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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一转,和流歌换了个位置,自己站到了店门前,“你说,这个事该怎么算?”
“怎么可能,”流歌冲口而出,“我们都三天没生意了!”
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听到边上有人在笑。
男人好像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伸手掏出了一个塑料袋,上面印着“快乐王国糕饼屋”几个字。
“这是不是你们店的?”
“是我们的……”流歌皱了皱眉头,“但是不能证明就是昨天买的啊!昨天一个客人都没来过!”
“我们今天就是来调查这件事的,”一个女人开口了,“我们是本地日报的记者,昨天张先生跟我们反应了这个事,加上最近网络上对你们店卫生情况的关注度也很高,所以我们过来检查——”
她还没说完,流歌看到两个男人想趁机溜进店里——她的胳膊还被那个“张先生”紧紧攥着。情急之下,流歌手臂一转,反手抓住了男人,把他的整条胳膊猛地扣到背后,同时右脚飞快地往前一勾。男人立刻失衡地跪倒在地。
流歌马上松开手跨过他,挡住了店门。
“哎呀,这就是网上说的那个,很能打的服务员啊,”一个男人说着就掏出手机对准流歌,“我刚刚忘了拍下来,你们拍了吗?”
“拍了拍了,马上就能发。”边上的人说。
——对方是有备而来的,流歌又气又急,又怕自己一冲动做了蠢事。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人闯进店里,自己却除了把拳头捏得咯咯响,什么都不敢做。
地上的“张先生”也站起来,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刚瞪起眼睛要凶流歌,旁边的女记者一个白眼把他拦住了。他左右看看——附近的店铺已经陆续开门了——于是啐了一口,也走进店去。
“我们就是检查鉴定一下你们厨房的卫生环境,”女记者笑笑说,“如果没问题,这不是替你们辟谣了嘛。”
——辟谣?辟谣之前会先造个谣?流歌昨天一整天都在店里,别说什么放学的小学生,连小猫小狗都没进来一只。
那五个人进门之后,就在货架上,流理台上摸来摸去,在被流歌擦得锃亮的台面上留下一串串手指印。流歌憋着一肚子气,他们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这厨房的门为什么是毛玻璃的?”女记者开口了,敲了敲厨房拉门。
“……不能是毛玻璃的吗?”流歌瞥了一眼,不想正眼看她。
“食品店的操作间都要透明化啊,”女记者说,“虽然没有硬性规定,但是哪家蛋糕店不是这样的。”
“……平时都是开着的。”
“开着的啊,”旁边的男人说话了,“所以苍蝇可以进进出出了是吗?”
“……没有苍蝇!”
“因为苍蝇都被你用叉子弄死了?然后再把叉子放回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就弄了那一次!”流歌越来越急了,她抬头看看挂钟——店里的其他两人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来,“而且是一次性叉子!用完就扔掉了!”
看她急得满脸通红的样子,那个男人很得意地笑了:“被曝光之后就扔掉了是吗?所以现在苍蝇又能飞进来了吧?”
“是啊,苍蝇又飞进来了,还带着照相机和录音笔。”
厨房的后门打开了,“网上说的那个点心师”走了进来。
“媒体记者什么时候有检查鉴定的权力了,”阿潇直接走到女记者跟前,“你的记者证呢?”
女记者稍微慌张了一下,马上镇定下来,从包里掏出了记者证。
“我们不是检查鉴定,是调查报导,”她修正了之前的说法,“还是说你们有什么不能被曝光的东西?”
“我们没有,”阿潇说,“但是我怕你们会让我们有。”
他话还没说完,其他几个人就打开了仓库的门,一窝蜂地冲了进去。
那位“孩子食物中毒”的“张先生”又是带头进去的,仓库里马上传来东翻西倒的声音。
流歌起床后就把床和自己的衣物收拾起来了,她倒不担心这个。但是像阿潇说的——连根本不存在的顾客都出现了,再弄出些什么东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女记者没有跟着进去,她一直站在边上,看着两人的脸色。
过了一会儿,仓库里的动静停了下来。
女记者觉得有些奇怪,她朝里面探了探头:“怎么了,发现什么没?”
“……没有。”里面的人回答道。
“仔细检查啊!什么角角落落,原料包装,生产日期……”她说着说着又朝阿潇和流歌瞟了一眼。
里面再次传来翻动的声音,没几下又停了。一个男人探头出来,对着记者小声说了几句话,女记者的脸色就变了。
“怎么可能,我来看看!”她马上进了仓库。
——不明所以,但直觉不是好事,所以流歌马上跟了进去。
女记者左右一张望,直奔角落的面粉过去了。昨天才被换新的面粉原本整整齐齐地堆在一起,刚刚已经被几个男人搬了出来,最上面的一包还被拆开了。
“日期是最新的,”旁边一个人小声说,“里面的东西也……很新鲜。”
“我们的原料有什么问题吗?”阿潇问。他跟在流歌身后走了进来。
女记者的嘴角抽了几下,挤出一个微笑:“没问题,看来传言是对你们有些误会——那我们现在来谈谈食物中毒的那个事……”
“你们有小票吗?”阿潇说,“我们虽然是家小店,不过也提供购物小票的,毕竟现在坏人多,总得保留一些证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
“张先生”直接望向了女记者,对方反瞪了他一眼:“有小票吗?”
