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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安意眸光流转,浅笑盈盈,明年此时,她已是他的妻,只要他不做出让她无法容忍的事,她自然会陪在他的身旁,站起身来,把手中的纸包递给小龚爷,“这个是洒在地上的,这个是放进饭里的,别弄错了。”
“几天就能效果?”小龚爷问道。
“三天,在这三天里,如果可以的话,想法子让皇上派个人去训斥他一番,他的自裁就更加顺理成章。”安意道。
小龚爷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走了。”安意转身,飘然离去。
晚上的元宵灯会,安意留在家中,卫旸和安康出门“偶遇”佳人去了。
正月十七日的午后,皇上在批阅奏折时,突然大发雷霆,命让身边的内侍总管去天牢训斥卿轲一番。
十八日深夜,卿轲一头撞死在天牢的石墙上,头破血流,一命呜呼。等狱卒发现时,他的尸体早已僵硬。
安意是第二天傍晚,从卫旸口中得知此消息的,除掉了卿轲这条恶狼,少了几分凶险,若那几位王爷也安分点,就能过几天安稳的日子,这般算计,着实累人。
就在这天,久病在床黄家的老爷子黄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阖府哀声起,黄家的人要继续守孝,越发远离朝堂,越发的没落了,而廉王也越发的与蒋家走得更近了。
卿轲死后,岚漪长公主哭闹到御前,责骂劝阻的朝臣,终于惹怒了一直容忍她的皇上,被减了封邑。岚漪长公主气得腹痛不已,见了红,在太后和丽妃的劝说下,也为了保住卿家的血脉,只得哭哭滴滴地把卿轲的尸体运回家,发丧之后就闭门守孝,安心养胎。
惊蛰过后,天气渐暖,再加上这十来天,前朝也没什么令皇上糟心的事,皇上的心情有所好转,于是去后宫频繁走动,宫中莺莺燕燕有了盼头,御花园内渐渐热闹起来。
二月十五,春闱的最后一场,亦是戌朝的花朝节、女儿节。晴光潋滟上柳条,女儿结伴戏花朝。仲春二月,蝶于花间翻飞,姑娘们观花扑蝶既是美景,亦是趣事。
秦宝筠约了唐绮年、安意、梁筱阅等人去东郊的十里桃林赏花。
清晨,安意前往东郊桃林,路上车水马龙,京中贵女或乘车,或坐轿前往桃林,无车无轿的平民女子则徒步而行,沿途有精明的商贩摆设茶棚,还有卖花糕、卖百果等小摊,吆喝声声,人声鼎沸。
经历了清冷的新年后,今年的花朝节比往年还要热闹。马车离桃林还有一里路,已堵得无法通行。
安意用面纱遮住脸,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绯红,走近些,只见满树枝桠上,无数柔嫩粉蕊叠拥着,开得灿烂。桃树下,成群结伴的人席地而坐,谈笑风生。
安意衣着华丽,身边又带着护卫婢女,引来了众多好奇的目光,在众人的注视下,沿着林中小路往前走,大约走了两百米,就看到了瑞王府的护卫。
前方是一块空地,地上布满嫩绿的青草,宛如天然的地毯,瑞王府家的护卫早已将闲杂人等驱散,霸占了这块空地,这就是权势的好处。
空地铺着张大草席,草席上矮几和木杌子。秦宝筠是主人家,早早等在这里,林燕婉、梁筱阅、李思顺、闵冰洁四人已来了。
林燕婉跟大家都没什么交情,只是秦宝筠是她未过门的大嫂,这次请客,不好不请她。
