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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梗毕竟是血肉之躯,又没有提防,打得他差点跪了下去。吃了亏,周大梗暴怒,猛地转过身来,伸手就要抓住安意。
安意机警地向后退了一步,拿着棍子朝他乱打,不让他近身。
周大梗用手臂连挡了几下,痛得龇牙裂嘴,飞起一脚,踢向木棍。
安意受力抓不住木棍,木棍掉在地上,失去了防身的武器,被周大梗掐住了的脖子,提到了半空中。
“看老子不捏死你这小娘养的贱种。”周大梗狞笑道。
“你这个杀千刀的。”罗氏从地上爬起来,扑上前去,不停地又捶又挠,想要从周大梗手中救下女儿。
周大梗用力将罗氏甩得远远的,罗氏头撞在木柱上,头晕目眩。周大梗做惯力气活,手劲极大,一只手就掐得安意两眼发黑,喘不过气来。
安意不想就这样被他活活的掐死,拼命挣扎,可是人小,手短腿短,徒劳无功,眼看着就要因缺氧窒息,猛然间听到一声大吼:“周大梗,你想干什么?”
☆、第六章 欺弱怕硬
“臭小子不要多管闲事,滚开!要不然,老子连你一块打。”周大梗凶狠地吼道。
来人没有被周大梗吓走,放下提着的木桶,跑过来,挥拳打向周大梗。周大梗见他来势汹汹,松开了安意,双手握拳迎击。
来人见状,赶紧伸手抱往下掉的安意,快速向后退开两步,刚把她放在椅子上。周大梗的双拳已近在咫尺,来人来不及出手抵挡,低头去撞周大梗。
周大梗被撞得打了个踉跄,更加的愤怒,骂道:“奶奶的,老子跟你龟儿子拼了!”
“我要打死你这满嘴喷粪的狗杂种。”来人毫不示弱骂了回来。
两人拳来掌往地对打起来,堂屋里摆的几张凳子遭了殃,被他们打得东倒西歪。
安意缩在角落里,边大口地喘气,边看着和周大梗对打的男子,要不是这个人及时出现,她的小命差点就没了。目光一转,盯着周大梗,眸色阴冷,这个周大梗心肠好歹毒,为了这么点小事,居然要活活掐死她,这种人一定要给他点教训才行。
罗氏缓过劲来,连滚带爬地扑到安意身边,搂着她,急切地问道:“喜儿,喜儿,你有没有受伤?”
“我……咳咳……没事。”安意为了让她放心,努力露出笑脸。
罗氏自是不信,看到安意颈脖上指痕明显,心疼不已,她的宝贝女儿,她连碰都不舍得碰一下,居然差点被人掐死了,这个周大梗不得好死!
“咔嚓”一张凳子被周大梗踢飞,撞在墙上,四分五裂。
“咔嚓”又一张凳子残遭周大梗的毒手。
“不要打了,有事说事,住手,快住手吧。”罗氏见周大梗出手凶狠,男子的个子没他高,身板看着也没他结实,担心男子会吃亏,着急地喊道。
那男子听到喊声,向左侧躲开,不想再跟周大梗打了。可是周大梗却卑鄙无耻,不但没住手,还趁机给了那男子两拳。
“你这个贼直的。”那男子大怒,骂了一句,挥拳,又跟周大梗打了起来。
安意看着丢在一旁的木棍,眸光闪了闪,正要过去捡起来,罗氏已抢先一步捡起木棍,双手握紧,眼睛死死盯住打过来打过去的两人,手中的木棍也跟着两人来来回回,终于让她找准了时机,在周大梗的背上重重地打了一棍。
“臭娘们!”周大梗怒骂,他一分神,被男子一拳打中眉心,顿时眼冒金星,鼻子发酸,一时之间没法再还手。
那男子没有趁胜追击,冷笑一声道:“姐,把棍子给我。我到要看看,是这个敢上门行凶的混蛋的狗头硬,还是这棍子硬。”
罗氏把棍子递给了男子,回到安意身边。
“张鲢,这安家关你*事,要你来强出头,你奶奶的,就你那小*样,装什么能人。”周大梗恢复过来,大声骂道。
“我不是什么能人,但是你到我姐姐家里来闹事,我就不会放过你。”张鲢强硬地道。
周大梗阴笑两声,道:“哟哟哟,这声姐叫得可真是亲啊,张鲢,安清和的死讯还没传来,你就……”
“老子打死你这满嘴喷粪的狗杂种。”张鲢被他的混帐话气得七窍生烟,挥动着棍子朝周大梗的头上打过去。
