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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洞穴宽约一米三四,高约二米,往里凹进去约有三米,洞口有一堆草木灰,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在火堆边,是杂草铺成的简易床铺,上面丢着一件紫色的锦袍和一些浆果,床铺旁边放着几个泥土烧制的,歪七扭八的碗。再往里走,就能听到水滴的声音。
这个天坑的面积颇大,虽然没有高大的乔木,但是长满了各类的灌木和杂草。小龚爷就是靠着滴水、浆果和野菜,才熬过了这几个月的。
安意伸出三根纤细的玉指,搭在小龚爷的脉博上,神情渐渐凝重,轻叹道:“难怪你的内伤数月未愈。”
“在烈焰掌和阴柔掌的夹击下,我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小龚爷苦笑道。
安意眸光一闪,很想问问,他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人追杀数年,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话到嘴边,安意咽了回去,他做了什么事,与她无关,现在她要做的是治好他的伤,从这里出去,她还要赶着进京。
安意拔下髻上的金簪,轻轻旋开,从簪里倒出十三根金针,“脱下衣服,我给你扎针疗伤。”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小龚爷讶然问道。
“江大侠没有告诉你吗?”
“江大侠说你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有性命之忧。”小龚爷宽衣解带,盘腿坐好。
“我要下针了,不要说话。”安意拈起一枚金针,向他胸前膻中穴刺去,第二针刺在中庭、接着鸠尾、巨阙、上脘、中脘、建里、下脘、水分、神阙、气海、关元一路刺下来,丝毫没有停顿,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小龚爷闭上眼睛,一股暖流传散开来,他腹中的凉意渐渐散去。
安意一边捻着金针,一边留意着小龚爷的脸色。大约过了一刻钟,安意飞快的取下了金针,转到小龚爷的背后,“我现在要扎你后背的穴位,别说话,别动。”
从命门一直扎到大椎,亦是十三针。
小龚爷感觉到一股清冷气流从命门向升,胸口的炙热感随之消失。
一刻钟过后,安意再将取下金针,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没有药物的配合,要连扎三日针才行,你现在打坐调息吧。”
小龚爷睁开眼睛,唇角微扬,“多谢。”
安意笑了笑,走到一旁边坐下,这些穴位都是人身体上的大穴,稍有不慎,就会让小龚爷针下丧命,她的精神一直是紧绷着的,扎完了针,松懈下来,她觉得很累。
小龚爷打坐了半个时辰,睁开眼,看到安意坐在地上,趴在草床上,头枕在手臂上睡着了,眸中闪过一抹暖色,轻轻浅笑,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他快要绝望时,老天爷把她送来了。等他的伤好了,他就能离开这里,那些想让他死的人,看到他还活着,一定会很失望!
小龚爷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把安意挪到草床上,把锦袍搭在她身上,看她头上沾着几根杂草,伸手取了下来。
安意已有两夜没睡好,为了逃出万花宫,为了给小龚爷扎针疗伤,非常辛苦了,这一觉,足足睡了三个时辰,从正午睡到傍晚。
“你要再不醒来,这些浆果就被我全吃光了。”小龚爷笑,把浆果递给她。
安意吃完那十颗浆果,根本就没饱,可是这里没有其他东西可充饥了,只得忍着,她们还在留在这里两三天,不能把所有的浆果全摘了吃。
小龚爷把火点燃了,入夜后,坑里的气温会下降很多。
安意白天睡太久,晚上睡不着了,坐在火堆边发呆。
小龚爷坐在她对面,等了许久,见她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想起上次同路时,她常常闭目养神,笑了笑,决定主动开口打破沉默,“卢郎中去年初冬的时候回井塘村了。”
“哦。”安意应了一声。
这话题说不下去。
小龚爷想了想,问道:“喜儿,你来郑州有什么事?”
安意抬眸看了他一眼,道:“途经郑州。”
“你要去哪里?”
安意抿了抿唇,“京城。”
“去京城探亲?”
“嗯。”安意点点头。
又说不下去。
小龚爷还要再找话题,安意道:“你的内伤未愈,还是早点休息吧。”
“好。”小龚爷去草床上躺下,刚才趁安意睡觉时,他另铺了一张床放在对面。
夜渐深,安意往火堆里添着几块大点的草柴,上床睡觉。
清晨,安意醒来,小龚爷已找来了浆果。浆果带着些许的青色,还没有完全成熟,涩涩的,安意吃得直皱眉,忍不住问道:“小龚爷,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东西吃吗?”
“喜儿,我们已经共患难两次了,怎么还如此见外,叫我小龚爷?叫我的名字。”小龚爷笑道。
安意愣了一下,从善如流地改口,“砚遒,没有别的东西可吃了吗?”
