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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常纯将夏凌儿安排在隔壁的雅间，即便不开窗，透过窗缝也能看见对面的情况。
夏凌儿之所以一直没有出声，就像夏常纯说的，她们赌一把，验证一下，这个九王爷到底是不是她夏凌儿的丈夫，是不是所有人都在骗她，那么只有她自己的感受才是最真实的。
就在沐闻玄拒绝夏常纯的时候，夏常纯却在沐闻玄的耳旁说道，验证一个人是否真的忘记了全部，其实很简单，如果她还有感情，那么隔壁的她目睹这一幕，一定会崩溃，会冲进来阻止。
然而，夏凌儿是崩溃了，却并没有冲进去阻止。
夏凌儿异常地平静，她打开了门，离开。
雅间里的夏常纯，快要笑疯了，这还是自己玩的最疯狂的一次，既然得不到，自己也早就一塌糊涂，那就索性弄混它，弄脏它，一起跌入地狱，一起沐浴黑暗。
夏凌儿得了失心疯，哦不对，是失忆，恐怕是老天都看不顺眼了所以才这么对她；沐闻玄这个多情又冷血的男人，活该也有这么一天。
就在夏常纯情欲迷离的时候，她身上的沐闻玄却忽然停止了动作，夏常纯柳眉紧促：这还是个男人吗？她都这样了，他还会知道停止？！
然而对沐闻玄来说，既然是验证，自然不会来真的，更何况，沐闻玄也快疯了，沐闻玄满脑子是夏凌儿那陌生和惊恐的目光。
如果夏凌儿真的在隔壁，为什么夏凌儿没有任何动作？那么她夏凌儿依然在用陌生的目光看着他吗？沐闻玄想到这里，简直崩溃，一分钟都不愿意等。
含包怒放的花儿，浇了水以后都盛开了，晶莹剔透又可人的模样，他却这么松开了手？！
夏常纯看着沐闻玄离开，夏常纯撑起身，冲着沐闻玄怒吼道，“沐闻玄，你这个混蛋！”
这还是夏常纯第一次直呼沐闻玄的名字，对鸣凰的王爷如此大不敬，但是沐闻玄却完全没有责备的心思，甚至，他好像都没有听见。
沐闻玄晾下夏常纯，冲进隔壁的雅间，“呯”的一声，门砸在了墙壁上，但是屋子里头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夏凌儿。
恼火的夏常纯跳下餐桌，夏常纯跑上前，愤怒地说道，“你真是够了！我的身体又这么脏你的手吗？！”
沐闻玄语调冷淡，却动了杀意，问道，“你在耍本王吗？”
“我怎么敢耍你？你不信可以问小二，我是不是跟九王妃一同来的！是她走了，她不稀罕！她不在乎你，她根本不爱你，你这个傻子！！！”夏常纯歇斯底里地吼道。
夏常纯也是气疯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也会这样失控的时候，甚至顾不得自己半开的衣裳，那曼妙的身体露了一半，鲜红的肚兜挡不住那抹丰满。
她，夏常纯，同样沉鱼落雁！
“……”沐闻玄的心猛地一扎，那句她根本不爱你，多么伤人。
“如果一个女人她爱你，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她忘记了你，根本只是个借口，她就是不爱你了，没有感情了！就是这么简单！”
“够了……”沐闻玄无力坐下。
“自始至终，就你最傻，我真的一点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一直绕着她转，她到底哪里好了？！”
沐闻玄垂下了头，“走。”
夏常纯宣泄道，“我不走！我就要嘲笑你！你如何待我，她也如何待你！你活该！”
“够了……”沐闻玄扶额，心脏剧烈地抽搐，疼痛难忍，“太忽然了，这不可能是真的……”
