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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常纯看向铭香,铭香上前倒茶,不是听从四小姐的话,而是最近这段时间大小姐动不动就生气,各种发怒,摔东西打下人,铭香也不希望大小姐不高兴。
“呯”的一声,茶杯碎了一地,夏筠烟的气非但没有压下去,反而一触即发,夏筠烟道,“大哥的事,断然跟这个小贱人脱不了干系!”
谁也不知道夏隆炎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但是大夫人吴氏和夏筠烟都坚信是夏凌儿动的手,包括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夏常纯也心知肚明。
夏常纯蹲下身,捡起茶杯碎片,堂堂一个夏府四小姐,却蹲在地上捡碎片,夏常纯却不介意,也没有夏筠烟这般怒意,夏常纯平静道,“大姐想不想要夏凌儿彻底消失?”
夏筠烟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夏常纯站起身,铭香接过茶杯碎片,夏常纯的贴身丫鬟递上手绢,夏常纯擦了擦手,低眉一笑,继续说道,“纯儿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倘若运气好,大姐很快就看不见夏凌儿了。”
夏筠烟顿时来了兴致,追问道,“纯儿你有什么好办法?”
“喏,这些胭脂水粉,”夏常纯将胭脂水粉的盖子一一打开,夏常纯接着说道,“大姐可知道青楼女子为何这么喜欢夏凌儿这个胭脂吗?”
夏常纯拿起其中一盒,凑近闻了闻,自问自答,“大姐可以闻一闻,确实味道极好,不浓不腻,清淡怡人,和牡丹玫瑰那种气味截然不同,那些青楼女子们以为用了这样淡雅的胭脂水粉,自己就和‘庸俗下贱’的词汇脱离了,故而使了劲地购买,替换之前的胭脂。”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个道理夏筠烟当然明白,夏筠烟拿起一盒胭脂嗅了嗅,味道是不错,夏筠烟说道,“但是骨子里是下贱的,再如何费尽心思都一样改不了下贱的事实,野山鸡飞上枝头就真的以为自己变成凤凰了?可笑至极!”
“大姐可听说过香源楼?”夏常纯侧头看向夏筠烟,问道。
“呵呵,”夏筠烟轻蔑一笑,说道,“不一样是青楼?装什么洁身自好的大小姐?”
夏筠烟一直看不惯香源楼,京都城的人们都知道这鼎鼎有名的香源楼,异于寻常的青楼,消费也是极高,男子们视为高雅之地,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和文人墨客,流连忘返。
“纯儿听闻那香源楼的花魁了不得,容貌绝世,才华横溢,温文尔雅,端庄大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听闻不久前,有人说起往届科举试题,不料那花魁当场提笔,写了一手好文章,说是男子,怕是要中了状元。”
“呵呵,是吗?”夏筠烟嗤笑道,“我怎么觉得是那些闲的没事的男人们杜撰的,把低贱的人捧到了天上,不就是又骚又贱,讨男子们欢心吗?”
