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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夫人也请好好保重。”安意向闵夫人又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因为安意的这几句话,闵夫人做出了一个让世人意想不到的决定,她闭门谢客,不再参加任何才艺大会,也不再收徒。
安意走出水榭,领她来的婢女,把她领回欹院大厅。厅内的猜谜活动已经结束,夺得魁首的是仁福长公主的次子赵峖,得到一把古琴。
猜谜过后,就是投壶活动,分成三队参加,探花使一队,参加探花会的姑娘一队,没有参加探花会的姑娘们选出二十二人,每人十枝无箭头的箭,看谁投进壶里的多,谁就获胜。
胡清月看安意安然回来,放了心,小声问道:“闵夫人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事,闲聊了几句。”安意看屋内的姑娘少了很多,“她们去哪了?她们都回去了吗?”
“没有,她们在厅上投壶。”胡清月笑,“还有两项活动呢,怎么了你累啦?想回去了。”
“不是累,我就是想回去了。”安意蹙眉,“太无聊了,我宁愿回去做药丸。”
胡清月掩嘴笑道:“那我们回去吧。”
“可以吗?”安意问道。
“走吧。”胡清月带着安意,向李夫人请辞。
“两位姑娘为何要提前离去呢?可是有人得罪了两位姑娘?”李夫人问道。
“夫人请不要误会,我们在这里过得很愉快,只是家中还有一些事,不得不先行离去,还请夫人见谅。”胡清月笑道。
“胡姑娘家中有事,不得不先行离去,不知道安姑娘因何要提前离去呢?”李夫人并不好打发。
“我师妹年纪小,我不放心她独自留在这里,要带她一起回去。”胡清月道。
“原来两位姑娘是师姐妹,不知道师从何人?”李夫人追问道。
“李夫人是在怀疑我说谎吗?”胡清月脸色微沉,沉声问道。
安意眸色微冷,对李夫人的追问,心生疑惑,“李夫人,主随客便,我们离开并无失礼之处,李夫人这样追问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让我们离开,要强行留下我们吗?”
“不,我怎么会强行留下两位姑娘呢?”李夫人心虚的笑了笑,“我只是有点好奇两位怎么会是师姐妹。”
“我们是师姐妹这一点无庸置疑,至于我们的师父是谁,告诉了李夫人,李夫人你也未必知道。”安意不客气地道。
“就是,戌国幅源辽阔,能人甚多,不只是闵夫人能为人师的。”胡清月护师心切,语气也有些不好。
李夫人城府极深,也知道两人的身份,不愿与两人多计较,笑笑道:“我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担心招待不周得罪了姑娘,两位姑娘请慢走。”
胡清月和安意向李夫人行礼告辞,到后院找到婢女,离开山庄回城。
她们刚一走,李夫人就让人把卿奚从厅里请了出来,“大公子,安姑娘走了。”
卿奚目光一凛,“为什么没有留住她?”
“胡姑娘和她一起走的,她们是师姐妹,不知道师从何人,她们要一起走,我拦不住啊。”李夫人既不敢得罪卿奚,也不敢得罪胡家和安家。
“你说的胡姑娘,可是宗人令胡大人的孙女胡清月?”
“是的,就是她。”
卿奚眯了眯眼,转身大步朝山庄大门处走去。
☆、第一百五十章 突发意外
马车从山庄的干净的麻石路转出来,进入官道,道路泥泞,行进速度缓慢,安意和胡清月坐在胡家的马车上,随意的闲聊着。
大约走了六里路,车队停了下来,胡家的婆子敲了敲车门,拉开道:“姑娘,安姑娘,前面的车队有几辆马车陷进泥坑里,出不来,他们正在处理,需要一点时间,外面天寒地冻的,请两位姑娘留在车上。”
这个情况,安意和胡清月都料到了,并不心急。胡清月从抽屉里拿出围棋,“师妹,我们对弈一局。”
安意看到围棋,眉尖微蹙,“有骨牌吗?我们玩骨牌吧。”
“我又不是赌鬼,怎么会带着骨牌到处跑?”胡清月把白子放到安意面前,“我让你三个子。”
枯等也无聊,安意只能和胡清月下棋打发时间。
香芹三人拿出绣活来做,芳蓉无所事事,看一会棋,又看了看香芹三人手上的鞋垫,等得心急,“姑娘,奴婢去前面看看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还没处理好?”
“好,你去看看吧。”安意边落子边道。
芳蓉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她刚走不多久,“嗖嗖嗖”利器破空的声音,外头的车夫惨叫一声,“扑通”一声,掉了下去。
“有刺客!”
伴随着这声惊呼,是更多利器破空的声音,
马被利器射中,巨痛之下,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声,撒开四蹄就跑。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安意和胡清月听到那句有刺客,就想起身从车里出去,查看出什么事了,可是马突然狂奔,她们失去了平衡,倒做了一团。
失去车夫控制的马,慌不择路的带着车厢朝前冲,前面的人四处躲开。四个留在马车边上守护的亲卫兵见状,挥刀打飞几枝短箭,翻身上马,追赶了过去,第一次护送姑娘出门,要是出状况,在将军和大公子面前就没法交待了。
“姑娘,你怎么样?”
胡清月和安意很不幸的成为三个婢女的肉垫,三个婢女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赶紧去扶两人。
“这怎么回事?刺客为什么要刺杀我们?”胡清月揉着扭着筋的脖子问道。
安意眸色微沉,难道是黄家的人要除掉她?