“突然？呵呵，”夏常纯抹掉脸庞上的泪水，继续说道，“蒋子浚，鲁尔，这些人到底跟她有过什么关系，你有自己确认过吗？不是每一次你都选择相信她？！”
“本王叫你闭嘴！”
“那你杀了我？否则我还是会说，与其你自欺欺人，不如我帮你说出真相，也就你一直相信她！你还怪我污蔑她，我说她一句不好，你就心疼，你这么心疼她，她心疼过你吗？！”
是啊，沐闻玄是如此地宠夏凌儿，他一次次地信任，不需要她过多的解释，因为他深爱着她。
夏常纯的愤怒慢慢消去，尤其是看着心爱的男人无助的模样，原来他沐闻玄也有这种时候。
“对不起，我并不想说这些话让你难过，对不起……我也不想你难过，对不起……”
夏常纯跪在地上，心疼抱着伤心欲绝的沐闻玄，他仿佛听到自己心脏在一片片剥落，血淋淋的。
夏常纯的情绪逐渐恢复，她的声音柔和，就像催眠曲一样，即便夏常纯城府深，心机重，但至少她这个时候是认真的，是真的心疼着他。
夏常纯低下了头，温柔道，“如果三姐真的不爱你了，你为何让她这么辛苦，她撒谎也好，借口也罢，总之她不想爱了，你何必为难她，又不是第一次放手了。”
“为什么不爱了……为什么忽然就不爱了……”沐闻玄还记得在西域的时候，夏凌儿义无反顾地闯进皇宫，要与他同生共死。
就像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少年，他明明那么珍惜，那么爱护，可是玩具一旦有了自己选择的权利，却义无反顾地选择远离他，他很迷茫，很疑惑。
此时的夏常纯已经完全抛掉了恼怒，反而耐心地哄道，“你问我，我如何知晓？不如问问你自己，总是有些征兆，只是你当时没有发现。”
酒楼的小二听到吵闹声，跑到二楼，却看见一个衣衫半遮体的女子跪在地上，温柔地抱着坐在地上的九王爷，姿势如此暧昧，看的小二都不自觉地脸红，但又不好上前打扰，只好默默地退下。
正文 第446章成全非成就
夜很深，月光很浅。
夏凌儿的心里就像熬着一副中药，苦不堪言。
微风轻拂单薄的衣衫，夏凌儿站在零字号农园里，夏凌儿望着田园，她清楚地记得这里的变化，从一亩田慢慢扩张，到现在的大农园，可是整个过程，夏凌儿找不到任何关于沐闻玄的影子。
透过窗缝，看见沐闻玄和夏常纯，夏凌儿的心脏剧烈疼痛，扎着无数锐刺，所以夏常纯说的没有错，沐闻玄不是外人，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他确确实实是她深爱过的人，或许，还深爱着。
但是，一个深爱的人，为何连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呢？！
除了潜意识里的本能感受，什么都没有，还算是爱吗？
这是夏凌儿选择离开酒楼的原因，因为她无法面对，她很崩溃，这样的爱，越是深刻，越是让人痛苦，她多想记起他，所以她走遍了京都城每一个角落，最后来到零字号农园。
“这里是我的起点，为何你不在？”
“如果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何哪里都没有你的影子？”
夏凌儿绝望地仰起头，看着夜空中的明月，那脸庞上滑落的泪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
“汪！汪！汪——”
威武大将军从农舍的院子里跑出，来到夏凌儿的身旁，它兴奋地兜了几圈。
夏凌儿蹲下了身，威武大将军也乖巧地坐下，它摇着尾巴，当夏凌儿摸着它的时候，它闭了闭眼睛，它很享受主人这样的抚摸。
