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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六月,正值荷花盛放的时节,来玄武湖赏花的文人雅士有很多,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拨人,他们无一例外看着小龚爷发呆。两人已经习惯这样的注目,视若无睹的沿着长堤向前走。
走进芰荷园,只见湖水清澈,莲叶翠绿,或白或粉或红的荷花点缀其中,微风拂过,碧波荡漾。一座单孔桥从中穿插而过,在桥的两头各建有一座宽敞雅致的三层八角水榭亭。
亭内有文人雅士吟诗作对,这个说凭栏十里芰荷香,那个道风定池莲自在香,个个摇头晃脑,乐在其中。
安意随小龚爷拾阶而上,到了三楼,推开窗往外看,满目都是荷花,果然有荷香带风远,莲影向根生的意境。
赏完荷花,去芰荷园的芰院吃荷花宴。
小二送上来八菜一汤,莲蓬鸡、荷叶鸭、莲房鱼包、莲子松花肉、莲梗甲鱼,莲子炖蹄膀、油炸荷花藕团、荷花鱼片和莲藕排骨汤。
荷花、荷叶、莲房、莲子、莲藕的清香与食材的淡香融为一体,滋味独特,令人回味无穷,唇齿留香。
安意靠椅子,掩嘴打了个饱嗝,“吃得太饱,我撑着了。”
小龚爷笑,将泡好的茶,倒了杯,递给她,“喝杯茶,消消食。”
安意抿了两口茶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昨天才出来,今天就想回去了?还有好多地方没玩呢。下午我准备带你去鸡鸣寺,焚香敲钟。”小龚爷笑道。
“先回去把事情处理好,改天有机会再过来玩。”安意道。
小龚爷想了一下,同意了,让陈玖去找船家。
等船家把船摇过来,一行人上了船,先回租的院里,收拾好东西,离开玄武湖,返回龚家,去解决那四个影龙卫的事。
如小龚爷和安意所料,他们四个在离京时,接到了太后的密令,如果小龚爷的腿治不好,就按兵不动,保护他云游四海;倘若找到神医,治好了他的腿,就要想法设法杀了他。
四人碍于皇命,不敢杀小龚爷,就想出这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觉得这样既保住了小龚爷的性命,又让他没有夺位的资格,皇上和太后那里都交待的过去。
小龚爷依他先前所言行事,请龚定风派人押送四人回京,为了防止四人途中逃走,安意配了软骨散给他们服用。
押送走四个影龙卫的第二天,小龚爷和安意收到了京中来信。
☆、第一百三十七章唇枪舌剑
两人看完信,安意把信随手放在桌上,道:“长乐伯死了,唐家要守孝三年,我大哥的婚期要延后了。”
小龚爷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道:“这样我们就不用急着在十月之前,赶回京城,可以在外面多玩几个月。”
“八月的万寿节,我们真得可以不回去参加吗?”安意怀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和父皇都说好了。”小龚爷笑道。
“你别忘了,你出京是打着治腿的名号,现在你的腿好了,还不回京,那些人肯定会到皇上面前说三道四。御史也有可能会上书弹劾你,给我们定一个不敬君父之罪。”安意提醒他道。
“腿伤的事,我已告诉父皇实情,他知道我避出京城是为了什么,我已经摆明不眷恋储君之位,那些人说再多也没用。御史要是敢上书弹劾我,是自寻死路,父皇会趁机杀鸡儆猴。”小龚爷预先料想过一些会出现的状况,早早的跟皇上报备过了。
安意正要说话,就听小李子在外通报道:“七爷,夫人,柯姑娘来了,要见夫人。”
小龚爷皱眉,神情不悦地道:“她怎么又来了?”
