔着窗户一听到桂枝的名字,腾地一下便跃了起来,撞开门就出来了,手里还举着书本和毛笔。
沾了黑墨的毛笔湿淋淋滴了一路,便连周书礼的布鞋上也落上了脏墨。
黄桂枝目光便随着那一溜的黑点盯到了周书礼的鞋上。
周书礼又顺着桂枝的目光,看到自己鞋上去,这才发现手里还拿着毛笔,局促的想挠头,手一伸,又画了自己一个花脸。
桂枝一下便笑了,桂枝笑起来很美,像是拨开云雾的月牙。
周寡妇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哎哟,这书礼,真是看书看得失了礼,桂枝不要见怪!”
桂枝含着笑,摇摇头:“周姨,这是我和小楼做的披……”
她本想说披萨,唇一咬,又把后一个字咽了回去。
“做的饼,还有一份奶酪,特意给你们送来吃的。”
周寡妇捅了捅身旁的人,周书礼才恍然大悟,接过了桂枝手里的东西:“桂枝妹子,这这么多东西,你本就困难,还想着给我们送吃的来,你可真好。”
桂枝脸一红:“我就先走了,被人看见不好。”
虽然天黑后外面走动的人少,可免不了会有意外,如果被人看到,自己倒没什么,只怕连累了周书礼他们。
桂枝递了东西便走,周书礼直直在门口立着,直到桂枝的身影从小路上消失得一干二净,这才转身回了屋。
刚走到村口,桂枝便觉得身后有动静,窸窸窣窣像是脚步声,似乎是有什么人跟着,可一回头,除了黑摸摸的一片,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脑海里想起前日郑奶奶讲的那些故事,正害怕,便见前边金小楼抱着麟儿等着自己。
金小楼送完东西回到小院里给麟儿喂了虾米粥,又重新给他手脚贴上蛋壳膜,想着桂枝如此胆小,一个人走夜路回来定然害怕,便抱着孩子来接桂枝。
身后的脚步声骤然消失,桂枝朝着小楼欢欢喜喜的奔了过去。
……
连着几日,金小楼一直捣鼓着汉堡的配方,井口村里金小凤不情不愿的抱着一盆脏衣服磨蹭在村口,不愿往溪边走。
她刚刚嫁给谭四海,本就觉得是下嫁了,谭四海的娘徐氏近些日子又犯了关节痛的老毛病,沾不得凉水,这一大盆子衣服竟都要金小凤抱去溪边洗。
这个天气,溪水冻得人发抖,她走一步,歇半天,一上午都过去了,还坐在村口的老树下休息。
陆陆续续有妇人抱着盆子洗衣回来,其中一个便是周寡妇,她低着头,压细了嗓音,冲身旁一道儿的妇人感叹道:“你不知道,桂枝和小楼那两个丫头可真是心灵手巧,做的那个饼,真是好吃,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饼。”
金小凤耳朵一向很尖,听到人家的私语,一撇嘴角,便脱口讽刺道:“饼而已,再好吃能有多好吃?没见过世面的村妇!”
周寡妇顿时便怒了:“嗬,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我是村妇,那你是什么,你不也是一个村妇吗?”
这句话一下便戳到了金小凤的心窝里。
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将手里抱着的木盆往地上使劲一扔,扑身便想去扯周寡妇的脸。
周寡妇生得矮小,脸上被金小凤的指甲狠狠的掐了一道,又被撞得直往后退,脚下忽地一绊,整个人往后跌倒,竟一屁股跌进了井口里。
第八十三章
一旁的妇人哎哟一声,赶紧探头去看,深深的水井里,周寡妇只冒出来一个头,扑腾了两下,便没进水中,只剩一串水泡。
“快来人呐!周家寡妇掉井里了!”那妇人着急忙慌的往旁边的田地里喊,在地里的庄稼汉们听到声音撂下锄头便奔了过来。
金小凤一见这架势,衣服也来不及捡,扭头便跑了。
刚到家没多久,谭四海和他爹便听到风声从林子里赶了回来。
谭猎户手里提着刚打的野鸡,特意拿来给徐氏补身体的,徐氏自从生谭四海时受了凉,每到秋冬,阴冷的时节,手脚的关节处都像针刺一般的痛,只能卧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
谭猎户扯了稻草来栓住了鸡脚,把野鸡往鸡圈里一扔,冲进屋子里去,抬手就要扇金小凤耳光:“你个混账娘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周家寡妇要是救不上来,老子把你也扔井里面去!”
