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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宁冲他笑笑,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服务,圆宁在一旁看着,心里颇不是滋味,朱红玉同样不是滋味,因为卫长卿都没拿正眼看她。
卫长卿瞥了一眼宋柳,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大眼睛的小丫头,你都读过什么书?”
宋柳答道:“我读一般人不读的,说了你也不知道。”
卫长卿的倔脾气又上来了,跟她针锋相对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一般人?怎么就认定我不知道?”
“一看就知道。”
“……”
朱红玉见卫长卿被宋柳气得够呛,就想帮着他打击一下宋柳,她娇声掩口笑道:“我娘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平常在家除了读《女诫》就是做针线。读书作诗终究不是我们女孩子的本分。”
宋柳喝了口果汁,不慌不忙地接道:“我又不缺德,不用用无才去补德,谁缺谁补呗。”
朱红玉:“……”
60第六十章家事
朱红玉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双眼瞪得溜圆;狠狠地盯着宋柳;宋柳心平气和的笑笑,朱红玉想发火又不敢发出来。圆宁忙笑着打圆场:“哎呀,咱们乡里乡亲的,玩笑不要开过了。红玉;柳柳这人就是脾气直;没啥坏心眼;真的。”
方宁也笑着说道:“咱们都不缺德,第一个说这话的才缺。来来;咱们玩牌吧。”
几个女孩子子间的暗潮涌动;宋乔和卫长卿也有所察觉;宋乔向这边投来询问的目光。宋柳只是眨眨眼睛报之一笑。
卫长卿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你们女孩子就是小心眼,一人能顶五百只鸭子。”
这时汪立志和方宁进屋取了两副纸牌出来,招呼众人打牌。朱红玉恨透了宋柳,再不肯跟她一起玩,她像狗皮膏药一样粘在卫长卿身边。卫长卿有些不耐烦,指指方宁和宋柳:“你们俩过来跟我们一起玩牌吧。”说罢又指定钱正清在他身边帮着参谋。汪立志则主动站到了方宁身后当参谋。这四人算是棋逢对手,厮杀得相当激烈。卫长卿一玩起来就流露出了小孩本性,赢了就大声叫好,输了气得直拍桌子。一玩起来,时间过得飞快。
钱正清抬头看了看天色,就小声提醒道:“表弟,咱该回去了。”卫长卿有些不乐意的起身。
汪立志带着他们往家走去,钱正清的马车还在他家门口停着呢。
汪立志临走时嘱咐方宁道:“到饭点了记得去吃饭。”方宁点了点头,这儿还有一个规矩,谁家要是办事,关系近的人通常被叫去吃两三天。朱红玉笑着跟着卫长卿,热情地邀请道:“卫小公子,你有空去我家玩。我弟弟总跟我提起你。”
卫长卿敷衍道:“再说吧。”这人有时候就是矛盾,你对他太热情了,他烦;对他太冷淡了,他也烦。卫长卿此时就是这样,他见宋柳竟然抬脚就走,就一脸不悦地冲她喊道:“那个大眼睛的,你给我等着,等我做出一首好诗来镇镇你。哼哼。”
宋柳停住脚步,点头道:“我相信你能的。”
卫长卿面色稍缓。这还差不多。
谁知,宋柳接着又来了一句:“我见过的人中,除了我和我哥还有方宁也就数你聪明了。”
卫长卿快被气哭了,他竟然被排在第四位!卫长卿气呼呼的离开,朱红玉再镒狠狠地瞪了宋柳一眼,连忙亦步亦趋的跟上去,圆宁则紧跟着朱红玉。
到吃晚饭时,汪立志又跑过来叫方宁和秋宁过去。晚宴上的人少了许多,方宁趁机去房里看了一眼香草。香草穿着一身艳红衣裙,脸上带着准新娘特有的娇羞迷人的笑容。她这两天都没出门,一直呆在屋里绣花,连吃饭都是人送过来的。方宁捡了有趣的事情讲给香草听了,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香草娘赵氏就推门进来了,方宁知道她们肯定有私房话要说,赶紧告辞出来。
堂屋里,点着大红蜡烛,汪大姑等人正围坐在汪老太身边说话,汪老太今日十分高兴,谈兴很足。
