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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秋染,她既然犯了错,便该好好感受皇恩,认真悔改才是,请一路好好照顾她,将她安全送到边,回来之后,你们若是愿意的,可以来我府中谋个差事。”
那几个官差一听这话,顿时品出了好几个味儿来,连忙感激不尽的点头应是。这个时候哪个人都不愿意当个底层的小兵,毫无出头之日。若不是为了养家糊口,哪个愿意干这种事的,尤其是能接到押送罪奴差事儿的官差们,都是不得志受人排挤的。为了这么几十个人,一年要跑上一趟,这一路出去,来回吃不尽的苦头不说,恐怕还要到明年五六月才能回得来,一路步行到西,又天遥路远的,若是有个好去处,谁愿意受这份儿罪。
在场的官差们好多都是认识聂秋染的,聂秋染如今虽然没有品级,但他是新状状元,若是往后得了差事,只要是能混个六七品的官职,身边也得有亲卫,有能办事儿的,到时若是能跟在他身边,那是再好不过了,总比如今被人当个跑腿儿的要来得好。
虽说众人也算是听出来了聂晴恐怕真是这位大人的亲妹妹,不过人家不承认,又听聂晴胡言乱语的说着那些话,恐怕只要是个明白人儿的,便不能理睬她。听说这聂氏当初便是起义想卖了自家哥哥的一双儿女,最后卖错了才背了事儿,一想起来,众人便更瞧她不上。而聂秋染表面听起来像是要让人好好照顾聂晴,但他若是真在乎聂晴,便会此时让人将聂晴交出去了,只要他开口,众人卖他一个脸面肯定是能成的,往后只要聂晴改头换面,保管没哪个能认得出她来,可偏偏聂秋染不是这样说,反倒要让人好好照顾她,让她顺利到西,众人便是傻的也明白了过来,该如何做法。
只要保聂晴一路不死就成!那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有人曾说那边穷山恶水的,便是一只狗咬人都比旁的地方都厉害,这些官差有些是送过好多回犯人过去了,对那边的情景最是了解不过,那可真正是活着比死还难受了,聂秋染是什么主意,众人自然一清二楚。
几个官差忙不迭的将聂秋染的要求答应了下来,聂秋染又看了人群中被人牵着走,嘴中还在念念不停的说着自己是状元的妹妹,该好好享受话的聂晴,冷笑了一声打了马腹,才调头往自己马车处回去了。
聂晴,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这样容易便死了,没有尝到过那种绝望后而又生不如死的滋味儿让他怎么能甘心!你欠我的,终究得十倍还回来!
冷笑着骑马到了马车边,聂秋染才伸手撑着马背,身体在马背上转了个圈儿,一下子身影便跳到了马车上,马车晃了一晃,聂秋染头也没回的钻进了车厢里,背影后只冷冷的留了一句话:“让陈小军骑马吧!”
陈小军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坐马车的,谁料这会儿一听让他骑马,顿时呆了一下。聂家这趟马车总共足有四辆,便是聂秋染夫妇乘坐一辆,聂夫子等人也坐一辆,另剩两辆也该够他坐了。陈小军哆嗦了一下,外头风大雨大的,他若是这样淋下去恐怕要出好歹,因此连忙便跑了几步,伸手抓着马车沿便道:“聂大人,我不会骑马啊,后面有马车,我坐马车吧!”
他想的倒是美!
第四百零九章 鸠占
聂秋染让他骑马,便是成心折腾他的。这趟路程走下去是一路都骑在了马上,那便真正是要脱一层皮了,可这样一个恶心人,前世时崔薇又是嫁给了他的,聂秋染一见到他便觉得心头一股怒火直往头顶冲。便是明知这一世的崔薇并不是前世时那般,这一世崔薇根本没嫁他,可一想到前世,他便觉得心中恶心,因此听了陈小军这话,顿时便冷笑了起来,撩了窗帘便冲他冷笑:“要么骑马,要么滚蛋!什么东西,还挑三捡四的,有马不想骑,你便自个儿走!还想坐马车,你当你是谁?”