周大梗脖子一缩,躲过打来的棍步,往门外跑去,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道:“你爹娶寡妇,你也娶寡妇,子承父志。婆媳嫁父子,大被同眠,一家亲。”
“周大梗,你不得好死!”罗氏气得浑身发抖,从地上捡起半张凳子,冲出去追打周大梗。
安意跟在罗氏后面走了出去,看着被张鲢和罗氏追得满院子跑的周大梗,清秀的小脸露出一丝戾色。
安家前院不大,又满是积雪,跑的速度不是很快,周大梗还能边跑边说混帐,气得后面两人脸色铁青。就在这时,从门外冲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年约六旬的老汉,看到院中的情形,愣了一下,喊道:“秋妹,秋妹。”
罗氏听到声音,停了下来,看着来人,心中大安,道:“大伯,大伯娘,三叔,三婶婶。”
周大梗和张鲢见有人来,也跟着停了下来,两人相差大约四步的距离。
张鲢手里握着棍子,不好鞠躬行礼,只在口头上道:“张鲢见过亲家大伯,亲家大伯娘,亲家三伯,亲家三婶。”
“鲢哥儿,先把事处理了,咱们再说话。”为首老汉正是罗氏的大伯罗富贵,对张鲢笑笑,扭头盯着周大梗,脸色阴沉带着怒意,“周大梗,你为什么上门闹事?这大门是不是你踢坏的?”
“咚咚”站在罗富贵身旁的三个儿子五个侄子两个半大的孙子,把手上的木棍往地上用力一戳,发出震慑的响声。
周大梗看着罗家众人,目光闪烁不定,他之所以敢上门来闹事,一是知道安家兄弟进城去了,只有罗氏带着个年幼的女儿在家中,再被那些酒肉朋友窜掇的头脑发热,没想明白,就跑到安家讹诈些钱,谁知道,罗氏胆子肥,敢来阻拦他,小丫头片子敢拿棍子打他,等张鲢半路杀出,他就知道事情坏了,现在罗家的人又得到了消息赶了过来,他的如意算盘打不响。看到面带怒容的罗家众人,心生怯意,可还是死鸭子嘴硬,强辩道:“罗大伯,这可不是我周大梗蛮横不讲理,有意上门来挑事的,是安家两个小子先抢了我生意的。”
罗氏怕村民误会,急忙道:“不是这样的,我家柱子没有要抢周大梗的生意,是张管事……”
“周大梗,这事你别想赖在安家两兄弟头上,聚味楼为什么不收你的柴,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以前送柴从来就没准时过,想送就送,不想送就不送,可把张管事给害惨了。张管事看在你前大舅子的面子上,由着你去。你到好,喝了马尿就打人,打得你女人跟你过不下去,和离了,现如今没有人罩着你,张管事还用得着给你这个泼皮破落户面子吗?”跟着罗家人前来看热闹人群里有知情人,不等罗氏把话说完,就将实情嚷了出来。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的事与那臭娘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老子的生意,不许任何人来抢。”周大梗蛮横地道。
“得了吧,周大梗,昨天,张管事可不止买了安家的柴,他还买了上塘村周家和柏家他们的柴,你怎么不去周家柏家闹?偏要来安家闹,不就是欺负安大哥不在家,安大嫂带着三个孩子,柿子挑软得来捏。”有人嘲讽地道。
☆、第七章 赶走瘟神
“周大梗,你打得是什么主意,我清楚的很,你要讹诈别人,我管不着,你要想讹上我侄女,就未免太小看我老罗家的人。”罗富贵沉声道。
“张家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张鲢也把棍子往地上一戳。罗氏的母亲是张家的人。
周大梗眼皮跳了跳,罗家人多势众,来的还只是罗氏爷爷这一支,旁支的人还没听到消息,要是所有的人全部赶过来,一人一拳就能把他打得死。他一向欺弱怕硬,不敢与罗家人为敌。张家人虽然也多,但不在井塘村,他不怕,狠狠地瞪了张鲢一眼,暗恨不已,要不是这个该死的小子碍手碍脚,他早就搜刮银子走人了,可现在只能空手离开。
