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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金小楼他们所做的一切,都被白如奕给看在了眼里。
他心下对金小楼佩服不已,眼下却连目光也未在金小楼身上过多的停留,只是抿了抿唇,冲那士兵头子道:“便按金掌柜所说的做吧!”
“金掌柜?”那士兵头子一惊,“琉璃坊金掌柜?!”
“原来是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我就说,这样好的主意怎会是寻常人能想得出来的!”士兵头子立马拍了个马屁,听大理寺少卿也发了话,他不再迟疑,当下同意了金小楼的办法。
金小楼令小厮们将粮食装进麻袋里,系好口子,一袋袋从城墙上往下扔。
扔第一二包时,下边立马抢了起来,金小楼赶紧道:“不必抢,人人都有!”
她说话算话,半个京城的粮食都被她收了来,底下的流民,一人两袋也足够了。
接到麻袋的人心慌不已的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白生生的细米,眼泪鼻涕几乎一起淌出来,有许多竟还跪下来不停的朝着城墙上的人磕头。
只觉得上边的人都是天上的神仙,派来救他们命的。
“大家领了粮食吃饱了肚子后,往东走上一里地,有个灵水村!那里田多土多,又有牲畜棚子,你们若是信我,便且先在那里等着,不说带大家发家致富,填饱肚子那是一定没有问题的!”
金小楼还记得,当初琳琅坊快要开不下去时,夏姑便买下了那灵水村的许多田地和牲畜棚子,眼下她正好可以借用。
金小楼话说完,底下抱着麻袋的流民纷纷应声:“神仙姑娘!你救了我们的命,我们自然信你的!”
绿筠看着底下人感激的模样,自己也感动了,敞开了嗓子冲他们喊:“我们掌柜的名叫金小楼!你们叫她金掌柜便好!”
底下又有声音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金掌柜,我们现下便去!”“金掌柜,不管多久都等着你!”“金掌柜,你让我们去哪儿我们便去哪儿!”
眼看着城门前堆堵着的几千流民,不多时便走得一干二净,士兵头子咂舌,这个金老板是真的厉害!难怪可以将生意做得这么的大!
“开城门!”士兵头子站在城墙上,放声喊到。
……
淋漓的大雨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弥漫的水汽之中,一道紫色闪电劈天而过,吭嚓一声将原本昏暗的天色照得透亮。
朝堂上,伏地而跪的官员大多因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得一个哆嗦。
风从殿外灌进来,吹得高太后身前的珠帘劈啪作响。侍奉在旁的小太监赶紧上前去护,高太后却是径直开口:“有事便奏,无事退朝罢。雨大,众卿家早些回。”
说罢,便起身欲走。
新皇唯唯诺诺,跟着便要起来,忽听得底下有人喊了一声:“请太后还政与陛下!”
高太后眉一立,身边的太监已斥了起来:“放肆!”
底下的人不卑不亢:“朝堂是大周赵氏的朝堂,这天下亦是皇上的天下,太后娘娘把持朝政名不正言不顺,实乃夺权之势!为了大周天下,臣冒死谏言,只求太后迷途知返!”
“既然知道是冒死,那还说什么?”高太后眼也不眨,“拖下去砍了罢。”
“是。”两边的小太监顷刻间便上前去,拖起底下那老臣的手臂,向殿外去。
这一下,大殿之上,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那老臣是吏部尚书,已矜矜业业干了半辈子,眼看就要衣锦还乡,临了竟如此赔了命。
“太后三思!”又有人喊了起来,“太后如此行事,实在是有违纲纪,纲纪乃国之根本,太后……”
那人话还没说完,高太后又冷冷的道:“怎么,你也想陪吏部尚书一块儿去吗?”
“这这……”底下的人不敢再说。
片刻后,殿中大半臣子纷纷脱下乌纱帽:“太后若如此行事,那我们只得以此明志。”
有个声音格外响亮:“太后专政,陛下年幼,贤亲王,眼下,只能靠你主持大局了!”