陈小军脸色涨得通红,却是知道形势比人强,如今聂秋染愿意带他回去,又愿意让他骑马看来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看样子自己再要求,万一被人赶下去便得不偿失了。
陈小军哆嗦着看了那马一眼,巍巍颤颤的朝马背爬了过去。
聂秋染听到了好几声重物摔倒在地时溅起的水花声,却没有去理睬,不多时又听外头陈小军一会儿要帕子,一会儿要吃的,可惜没人理他,不多时,哀求声便渐渐小了下去,知道陈小军算是认清现实了,这才冷笑一声,将崔薇纳进了怀里。
不论如何,这辈子崔薇是他的,崔梅已经死了,聂晴如今被流放了,前辈子的心病,如今一下子解决了大半,聂秋染叹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旁边睡得正香的儿女,眼中的冰冷之色这才渐渐散了去,重新变得温和了起来。
他此时就是没说话崔薇也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也就柔顺的倚在他怀中,马车渐渐摇着,路途重新又安静了下来。
一路阴雨绵绵没有停过,因此马车队也不敢走得快了,尤其是出了官道之后,一般道路都是泥地雨下了这样多天,地上泥早被泡软了,人若是下地,一脚踩下去能没到脚踝处这样的情况下马车根本跑不快,再者便是能跑得快,也怕轮子打了滑,若是摔倒了,则是多的事也出来了。幸亏崔薇早算到了这样的情况,因此特意提前了几天出发,不过饶是这样回到临安城时,已经都是十二月中了。
出了北面,虽说天气仍是冷,不过却不像是北边那里已经下起了雪来,一双孩子路上夫妻俩照顾得十分细心,倒是没受凉,到了临安城时天色也黑了,众人不想连夜赶路一来天色不好,二来路滑,因此众人先回了临安城中准备歇息一晚明儿再走。临安城里崔薇是有宅子的,虽然这里人多,但挤一挤也将就住了。被子碳火等物都是现成的,吃食也有,不过都不是什么精致的,好在崔薇又不是没有吃过苦,因此也不以为意,下人们忙着打扫宅子,虽说只是暂住一晚,但屋里总要打扫一番才能住得了人。
孙氏知道这是崔薇以前的铺子是她的房屋时,倒很是羡慕了一回,不过她如今的地位很尴尬,便是心中羡慕,可嘴上哪里敢说,因此也就心里念叨了一番也就不敢多想了,倒是聂秋文触景伤情,回到这宅子时,越发不敢说话了。这一路来他沉默了不少,似是在出京时碰着聂晴那日,知道自己有可能身份是个野种之后,便沉默寡言了许多,也不像最开始般看聂夫子的眼神带了仇视,看聂秋染带了不满了,反倒躲躲闪闪的,显然心中也明白聂夫子为何在后来对他如此冷淡。
众人在宅子中将就住了一个晚上,第二日天不亮时又起身回去,回到小湾村中时,天色已经快黑了,聂夫子一开始虽说急于想逃难回来,在京里呆了一年因为贺元年的事情怕了,因此聂秋染一说让他回家时他就答应了,可如今真正回来了,他才发现有些尴尬了起来,因此连忙顶了伞过来找聂秋染:“大郎,我,我们那房子都卖了······”
“卖了再买回来就是。当初卖了多少钱,如今再双倍出银子,我不信别人不会卖。”这倒也是,只是仓促之间哪里好让人家腾屋子?聂夫子还有些犹豫,但因出了贺元年的事儿,他在儿子面前总觉得心虚气短,根本抬不起头来,因此聂秋染这样一说,他便唯唯喏喏的答应了
陈小军眼看到小湾村就在不远处时,险些哭了起来,他这趟出门本是为了奔着聂晴而去的,谁料最后在外头发生了那样多事,险些将命也搭在了那儿,真正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小湾村离凤鸣村并不远,他想自己回去了,这一趟跟着聂秋染等人一路,住客栈时他睡的是马棚,吃东西时他吃的是最差的,好不容易熬回来,陈小军哪里还愿意继续与聂秋染等人呆在一块儿迫不及待的告辞离开了。
崔薇看着远处熟悉的村子,心中也有些激动。