来看热闹的村民堵在门口,见周大梗阴沉着脸走了过来,畏惧他的恶名,没人敢拦他,向左右避开,让出一条路来。
罗富贵的长子罗冬生见状,棍子一横,拦在了周大梗面前,冷声问道:“周大梗,你不会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周大梗舔了舔嘴唇,拍着胸口,色厉内荏地道:“怎么着,你们是仗着人多想要欺负老子?老子可不怕,老子烂命一条,有本事,你你小子拿去。”
罗冬生冷哼一声,道:“杀条猪,杀只狗,还能拖出去卖得点银子,杀了你,烂肉一堆,卖不出去,还费事。”
听罗冬生当面骂周大梗猪狗不如,看热闹的村民都大笑了起来。周大梗看着罗冬生手中的棍子,不敢反抗,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笑声顿止。
“大哥,让他走。”罗氏道。
“秋妹?”罗家人诧异地看着她。
罗氏丢下手中的烂凳子,正颜道:“周大梗,我家柱子没有要抢你的生意,只是答应张管事多送一天的柴,明天就不会再送,以后,我家的柴也不会卖给聚味楼。现在把话说清楚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罗氏想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可是周大梗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既然你们没有要抢我的生意,那你就把这两天卖柴的钱还给……”
周大梗无耻的嘴脸激怒了罗冬生,高举起棍子,厉声吼道:“周大梗,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罗氏皱了下眉,道:“大哥不要……”
“娘,娘。”安意怕罗氏为了息事宁人把钱白白送给周大梗,家里这么穷,不能受损失,尖着嗓子喊了两声,摸着脖子,双眼微阖,慢悠悠地往地上倒去。
“喜儿!”罗氏吓了一跳,急忙转身跑了过去,伸手接住了她。
张鲢见状,想起进门时看到的情形,忙对众人道:“刚才周大梗差点掐死喜儿。”
此言一出,罗冬生立刻用棍子抵住周大梗脖子,罗家其他人围上前去,七嘴八舌地问道:“喜儿怎么样?”
“秋妹快把喜儿抱进房里去,外面这么冷,可不能再受寒。”
“秋平,你快去把卢郎中请过来。”
看热闹的人也义愤填膺地嚷道:“太狠毒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下得了手哟?”
“为了这么点小事,打坏东西就算了,还蓄意伤人,太过份了。”
“象他这种坏人,用不着跟他废话,拉他去见官,打他的板子。”
周大梗瞪大眼睛,寻找说话的人,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伺机要咬人的凶狠模样。
罗冬生见状,毫不客气一棍敲在周大梗的小腿上,这一棍可比安意使得劲大,打得周大梗疼痛难忍,单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大哥,你看好这个混蛋,别让他逃了。我去叫卢郎中来给喜儿看病,喜儿没什么事最好,要是有什么事,就把这混蛋点天灯。”罗富贵的三子罗秋平道。
罗冬生目光犀利地盯着周大梗,“放心,有我守着他,他逃不了。”
周大梗低着头,目光阴冷,满脸的怨恨。
罗秋平很快就把卢郎中请了过来,手里提着卢郎中的药箱。
卢郎中是个年近六旬的老者,微胖,面白无须,被心急的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