夏凌儿记得威武大将军，却不记得沐闻玄参与的那一部分；记得自己如何发家致富，从卑贱的庶女到现在坐拥几十家店铺的女主人，她有用不完的银子，离富可敌国也就没几步差距，却记不得沐闻玄曾一次次地帮助她。
沐闻玄回到沐王府，在亭子里坐了一宿，和沐闻玄预料的一样，他的妻子并不在府上，或许，她也不会再回来，如夏常纯说的，或许她夏凌儿只是不爱了，找了一个借口要离开。
清晨，第一缕阳光投在沐闻玄宿醉的脸庞上。
亭子旁站着晋宝，晋宝手里拿着一封加密信，但是九王爷整宿未眠，快临近凌晨的时候才昏昏入睡，晋宝不忍心打扰。
“海棠？”晋宝瞧见远处的海棠，快步上前，晋宝见海棠手里拿着包裹，问道，“你这是……”
海棠往晋宝跑来的方向看去，亭子里的九王爷整宿没有回房，海棠看着都心疼。
海棠深吸一口气，回道，“小姐叫我把东西带走，以后大概是不会再回来了。”
“呵！”晋宝气不打一处出来，说道，“亏我还这么拼命地工作，我以为王妃人好，可是王妃怎么可以这样？！现在生意做大了，银子挣多了，嫌弃我家王爷是非多，怕被连累满门抄斩是吗？她大可不必扯出这样的荒谬的谎言！”
海棠解释道，“晋宝！不许你这么说小姐！小姐是真的不记得了……”
晋宝激动道，“胡言乱语，每一个大夫都说她没病！她没有生病！！”
海棠辩解道，“不是这样的，小姐是真的生病了，那些大夫只是看不出来而已，小姐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你不许胡说八道！”
“呵呵，”晋宝冷笑一声，说道，“整个沐王府，哪个人不这么认为？是你家小姐没心没肺，现在发达了，银子赚钱盆满钵满的，圣上现在对王爷虎视眈眈，随便下道圣旨，沐王府就要被夷为平地了，她夏凌儿当然想着逃跑了！”
“啪”的一声，海棠一巴掌呼在晋宝的脸上，海棠怒道，“我再说一遍，我家小姐她不是那种人！你倘若再污蔑她一句，我跟你拼命！”
丫鬟和小姐，下人和主子，就是只要有钱，赎了身就可以自由的关系。
晋宝有些吃惊，愣了一会儿，说道，“海棠，她只是你的主子，你有必要这么护着她跟我翻脸吗？”
“小姐是我的主子，我自然要护着她，你是什么？你是我的什么人？”海棠反问道。
“……”晋宝一怔，这还是海棠吗？还是晋宝努力工作准备迎娶的海棠吗？
海棠转过身，往沐王府的大门走去，当海棠说那句话的时候，同样一阵难受。
可是，如果说小姐不幸福，那么作为丫鬟的她，又何必谈论幸福？沐王府也好，晋宝也罢，只要小姐做的决定，那么海棠就要义无反顾地追随，和这里的一切划清界限。
晋宝愣神的时候，晃眼瞥见远处的沐闻玄起身离开，晋宝快步跑去，原来沐闻玄看到带着包裹离去的海棠了，这意味着夏凌儿也不会再回来。
沐闻玄有些恍惚，走路有些摇摇晃晃，不知道他昨晚喝了多少酒，唯独亭子里，满地都是空坛子。
晋宝追上沐闻玄，“王爷……”
沐闻玄瞥见晋宝手中的一封加密信，晋宝楞一会儿，才意识过来还有这事，晋宝把信双手奉上。
“王爷，请用茶。”一名丫鬟端着醒酒茶，行礼道。
沐闻玄看着晋宝手里的信，却没有着急要看，而是拿起丫鬟盘子里的茶杯，饮了大半杯。
晋宝举着手，低着头，主子没动，他也不动。
其实沐闻玄一看这信封就知道是谁寄来的，其实之前也收到了两次，但是因为夏凌儿的关系，沐闻玄一再推迟。
沐闻玄放下茶杯，接过那封加密信，拆开以后，纸上只有几个字：今日亥时，不能再拖。
“本王竟然落地如此田地，为了一个女人，搞成这样？呵呵，真是可笑，既然你让本王成全，那好，本王成全自己的同时，算不算也成就你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