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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安意的反应极快,挥手给了他一巴掌。
“该死的女人!”卿奚骂了句,伸手抓她另一只手,表情愤怒,从小到大,还没人打过他的耳光,恶狠狠地瞪着安意,“你好大胆子,你敢打我?”
“卿奚,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安意穿着厚厚的棉裙,没办法出脚踢他,想要把手从他的掌挣脱出来。
卿奚勾起一边唇角,眯着眼看着安意,“怎么?这会子愿意和我说话了?”
“你想怎么样?”安意瞬间恢复了平静,抬头看着他。
卿奚凑近安意,对她吹了口气。
安意厌恶地把脸偏开。
这时,被吓愣住的香芹,回过来神,捏着拳子,不怕死地冲上前来护主,“放开我家姑娘,你这个坏蛋。”
卿奚拖着安意往旁边闪过,飞起一脚将香芹踢开。
安意看香芹重重撞在树上,掉在地上,“香芹!香芹!”
“她死不了。”卿奚用力捏着安意的手腕。
“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大公子要这样一再为难我?”安意忍着痛,沉声问道。
“我几时为难过姑娘了?”卿奚挑眉问道。
安意看了眼被他抓住的手腕。
“我会这样,都要怪姑娘。姑娘不肯与我说话,我才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举动,这不叫为难姑娘?这叫情难自禁。”卿奚低下头,凑到安意脖颈处,用力地吸了口气,“好香……啊!”
“嘭”安意的脖子十分的敏感,温热的气息令她浑身一颤,强烈的恶心感,让她用力的拿头去撞卿奚的头。
“你这该死的女人!”卿奚松开了安意一只手,抬手就要打安意。
“住手!”一声厉喝传来。
安意和卿奚同时侧脸看去,小龚爷脸色阴沉地站在不远处。
卿奚目光微闪,缓缓地松开了另一只手,举高的手也慢慢地放了下来。
安意恢复了自由,跑去掐住香芹的人中,片刻,香芹醒了过来,主仆俩快步走到小龚爷身边。
小龚爷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安意的手腕很痛,头也很痛,但是不想告诉他。
“你是何人?”小龚爷盯着卿奚,眼眸深沉。
“卿奚见过大皇子。”卿奚面无惧色,很随便地欠了欠身。
小龚爷的瞳孔猛然一缩,“你是岚漪长公主的长子卿奚?”
“正是。”卿奚抬高下巴,挑衅地看着小龚爷。
“很好。”小龚爷没再理他,侧身看着安意,“我送你回大殿。”
安意点了点头。
卿奚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眯起了眼,这个大皇子和安意以前是不是认识?
快到大殿了,安意停下脚步,道:“谢谢你。”
小龚爷也停下脚步,凝视着她,“喜儿,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
“好。”安意点头道。
“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小龚爷问道。
安意看了看他,垂睑道:“你万事小心。”
小龚爷唇边扬起一抹笑容,“我会的。”
“我进去了。”安意带香芹朝大殿走去。
☆、第七章 黄家丧事
安意一进门,就看到一直揪着心在等她的胡清月,“师姐,你怎么站在这里?”
“师妹,她有没有为难你?”胡清月一把抓住安意的手腕,急切地问道。
安意的手腕差点被卿奚捏断,被胡清月这么用力一抓,痛得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没有,她没有为难我。”
“绢花怎么歪了?”胡清月伸手把安意簪在髻边的绢花扶正。
“刚才没注意,被树枝挂了一下。”安意刚才用力撞卿奚时,把花撞歪了,心急离开,没有注意到,此刻不好说实话,撒了个谎。
“我们进去吧,宴会差不多要结束了。”胡清月牵起安意的手。
姐妹俩重新回到温暖的大殿,安意在罗氏身旁坐下,小声道:“娘,我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罗氏问道。
“和师姐说话忘记时间了。”安意继续撒谎道。
“康乐县主刚过来找你,说她今天会回府,让你找一天去看她。”罗氏道。
安意眸光微凛,轻轻地应了一声,公主府的麻烦,她惹下了,就会想法解决的,卿奚,等着吧!