贤亲王于是站起了身来,刚上前一步,高太后仍旧平静开口,一字一句道:“你们这是要弑君谋反吗?”
“弑君谋反”四个字一出口,龙椅上的新帝双腿一软,竟径直跌落在了地。
第二百零三章 一点也不像个傻子
“太后言重,臣等对陛下、对先皇皆是忠心耿耿,万万不敢提谋反二字!”群臣激奋不已,“臣等如此行事,正是谨遵先帝遗愿,稳固陛下权势,保我大周江山世代永传。”
“哼哼。”高太后冷笑,只是笑声还未落下,贤亲王赵堇便又上前了一步。
这一步使得他几乎抵到了皇帝跟前。
赵堇一伸手,轻松将软在地上的皇上捞起,缓缓开口:“陛下若是坐不稳这屁股底下的位置,我来代你,也未尝不可。”
“你你!”底下群臣嘈杂声起,当初确实是他们怂恿赵堇出面主持此事,可他们要的只是赵堇胁迫太后交出玉玺,还政于皇上,可没想过叫赵堇取而代之。
虽然朝堂内外也有不少这等流言,可取而代之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做的是篡位之举,谁敢如此大胆?
“大胆!”高太后在珠帘之后气得发抖,她没想到赵堇竟堂而皇之说出此等话来,“你公然谋逆,为了皇位谋害手足,取而代之,这等不忠不义,丧心病狂之举,可是会令你遗臭万年,背负万千骂名的,贤亲王,你不怕吗?”
“那皆是我身后事。”赵堇神色如常,“我人既已不在,任由他们说什么,关我什么事?”
“这这……”群臣面面相觑,他们绝大多数不愿政权掌握在太后手中,却也不敢光明正大支持贤亲王,这等事迹皆是要录进史书里去的,他们不如贤亲王看得开,都在乎着身前身后名。
没曾想,他们这群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姜,竟被贤亲王利用,借势而为,将还政夺权之举做成了谋反篡位。
赵堇淡淡笑了起来,他成竹于胸,势在必得。手一招,青虹便带着一队人把守住殿门外,殿门缓缓关闭。
因雨势泼天,天光本就不亮,此刻大门紧闭,殿中便只余下宫灯散发而出的昏暗火光。 
赵堇微微侧身站着,在这样的光亮之中,更显得他诡秘莫测,叫人不寒而栗。
“在这大殿之上的每一个人,能活着出去的,皆是我的帮凶!”赵堇不慌不忙的说到,“今日之事,你们怎么听进去看进去,又怎么说出去或是烂在肚子里头,我都不管,你们自己看着办。”
帮凶这顶帽子一扣,谁敢多说半个字?
有好几个老臣心思活泛,已打定好了主意,贤亲王既是谋反,那这太后和新帝自是活不成了,到时候便说是太后不舍权势,癫狂发怒害死了新帝,贤亲王诛杀逆贼高氏,到时候他们这伙人也能一并博个美名!
直到赵堇抽出长剑,比在了这年仅十三岁的新帝赵予的脖子旁边,高太后这才慌了神,端坐帘后紧抠的双手已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打心底里信了这赵堇是真说得出做得到,她的性命已岌岌可危。只是她还没开口说话,已听得新帝双手捂着头,啜泣起来:“五哥,皇位给你,别杀我!我不想做皇帝,从来不想做皇帝,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别杀我!”
赵堇的眼眯了眯,只觉得如此草包,让这样的人来做皇帝,真是有辱大周!他甚至不愿意用自己的剑杀他!
刚想收回剑,便听得身后的殿门吱呀一声被人迅速的推开,赵堇眉头一皱,只觉得青虹办事远不如赤霄牢靠。
正欲转身,那敞开巴掌大的殿门间,随光一起冲进来的,还有一支短箭。
短箭不过巴掌大,速度却比闪电还快,眨眼间便已掠到了赵堇跟前,赵堇下意识的侧身去躲,脑海里有声音响起:来了,赵尧,只是……他怎可能来得如此之快?