“还是为了见你。”安意横了他一眼,“去请柯姑娘进来。”
“娘子,你明知她在耍什么把戏,还见她做什么?”小龚爷问道。
“她以讨教为由来找我,我不好无端端地将她拒之门外。你要是不想见她,就去书房看书吧。”安意把信叠好,往信封里放。
小龚爷一瞪眼,道:“不行,我可不放心让你和她单独相处。”
“她没那么大的胆子。”安意觉得柯映兰不敢,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谋害她。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龚爷放下茶杯,接过信道。
“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到躲到内室里面去吧。”
“我为什么要躲?这是我的房子。”小龚爷不满地道。
“她来是为了见你,见不到你,她会很失望,失望的次数多了,她就会放弃,以后就不会再来了。”安意解释道。
“有道理。”小龚爷嗖地一声,窜进了内室。
小龚爷刚窜进内室,脚步声就到了门口,接着小李子将柯映兰领了进来,“夫人,柯姑娘来了。”
柯映兰进屋见桌上摆着两杯茶,却没看到小龚爷,目光一闪,笑道:“七哥去哪里了?怎么把七嫂一个人丢在家里呢?还好我过来了,可以陪七嫂说说话,解解闷。”
安意眉梢微动,这姑娘太假模假样,明明是为了小龚爷而来,还说这种话,应酬她真是浪费时间,勾了勾唇角,道:“他没有出去,刚还和我一起品茶。因为你来了,他才避开的。”
这话太直接,饶是柯映兰心机深,脸皮厚,也有些承不住,笑容僵在脸上,目含怨怼地盯着安意,深吸了口气,道:“七嫂,我是有事来向你请教,你要是不喜欢我来,你直说,用不着让七哥刻意避开我。”
“柯姑娘,你来请教,我没有不喜欢,我相公回避,是遵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安意淡笑道。
“七嫂,七哥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情同兄妹。”
“柯姑娘,亲生兄妹也要遵从男女七岁不同席,不共食的规矩。”
安意暗讽柯映兰不懂规矩,江湖中人虽然不太讲究男女大防,但那也仅限于,在江湖上行走时,为行事方便,才不拘小节,居家过日子时,该讲究的还是讲究的。
柯映兰无言反驳。
安意以为她见不到小龚爷,会拂袖而去,谁知道,柯映兰很快就调整好心态,重露笑颜,问道:“七嫂,我外祖母脾胃虚弱,我给她配了几种药膳,七嫂帮我看看,吃了有没有效果?”
安意挑挑眉,这姑娘还真是不容易打发啊!
秋菱和桃仁送茶水进来,桃仁把桌上的残茶收走,秋菱留在房间里,没有退出去。
“柯姑娘请坐。”安意在桌边坐下。
柯映兰在安意对面坐下,把手中的医书搁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三张写着药膳的纸递给安意。
“调理脾胃的药膳禁油腻,羊肉本身就能暖中补虚,补中益气,开胃健身;不需要配这么药材,只要简简单单的用当归和生姜一起熬汤,就能补血虚、温脾胃。你配这么多药材,不但喧宾夺主,而且药味太重,吃的人会觉得反胃的。”安意一语双关。
柯映兰抿唇不语。
“粥里也不用放这么多药材,用人参、黄芪和粳米熬粥,能健脾胃、疗虚损。柯姑娘,不是药材多效果就好,一种药也能治病补身。”安意笑道。
“一种药能治的病还是有限的,不及多味药治得病多。七嫂刚才也说了,要人参、黄芪和粳米一起熬,才能健脾胃,疗虚损。单用人参一味药熬粥,就没有这个药效了。”柯映兰亦话中有话。