罗氏把手中剥好的桔子递给安意,“吃饱没有?”
“吃饱了。”安意接过桔子,剥出一瓣放进嘴里,衣袖往下滑,露出了手腕处的明显的指痕,怕罗氏看到,赶紧把手放下去,轻轻地捏着桔子。
离席的人陆续回来,悠扬的琴声响起,曲终人散,恭送走太后皇上以及众位嫔妃,在惇王太妃的带领,陆续离开。
安家人回到家中,安意回明珠阁换衣服,挽起衣袖,手腕上一圈紫印。
“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芳蓉骇然一惊,“是谁掐的?”
“是岚漪公主的儿子卿奚掐的。”香芹恨声道。
“芳蓉,你去阁楼拿放在红木匣里的那个蓝瓷瓶下来。”安意忍着痛取下戴在手上的玉镯和金镯,这男人下手太狠,要是小龚爷没有突然出现,他肯定会把她的骨头捏碎。
“姑娘,那个毒誓要怎么办?”香芹眼泪汪汪地问道。
“能怎么办?”安意脱下外衣,“等我七老八十的时候再应誓好了。”
“可以这样吗?”香芹怯怯地问道。
“那你是希望你家姑娘现在就应誓?”安意挑眉问道。
香芹连忙摇头。
“去拿衣服过来。”安意支开香芹,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几不可微的说了一句,“在我应誓之前,我会让他先下地狱的。”
芳蓉到阁楼把药拿下来,安意换好了家常穿的衣服,擦好药,去井篱园吃晚饭。
卫旸还没回来,罗氏免不得又念叨了他几句。吃完晚饭,一家人坐着闲聊了几句,安家兄妹各自回房歇息。
次日上午,罗氏和安意收拾妥当,准备坐上马车,前往京卫指挥使家吃满月酒,黄家人过来报丧,黄氏的父亲黄韬死了。
安意心知肚明,这是卫旸下的手。
“管二家的,让管二派人去告诉老爷一声。”罗氏道。
“娘,黄姨娘是妾,她父亲过世,不用告诉爹爹,随便打发个人过去吊唁就可以了。”安意道。
罗氏皱眉问道:“这会不会太失礼了?”
李嬷嬷道:“夫人,这没有什么失礼的,这是规矩。”
听到是规矩,罗氏就没再多说什么。
安意让管二派了个稳靠的管事去黄家,黄氏还昏睡,暂时还没办法告诉她,这个不幸的消息。
黄家对安家仅派个下人来吊唁,非常生气,将来人赶了出去。
对安家的作法,京中各府觉得理所当然,非常正确,大家也更加明确的知道安清和的态度,他不会因为纳了黄氏为妾,就站在贵妃和四皇子这边。
下午,安家母女从京卫指挥使家赴宴回来,在门口遇到了要出门的卫旸。
“你又要去哪?”罗氏一把抓住他,“天阴沉沉的,就要下雪了,不要出去了。”
“姐姐,我和谷雨约好一起喝酒,今天会早点回来的。”卫旸笑道。
罗氏皱眉,“又去喝酒,你少喝点,早些回来休息。”
“知道了。”卫旸翻身上马,“姐姐,你和喜儿快回房,别站在风口上吹风。”
罗氏应了一声,和安意各自回房换衣服。
傍晚,安家父子回来,罗氏把黄家来报丧,安意让下人去吊唁的事告诉安清和。
“喜儿这样做是对的。”安清和站在安意这边。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黄妹妹一声呢?她身体不好,病了这么久,我真担心她受不了这个打击。”罗氏面带忧色地皱眉道。
“等她病好了,再告诉她。”安清和不想黄氏去奔丧,怕节外生枝,索性把这事隐瞒下来。