“这里虽然很大,但是圈闭的,动物没办法跑进来,鸟儿也不会到这里歇脚。”小龚爷无奈的道。
“我去找找看,有些植物的根茎也是能食用的。”安意饿得头发昏,等会还要给小龚爷扎针,她担心她精力。针扎错了,可是能要人命的,她还指望着小龚爷带她离开这里,他可不能被她扎死。
小龚爷陪着安意在坑底转悠。
安意边走边看,忽眼中一亮,提裙跑了过去,“小龚爷,快过来。”
“这是什么?”小龚爷问道。
“野生山药,可以吃。”安意咽着口水道。
小龚爷一听可以吃,抽出佩剑,就去挖土,边挖,边戏谑地笑道:“用上好的宝剑挖地,这是明珠暗投。”
安意头也不抬地道:“这叫物尽其用。”
两人把那片山药全挖了,返回洞穴,把火生起来,把山药丢进火堆旁煨着。山药煨熟,散发出浓浓的香味,小龚爷用宝剑拨开火丝,两人趁热剥了皮,吃了起来。
吃完山药,喝了半碗水,小龚爷拍拍肚子,笑道:“喜儿,谢谢你,这是我这几个月来吃得最饱的一次。”
安意擦了擦嘴角,道:“休息半个时辰,给你扎针疗伤。”
扎完针,调息半个时辰,小龚爷只觉得真气自丹田处涌出,一扫多日来的烦闷,变得神精气爽,“喜儿,你的医术比卢郎中还要高明了。”
安意给他诊了下脉,“明天你的功力就能完全恢复。”
“明天,我们就能离开这里,重见天日了。”小龚爷抬头看着蓝天,眸底寒光一闪而过。
☆、第九十五章 重见天日
下午,两人又在坑里找吃的,当安意找到另外几颗山药时,她觉得小龚爷挨饿是自作自受,谁让他一点野外生存技能都不会,饿得面有菜色,是活该。
小龚爷很努力的用宝剑挖山药,天上飞来一群鸟,鸟儿没有落下歇脚,而是解了一泡大便,从天而降。
鸟粪准确无误地落在小龚爷的鼻尖上。
“噗”安意掩住嘴,把笑忍下去。
小龚爷是有点小洁癖的,但是经这几个月的磨难,什么洁癖都没了,摘下一片山药叶,淡定地擦去鼻尖上的鸟粪,叹道:“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安意抬头看着天上的浮云,幽幽地来了一句,“不是拔毛的凤凰不如鸡吗?”
小龚爷深邃的眸中幽光一闪,唇角上勾,“分明是龙困浅滩遭虾戏。”
安意一时想不到反击他的话,撇撇嘴,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他逞口舌之快。
小龚爷等了一会,没听到安意回嘴,知道嘴斗不下去了,这丫头的寡言程度跟三哥有得一拼,轻笑摇头,继续挖山药。
挖完山药,天色尚早,两人在洞穴里,大眼瞪小眼的傻坐着。比拼沉默,几个月没有说话的小龚爷认输了,找话题和安意聊天,他已经尝试过了,这人两句话就能让话题无法继续下去,得另辟蹊径。
“喜儿,我们来下盘棋如何?”小龚爷提议道。
“下棋?”安意疑惑地看着他,“拿什么下?”
小龚爷拿着剑在地上画了个棋盘,又从草床边摸出二十块石头,有圆的有方的,“你要圆的还是方的?”
安意眨了眨眼睛,这人在此处被憋坏了,连这么幼稚的儿童棋也愿意下,她没掉下来之前,这人定是左右手互弈,看他这么可怜,她就勉为其难奉陪一下,“圆的。”
小龚爷把圆石头挑出来给安意,正要递给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怀疑地看着她,“这棋,你会下吧?”
“会。”安意垂睑,掩去眸底的痛色,这棋是安健教她下的。眼看就要到京城了,被万花宫的人一搅和,又耽误了好几天的时间,等她报了血仇,定要来找万艳姬那个老妖婆算账。
这种五子飞棋,安意只是知道下而已,很快就输给了勤奋玩了数月的小龚爷。
再次布棋,继续厮杀,安意惨败。
第三局,安意又输。
第四局,毫无悬念,安意再次落败。
第五局,安意不下了,拍拍手上的灰,看着洞外,“太阳落山了,煨山药吃,我饿了。”
小龚爷眼眸一弯,唇角上扬,笑着把石子收好,“我们明天继续。”
安意看着他绝美的脸,脑子里冒出两个字,祸水!把头扭开,明天,她绝对不跟他下棋找虐。
吃完山药,安意在洞穴里来来回回散了散步,爬上草床睡觉,明天快些来吧!等小龚爷的功力一恢复,就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天坑。
夏季的晚上很短,天很快就亮了,小龚爷找了一堆浆果来,今天就可以离开,不用再省着吃了。
“喜儿,我们来下棋,这次我们玩种玩法。”小龚爷兴致勃勃地道。
“中午,你打算吃什么?”安意左右而言他,虽然她对输赢不在乎,但是老输,太打击自信心。
“山药还没吃完。”小龚爷把圆石子递给安意。
安意没接,看看他,微微挑眉,“赢我很有成就感?”
小龚爷认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很有成就感。”
安意鄙夷地斜了他一眼,从洞口跳了下去,“你左右手对弈会更有成就感。”
小龚爷嫌恶地把石头丢到地上,他都左右手对弈好几个月了,跟着跳了下去,“等等我。”
两人并肩在坑里转圈圈。
这天下午,安意为小龚爷扎第三次针。
扎完针之后,小龚爷盘脚调息,真气一*自丹田涌出,顺着经脉大小周天的运行,奇经八脉逐一流过,丹田之气回归丹田。
小龚爷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大盛,从草床上一跃而下,面露喜色,烈焰掌力和阴柔掌力,因鬼门十三针的疏导,被他吸入体内,功力得到了提升,因祸得福。出去后,他是不是应该去感谢那些追杀他的人?
可以出去,安意却不放心了,“你真能带着我一起出去?你不会飞到半空中,内力不济吧?”
“相信我,我一定能带着你一起出去的。”小龚爷眸底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不过你得抱紧我。”
“我会的。”安意不想死。
小龚爷长臂一伸,搂住安意的腰,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飞跃而起,蹬壁而上,如履平地。
安意紧紧抓住小龚爷的衣襟,惊呆了!
到了坑口,小龚爷放下她,见她呆怔的模样,朗声笑道:“喜儿,醒醒,我们出来了。”
安意被小龚爷的清爽的笑声唤回了神智,发现她在他的怀里,忙退开一步,低头看看天坑,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出来了?一点都不危险,害她刚才还纠结了半天,生怕小龚爷内力不济,从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