这样一行人入村来,虽说这会儿已经是傍晚时分,但仍是引起了不少村中人的注意。这样好几辆马车并列一起进村的情况极其少见,便是村里最有钱的潘家恐怕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自然崔薇一行人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与好奇,许多人端着碗,也不顾这会儿正在下雨,便都站了出来。好些孩子们好奇的正站在田坎边,往这边望,大人们呼唤的声音传来,崔薇觉得这一切都熟悉得让她忍不住想笑。
聂夫子先探了头出去,村里人对他并不陌生,有人眼尖的看到是聂夫子回来时,顿时便大喝了一声:“聂夫子回来了,聂夫子回来了。”
这话一喊出口,众人迅速便围了过来。崔薇也忍不住笑,看村民们迅速回去放了碗筷又迎了过来,这会儿马车也走到了崔家院子那边。崔世财一家人也跑出来了,但崔世福的影子却没看到,原本崔家老宅这边冷冷清清的,半点儿火光也没看见,反倒是自己的房子那边灯光亮了起来。崔薇原本欢喜的神色顿时一冷,连忙催聂秋染道:“聂大哥,你让赶车的快一些。”
聂秋染看她神色冰冷,握着她的手都微微在抖,顿时点了点头。马车加快了脚步,朝崔薇自己的家行去,崔薇刚到家门,便拧着裙摆跳了下来。院门紧闭着,但却不是自外头锁着,反倒是里面拴上了,崔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仲手拍了拍门板,拍了一下还不解气,又用力拍了几下,敲得框框的作响。
屋里传来杨氏不耐烦的叫骂声,越来越近:“哪个作死的,敲这么急干什么······”一边说着,一边过来开了门,看到外头的一大群人时,杨氏愣了一下,崔薇理也没理她,铁青着一张脸便越过杨氏朝院里走去。聂秋染跟在她后头,指示碧柳等人先抱着孩子在马车上等着,这才急着朝媳妇儿追了过去,杨氏跟在后头,面色有些忐忑不安,屋里点着灯火,崔敬忠坐在椅子上,一双脚放在脚盆上头,脸上搭着帕子,一旁崔世福父子也在,崔佑祖正捧了个碗坐在桌子边,吃着东西。
屋里原本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突然听到外面敲门声时愣了一下,接着又看到崔薇,崔世福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来,连忙站起了身:“薇儿回来了,吃饭了没有?怎么回来得这样急,不事先打声招呼······”
“谁让你们过来的?”崔薇这会儿心里气得快炸了,崔敬忠听到她声音,顿时吃惊的将搭在脸上的帕子扯了下来,一两年时间没见,他倒是长胖了不少,看来是自己养着他,将他养得极好。崔薇看得气不打一处来,浑身哆嗦,厉声尖叫:“谁让你们到我屋子里来的?”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杨氏目光躲闪,崔世福则是有些尴尬,说不出话来。外头跟着过来凑热闹的人也堵在了门口,聂夫子等人坐在马车上没有下来,显然是觉得现在不好出面。杨氏听到外头的议论声,顿时有些尴尬,忙就道:“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吧······”
“你们马上给我出去,趁我现在还没发火。”崔薇闭上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气,眼角余光在屋里左右看了一眼,见到屋中摆满了不少农家里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桌上又脏污不堪,屋里一股小便的腥臭味儿,好像味道是从自己房间里传出来的。崔薇心头火气更盛,连忙转头朝聂秋染仲了手:“聂大哥,给我一支火折子。
”聂秋染听她语气有些不对劲儿,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