腊月十七,南襄郡王嫁女。
安意来了初潮,留在家休息,没有去郡王府。
依照习俗,郡王府没有设宴,众女眷送上礼物,喝了杯茶,看过新娘子,等新郎亲迎后,就各自回家。
这天下午,皇上让四皇子着素服,并带着专门为他看病的方太医一起去了黄家。
黄竭因长子的突然离世,大受打击,病倒在床,皇上让四皇子带着太医上门为他诊脉之举,令黄家人精神大振。
观望的各府见状,陆续前往黄家吊唁,一反前几日的萧条。只是黄韬的“三女婿”安清和依旧不见踪影,甚至也没有再派人前来,而那个“嫁”进安家的三女儿也没回家为父奔丧守孝。
常氏被几个妯娌挤兑的受不了,让庶子黄汤第二天带人去安家,要他去把黄氏接回家来。
腊月十八,礼部右侍郎娶儿媳。
安意身子还是不太舒服,依旧没有和家人同行。
黄汤一伙人来的时候,罗氏她们已经出门,他们被安家的下人拦在了门口。
“他奶奶的,你们这些狗东西,敢拦小爷的路,不给你们点教训,不知道小爷的厉害。”黄汤骂骂咧咧的,“小的们,给小爷把这些不长眼的狗东西,全部打死。”
黄家的下人拿着棍子一路横扫,安家的下人也没退缩,和他们打成一团。
跟着黄汤来的人,都是他的狗腿子,经常帮着他打架闹事,几个来回,就把安家的下人全打趴下了,提着棍子往后院冲去。
守二门的婆子见状,一个去明珠阁禀报安意,另一个去找管二。
黄汤眼尖,“快跟着那个婆子。”
黄家的小人跟着前去明珠阁报信的婆子后面,一路追赶。
“姑娘,姑娘,不好了。”婆子跑得气喘吁吁,还没进院子,就大声喊了起来,“出,出出事了。”
安意正坐在楼上看书,听到呼喊,起身推开窗,“出什么事?”
“姑娘,黄家的人打进来了。”婆子抬头道。
安意已经看到跟在婆子后面跑过来的一群人,眸色微冷,黄家人好嚣张啊!
站在安意身边的芳蓉也看到了,“姑娘,奴婢去把他们打发走。”
安意点了点头。
芳蓉从窗口跳了下去,飞身掠到门口,拿起顶门的木棍,迎了下去。
黄家的下人见一女子冲过来,丝毫没在意,却没想到,一连被芳蓉劈倒了三个,这下才反应此女是高手,围攻起芳蓉来。
“打,狠狠地打,给小爷打死这贱娘们。”黄汤在旁边大声喝道。
芳蓉的武功虽好,但是双手难敌四拳。
安意站在楼上观战,见芳蓉被人打了两棍,心中一急,抓起一把绣花针,纵身从楼上跳了下去。
“仙女!”黄汤看着从天而降的安意,嘴巴张开,口水流了出来。
安意看他那猥琐的模样,眸中寒光闪动,玉手一扬,绣花针飞射而出。
“啊!”黄汤发出一声惨叫。
“少爷!”黄家的下人大惊,放弃围攻芳蓉。
黄汤的脸上有十几根绣花针,还有两根针,扎在了他的左眼中,鲜血从眼中流了出来。
“这一次,本姑娘只取你一只眼睛,要再敢来安家闹事,本姑娘就要你的命。”安意冷声道。
黄汤痛得回不了话,被下人搀扶着离开了安家,回到黄家中,常氏一看他这模样,气得两眼发黑,得知是安意下的毒手,破口大骂。
“行了娘,别骂了。赶紧打发人请郎中来给小弟把这些针拔出来,我说怎么今天没看到小弟在灵堂守孝?原来您让他去安家了,好好的,你叫他去安家做什么吗?”常氏的二女儿武昌候夫人问道。
“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