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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服丧制度的规格、时间等等是按照严格的亲疏远近来制定的,从重到轻,依次分为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五种,此之谓“五服”。小玉儿为青格尔同父异母的姐姐,即使青格尔服的是最轻的缌麻,那也得要三个月的时间。
青格尔看着娜木钟的神情突变,甚至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厌恶,然而此时她既然已经将要嫁给多尔衮这事说出了口,便也没了顾忌。她反复摩挲着那枚对牌,心里面的不甘逐渐弥漫出来。凭什么小玉儿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宠爱?青格尔只觉得一股气冲上了头顶,不管了,她要把那件事情说出来,让大家知道,小玉儿的魅力,并不是无往而不胜的!
思及此,青格尔也不顾娜木钟脸上明显的不悦之色,冷笑道:“晚了。”
娜木钟本不欲与青格尔多说,然而看到她脸上的讥讽之色,却是有些惊讶。她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
青格尔吸了一口气,突然大声道:“我说晚了!我和多尔衮,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她这句话把殿内众人都弄懵了。青格尔满意地看着大家惊诧的表情,伸出手里一直紧握着的那枚对牌:“这块牌子,看来得换主人了!”她的表情疯狂扭曲,有些吓到了娜木钟。然而更令娜木钟耿耿于怀的是她方才说的话。青格尔竟和多尔衮有了夫妻之实?!
娜木钟仔细打量着站在下首的青格尔,只见她伸出一只手来,有些陶醉地摸着自己的小腹,笑道:“可能此刻,这儿已经有了多尔衮的骨肉了呢!”
这笑虽然带着期盼与柔情,然而娜木钟却觉得有股寒气从自己的脊背上慢慢升起。她没想到,那多尔衮不仅不知廉耻地与自己的嫂嫂在宫内私通,竟然连自己嫡福晋的妹妹也没放过!
看着青格尔自得的笃定样,娜木钟反倒冷静了下来。她指着青格尔的肚子,冷冰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两个月前。”青格尔答道。
宝音倒抽了一口冷气。两个月前,那不就是自己在北苑发现十四贝勒和庄妃有染的时候么!没想到那个时候十四贝勒竟然还和这位青格尔格格。。。。。。真没想到那十四贝勒表面上对小玉儿格格情深不寿的样子,这其他的女人,却也没有停过,而且碰的尽都是些不该碰的女人!
宝音能够想到的事情,娜木钟自然也想到了。她头一次对多尔衮生出了要将之千刀万剐的心思。果真如小玉儿说的那样,多尔衮可真是脏得很。可能小玉儿离开,也是个正确的决定。
然而眼前的麻烦事却要自己来解决。
娜木钟继续问道:“你说可能怀了多尔衮的孩子,这是什么意思?”
青格尔的嘴角勾起:“我这个月葵水未至,比之往常已经足足迟了十几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娜木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甚至没有耐心喊个太医前来为青格尔诊脉,便无力地挥了挥手:“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先回十四贝勒府,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看着前一刻还义正言辞地拒绝自己的娜木钟此刻一副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青格尔得意极了。她甚至开始反过来劝娜木钟:“姑姑,您就别发愁了。小玉儿姐姐正巧过身了,那她的位子由我顶上,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住口!”娜木钟不想再听下去,将青格尔赶了出去。也罢,反正就是十四贝勒府的糟心事儿,就让他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吧!小玉儿都已经放弃了,自己又何必执着?
话虽如此,她的心里还是不好受。她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若是当时没有自己的推波助澜,小玉儿不必嫁给多尔衮,那她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些个污糟事情?娜木钟一下子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第116章 别的女人
皇太极收到信儿匆匆忙忙赶到麟趾宫的时候,夜色已黑,但原本应当灯火通明的正殿却一片漆黑。守在殿门口的宝音见皇太极来了,忙上前告诉皇太极,自从那青格尔格格离开之后,主子便把她们赶了出来,只自己一个人呆在殿里头,甚至连晚膳也没用。
皇太极闻言错愕,明明自己下午刚刚离开的时候娜木钟还好的很,怎么这个青格尔来了一趟之后,她就把自己给关在正殿里头,连饭都不吃了?
然而此时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一想到娜木钟一个人呆在黑暗无人的殿里,皇太极感到了不安和心疼。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殿门,大迈步走了进去。
其实娜木钟把自己关在殿里头,并不仅仅因为对小玉儿的自责。只是细思极恐:由此及彼,自己的处境比之当初的小玉儿,又强多少呢?
她见多尔衮的次数并不多,然而每次见到,对方给她的印象都很不错。英俊挺拔的身姿、热诚坚定的眼神、温和有礼的措辞,方方面面都表明他是一个不错的青年才俊,尤其是他望向小玉儿时,眼睛里头的柔情,似乎都要溢出来。然而当初这么一个好儿郎,如今怎么成了这副不堪的样子?娜木钟忍不住问自己,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一个人?是权势、富贵、阅历还是时光?或者说,那本就是潜藏在他骨子里的原本面目,只是现下才露出来罢了。
如果是后者,那就更加令人心惊。娜木钟相信多尔衮是爱小玉儿的,最起码当时是,毕竟那样热满爱意的眼神即使是最善于伪装的人也无法凭空捏造。但是现在。。。。。。娜木钟不确定。
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在他们眼里,爱一个人和同时拥有其他的女人并不冲突,甚至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上天赋予他们的无上权力和优势。多几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自己把那最尊贵的位子留给爱的人便罢了。
虽然知道皇太极不是多尔衮,但是娜木钟就是忍不住去想:是不是有一天,皇太极也会像这个样子,拥有越来越多的女人,但是并不觉得有问题。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却只给自己一个尊荣的地位,但是不会停止碰更多的女人?