快到他大局未稳,玉玺未拿,龙椅还没坐上。即便是那堵满流民的城门也够赵尧他们闯上一阵才是,再说,这皇宫里的禁军,早已被赵堇换成了自己的人,赵尧……他不该来得这样快!
短箭吭哧一声,打在赵堇手中的长剑上,兵刃相接,小小的短箭又飞了整个大殿的距离,击打上来时力量竟还大得惊人,赵堇手一抖,长剑差点没拿住。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刚想有所动作,殿门已彻底打开,两纵队手执长矛的士兵围了进来,紧接着又有数队手拿长刀长剑的人鱼贯而入,将殿中众人团团围住。
声势浩大,士兵皆是周身浴血,带来一股咸湿的血腥味。整个大殿一下如同即将煮沸的大锅,热气腾涌,翻滚不歇。
高琅这才从后走出,身边的长安提着已经被敲晕了的青虹。
赵堇脸色有些难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虎山和山鹰已经将把守住了皇宫内外。乌泱泱的尸体掩盖住了一场祸乱,诡谲的风云在悄无声息中烟消云散。
众臣皆是惊叹不已,便觉这尧王如神兵天降,好几个心思脆弱又上了年纪的老臣,差点当众哭了出来。
只是捂着胸口喊:“尧……尧王!尧王来了!”
也有些老臣心头忐忑,这尧王是高太后嫡亲的儿子,只怕他一来,虽说贤亲王谋反不成,可这太后的玉玺也收不回来了,到时候还得她老人家垂帘听政,架空这年幼的皇帝。
两头都是糟心事。
可眼下谁也不敢再多嘴说话了。
赵堇亦是明局势的人,见青虹都败了,外面自然是一败涂地,他独身一人,也不用再做无畏的挣扎,他不是歇斯底里的人,晓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当下将剑一扔,冲高琅道:“手足相残传出去,日后可不好听,七弟!”
高琅冷冷开口:“别人说什么关我什么事?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赵堇轻笑,他们还真是亲兄弟。
“不过,你放心,眼下,我还不想要你的命!”高琅话音落下,赵堇一直紧绷着的双肩,终于重重的垂落了下去。
高琅转身,眸光从众臣中一一扫过,目光所及之处,跪地的人皆是一颤。珠帘之中,高太后本惊魂未定,一见老七如天神般威风凛凛的站在跟前,更是魂不附体。别人都道尧王是她所出,母子血缘,定然是互亲互帮的,只有她知道,要论手段,这老七可比老五厉害多了,再说,只怕全天下,最想害了自己性命的人,便是眼前这尧王赵尧。
高太后也想哭诉一场,引得赵尧恻隐心起,只是眼眶刚红,还没出声,便听得新帝仍旧带着哭腔道:“七哥,你也是来抢我皇位的吗?只要你想要,我就给你,你别学五哥,别要我的命!”
高琅伸手去,扶住赵予的肩头,这手刚一放上去,赵予便吓得如同小鸡似的,抖个不停,直到感觉肩上并未用力,反而有温暖传来,厚实的令他感到平和安心。
“我不会杀你,你是大周的皇帝,是天下之主,没有人敢杀你。”高琅轻声出言,“只要有我在一日,我便会护你一日,谁也夺不走你的皇位!”
赵予睁开了眼,抬头看去,殿外的光从高琅背后照过来,使得赵予只能看到一个黑峻峻的轮廓,赵予看不清尧王的表情,可他分明知道,尧王此刻的眼神是明亮俊逸的。
依稀让赵予想起,小时候,七哥还是个傻子的时候,一个人在御花园里蹦跳着要摘树上的樱桃吃,偌大的御花园,来来往往好些宫女太监,竟无一人理睬他。赵予看了笨拙的七哥好一会儿,想了下,趁人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