“哎哟!”胡清月的头在车壁上撞了一下。
安意抓胡清月的手,帮她稳住身体。
马带着马车早已远离了官道,朝着小路狂奔,小路年久失修,崎岖不平,还有不少石头挡路,马车的晃动的愈加厉害。
香芹三人在车里东倒西歪,发出一连串的呼痛声。
“必须让马车停下来才行。”安意艰难的走过去开门。
“啊!师妹啊,师妹你不要出去,不出去,太危险,快进来,快进来。”胡清月看安意往外走,担心她有危险,紧张的大叫,贵女形象荡然无存,
安意用力把门打开,强劲的北风灌了进来,冷得众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姑娘,姑娘,您要做什么?您快进来,您快进来呀!”香芹好不容易再次爬起来,看到安意双手抓着门框,半个身子探了出去,脸色大变,着急地喊道。
“师妹,你别跳下去,别跳下去,太危险了,等马跑得脱力了,就会停下来的,啊!我们在下去。”胡清月被颠的往后一倒,喊道。
等到马跑得脱力,哪要等到什么时候?
安意看到前方的路更加的坑坑洼洼,这要是任由马拉着乱跑,人会被颠散架去,足尖在车板上一点,飞身掠了出去,跳到马背上。
安意穿着厚厚的棉裙,不方便骑马,跃上马背,差点被裙摆给绊住,从马背上滑了下去,身子左右晃了一下。
胡清月看了,倒吸了口冷气,“师妹,小心啊!”
安意也被吓得脸色发白,伏下身体,伸手去抓缰绳。
马跑得太快,安意抓了个空,马蹄踩着石头,滑了一下,安意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胡清月胆颤心惊地喊道:“师妹,你施展轻功,跳下去,快跳下去,不要去抓缰绳了。”
安意再次伏低身体,伸长手去抓缰绳,又抓了个空;见用手抓不着,安意一把抓住马鬃毛,用脚去勾缰绳,一下,两下,三下,终于勾住了。
安意轻呼了口气,伸手抓住缰绳,双腿夹着马腹,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拉着缰绳,马往前又跑了数米,终于慢了下来,重重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安意松开缰绳,手掌已被勒出了深深的红痕,因为用力过度,颤抖的厉害。
胡清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香芹三人手腿并用的爬出来,脸色发白,瘫坐在地上。
“师妹,你怎么样?”胡清月提着裙子走到安意身旁,问道。
安意喘着气道:“我没事。”
胡清月牵起安意的手,轻轻碰了碰,关心地问道:“你的手受伤了,疼吗?”
“有点疼,等回家配副药,擦擦就好。”安意把手抽回去,“师姐,你去检查一下马,看它是不是被什么打伤了?”
胡清月在马的后腿上找到了一枝短箭。
“师姐,箭上有标记吗?”安意问道。
胡清月细看了一下,“这里刻着把小弯刀。”
安意接过去看了看,“江湖上有用带这种标记的杀手吗?”
“江湖上的事,我不清楚,但这箭我觉得不象是江湖人会用的,到象是武官用的箭。”胡清月没入过江湖,对江湖上的事知道的比安意还少。
武官?
安意立刻想到了黄家,不过黄家要是想害死她,应该不会这么明显的用带着自家标记的箭,极有可能是有人要嫁祸给黄家,这人会是谁呢?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安家的四个亲卫兵赶到了,问了情况,接过安意手中的短箭,道:“京中各府没有用弯刀做标记的。”
安意眼波微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极有可能是黄家了,黄姨娘被她囚禁在家中昏睡,黄家的人终于对她忍无可忍,出杀招了。
亲兵们把受伤的马解开,套上他们骑来的马,还好马车能用,要不然他们不知道要怎么把五人带回去。
安意等人回到官道,泥坑已经填满,马车也从坑里出来,但是那车队没有离开,停在路边。安意隐隐约约闻到空气里,残留的血腥味,刚才这里应该有一场厮杀。
“姑娘,安姑娘,惇王太妃要见两位姑娘。”胡家的婆子禀报道。
惇王是当今天子的堂弟,也是助他登基的另一大功臣。
太后在做妃嫔时,并不得宠于先帝,惇王太妃曾暗中照顾过太后。皇上登基,太后感恩,大批赏赐送进王府,惇王府水涨船高,但是惇王太妃和惇王为人处事却更加的低调。惇王更于去年五月,辞去了一切职务,今年年初,陪同惇王太妃回辽东,为外祖母过大寿,十月初才刚回京城。
惇王爷。
安意心念急转,这刺杀或许不是针对她的,而是针对惇王的,她和胡清月是受了无妄之灾。
安意和胡清月不知道惇王太妃为什么要见她们,但不管惇王太妃出于什么理由要见她们,两人都不能拒绝。
“小女见过太妃,太妃万福。”安意和胡清月行礼道。
马车门打开了,里面的中年美妇笑道:“两位姑娘不必多礼,请起。”
两人起身,并肩站在车边。
惇王太妃的目光落在安意身上,向前挪了挪,问道:“安姑娘的手是不是受伤了?”
安意把手放在身后,“小伤而已。”
“姑娘的手是第二张脸面,可不能受伤。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惇王太妃招手道。
安意看着胡清月,胡清月也对惇王太妃的此举,一脸不解,初次见面,这位惇王太妃就表现出亲近之意,实在太让人吃惊。
惇王太妃见两人在交换眼神,目光微闪,道:“刚才若非我们的马车陷进泥坑,堵住了路,两位姑娘的马车就顺利通过,就不会受惊了。安姑娘还因此受伤,我深表歉意。”
“这是路的问题,与太妃无关,太妃向我们道歉,我们可不敢当。若是太妃没有什么事,请准许我们姐妹告退。”胡清月不想跟惇王府攀上关系,前任惇王爷只有惇王太妃一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