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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一匹枣红色的马匆匆驶过集市,在南伯侯府前停下,敲响了侯府的大门。雒敬涵坐在大厅里看着新战报,说昨夜的大雨导致乌南江江水大涨,冲断了河上的几座桥梁。另妖君想乘胜追击,连夜行军,结果在南岭山内遇到泥石流,一大半的妖军都被埋在泥浆里。还有几处严重的塌方,堵住了妖君潜进和后退的路,目前妖军被困在南岭山里。
南方多高山大河,乌南江是南方最宽最长的江,它横跨东西,如果江上的桥垮了,南北的交通就会被隔断。南岭是横亘在南方一座大山脉,和乌南江一样,把南北隔断了。如果想绕开南岭山到锦都,得花上两个月的时间,而走南岭山的山路,只要十天便可到锦都城下。现在妖君被困在乌南江北,南方军也赢得了喘息的时间,当真是天助南方。雒敬涵心里无比敬畏的感叹,感谢苍天。
侯府的下人们一早就起床扫院子里的积水和落叶,雒敬涵用过早点后在去高灵致住的院子看她,照顾她的婢女都说高灵致还处于昏迷之中。他床边看了看高灵致,吩咐婢女说:“好生照顾着。”
下午高灵致悠悠转醒,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想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结果深吸一口气后咳嗽了几声,然后躺在床上又是七窍流血。吓得照顾她的婢女青萍哭着喊着跑出房门去叫雒敬涵。
雒敬涵和王施等人赶到的时候,高灵致正拿着一张雪白的绢子很淡定的擦脸上的血痕,等到眼里的血擦干净后,对他们说:“可不可以送些吃的来,我肚子饿……”然后她的肚子很没骨气的咕咕叫了几声。
雒敬涵和王施弱弱的问高灵致:“你……没事吧……”
高灵致难堪的说:“没事,就是有点儿饿……”
奕风端了些食物来,放在床边小几上,说:“这些都是益气补血,吃了对你有好处。”
高灵致低头一看,黑芝麻熬的小米粥,胡萝卜丝炒木耳,黑豆熬的乌骨鸡,还有一道芹菜炒猪肝。“有没有红烧肉?”都是清淡的东西,尤其是那道胡萝卜丝炒木耳,一点儿油腥都没有。对她现在这种无肉不欢的情况,确实有些惨无人道。
“想早点恢复就不能吃重油重盐的东西,等身体好了再吃。”奕风认真的对高灵致说。
雒敬涵看到这情形,对王施说:“灵致有穆兄照顾,我们就放心了。府中还有事要处理,我们先走了。”
奕风不客套,直接送他们到门外。高灵致饿得不行,自己端起小米粥就灌了一碗,把乌骨鸡和猪肝挑了出来全吃了,最后只剩下配菜。“我吃饱了。”高灵致放下碗筷说。
“不能挑食。”奕风说道。
“我真的饱了,再吃就撑坏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很难消化。” 高灵致嘴硬说。
奕风看到高灵致无赖的样子,说:“不吃菜今晚连猪肝都没得吃。”
高灵致现在是躺在床上的病号任人宰割,只能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些胡萝卜丝和木耳吃。“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乖乖听话按时吃药就能好。”奕风收拾碗筷时说道。
高灵致躺在床上哀嚎,说:“这种病恹恹的样子真是太折磨人了,该死的万妖王,等我伤好了以后一定要痛扁他一顿!”