安意笑盈盈走了过去,相互见了礼,坐下闲聊了一会,唐绮年、齐佳音和赵岷来了。
“人到齐了,李姐姐,我们祭花神吧。”秦宝筠笑道。
花树下已摆好香案,香炉、祭酒、水果全部摆在香案上,旁边的银盘里放着红丝带。九人中,李思顺最大,还有五天,她就满十六岁,由她做主赞,焚香迎神,接着九人行三拜之礼,李思顺道:“愚姐妹九人,在庚申年花朝之日,诚以馨香三柱,薄酒三樽……”
李思顺背诵完古色古香的祭词之后,将三樽酒洒在地上,送了神,九人笑嘻嘻地拿着红丝带去绑花枝。
绑好红丝带,祈了福,九人坐回草席上,瑞王府的婢女们把从家里带来的花糕、果脯、果酒和肉脯摆在矮几上。
☆、第一百零六章 一场交易
秦宝筠等婢女把酒斟好,举杯道:“草色侵衣绿,桃花映酒红。东郊风景好,日日醉春风。”
“多谢郡主情意好,相邀同赏花千朵。桃蕊飘香萦小宴,举杯共酌春风醉。”李思顺吟诗唱和。
安意随众人一起举杯道:“郡主请。”
“诸位请。”秦宝筠将杯中酒饮尽。
花朝节的习俗就是祭花神、赏花扑蝶、剪彩挂红和饮酒赋诗,齐佳音提议联句,众人皆赞同,拈阄排了次序。
安意虽然不擅长联句,好歹这一年多熟读了声律,也看过十几本诗集词集,不说满腹经纶,即景联上几句到也不难。
二月春暖乍寒,就在姑娘们联句联得热火朝天时,太阳悄悄的躲进了云层里,阵阵清风带来了丝丝凉意,吹得枝头的花瓣片片坠落,也让早早换上艳丽春装的林燕婉,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越坐越冷,我们放了风筝,也该回城了。”李思顺把手中半块花糕放下,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把手擦干净。
“去把风筝拿过来。”秦宝筠吩咐婢女道。
“拿过让我看看,是谁联的最多?”齐佳音让记录的婢女把纸拿过来。
“肯定是你,刚才就数你联得多。”闵冰洁笑道。
“那可不一定。”齐佳音接过纸,和闵冰洁一起数了数,却是林燕婉说得最多,笑了笑,“还没收住呢,我已经才穷,林姑娘,你再联上几句吧。”
林燕婉也不推辞,道:“且极今朝乐,清泉漱琼瑶。”
“好。”众人齐赞了句。
林燕婉抿着唇,矜持的笑了笑,面带得色。
齐佳音又数了一下,“安姐姐联的最少,一会席上要罚酒三杯。”
安意微微浅笑,道:“我技不如人,甘愿受罚。”
说话间,婢女已拿来了风筝,齐佳音上前挑了个蝴蝶风筝,笑道:“我要自个儿放,你们也动动吧,别整天坐着,小心把屁股坐大了。”
“啐”除了安意,其他几人同时恼羞的轻啐了她一口。唐绮年更是伸手在她脸颊上重重地拧了一下,“你这丫头越发的口无遮拦了。”
齐佳音边揉脸颊,边笑着跑开。
“动动也好,消消食,免得一会看着菜,吃不下去。”梁筱阅起身笑道。
姑娘们为了方便出行,穿得都是窄袖轻衫,发髻上也没有戴多少首饰,不会妨碍放风筝,在婢女的帮助下,风筝很快地飞上了天,空地上响起了阵阵娇笑声。
放了一会风筝,身上暖和了,姑娘们尽兴回城去八仙楼吃百花宴。马车直接驶进了八仙楼,姑娘下了车,去了二楼的雅座。
落了座,茶博士送上香茗,李思顺和唐绮年同时问道:“咦,怎么少个人?”
安意目光一扫,林燕婉没上来。
“她去净房了吧。”闵冰洁猜测道。
赵岷皱了皱眉,道:“刚才我好象没看到林家的马车。”
秦宝筠心中一沉,道:“快去看看林家的马车在不在店里?”
