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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晓敏说:“我妈向来迷信,咱们就与她说我们请过高人算过了,这个名字不好,孩子容易生病,相信妈不会说什么的。”
余向华却是苦笑:“你妈向来固执,怕是不好说服吧。”
柳晓敏也皱了皱眉头,有些烦躁地说:“我会与她勾通的。”
看情形,余向华显然没有让丈母娘满意过,因此才会处处干涉。
朱雅丽劝余向华:“孩子的姓名一定得取好,我听说,好些人出生后,都会请高人跟据孩子的生辰八字取名字的,真的不能马虎哦。凌阳可是货真价实的高人,既然他都说了孩子的名字不好,容易使孩子生病,你可得引起重视。你岳母是岳母,你是当父亲的,有权决定孩子的姓名。”
李华也是做人家女婿的,也有个势利丈母娘,也交锋过几回,深以为然地道:“你是孩子的父亲,又是一家之主,就该拿出孩子父亲的气度来。”
余向华点了点头,表示回去就给孩子改名,尽管改名字比较麻烦,只要肯下功夫,还是容易做到的。
凌阳又给了孩子一个护身符,“算是给孩子的见面礼吧。”
余向华很是感激,朱雅丽也给孩子买了不少衣物,全是名牌货,因为见凌阳没有补礼金,自己也不好搞特殊,又拿出手机来,又下了几个订单,全是买给孩子的童车童书之类的。
席间,余向华特地给凌阳敬酒,感谢凌阳对他的支持和照顾,如果没有凌阳的关照,估计还在车间里当个普通工人,柳晓敏也不会拥有轻松的工作了。
凌阳说:“见外了是不?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都是同学,能帮上忙的,自然要帮。对了,最近工作可还顺利?”
“还好,有困难,但也有挑战。”余向华还表示,他既将参加律师考试,一旦考过,在部门里说话底气也就足了。
凌阳笑着说:“好,那预祝你马到成功。”
没过两天,余向华又给凌阳打电话。
“不好意思,凌阳,又要麻烦你了。”余向华声音歉疚。
凌阳说:“什么事?”
原来,余向华给孩子换名字的事让岳母知道了,很是生气,就连夜来到余向华的出租屋责问原因,余向华把凌阳的事儿一说,岳母这才勉强消气。但很快,她又双眼一亮,说她媳妇也才生了孩子,如果余向华的同学真能算八字,干脆让凌阳给孩子取个名字。
余向华拒绝了,他已麻烦了凌阳很多次了,哪还好意思麻烦人家。但丈母娘这个生物,尤其是带着小农意识的丈母娘,自认女婿半个儿,对于“儿子”,从来是不会客气的。也不管余向华的难处和女儿的劝说,不由分说,就命令余向华把他的同学找来,给她的孙子测算八字。
不干?我辛苦养大的女儿嫁给了你,一个大净人耶,还给你生儿育女的,你居然连这点事儿都不肯为我做,你对得起我么?我要你这样的女婿来干嘛?
说得余向华脸都青了,柳晓敏赶紧站出来,也被她老娘喷得一无是处:“人家看狗朝外头咬,只有我看狗往屋里咬。生女儿来有什么用?人家生女儿给爹妈挣十万八万的彩礼钱,就我一个,辛苦养大的女儿得不到回报不说,还倒贴钱。”
余向华在丈母娘的胡搅蛮缠下,只好厚颜再一次给凌阳打了电话。
凌阳挑了挑眉,说:“你我是同学,同学之间相互帮忙也是应当的。但我身为道士,给人算命,是需要收取费用的。这可是祖师爷订下的规矩,身为弟子只有遵守的份。只要你岳母出得起价,走一趟又何妨?”
余向华赶紧问凌阳算一回多少钱。
凌阳说:“上门服务,两万八。自己上门,一万八。”
余向华倒吸口气,然后苦笑说:“我岳母肯定不会同意的。”
凌阳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麻衣门清字辈的道士,给人算命是一百八,明字辈是五百八,磐字辈则是五千八。别看我年轻,辈份却是最高的。如今,麻衣门解签算命的道士,都是清字辈的。如果你岳母想要便宜,可以来麻衣观找清字辈的道士。只收费一百八。”算命对于凌阳来说,只是小儿科,但他可不想被当成免费劳工。算命必须给钱,这是自古以来就形成的规矩,他可不想破坏规矩,再好的关系都不能例外。
当然,凌阳还有另一个私心。俗话说得好,救急不救贫,人性的复杂里头,谁知道会不会包含得寸进尺,理所当然?
余向华说:“我岳母原本就是冲着免费算命的,若是收费的话,她肯定不会干的。这样也好,免得她总是狮子大开口。”
凌阳说:“向华,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原则问题,不容更改,希望你理解。”
……
祀福法会过后,麻衣观从喧闹中恢复过来,凌阳呆在麻衣观,给内围弟子开坛布道,助他们突破修为。
过后没几天,江雯忽然拿出一份麻衣门福利院的账目清单递给凌阳:“祖师爷,这样下去是不成的,我不反对做好事,可社会上有相当多不负责任的人,知道咱们麻衣道观可以收容孤儿,这近一年来,偷偷放在道观外的孩子完全呈直线增长。最让人忿怒的是,这些被遗弃的孩子当中,有相当多的孩子身患重疾,被父母偷偷遗弃在道观门口,咱们出钱出力辛苦给医治好了,对方父母就跑来了,还找来媒体公安局的人,一句感谢,外加一道锦旗就把孩子给接走了,这实在是过分,完全拿咱们当冤大头了。”
凌阳挑眉:“道德绑架?”