“大姐说的没错,但是纯儿听说那香源楼的花魁本是前朝一位朝廷命官的嫡小姐,后来因为牵扯到政权对立问题而丧了命,具体如何无人知晓,全家就剩下她一人,最后沦落到香源楼,不过这也只是一种说话,无从考证,她自己也从不承认。”
正文 第238章心机四小姐(二)
“嫡小姐?呵呵,真是讽刺。”夏筠烟冷笑道。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事,如今朝廷上有一位重量级的大官私下包养了这花魁,因为身份不宜曝光,所以无法迎娶那花魁,依旧安置在香源楼,所以那花魁从不接客,在外头人看来,是她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
“真恶心!”夏筠烟不耻道。
夏常纯的目光落在胭脂水粉上,笑着说道,“花魁喜欢用这胭脂水粉,大姐就命人送她,或者调个包什么的,当然要加点料,一来为民除害,省得这种不良风气在官宦之中蔓延;二来嫁祸夏凌儿这个小贱人,让她翻不了身。”
夏筠烟听到这里,这才露出笑容,夏筠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胭脂盒,道,“纯儿这主意极好,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花魁被朝廷某个大官包养,用了夏凌儿的胭脂水粉而出了事,那么夏凌儿必将倒霉,招惹的就不是一个青楼女子的事,而是花魁身后的男人。
夏常纯心中一笑,下巴微微扬起,果然抬头呼吸的空气格外清新。一举两得的是夏筠烟,那么坐收渔翁之利的就是她夏常纯。
她夏常纯不碰脏活,干净十指不染手,就是提个小小的意见,出了事这夏府大小姐担着,嫡小姐做错任何事,刑部尚书大人都会极力担保和维护,冲这一点,夏筠烟使坏也必然卯足了劲,肆无忌惮,不考虑后果,因为有个疼爱自己并放纵她任性的父亲。
哪怕事情闹大和夏凌儿对峙,二选一的时候,夏尚峰也只保夏筠烟,倘若两败俱伤,那就再好不过,全是她夏常纯的好处。
真是一个绝妙的计划,一环扣着一环,借刀杀人借的不止一把刀,而每一把刀都极为锋利,夏凌儿必死无疑。即便夏凌儿有九王爷护着,但是捅娄子的人并非出主意的夏常纯,而是夏筠烟。
夏常纯离开以后,夏筠烟就立刻着实去办,命人拿着夏常纯送来的胭脂水粉重做,夏筠烟指明了要胭脂里加琥白粉,一种具有强腐蚀性的物质。
天生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夏筠烟,尊贵了近二十年,高贵的身份也从未被动摇过,她夏筠烟理所当然地可以嫁给门当户对的贵公子,过上高高在上的生活,所以在夏筠烟的眼里,容不得那些原本身份卑微的人爬上跟她同等的地位。
嫉妒心极强的夏筠烟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喃喃道,“听闻你容貌绝世?希望你喜欢这份礼物,从今往后也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该攀附的就不要妄想,人贱自当有自知之明,否则我只好替天行道。”
集市,零字号农园的店铺里,客人络绎不绝,人群里忽然响起呵斥声,夏凌儿闻声抬起头,看到衙门的一帮人拨开人群闯了进来,其中一人喊道,“谁是店家?!”
众人看到面色严肃的官差,皆愣住。
“我是,”夏凌儿站起身,问道,“怎么了?”
“来人,把人带走!”
“喂!”海棠放下手里的活,连忙跑上前,“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抓我家小姐?!”
官差一把推开海棠,呵斥道,“不许妨碍官差办案!”
官差怎么了?夏凌儿并不买账。夏凌儿甩了官差的手,问道,“本小姐为何要这么被你们带走?官差办事,就可以胡来吗?这里是京都城,天子脚下,仗着自己的衙门的人,可以仗势欺人吗?!”
拓目闻声也从厨房赶来,快步上前,说道,“我家园主是刑部尚书府的三小姐,哪怕是个平民百姓,官爷抓人也应该有理有据。”
官差一愣,确实没有想到会是刑部尚书府的千金。官差的语调平缓了许多,说道,“城西发生命案,一屋子里死了七个孩子,现场有一只形状奇特的杯子,杯子底部印着‘零字号农园’,这样算不算证据确凿?来人,将疑犯带回衙门!”
死人了!喝了零字号农园热饮的七个孩子都死了!在场的客人们吓得立刻松手,不少杯子纷纷落地砸碎,饮料洒了一地。
“孩子?什么孩子?”店里的生意很好,来往的客人很多,但是夏凌儿并没有见到七个孩子一起跑来买过热饮。
“杯子?”拓目看向店铺里的伙计们,问道,“杯子是店里用的,谁允许你们让客人带出去了?!”