奕风已经走到门口,听到她说了这句话,幽幽地说了一句:“你打不过他。”
高灵致捏着拳头狠道:“打不过他就扎小人,哼哈哈哈!”她笑得有些阴险,像个满肚子坏水的大恶人。
奕风耸肩笑了笑就离开。
后几日依旧是阴雨天,晚上的雨下得尤其大,入夏的天里,待在府上人也快发霉了。雒敬涵这几日亲自去乌南江边巡视,只见笔直的悬崖下夹着泥浆的湍急的江水的奔流而过,想到前些日子,江水还在山崖地下平缓的流淌,几日不见江水便涨了一丈来高,这水来得太过凶猛,让人从心底感到不安。
“冒叔,我记忆里,好像南方从没下过这么大的雨。”雒敬涵穿着蓑衣,撑着雨伞说。
李冒的声音在风雨里有些飘摇,“南方下过一场很大的雨,我记得比这次还大,就是侯爷你出生的前一年。那一年乌南江的江水长得比现在还高,南岭山中的好些山都塌了。那场雨足足下了一个月,幸好老侯爷有先见之明,雨后那场瘟疫才没大规模爆发。”
雒敬涵站在悬崖边上,看着对岸滚落进河里的山石。伞遮挡不住大雨的敲打,他鬓边的黑发已经打湿黏在脸上。
“侯爷,先回去吧。这里的风雨太大。”李冒收紧了蓑衣说。
雒敬涵看着脚下奔腾向东的江水,说:“回去吧。”不管这次的暴雨如何奇怪,但总的来说对他没坏处。妖军就算有妖力再高,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度过这条百来丈的大河。
第53章 还是不开窍
只听轰隆一声,雒敬涵和李冒同时回头,只见对面悬崖上的一座山塌了,大半的山石都掉进了河里,很快河水就将那些土冲走了。
晚上,高灵致躺在床上,梦里感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全身烫得不行,体内有两股完全相反的力量在打架,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障碍破壳而出一样。那种脑子清醒身体难受又动弹不得情形,就像鬼压床一样邪门。
然后又梦到一个大雨夜,她全身淋湿了,心情无比的沉重,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后面有个鬼音一样的声音在她背后喊:“不要走……”
后来不知怎的,她从高崖上直直的落尽水里,周围都是血化成的红烟。再后来,她感到自己被束缚在一个蛹里,全身都被束缚,每动一次全身疼得要命。但由于呼吸困难,她迫不及待的挠破困住她的蛹。离开蛹后,只见漆黑的一片,四周都是幽远的鬼音,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高灵致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全身都是血,脸上也是湿湿了,一擦,原来是流的血汗。不过她突然神经质的打开门跑进院子里淋雨。大雨冲淡了她身上的血迹,全身变得冰凉后,高灵致才彻底回过神来,赶忙跑到廊子里躲雨。
她想,她为什么会突然发神经在半夜虐待自己?回房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用干帕子擦湿漉漉的头发。这个点儿又睡不着觉,只能坐在窗台上看外面的雨。
等到快天亮的时候才换了一床新席子和薄毯躺下继续睡觉。醒过来的时候是中午,艳阳高照,正好吃午饭。高灵致饿得前胸贴后背换了一身衣裳就往厨房的放下去,先用了些小点心垫底,再自己做了一顿大鱼大肉吃。
重新沐浴更衣后,高灵致回到自己的院子活动筋骨。突然发现功力恢复了,身体全好了,那种压抑的感觉没了,那股上古的灵力也不乱窜了。高灵致赶忙写了一封信回去告诉天镜,天镜说恢复了就好。后面还说了那股灵力已经彻底适应了她的身体,和她的四肢百骸融为了一体,以后谁也不能轻易废她的武功,她可以连更高难度的武功和更有深度的仙法。
对这次因祸得福,高灵致心里有点儿小激动,一定要勤加练习,以后见到万妖王那个老变态才不会败得那么惨烈。
高灵致很神经质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侯府的众人,不过转了一圈后才发现,雒敬涵奕风和王施都去巡视灾情去了。因为那场雨着实下得太大,不少地方都涝了急需治理。高灵致只得回到屋里看武功秘籍。看到手里那本书,她突然发现她的爱好太单一,没事的时候吃吃喝喝,然后就是看武功秘籍。她想,人生还得有点儿别的追求,例如搞点艺术之类的。