江雯重重点头:“对对,就是道德绑架,实在是太气人了。”
以道德为砝码,要挟个人或团体不得不做某些事情。相当一部份人认为资源多的人就必须帮助资源少的人,才能达到一种心理平衡。
有些人更是在用圣人的标准要求普通人,用美德来要求道德义务。比如,要求一个军人舍身救人,否则就要谴责,这就是道德绑架;要求一个富人掏钱支持希望工程,这尽管是一件好事,但如果对方不掏就要受谴责,这也是道德绑架,因为这并非他的道德义务。
“道德绑架”之所以发生,除去大众的精神结构不谈,根源就是道德判断逻辑的混乱。而道德绑架的不仅仅是被求助人的财权支配权,也会给被救助者带来精神上的压力。
麻衣道观是方外之地,人们的思想还停留在出家人理应慈悲为怀,对于收养帮助孤儿本应有一种天职。
江雯不怪这些不负责任的父母用道德来绑架麻衣道观,却无比憎恨公安机关以及媒体的不作为。
江雯又气愤道:“最可气的是媒体,我们早已三令五申,这样的事儿不许再播报,不许他们再以这样的方式宣扬,他们还自认为是为了我们好的想法给播报,以至于消息传出去后,咱们道观收容的带病孤儿甚至带绝症的孤儿呈几荷级增长。今年花费在这些孤儿身上的钱,已完全占据了麻衣派整体收入的五成了。”
“原本师父他老人家也准备对外收费的,可实在不好启口呀。”
凌阳说:“张琛的顾虑是对的。”
如果收费,一定会引起大众的非议,觉得作为精神和道德楷模的麻衣观,根本就不应该计较经济上的利益与付出。或许,到时候还会有媒体要求麻衣观:方外之地,更不应该向钱看齐,否则与商业化了的少林寺又有何区别?修道之人,不但要讲究品德,也还要讲形像。
但若不收费,那么,麻衣观就只能以所谓的责任感做着无数的义务劳动。麻衣道观在收养孤儿方面的付出将会越来越大,甚至到了不堪负荷的地步。
每个人都应该有生活安宁的权利,也有对自己财财支配的权利。麻衣观虽是方外之地,也不应该有这样的道德绑架。而媒体的“道德绑架”,恰恰使被求助者的决定很大程度上受到公共形象考虑的影响,打扰了道观本可以安宁生活自由选择的权利。
凌阳想了想,就说:“再这样下去是不成的,首先,要让这些不负责任的父母知道遗弃孩子是非常严重的犯罪行为。其次,要让他们知道这世上有因果之说。再来,咱们也得改变一下道观的经营方式。
第8章 对付喷子的最佳办法
与麻衣观观主以及主要经营者们商议了一整个下午,最后,麻衣道观在三天后,在报纸上刊登了整个版面的公告。
报告中称,麻衣道观近年来收养弃婴、带病弃婴呈几荷增长,道观已严重入不敷出。为此,道观请示掌教,对收养弃婴进行了一系列变更。
修道之人素来讲究因果,孩子是上天留给父母的宝贝,无论是健康还是生来带病,这都是老天给你的考验。若父母不知珍惜,随意遗弃,麻衣道观有权革去该父母与该弃婴的一切因果关系。意思就是,一旦父母决定把孩子送到道观,那么就此认定,孩子与父母不再有血缘方面的牵绊。该父母今后无论贫穷还是富贵,都不能再以任何形式包括用道德来绑架麻衣道观及该孩子。
基于道术传承的衰败,麻衣观会在孤儿当中挑选与道有缘并根骨奇佳的孩子成为麻衣门弟子。
麻衣门弟子分为两种,一种是俗家弟子,一种是真正的出家修行。
出家修行就是为了要出离六道轮回,要出六道首先就要断掉“七情六欲”断掉“贪嗔痴慢”“五欲六尘”。否现无法出离“三界”。所以,出家人必须首先断掉“七情六欲”。
孩子一旦有道缘,将会正式出家修行,与该父母将无任何因果牵绊,该孩子将会以麻衣观弟子身份修行入世。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该弟子不得背叛忤孽师门,做违德违法之事,否则,麻衣门将有权剥夺该弟子的道法修为,甚至性命,父母政府不得干涉。
此规定,或许不符合当下法律,却是符合国家宗教特殊事务部规定。公众以及卫道夫们也请勿以道德绑架之。
修道之人向来慈悲为怀,但也并非不求回报。麻衣观讲究助人为乐,也需要有相应的回报。孔子赞子路受牛,斥子贡赎人,连圣人都赞成助人者可适当获取一定报酬,为何我麻衣观就不能得到相应报酬呢?对着节节攀升的收养弃婴所花费用,麻衣观上下一致决定,我观不再做无偿贡献,也会向政府,向社会求助。
孩子乃上天赐给父母的宝贝,请务必珍惜爱重。真有经济困难,可适当向我观求助,我观会尽能力帮之,请勿丢弃自己的骨肉。道家有云:孩子的病,是父母的业障。孩子之所以生病,是孩子包括父母的福报不够。福报不够,就更要多行善事,努力增加福报。而不是私自遗弃孩子,否则,这不仅损坏孩子的福报,更是损害自己的福报。请广大父母切记牢记。
因果,虽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实实在在发生在我们身边。今生种下什么因,他日或来生必收什么果。不是不报,而是时机未到。请广大善信们,努力行善。也请随意丢弃孩子的父母们,多一份责任,给孩子一片健康成长天空。
世间自有公道,道法自在人心。我观一直秉承与人为善,行善布善。修道之人,向来慈悲为怀,却也有雷霆金刚。奉劝某些恶意中伤、败家我观名声的不法之徒,趁早收手,我麻衣观虽有济世之心,亦有霹雳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