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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未表态。而太子有右相的支持,三哥他行事严谨,性格冷淡,向来不喜这些政局之争,鲜少于官场上来往,朝中支持他的人,寥寥可数。再加上,若论计谋还敌不过他们,现在都偏向于太子这边,而二皇子您待人温和,谦恭有礼,做出过不少的政绩,以前在王都可是有口皆碑。而智谋……哼,北堂相信二皇子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所以皇后这次借口来万佛寺都是想二皇子殿下您可以回去。”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那“哼”后面连着的那两句怎听着都像是嘲讽——这里面有文章。不过,他下面那句话,让我意识到了更严重的问题。
“当然,若是二皇子殿下你诚心修道也无妨,因为我和三哥已经找到了其他的办法。”他说着,眼珠子一转,饱含深意地看向我。
“北堂睿——”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八度,我恨恨地直咬牙,“你所谓的另一个办法,该不会是想借皇后那满月酒上些可笑的戏言,让我嫁给北堂轩浩来拉拢莫白晔?”
“还有一层意思你忘了。”他“好心”提醒道,“那个预言,你嫁给了三哥的话,一切就都迎刃而解,待我向王上秉明一切,让三哥顺理成章地继位。”他笑得自信;胸有成竹 ,连眼睛贼亮贼亮的。我就知道这有着恋妹情结的变态厮,肚子里准没好水!
“北堂世子,”连自己都觉得语气冷得可怕,“奉劝你一句少在我身上打什么算盘,小心我到最后让你们大家都不如意!”
“这是你的命,”他眼底闪过一丝黯然,“谁都逃不过。 ”
“睿你……”北堂轩澈神情复杂,他沉重地叹了口气,“为何要这样咄咄逼人呢?记得以前你并不是……果然,对欣怡的死最放不下的人是你……我已经乏了”听着语气,看来他也倒对北堂睿很是了解。
“轩澈,”他已经不再用尊称,直呼二皇子北堂轩澈的姓名,“当初若不是你;欣怡她又怎会下嫁予北堂轩齐?”北堂睿目光灼灼,眼里迸发出点点星火,“而你,到最后她奄奄一息时,却不肯还她最后的心愿,让她心灰意冷地离世。如果不是念在往日的情谊,我北堂睿早就把你碎尸万段了,如果不是现在形势所迫,你以为我还会跟你再见?”
“睿,我无心再管这些事。欣怡,我的确对不起她,是我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北堂轩澈无奈地叹道。看来这两人关系不是很好。
“你若是真的于心有愧的话,就不应该抛下一切躲在这里!”北堂睿冷哼一声,“或许你根本就是个懦夫,欣怡她真的是看走眼了。”他气极,甩袖离去,禅房内又只剩我和北堂轩澈两人。
我和他相视无语,两人很是沉默了一阵。
“那个,请恕小女子多嘴,能问二殿下一个问题么?”
“姑娘无需客气,旦说无妨。”他看了看我,眼神已恢复清明,浅笑道。
“欣怡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我是对她越来越好奇了,见他面有难色,连忙补充道:“要是殿下不想说的话,那也罢了。”
他垂下眼,望向窗外一小片翠竹,声音听起来那么深远缥缈,从他的声声叹息中,我终于得知这个对我来说谜一样女子的真实面目。
北堂轩澈说她是一个非常聪明伶俐的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王都数一数二的才女。而且为人颇有主见,不喜受人摆布。可惜她长错了一张脸,注定了她要与这深宫纠缠不清。她十三岁时,已经出落得和画像有九分相似,被宣进宫作皇子们的陪读,不言而喻,她是太子妃的内定人选,婚姻注定要添上政治的一笔。而他们之间的纠葛也从这里开始——
而我则静静地聆听。
“无可否认,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无论学识还是气度,她绝对不输给男子。我也被她深深地吸引,她和我走得很近。而刚开始也以为她对我有意,虽然她都不曾表过态,可是后来我发觉我错了,大错特错。最后她说她对我只有兄妹之义,在她嫁给轩齐的前两天,事情来得太突然,我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而第二天就挨了睿和轩浩的一顿拳脚。”提到欣怡他整个人都变了,看来他爱得很深。
“你说北堂睿没有放下,其实你亦然。”最后我定定地看着他说道。他没说什么,只是看了我很久,接着让我离开。
然而漫长的一夜过后,他忽然改变主意,决定跟我们回去。
“皇兄,欢迎你回来。”北堂轩浩的第一个反应是讶然,接着做出了一个很淡很淡的笑容,像是暖日融了冰山的一角,我是被吓着了。北堂睿则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一个弧度转身自顾自先走了。不知怎么的,突然发现,自己一路走来个个都是情种一样的人物,偏偏那个该死的星痕心肠硬得跟石头无异,想到这里我磨了磨牙。
“恕莫某冒昧,”莫白晔第一个开口,打破了这份不和谐的安静,也把我飘然的思绪转回,“舍妹在王府叨扰多日,在下本次来访是为了接她回去的。”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左相言重了,令妹毕竟是女儿家,这样长住于此恐会招惹流言,坏了名节。左相对令妹的关心的确让轩澈惭愧,还请莫相不要怪罪。”北堂轩澈眉目含笑,温文有礼。
“殿下客气了,素闻殿下貌为天人,气宇不凡,今日的见果然不同凡响。”莫白晔笑赞,眼神飘过一道光芒,“不过传言殿下已无心参与政事,潜心修道求真,为何此次又在世子府上出现了呢?”