下人领命下楼查看,很快上来回报道:“郡主,林家的马车没进店。”
“有可能在路上堵着了。”李思顺往好的方便想。
秦宝筠勉强笑了笑,道:“今天路上人多,叫几个人回头去找一找。”
下人领命而去。
店家很快送来了,以花为名,用各种花瓣入菜的菜肴,百合银杏虾球、富贵牡丹鱼、桃花鸡肉卷、炸玉兰片、梅花水晶糕、桂花豆腐……
十八道菜色香味形俱佳,让人忍不住大快朵颐。可是迟迟不见林燕婉,让众人心里存了事,有点食不知味。
“郡主,林家的马车没有进城。”去找人的下人禀报道。
秦宝筠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人是她邀请来的,现在人不知去向,她要如何跟林家交待?
“郡主,我们陪你一起去临昌伯府。”李思顺道。
秦宝筠摇头道:“用不着,这事不是我们的错,我去告诉临昌伯一声,让林家自己去找人,你们都回家吧。”
见她态度坚决,众人也不好坚持,离开八仙楼,各自回家。
过了两日,这件事有了后续的消息,林燕婉跟人私奔了。上次訾薇还只是在入选名单里,她父亲就因她而下大狱,这次,太后已给林燕婉指了婚,她还敢跟人私奔,当真是胆大包天。
皇上下旨,命临昌伯将爵位让给林熙忞,至于教不好女儿的临昌伯夫人则被遣送到了宝顶寺。
新任临昌伯林熙忞,屏退众人,独自跪在生母牌位前,潸然泪下,“娘,我终于把那个女人赶走了,替您和妹妹报了仇,拿到了属于我的爵位,娘,您看到了吗?”
临昌伯家的事与安意没有太大的关系,当成八卦听过就算。可是等到十九日傍晚,看到跟着罗家人一起出现的林燕婉,安意非常的吃惊,问道:“大外公,她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
“喜儿,你认识她?”罗富贵问道。
安意看着躲在杨氏怀里,惊恐万状的林燕婉,道:“她应该是临昌伯的妹妹林燕婉,五天前据说与人私奔,不知真伪。大外婆,你们是在哪里遇到她的?”
杨氏把他们遇到林燕婉说了一遍,两天前,午后突然下起了雨,他们到路边的破庙里避雨,见几个乞丐要侵犯林燕婉,就将她救了下来。
林燕婉不知道是不是受惊过度,还是其他原因,脑子有些不清楚,也不会说话,只会啊啊啊地叫。
安意给林燕婉诊了脉,发现她脑子不清楚是受惊过度,不会说话,却是因为被人灌了非常霸道的哑药,在她体内除了哑药,还有绝育药。
“什么人这么狠毒?对这么小的姑娘家下这样的毒手。”杨氏心生不忍的道。
虽然安意怀疑此事是林熙忞所为,但是没有证据,也就没有阻拦安康将林燕婉在自家的事,告诉林熙忞。
林熙忞得知林燕婉在安家,立即带着一堆礼物,过来接她。礼物是送给罗家人的,感谢他们救了林燕婉。
安意冷眼旁观,见林熙忞看着林燕婉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情,便知他的担忧只在嘴上,唇边闪过一抹嘲讽的冷笑,道:“林伯爷,你已经看到令妹的情况,我们就来谈谈令妹的病。”
“安姑娘四月就要出阁,实在不敢因小妹的病,耽误了安姑娘的大事,我会延请名医来为小妹治病,相信一定可以治愈小妹的。”林熙忞婉拒道。
“林伯爷,我已为令妹诊脉,她的病,除了我,没有人能够治好,你真的不愿抽一点时间,跟我谈谈令妹的病吗?”安意直视林熙忞,在真的两字上落下重音。
林熙忞眸光一闪,笑道:“安姑娘医术高明,自当听取安姑娘的意见。”
让杨氏将林燕婉带走,屏退婢女,安意开门见山地道:“你继母对不起你,想要害死你,你要怎么报复你继母都可以,但林燕婉是无辜的,你不该这么对她。”
“她无辜?”林熙忞嗤之以鼻,“她跟她娘一样的蛇蝎心肠,我妹妹就是被她害死的。”
安意见他连辩解都没辩解,就间接承认此事是他所为,有一点意外,道:“你证明你说的是真的,那她就是罪有应得,我会不给她治病,不会管你家的闲事。”
“我找来的证人,你会相信吗?”林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