伙计们没有吱声,没人记得谁将杯子带了出去,因为客人实在是太多了。
现在是死了七个人啊!被推倒的海棠意识到情势可怖,连忙爬起身,上前阻拦,哭着喊道,“不可能!不会的!肯定是你们搞错了!跟我家小姐没有关系!放开小姐,放开我家小姐……”
随即一群人也冲了进来,口里囔囔,“就是这家店吗?零字号农园?真是黑心商家,昧着良心赚黑心钱,还我们孩子命来!还命来……”
那第一个冲进来的妇人,皮肤黝黑,胳膊粗壮,像极了一个男人,但是脸上粗糙的皮肤上全是泪水,这种强烈的违和感直击人们的心脏,尤其是夏凌儿,夏凌儿很快就猜到,这应该是受害者的母亲。
“还命来,黑心商家!”妇人直扑而来,力气极大,连夏凌儿身旁的官差都一把撞开,妇人扯过夏凌儿的头发,一边动手一边哭骂,“还我孩子命!你该下地狱!你该下十八层地狱……”
“住手!”拓目连忙上前阻拦,扯掉妇人,但是妇人的手才从狼狈的夏凌儿身上松开,其余几个人已经凶猛扑来,口中怒骂。
“走开!你们滚开!”海棠挡在夏凌儿身前,喊道,“你们这群野蛮人,你们滚开!”
那七个孩子的家人,因为悲愤,每一次出手也是极为致命,一部分打在护着拓目和海棠的身上,一部分打在夏凌儿身上,即便官差也上前阻拦,但是场面顿时失控。
夏凌儿的头脑和这糟糕的场面一样混乱。多色番茄是有毒没错,但是已经处理过了,难道是排毒石用的次数已经达到上限而无法祛毒?还是孩子体质弱,大人扛得住而小孩子扛不住?是啊,这个年代没有育苗。
正文 第239章命案官司
“什么?凌儿被衙门的人带走了?”正在用膳的夏尚峰大吃一惊。
管家回道,“三小姐在店铺的时候,被官差抓走了,涉及到城西七个孩童的命案,因为考虑到三小姐是夏府的人,所以衙门传来的消息,让老爷去一趟。”
夏尚峰立刻起身,匆匆离开,大夫人吴氏和夏筠烟面面相觑,二人皆不知情。夏筠烟本以为是花魁的事,但是花魁顶多是毁容,此刻夏凌儿竟然惹上了官司,还是七条性命!
消息传得很快,京都城的大街小巷都已传遍,零字号农园的夏府三小姐是杀人凶手,夺走了城西七个孩童的性命。
夏府别院的夏常纯听到丫鬟有声有色地学着外头的人们说此事,夏常纯眼眸含笑,梳着头发,看着铜镜,仿佛在听一个有趣的笑话。
孩子是含包怒放的花朵,正如夏常纯说言,是未来的希望,可同样是夏常纯的希望,因为那是夏凌儿的绝望。
“穷人家的孩子,命不值钱,”夏常纯低眸看着梳子,扯掉沾在上头的一根长发,放下梳子,从首饰盒里拿起一支发簪,插在头发上,夏常纯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是一下子这么多条性命,就不一样了,看她夏凌儿这下子如何收场,不是伶牙俐齿吗?能否为自己脱罪?”
贴身丫鬟有些担忧,问道,“小姐,此事会不会牵扯到……”
是啊,毕竟将热饮给小女孩的人是夏常纯,也是夏常纯叫小女孩带回家,和小伙伴们分着喝的。
“死无对证,如何指控?谁又知道与我有关?”
“小姐今日一直在夏府,从未踏出闺房半步,当然与小姐无关。”贴身丫鬟机灵道。
抛头露面的人一直是夏凌儿,枪打出头鸟,案发现场的杯子又是零字号农园的,几只碗里还有剩余的饮料。对于不知情人们来说,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牵扯不到夏府鲜少出门的四小姐身上。
夏常纯抿嘴一笑,继续说道,“这只是刚刚开头的前戏,还有更精彩的在后头,夏凌儿会喜欢的,呵呵”
夏常纯一直将夏筠烟视为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