“没——不,应该在家里,我回去找找……”
——原来那个东西叫小票,流歌用力地记住了。
*
来闹事的五个人悻悻地走了之后,阿潇拿手机刷了一下微博,暂时没发现新的黑料。
“他们刚才的态度好奇怪,”流歌说,“好像很确定我们的原料一定会出问题似的——这么一说,幸亏昨天供应商的人来换了,不然肯定又被抓住把柄。”
阿潇望了她一眼,抿嘴一笑。
“你不觉得,正因为昨天被换了,今天才会有人来检查原料吗?下次我和老板不在,不要随便放人进仓库。”
“……什么意思?”流歌瞪大眼睛。
“昨天那些人走了之后,我去看了看面粉,全是过期三年以上的旧货,”阿潇说,“幸亏被我发现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吃面。”
流歌立刻回到仓库,在被拆开的面粉前蹲下身,抓了一撮闻了闻——非常新鲜,非常细腻;她又走到袋子后面,找到了生产日期:上个月。
“你把这些换过来了?怎么换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阿潇没有回答,直接围上围裙,开始工作。
“这一批货用完,就得换牌子了,”点心师一边干活一边说,“原材料的品牌也算是商业机密,不能随便让人知道。”
流歌又听到了心跳的巨响。
她果然还是做了傻事。
第27章 少女,这一话没你什么事
“你们没事吧?”那些人走后没多久; 汪泽来了,并且从隔壁书店的阿姨那里听说了事情经过。
“他们来了几个人?没吃亏吧?”
“……没吃亏,不过; ”流歌垂着脑袋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不过……我把其中一个给打了……”
“打就打,打得好!”
“……他们好像拍下来了。”
“……拍就拍; 反正已经被黑了!不打不拍也不会洗白!”汪泽看到阿潇在厨房里默默地干活; 于是走过去,“他们没找出什么新的黑料吧?”
“没有,警报暂时解除,”阿潇很平静地说,“不过不一定不会再造谣。”
流歌悄悄抬头朝他望了一眼。
刚才说完原料的事之后,阿潇就一副入定的表情; 不管流歌问什么; 说什么; 都没有再开过口,直到这会儿汪泽来了。
——他大概已经猜到是自己把原料的事说出去的了。
想来也是; 店里一共就三个人; 他不可能泄露情报; 汪泽更不可能,那剩下会做这种蠢事的人就剩下自己了。
流歌当时也没有想到,之后会有这样的发展——她只是听到段悦逢说,自家店里的点心好吃; 觉得很高兴。
点心师的作品得到认可了,她觉得很高兴。
流歌咬咬嘴唇,指甲刺进紧握的手掌里。
“……老板,我突然有事要请半天假!下午回来!”说完她转身跑了出去,拒绝无效。
*
汪泽还没来得及点个头,请假的人就不见了。他朝流歌跑走的方向望了一眼,又转向阿潇:“那些人说,有孩子吃了我们的东西,导致食物中毒?”
“骗人的,”阿潇淡淡地回答道,“连小票都没有。”
汪泽皱了皱眉头:“这都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冲着我们来了。”
“你又欠下新的赌债了?”
“……胡说八道!”
汪泽的手机响了,手机,不是店里的电话。他看到屏幕上跳出的陌生号码,有些疑惑地点了接听。
“汪先生?”那一头是一个年轻的声音,稍微有些耳熟。
“对,是我,哪位?”
“你可能不记得我,所以自报家门先算了,”那一边说,“我有件比较重要的事想跟你谈谈,9点在J区的咖啡店等你,我坐二楼最里面的位置。”
“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啊。”
“关于你的店。”电话挂了。
汪泽手机屏幕又退回到屏保画面,托托和妈妈的笑容像一杯缀满奶泡的卡布基诺。
*
电话里说的咖啡店在一个很热闹的商业区,安静又雅致。因为是工作日上午,一楼大厅里只零零落落地坐着几位客人,大约是在这里办公的商务人士。
汪泽顺着楼梯上了二楼,抬头就朝“最里面”张望。小屏风的拐角后露出一个人影,他想那大概就是了。
“你要谈什么?”汪泽走过去,在对面坐下。他还是挺意外的,没想到会被这个人叫出来。
自己好像根本没跟他说过几句话?
“我是——”
“我知道你,”汪泽打断了对方的自我介绍,“直接说主题吧。”
段悦逢笑了笑:“我听说老板你欠了一些债。”
“……是啊,你要替我还吗?”
“我可以帮你还啊。”段悦逢说。
汪泽愣了一下。面前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八九岁,穿了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西服,一头板寸整齐得像刚修剪完的草地。当初他第一次走进店里的时候,汪泽还以为这是个路过的公子哥儿。
现在看来,是个有点厉害的公子哥儿。
“帮我还是什么意思,”汪泽说,“我已经结婚了,对男人也——”
对方的眉头跳了一下。
“老板真爱开玩笑,我还是直说了吧,”段悦逢又笑了笑,递出一张名片,“我是‘零度理性’的区域经理,想盘下你的店面。”
搞了半天原来是为这个……汪泽接过名片看了一眼。
“不卖。”汪泽摇摇头。
“我不知道你欠了多少钱,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相对优厚的价格。”
“不卖不卖,”汪泽又重复了一遍,“要卖早卖了。”
“为什么?”虽然是提问,但是汪泽的反应也在段悦逢的意料之内。
“这有什么为什么,”汪泽说,“不卖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