方宁注意到香草小叔汪富贵坐在一旁,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副怅然若失的感觉。自从明姑走后,汪老太就让汪老七给他寻了个不停外跑的活计,这次香草成亲他才被召回来,即便如此,汪老太仍是满心警惕,时不时让人盯着他,生怕出了什么差错。汪老太的话很快就转到了汪富贵身上。她对汪氏说道:“你这个当姐姐的替你弟留点心,有适合的赶紧给他定下来。这侄女都成样了,他可不能再拖了。把他的事办妥,下一个就轮到立志了。这小子心太野,得找个媳妇好好管束他。”
汪立志一听到这话,立即像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差一点要跳起来:“奶,我才不成亲呢。好男儿志在四方。”
汪老七瞪他一眼:“还志在四方?好男人志在科场,你为啥不好好读书?你瞧瞧人家宋乔跟你一样大,中了秀才多风光……”
汪立志一听到宋乔的名字就不乐意,不耐烦的摆手:“又来了又来了。人家宋家是书香门第,所以他才中了,谁让咱汪家没有书香呢,这能怪我吗?”
汪老太斥责道:“你又在强词夺理!”
汪立志撅着嘴不吭声,中间对上方宁的目光,顺便还冲她做了个鬼脸。
方宁和秋宁趁着他们谈话的间隙就提出告辞。汪立志自告奋勇地要送她们。
一走出汪家大门,汪立志就开始叨唠开了:“整天拿我跟那个书呆子比,那小子有什么好。”
说完他又向方宁寻找认同:“是吧是吧?”
方宁笑道:“我觉得你挺好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不一定非得读书好。”
汪立志朝她竖起大拇指:“太对了,就是这样。小叔我没白教你没白疼你。”
方宁:“……”
汪立志把姐妹俩送到家就折回了,不多一会儿,杜朝南匆匆赶了回来,他是不放心姐妹两人留在家里特地赶了回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一家四口又去了方宁外婆家。外婆家院子小,宴席全部摆到了外面,远远地就听见一阵嗡嗡哄哄的说话声和孩子的打闹声。
方宁姐妹俩跟吴氏李氏打了个招呼就开始主动干些力所能及的活。
到了辰时,村外传来一阵阵唢呐声,小孩子们欢呼一声:“看新娘喽。”便一起撒着欢儿跑过去。其他们则自动分站在两边,伸着脖子等着看新娘子。最先到的是抬嫁妆的队伍。汪家陪嫁的东西不少,寻常的床被桌椅脸盆等各式家什都有,另外还有好几只大箱子。围观的人啧啧称赞。大舅妈李氏的脸上就有些不好看,她娘新贫寒陪嫁的东西很少。接着就是迎新娘进门,方牛子的那些伙伴堂哥们同村的妇人们高声起哄要闹洞房,方牛子红着脸被他们整得不知所措,香草态度客气,礼数周到,这些人意思一下也就停下了。
外婆吴氏脸上一直没断过笑意,两眼眯成缝,感慨万端地拉着方氏和方宁大姨于方氏说道:“你弟一成亲,我心里的这块石头就落下了。”方宁大姨嫁得远,一年就来那么一两回,亲戚一走得少,就不大亲了。反正方宁姐妹几个对大姨一家的印象很淡薄。而且看吴氏那意思对这个闺女似乎有些微词。这应该是跟当年大姨不顾家人反对非要远嫁有关。
方家房子少,根本住不下这么多,再加方氏惦记家里。当天下午,他们一家就回来了。回来时,吴氏让带回来不少剩菜。
这日刚吃过早饭方氏就被人叫去帮着裁衣裳,夏宁也去小姐妹家串门,方宁把鸭子赶出圈后又开始侍弄她的小花园。
她刚走近花丛,就听见一阵异样的响动,一个年轻女子霍地站了起来,低低地叫了一声:“方宁。”
“啊。”方宁吓了一跳,轻叫出声,她定睛一看,这人竟是被汪老太赶回娘家的明姑。
“你怎么在这儿?”方宁一时想不起合适的称呼,就这么问了一句。
明姑不说话,只是用绝望无助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她,方宁注意到,明姑的相貌跟上次比已大为不同,她原本丰润的圆脸如今像是被刀削去了一块似的,变得尖而瘦。面色也由原来的红润变成暗黄,可以想像,她在娘家的日子肯定十分难过。
“你帮帮我好吗?”明姑的眼中闪着一缕微弱的光芒,哑声哀求。
“你帮我把这个东西给他行吗?”明姑手中紧紧攥着一只青色荷包递过来。方宁站着不动,心里正在天人交战。帮还是不帮?
