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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还没说完,木门被一脚踢开。三个男人出现在门口。
里面的三个人和外面的三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糟糕了,流歌想。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倒是有把握可以从这里脱身,但是眼下怀里还有一个——
时间突然慢了下来。流歌听到怀里托托的呼吸声像蛛丝一样细,一呼一吸的节奏被无限延展。她一转头,旁边的点心师也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和表情,定格成了一幅画。
——这样就没问题了。流歌单手抱着托托,从口袋里掏出捡来的小石子,用“老手艺”解决了面前的三人。
最后一个人倒下的瞬间,时间恢复了原来的流速。
“现在可以走了,”流歌对托托说,“坏人都被我打倒了,回去之后我们就报警。”
托托很不可思议地看着突然倒下的这三个人,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流歌抱着托托往门口走去——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一开始就会选择简单粗暴地破门而入,也省得这一路的担心害怕。
经过那三人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个说话的声音。她低头一看,地上有只手机;刚才其中一人进门的时候,正在打电话。
阿潇捡起了那只手机,打开免提。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我问你们,人还在吗?她爸爸刚刚带钱走了,一会儿准备交货啊!”
流歌觉得这声音真是耳熟。
第51章 少女,夜闯私宅这种事情……
汪泽坐在停车场对面的长椅上; 膝盖上放着那个旅行箱。他的胳膊紧紧环着箱子,手里握着手机,过一会儿就看一眼。
冬日凌晨两点; 风寒露重,附近所有的住宅楼都一片漆黑; 只剩下道路两旁的路灯,和马路对面大卖场的广告灯箱还亮着。
汪泽咳嗽了两声; 又努力压了下去。他在厚风衣里缩了缩身体;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还有45分钟,就到说好的时间了。
明明知道这是谁搞的,但是却没有半点办法——他的女儿在他们手里,他能怎么样?
汪泽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箱子,里面是一千万。一会儿这箱钱会绕个圈,回到它原来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一年前自己赌马的事。当时把所谓的赛马□□透露给他的; 似乎也是这位债主大爷。
……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汪泽呼了口气; 看着自己的体温在夜色里散开。
要是没有开店就好了——他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但是不开店的话; 他还能去干嘛呢?靠这个一无是处一无所长的自己,能养活老婆孩子吗?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两个人。
汪泽又看了一眼时间; 2:29; 不是他要等的人。于是他紧了紧风衣,哈口气,搓搓冻僵的双手,左右转了转脖子; 听到自己的颈椎发出“咯咯”的轻响。
身后的来人在他面前停下了。
“你在这儿干嘛?站起来!”
手电筒的光直接打在他脸上。
汪泽抬手遮挡了一下,眼睛慢慢适应了之后,他看到面前站着两个巡更的警察;一个二十多岁,一个四十多岁。他们身上的反光背心在夜色里比霓虹灯还醒目。
“我……”汪泽想了想,“我和老婆吵架了,她让我收拾东西滚蛋——媳妇嘛,没办法,只能顺着。我只好在这儿先坐一会儿,等她消气了再回去……”
年轻的那个皱了皱眉头:“这么冷的天,大半夜的被老婆赶出门?你也真不容易啊。”
“是啊是啊……不容易也没办法啊。”
“身份证呢?”
汪泽掏出身份证,恭谨地递给他。
小警察看了看姓名住址,又看看汪泽的脸,刚要还给他,旁边那个四十多岁的伸手一拦。
“我说这脸怎么这么眼熟,”老警察把汪泽的身份证接过去了,“哎哟,这不是当年的南街小霸王吗?这一眨眼都结婚成家了啊。”
“啊?”小警察撇头望向他的前辈,“什么南街小霸王?”
老警察笑了笑:“喝酒打架勒索飙车,就是港片里那种小混混——他还算是里面的一个头儿,还挺讲义气。有两次为了帮小弟打架,给抓进所里来了,还是我给办的手续。”
汪泽心里暗暗啐了一口,然而脸上还是挂着笑:“都多久前的事了,年轻时候傻嘛,老哥你就别笑我了。”
老警察也看着他“哈哈哈”地笑了,笑完伸手拍拍他的肩:“把你箱子打开让我们检查一下。”
汪泽一愣:“……里面都是我的衣服啊……裤衩什么的,被我老婆胡乱卷了塞进来的,有什么好看的。”
“既然没什么好看的,你怕什么。”老警察说着对年轻的那个一努嘴,对方立刻会意地上前要去拿汪泽的箱子。
汪泽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搂着箱子退了两步。
“里面有什么?”
“……有——”汪泽的手机响了,他吓得差点松了手。老警察眼尖,立刻抓过他的手,把手机翻过来面朝自己。
屏幕上是一个女人的自拍照,大眼红唇翘鼻子。上面显示的来电姓名:曼莉。
“我老婆。”汪泽赔着笑说,然后拿回手机要接电话。
“免提。”警察说。
汪泽乖乖开了免提。
“你还生气吗亲爱的?”刚一接通,汪泽马上抢着开口道,“这里好冷啊……你要是不气了,我能回去吗?”
对面顿了一下,然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下次还犯不犯了?”
“绝对不犯了,乖乖听你的话。”汪泽一边说一边悄悄看了看两个警察,两人也一直盯着他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曼莉从鼻子里笑了一声:“还不赶紧滚回来,托托都睡着好一会儿了!”