“爹,你快住手!”谭四海赶紧冲过来,拦在金小凤和谭猎户之间,用自己的身体把金小凤死死的护在身后,“别吓着了小凤!”
金小凤却拨开谭四海的手,直往谭猎户跟前挤,口中叫嚣着:“打!你今天有本事便打死我!打死了我,我爹娘可不会放过你!金家也不会放过你,你得罪了金家,就是得罪了知县老爷,谭三光,你这辈子都完了!”
“你!”谭猎户手高高举起,向着金小凤凑上来的脸颊,发了一次又一次的力,却始终下不了手扇上去,终于,手一垂,一拳头打在了门扇上。
金小凤冷冷一笑:“哼,谭三光,你就个孬种!”
自从金小凤知道,谭猎户这人虽长得五大三粗是个莽夫,但畏惧权势,欺软怕硬,她就再没怕过他。
谭猎户目光发红:“金小凤,你有没有良心!周家寡妇被你推进了井里去,即便是捞起来那也去了半条命!”
金小凤毫不在乎:“那是她先惹我不痛快,再说了,我衣服还丢了呢,那里边可有我陪嫁的新衣,才穿了一次……”
说到这儿她眼眸一转,瞟了一眼躺在床上满脸焦急的徐氏,阴阳怪气道:“这事归根到底,都是怪你这瘫媳妇,要不是她干不了活,又怎么会让我去洗衣服,我不去洗衣服,也遇不上这桩倒霉事!”
徐氏一听这话,整个人无力的倒靠在床头,两行眼泪便涌了出来,嗓音嘶哑:“四海啊,你怎么偏偏看上了这么个女子……”
谭四海胸中翻涌,转过身来,瞪着眼,盯着金小凤:“小凤,我娘是因为生我落下的病根,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我就……”
金小凤眼一眯:“怎么,你要怎么样?谭四海!你这个活王八,在屋里屋外夹着尾巴做人,当初追我的时候,恨不得给我舔鞋,现在娶了我来,就敢瞪我了?”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有那句说错了吗?你娘不是瘫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吗?难不成你还要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金小凤话音刚落,眼前黑影一闪,还来不及躲,一个巴掌啪的一下便扇在了她的脸上。
谭猎户是下了死力的,这一巴掌下去,把金小凤扇飞出去老远,后脑重重磕在墙上,金小凤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眼前一黑,人就晕死过去。
谭猎户刚刚那一瞬间是实在气不过了,一冲动便出了手,见金小凤昏过去了,又后悔不迭,他可不敢得罪知县老爷。
此时心里头懊恼不已,怎么会一时鬼迷了心窍,向金家提了亲,这尊菩萨他们谭家真是供不起了。
更何况,这只怕不是个菩萨,而是个罗刹!
“爹!”谭四海嚎了一嗓子,扑身上去掐金小凤的人中,掐了好半天,怀里的人才悠悠醒转。
刚醒过来,院门外边便有人来报信:“谭猎户,快去看看吧,周家寡妇捞起来了,周书礼正闹着要找四海媳妇呢!”
“这可怎么办!”谭猎户急得团团转,谭四海更是汗如雨下。
金小凤撑起力气,嗓音软软的道:“这有什么大不了,不过是村妇的一条贱命,能值几个钱?过些日子和知县就要给我一百五十两银子,即便那个周寡妇死了,我们也不过赔她五十两。”
“一百五十两?!”谭猎户吃了一惊,他还不知道金小凤与和知县做生意的事,乍一听到这么多银子,眼睛都直了。
哎哟一声,赶紧将地上坐着的金小凤给扶了起来,又连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小凤,刚刚爹是一时生气,出手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说着又冲谭四海嚷:“还不快把刚打的野鸡炖了汤给小凤补补!”
……
山坳里,金小楼与黄桂枝对外边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桂枝拿着张笺子,细细磨了墨,提起毛笔规规矩矩的写下一行小字。
金小楼正在床上给麟儿穿冬衣,这天是一日比一日冷,好在麟儿手脚上的水泡都散了,这几日小鱼小虾米的吃得好,长得白白胖胖。
“娘亲!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