想到这儿,娜木钟忍不住苦笑。其实何必等到以后呢,现在皇太极后宫里头的女人还不多么?娜木钟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在如今这花团锦簇的日子背后藏着太多需要考虑的东西。这些日子以来,皇太极每日都会来麟趾宫,他与自己耳鬓厮磨的快活日子让她忘记了皇太极后宫里头其他的女人。说到底,自己甚至都不是皇后,只不过是一个贵妃罢了。纵使掌着后宫的大权,然而他名义上的妻子另有其人。更何况,就是拥有了皇后的身份,其他那些女人也不可能凭空消失。
现下清军尚未入关,皇太极只是大清的皇帝罢了,并不是天下的主人,然而他后宫里头的女人从来没有少过,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增加。掌着后宫所有册子的娜木钟心里头很清楚,其实每日都有不同的女子被送到宫里面,只是皇太极尚没有心思去碰她们罢了。然而若是有一天,他成了这天下的主人,实现了坐拥天下的心愿,有了采撷鲜花的兴致和时间,更有从天下各处搜罗的千娇百媚的花儿在宫中盛放、只待君一人,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只和自己在一块儿么?娜木钟不确定。更何况,自己的年纪也不轻了。再过几年,便是昨日黄花。
想到这儿,娜木钟的眼角不可抑止地落下了泪。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光想着无法离开皇太极和自己的孩子们,却没有顾及到他其他的那么多女人。究竟他的心思,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不知道答案。娜木钟头一次觉得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个平庸愚蠢的女人罢了,被皇太极的一时宠爱迷了眼,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心捧出来献给了皇太极,却没想过,后患无穷。
小玉儿已然离开,自己呢?恐怕要一辈子呆在这个宫里,呆在皇太极的身边了吧。而自己也只是他后宫中的一位罢了。
但是皇太极却是自己唯一可以仰仗的人。他们的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即使她的一时离开让皇太极意识到了她的重要性,然而等到她年华老去、美貌不再,甚至其他的女人也为皇太极生下孩子之后,她还会是特别的么!?
想到这儿,娜木钟一阵心痛:不!她不容许皇太极去碰其他的女人!皇太极,只能是自己的!
就在娜木钟一个人越想越乱、怔忪落泪的时候,皇太极已经进入了殿里。常年习武,他的眼神比之平常人更加锐利一些,很容易习惯了昏暗的环境,看到了蜷缩在榻上的娜木钟。他的心微微一颤,只是一个背影罢了,然而对方流露出来的绝望和悲伤连带着让他的心也开始疼起来。
他上前一把抱住了娜木钟:“为何一个人在殿内?也不上灯?”
娜木钟被多尔衮的所作所为刺激到了,忍不住想到了自己日后的悲惨情形,正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耳边突然想起了皇太极低沉可靠的声音。就像在大海中飘荡的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她也紧紧地抱住了皇太极,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身子还微微有些颤抖:“我。。。没事。”
话刚出口,娜木钟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往日里皇太极身上醇厚安定的气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幽香,夹杂着一些苦涩的药味和空灵的兰花香。这不是皇太极的味道!
娜木钟猛地推开了皇太极!而皇太极原是半坐在榻上,全身前倾搂着娜木钟,因此猝不及防地被娜木钟推开,他毫无防备地倒在了地上。
皇太极的心头划过淡淡的不耐,然而对方毕竟是他心仪的女子。他仍是温言问道:“娜木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那青格尔说了什么?”
心内的担心终于和现实重叠,娜木钟的双眼变得赤红,她不答皇太极的问道,而是指着皇太极,用了质问的语气大声道:“你方才去了哪里?!”
皇太极愣住了。他没想到娜木钟竟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然而须臾他便恢复了自若的神情,从地上起来,坐在娜木钟身边,用了劝诱的口吻道:“咱们先别说这些事情,这殿里这么暗,先让底下人将殿内的灯点起来,咱们用了晚膳再说可好?”
他这番话听在娜木钟的耳里只是推脱。他想要靠近,然而娜木钟已经伸出一只手推开了他:“难受。”
皇太极嘴角的微笑凝结住了。他深深地看了娜木钟一眼,妥协道:“我去换身衣裳,你让宝音她们把晚膳上上来。”但是微抿的嘴角却显示出了主人的愠色。
自从娜木钟醒来以来,皇太极一直宿在麟趾宫,因此麟趾宫内就备有他的衣服。等到他稍微梳洗了一番,换上一身新的常服,从寝殿后的小房间出来的时候,正殿已经上了灯,晚膳也已摆好,而娜木钟正端着一碗汤小口小口地喝着。看到他出来了,殿里的奴婢全都向他行礼,但娜木钟只抬头瞥了他一眼,便低下头自顾自地喝汤了。
皇太极微微苦笑,上前坐在了娜木钟身边:“今日我。。。。。。”他刚开口,娜木钟便已放下了手中的碗:“今日青格尔跟我说,她怀了多尔衮的孩子。”
皇太极本想要解释,然而被娜木钟的这句话分散了心神。又是多尔衮。。。。。。皇太极心底的火一下子“噌”的冒了出来:“你说什么?”
“青格尔说她同多尔衮已经有了夫妻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