明姑见她犹豫不决,眸光一黯,慢慢蹲□子,把头埋在膝盖处无声地啜泣着,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向方宁倾诉:“明天我就要被哥嫂逼着嫁人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方宁心里不由得生起一丝恻隐之情,她伸手拽过荷包,无奈地说声:“你等会儿。”便快步朝汪家走去。
汪富贵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上路。汪老太扶着门框像樽门神似的静静地站在那儿,方宁还没开口,汪老太就听出了她的脚步声,温和地问道:“方宁来了?”
“哎,老太,我小叔呢。”她明知道汪老太看不见,可是心里仍有些发虚,连忙找话说。
汪立志听到有人叫他,飞跑出来应答。
“小丫头,找我啥事?”汪立志笑嘻嘻地说道,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给她:“小叔对你好吧,以后别理那个书呆子了。”
“好好。”方宁心不在焉地答道,一双眼睛时不时的描向汪富贵,无奈两人根本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她眼珠一转,就笑着跑过去,抓了几颗糖替给汪富贵:“二爷,你吃糖。”汪富贵和气的一笑,刚要开口说不要,方宁就以极快的速度将那只荷包和几块糖塞到了他手里。汪富贵脸色微变,他怔了一下,急忙抻开袖子将荷包遮盖住。动作快得连汪立志都没发觉。方宁又说了一会儿话才找了个借口告辞回来。一出了汪家她撒开步子就往家跑。
明姑正蹲在菊花丛里焦急地等着她,方宁一回来,明姑一脸急切地说道:“方才我太难过,有件事忘了说了。”
“你说。”
“就是关于你妹妹的事。”
方宁心里一惊,脱口反问:“我妹妹?”问完,她才猛然记起自己下面是有个妹妹的,她名叫静宁,七八个月大时就被何氏以庄稼欠收养不起为由半送半卖给一户家境殷实没有女儿的人家。
方宁连声说道:“你说你说。”
明姑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全部告诉了方宁:“我也是听来的,我的一个小姐妹的婆家离你妹妹所在的那个村子不远,我听她说,那户人家不久前新添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你妹妹的日子自然不比从前了,还有就是,那户人家从前欠了别人家的人情,而那家人有个傻儿子,就提出来要让你妹妹去当童养媳……”
方宁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巨响,她掐掐手心,迅速镇定来下,沉声说道:“谢谢你,我这就去告诉告诉我爹娘。你就在这儿等着,二爷说不定很快就来了。”
方宁飞奔跑去找方氏,回来的路上就忍不住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方氏不由得潸然泪下,秋宁把正在地里干活的杜朝南也叫了过来。方宁将事情一说,一家人齐齐落泪。
方宁忙说道:“咱们光哭没用,得想想办法把妹妹接回来。”
杜朝南用袖子擦擦眼泪,霍然起身道:“我明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