安意淡淡一笑,道:“人参和黄芪都是补气的药,它们可以同用,但不是任何两种药都能放在一起使用的。是药三分毒,用得不好,治不了病,还会要人的命。”
“七嫂没有煮过,又怎么知道这两种药,不能放在同一锅粥里呢?”柯映兰用药和粥来暗喻,她、安意和小龚爷。
“人参补大气,萝卜下大气,两者不能同在一锅熬,会抵消各自功效的。”安意把药材具体到人参和萝卜。
“人参和萝卜不能同用,但是人参和当归,人参和枸杞,人参和鹿茸都可以同用,不但不会抵消功效,还能加强药效。”柯映兰的医书也没有白看。
“没有当归,没有枸杞,没有鹿茸,只是人参和萝卜。”安意直视柯映兰的双眼,“已经有人参粥喝,不能,也不会去喝萝卜粥。”
“那是因为只熬了人参粥,如果两种粥同时摆在桌上,他未必就会选择人参粥。”柯映兰很有信心地道。
“萝卜粥先上桌,人参粥后上桌。他要是早早选择喝萝卜粥,就不会喝到人参粥。”安意指明事实。
言语对战,柯映兰没能占不到半点上锋,抿了抿唇,把药膳方子夹回医书,起身行礼道:“多谢七嫂指教,我回去再翻看一下书。”
安意起身,笑道:“我送你出去。”
送走柯映兰,安意以为她不会再来,却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她准时准点拿着药膳方子来请教,让安意不胜其烦。
“相公的魅力太大,也是件让人头痛的事。”安意坐在小龚爷的怀里,捧着他的脸道。
“不用头痛,这事交给为夫来解决。”小龚爷笑道。
“你要怎么解决?”安意问道。
小龚爷看着她,笑而不语。
安意眨了眨眼睛,手从他的脸上移到了他的脖颈处,凑上前去,送上香吻。
缠绵的热吻过后,安意娇吟细细靠在小龚爷的胸前,催促他道:“可以说了吧!”
“有两个法子,是一我们走,一是让她走。”
“我们答应了在家里住两个月,现在一个月还没到,爷爷奶奶爹和娘会同意我们走吗?”安意撇嘴道。
“那第二个法子,让她走。”
“你要把她送到哪里去?我师姐那儿?”
“她那么关心她的外祖母,让她去看她的外祖母,帮她外祖母煮药膳,调理身体,不能让她的孝心付之流水。”小龚爷坏笑道。
“那要怎么样把她送去她外祖母家呢?”安意问道。
小龚爷笑道:“我去找奶奶帮忙。”
龚老夫人和柯映兰的外祖母是好友,随便找了个借口,第二天,柯映兰就收拾行李,跟着她娘去她外祖母家了。
安意总算能过上清静的日子,在小龚爷陪龚老爷子下棋的时候,她陪着龚老夫人和龚夫人等人打牌。有时候,随小龚爷出去,在附近几个地方游玩,还捡了一大堆五彩斑斓的雨花石回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六月十九,李氏十月孕满,瓜熟蒂落,傍晚时分产下一女,重六斤九两。
龚老爷子想了三天,给曾孙女起名龚惜茗,家里人都以茗姐儿称之。
这一日,安意陪龚老夫人和龚夫人打完牌,回到长庚院,就听小龚爷在那念叨,“朝立秋,冷飕飕;夜立秋,热到头。”
“你在念什么呢?”安意进门问道。
“在看《四民月令》,今年的立秋在夜里,这天气还有得热。”小龚爷摇着折扇笑道。
“是啊,过两天就立秋了,这日子过得好快啊。”安意感慨地道。
小龚爷笑问道:“立秋那天城北的土地庙会有祭祀,要不要去看看?”
安意干笑两声道:“到时候我们是去看祭祀,还是去给人看,还不一定呢。”
小龚爷摸着下巴,笑道:“我那天戴垂纱的斗笠出去,把我脸遮住。”
有了小龚爷这句话,安意答应立秋这天,随他出门去土地庙看祭祀。
到了六月二十七日,立秋这天,小龚爷拿来了两个垂纱斗笠,一个他自己戴,另一个要给安意戴。
“姑娘才要遮面,我嫁人了,是妇道人家了,不用遮面。”安意把头偏开,不肯戴。
“娘子,夫妻应该同甘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