“莫相所说非虚,轩澈的确待万佛寺参研了一段时间的佛法,也确实有过向道之心。只可惜……”他说着另具深意地嘲我一笑,“学之时日越久,越加力不从心。感叹佛法博大精深,又岂是轩澈这种世俗之人所能参透。”他这话是看着我说的,而莫白晔也顺着他的视线把目光移到我身上,眼神晦暗。
我连忙低下头,可不知道何时北堂轩澈起身来到我面前,轻轻拉起我的手,声音柔如溪流:“心颖,你累了罢,也倒是我疏忽,你在江湖长大不习惯这么拘束的场合,你先回去,我过几天找你。”他的眼神犹如一江春水透着暖融的气息。我微怔,别过头略带生硬地应道:“嗯。”跟着莫白晔的人先行回府了。
约摸一个时辰——
“小姐,到了。”下人恭恭敬敬地向我说道。我掀开轿帘走了出来,望着熟悉的左相府邸的大门,摸了摸门前石狮张开的大嘴,狮子嘴里含着的石珠子居然还在,万分欣喜地挪动角度,小心翼翼地把它拿了出来,藏在了袖子里。
“小姐?”下人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给他一个放心的笑:“没事,进去吧。”
待一人在房间里的时候,我吹熄了灯躺在了床上。胸前挂着的,是那块晶莹通透的灵狐玉佩,他前世求婚时的定情信物。没有人知道,这个珠子其实是经过刻意打造的石头盒子,只要适当地拧转,其实它是可以分开两瓣,里面放着的就是这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本来也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可以保存下来,没想到还真保留了下来。哎——
可物事人非,这一世的我与他还真是失败呵!
“谁?”正在哀悼之际,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鼻。猛地一个身坐起,却慢了一步,立马被人扣住了咽喉。
“妖女,安静。”如寒风般冷列的声音,却带了丝厚重,我没听错的话。全世界这种口气叫我妖女的人,武功高强到在左相府的王影眼皮下面,这样悄无声息地闯进来的人也只有——
“尹星痕?”才几日不见而已,他怎么会在这?
☆、个中缘由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布,泄在地上反射到星痕冷峻绝美的脸庞,他的脸色如白玉般几近透明。他墨色的瞳仁一如既往地深邃如海,只是添了几分厉色和残嗜,蕴含着一丝讶然。
安逸舒适的卧房,脖子因他手指传递过来冰凉的触感,而本能地缩了缩。心头微微悸动,不能不说,看见他还是有些欣喜。“你怎么会在这里?”尽量压下情绪,冷静地问道。
他没有说话,目光沉了沉,盯我半晌见没有异动,便慢慢地收回手。毕竟我也从小习武,听得他的吐息不似往日沉稳,倒是有些许吃力,鼻子里还充斥着血腥的气味。心一紧,微微抽痛——
“你……受伤了?”手不自觉伸了过去,想探探他的脉搏。可一触到他冰冷的注视,又硬生生地缩了回去,看着他这样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无论你相不相信,你虽伤过我,但我绝对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毕竟我们也安然无事地相处过一段时间。你除了刚开始对我动了杀念,之后也并无害我之举。”刻意把忘蔓草给我当柴火烧排除在外。
“而且,我还要你看看我是否还有利用价值。”想稍稍缓解一下气氛,故意调皮地一笑,“别忘了,你输了的话,还是要娶我的。”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我许久,眼底的防备散了些许,最后平静无波,如一贯般清冷问道:“你不觉得你太过自负了?”
“尽力而为。”我笑笑。这算不算一个好的开始?
“千年雪莲”他说完这四个字之后,身体重重地压在我身上失去了意识。我慌乱中,手擦过他的脊背,粘上了一些暗红色的粘稠。我这才发现他后背有个不大不小的伤口,红中带黑的血从里面涌出,暗算?!两个字眼从我脑海中跳出。哪位仁兄啊?这么大能耐!
“喂,你倒是别给我晕嗄,说清楚点行不?”不敢大声喊,小声在他耳边问,当事人却昏得一塌糊涂,估计是不能叫醒了。他昏睡的样子都是冷艳的,绝然于世。见他眉头聚拢,不禁拂上他那遥不可及的脸,抚平了紧皱的剑眉,可惜本姑娘想活命没想其他。
暗叹了一声,重新穿上刚刚才脱下不久的衣服,开门出去想法子找千年雪莲了,据我所知,千年雪莲乃疗伤解毒的上等贵重药材,就连中等的富户也是买不起的。用脚趾头想尹星痕受伤会往这儿奔,肯定也冲这药来了,难道还会是想见我?思及到此,胸口又是一阵气闷,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所幸还记得府里去药房的路,而且几十年下来,府里建筑的格局变化不大,不然早就迷个七荤八素叻。“小姐这是要去那里?”暗哑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我一下子僵在原地。转过身,看见一张冰冷的白色面具,此人身着黑色风衣,似乎将全身都融入了黑夜之中,他左膝着地半跪着,眼神犀利。
“你是……”疑惑地与之对视。
“左相派小人来保护小姐的。”低沉浑厚,此人武功怕在我之上。
“你跟了我多久?”我阴了脸。保护?是监视罢。
“从小姐出了平南王府开始。”他直言不讳,我心则跳慢了一拍。
“那你可发现了什么异常?”试探道。
“无。”他简洁的答复,使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理了理额前的刘海,漫不经心地说道:“本小姐我只是不太习惯,所以睡不着出来府里走走,怎么,碍着你了?”
“属下不敢,”他把头重重低了下去,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只是相爷有吩咐,待相爷回府的时候,若是小姐没睡着,请小姐务必到书房一见。”
啊?他回来了,这莫白晔还真让人不歇停啊,无奈地摆了摆手,留恋地向近在咫尺的药房抛去最后一眼,叹道:“我知道了,你带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