想起离开琅嬛仙境的时候天镜送了一支箫给她,于是从百宝袋里摸了出来。当年她还能吹吹箫陶冶一下情操,离开后大部分时间都打打杀杀过得很是辛苦。高灵致又从百宝袋里拿出一本乐谱来,照着曲谱上的调子吹曲子。
所以雒敬涵三人回府后就看到高灵致坐在窗台上吹箫,模样身份认真。但那种一本正经的样子看了让人想笑。
“笑什么笑,我这是追求艺术陶冶情操。”高灵致从窗台上跳下来说。
“好了,我不笑。”奕风强忍着不再取笑高灵致,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吹得挺好。
见到他们回来,高灵致也没了分享的热情,只对他们说她的武功恢复了。奕风故作失落的感叹了一句:“以后不能站在你前面保护你了,想想还真有些小失落啊。”
高灵致鄙视的看了奕风一眼,收起玉箫走到王施身边,说:“明天我们打架吧,已经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真有些迫不及待呢。”她捏着指骨啪啪作响,模样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王施应道:“何必等到明天呢?现在就可以。”
“好!”高灵致应道。两个姑娘并排着往校场走去,看得雒敬涵和奕风有些呆滞。世人的爱好千千万,从没见过爱好打架的。
雒敬涵失声笑道:“穆兄,漂亮姑娘不是那么好追的,加把劲儿,我看好你。”
奕风同病相怜的拍怕雒敬涵的肩膀,说:“你也一样。”
在比试过程中,王施明显感到高灵致功力恢复后力气变得比从前大,内力比往日更精纯深厚,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恢复后功力还能大增,着实让人惊叹。雒敬涵和奕风站在一旁看她们比试,不得不说,两个姑娘的武功高成这样有些不可思议,同时也觉得有威胁感。
雒敬涵是大殷第一武将,但看到她们这样的打发后也不禁感慨万千,以后还得多多努力才可以啊。这次比试点到为止,谁也没输,谁也没瀛。
一场春夏之交的大暴雨暂时解了南方的危机,后几日艳阳高照,雒敬涵在书房内研究取胜的战术,同时不忘练习天机剑和王施切磋一二。
乌南江上的几座大桥悉数被大水冲毁,想要渡江北上必须先把桥修好。奕风无事可做,雒敬涵就把修桥的差事交给雒敬涵去做。乌南江周围是山水画廊,高山悬崖,险峰奇石和最原始的自然风光。高灵致在侯府内住了两个多月,正好趁着奕风修桥这是去乌南江岸散心。
由于乌南河江面宽广,两岸都是悬崖峭壁,江水水流湍急,水下多是暗礁漩涡,多以铁索桥为主,只有在水浅和水流平缓之处才架木桥联通两岸。
高灵致在乌南河两岸转悠,把心里那口浊气都吐光了,坐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看架桥工人忙碌。由于工具落后,架桥的进度极慢。奕风走到高灵致身边坐下,说:“南疆的风景果然天下一绝,只看对岸的山水奇峰就想去游览一番。”
高灵致一看对岸连绵不绝的高山就想起那段被万妖王虐待的日子,但话说回来,万妖王这个老变态去哪儿了?不过她为什么要想万妖王那个老变态?“风景确实好,不过除了山和水可以看之外,也没什么看头。”
奕风笑说道:“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风雅些不行?”
高灵致随口说道:“我本就是俗人一个,太高雅的东西欣赏不来,对面的山无论怎么看都是山,难不成你还能看出它是一朵花儿来?”
奕风大笑,“你真是强词夺理啊。”
“穆公子,对岸出了点儿问题,请您过去看看。”监工过来说道。
“好,我马上就去。”奕风回头对高灵致说,“你不是出来散心的吗?就别光坐着了,横看竖看它都是山,但总比待在侯府里看四四方方的墙好。”
“知道了。”高灵致应了一声。
奕风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