汪泽又是一愣,然后嘴巴越咧越大,开心得像只□□:“是是是,我这就回来!”说完他马上挂了电话,挠着脑袋朝两个警察笑笑,“我老婆让我回去了,不能再陪二位聊天——”
“托托是谁?”老警察问,眼神很敏锐地盯着汪泽的表情。
汪泽马上翻出手机里的相册:“是我女儿啊!7岁了!很可爱的!你们看你们看!”
小警察凑头过去看了。老警察瞄了一眼就挥挥手:“好了你走吧,都有老婆孩子了就安分点,别跟愣头青似的到处惹事生非。”
“是是是,老哥说得对!我现在自己开店呢,改天路过了来店里吃东西啊!”
说完,他立刻抱着箱子跑没了影。
小警察转头看了看他的前辈:“就这么让他走了?”
“瞧他那样,早就没当年的出息了,”老警察说,“别的不说,看他翻女儿照片时候的眼神,根本就是个笨蛋老爸。哪怕为了女儿,我谅他也做不出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来。”
“那……南街小霸王有啥事迹啊?”小警察问。
老警察看了他一眼:“徒步追机车把车上的人一拳撂倒,一副黄铜指虎干翻二十个,挨了六七刀还能冲上去把对家老大给打成脑震荡……当年可是我辖区一大祸害,”老警察朝汪泽跑走的方向望了望,“现在么,也就是个做小生意的吧。”
*
在国王的使者找到自己以前,流歌一直以为,妈妈教给自己的这些技巧,只能用来打猎。
原来那种隐蔽的呼吸法,除了在野兽横行的山林里,保护自己不被发现之外,还有别的用途。原来□□的那一头,不仅仅只能瞄准吃人的魔物和用来果腹的小兽——
流歌猛地朝前一甩手。
她手中的那件物体在空中呼啸而过,划出一条笔直的电光,快得看不清形状。
电光闪没的那一头,男人手里的杯子炸开了,褐色的茶水溅了出来,烫了他一手。
“……有什么事吗?”男人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小胡子微微一抬,隔着一张书桌问道。
然后他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张纸巾,擦擦手,回头看了墙壁一眼。
一支水果叉深深地刺入墙壁——没记错的话,就是他家的水果叉,放在楼下客厅里的。
刚才就是这东西戳爆了自己的紫砂茶杯。
大概五分钟前,他听到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他想可能是那群蠢货又在搞事,刚要发火,动静又马上消失了。
所以他没多留意,继续打电话。
然而看守人质的那五个人,没一个接起他的电话。
在他这儿,漏接和晚接电话都是要命的事,他谅他们几个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敢放他鸽子。
所以是人质那儿出了什么事?
他一时还没想到是什么事,书房的门被推开了,这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杀气腾腾地出现在门口,二话不说,连名字都没报,抬手先毁了他的老窑紫砂杯。
“所以你谁啊?”小胡子皱了皱眉头,“哦,是老汪那儿的那个店员吧?大晚上的,他让你来干嘛?”
“果然是你。”她说。
“什么?什么意思?你说什么?”
“不懂我是什么意思,那你怕什么?”
“什么怕,你哪儿看出来我怕了?”小胡子扔了纸巾,靠在椅背上微微一笑,“你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啊。我看肯定是跟那家伙学的,他当年——”
“心跳,”流歌说,“你这会儿的心跳都快超过110了。”
小胡子的小胡子抖了几下。
“……胡说八道。”小胡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电话。
“不用喊人了,”流歌说,“楼下有十二个,门口有八个。”
——她的意思是,那些人都被她干掉了?
小胡子放下了电话。
“那么你想怎么样?”
“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流歌说。
“什么条件?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跟我谈条件?汪泽那个怂包呢?他让你来,他自己躲哪儿去了?”
“他在家里,”流歌说,“在陪托托。”
小胡子的小胡子又抖了几下,这一次连一边的眉毛也跟着一起抖了。他觉得脑门上出了些汗,一定是暖气开太大了。
“说说你的条件吧。”小胡子说。
流歌走了两步,踩上了他桌前那张熊皮。
“我们老板的债,就按原来的利息还,最初的利息,不许变卦,不许耍花招,”流歌说,“至于今晚的一千万——”她抬起一直垂着的左手,往小胡子的桌上重重地摔下一个箱子。
“都在这里了,全部还你,你数数。”
桌上是几个小时前,汪泽从这里拎走的旅行箱。
小胡子看看箱子,又看看面前的姑娘——走近了看,他笃定对方不过十八九岁,眼角眉梢稚气未脱——同时未脱的还有一点傻气和土气。
小胡子的胆子顿时像泡了水的胖大海一样发了开来。
“这是你的条件,接不接受我还得考虑一下。”小胡子捋了捋小胡子,斜嘴一笑。他确定自己的心跳已经慢下来了,没有刚才那么厉害了——说实话,刚才他可真是被吓了一跳。
“再说了,你的这些条件是要换什么呢?”小胡子说,“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说不涨就不涨?”
“托托被——”
“难道你有证据可以证明我就是绑架犯?”
流歌一愣,摇摇头:“没有证据。”
小胡子笑得更开了,他从旁边果盘上摘了颗提子:“所以那不就——”
“所以那就不证明了,”流歌说,“不需要证明。”
她又是一挥手,一道闪光脱手而出。小胡子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贴着自己的手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