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管事服侍大小姐十几年了,在府中好歹有个地位,一般的下人都不敢得罪她,其实专门服侍大小姐的管事有很多,可是裴管事却是最不可代替的一位,她能够知晓大小姐心中所想,所以大小姐也分别依赖她。
裴管事上前一步低身福了福身子,道:“老奴见过小姐。”
下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居然忘记礼数了,急忙低头福身,大气都不敢出。
小姐的脾气本就不好,嚣张跋扈这四个字在她家小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她们这些下人都不敢冲撞小姐,做任何事也须得小心万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苏苓一言不发,几个下人包括裴管事都在努力维持自己的姿势,半蹲着很不好受,有几个丫头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年纪稍长的暗暗提醒了一把,大小姐的脾气可不是很好,要是犯了什么错就算不死也要掉一层皮了。
大小姐没有允许起身没人敢动。
苏苓并没有理会她们,她仔细盯着镜中的人儿,分明是倾城的容颜,只是还没长开罢了,眼神里还是她所熟悉的清冷,苏苓略微安了安神。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半蹲着的下人们额上都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裴管事虽然也很累,但是并没有像别的下人那般虚弱,相反,她仍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像一座石像。
裴管事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一如既往,那般沉稳,“老奴见过大小姐。”
这一声苏苓终于注意到她们了,看着这些人摆着半蹲着努力在坚持自己的动作,样子很是搞笑,而为首的年纪较大的妇女很沉稳,从她说的第二句话时候苏苓就知道了。
这人并不会武功,甚至体力也不比那些年轻小姑娘好,但她却凭靠自己的力气撑到了现在,还面色无异。
苏苓没有说话,只摆了摆手,所有人像得到了解脱,纷纷起身,没有一丝慌乱,各自忙活着自己手头上的事,就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裴管事端着药碗递给苏苓,“大小姐,这是太医开的药,您赶紧趁热喝了吧。”
目光触及到药碗,许是前世的死令她现在一看到药碗便有些心悸,苏苓便偏开了目光,直盯着窗外。
裴管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窗外只有一颗梧桐树老树,风吹得摇摆,并没有发现别的东西。
一阵微风吹来,拂过苏苓的脸庞,她只觉得清爽无比。
裴管事劝道:“大小姐,您才刚刚醒来,身子骨恢复得还不是很好,不宜受凉,还是上床躺着吧。”说着裴管事摆手示意婢女关窗。
苏苓摆了摆手,声音里带着清冷,却又多了几分稚嫩,“下去。”
“可小姐你。。。。。。”裴管事知道大小姐脾性不定,可这事关小姐的身体,怎能不让人侍奉?
苏苓一个眼神便让裴管事闭上了嘴,那样的清冷绝不是一般少女所有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她们从没见过大小姐这般清冷模样,简直是和落水之前判若两人。
不过一瞬所有人都走了出去,房间里又恢复了刚才的寂静,苏苓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那扇被关上的窗,凉风阵阵传来,连心情都变得清凉。
边塞,大漠孤烟,日头当空照,一队人马正缓慢的移动着。
一人打马飞奔,直到追上马队,这才紧急地拉住缰绳,下马跪下。
“来着何人?”
为首的是一个将军打扮的人,身穿战袍,英姿飒爽,眉间有一股气宇轩昂,曾毅眉间带着警惕,这个人虽身着平民服装,可曾毅知道这人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还很不错。
来人朗声道:“摄政王府家奴求见王爷。”
“所为何事?”
那人没回答曾毅将军的话,抬眼看着马车的方向。
曾毅拉马回身走到马车前,试探道:“外面有个人说是摄政王府的家奴,求见王爷。”
马车没什么动静,曾毅等候了半响这才想转身,只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句话,声音里没有半分情绪,夹杂着正午的炎热,让人忍不住胆战,“让他过来。”
那人得了允许,走到马车前跪下,道:“回禀王爷,大小姐醒了。”
马车里面安静万分,半响之后才听见里头那位淡淡道:“回府。”
声音虽然不大,但曾毅也听到了,曾毅急忙下马拱手劝道:“回禀王爷,这里据胡城不过一里地,此时回去潘将军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本王何须对别人有交代,回京!”声音虽然毫无感情,却从里面听出了微怒。
曾毅连忙下跪,解释道:“臣不是这个意思。”
许久马车里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曾毅只好上马,命令道:“回京!”
全京城都知道当朝权利势大的摄政王最宠爱的是妹妹花月,曾毅自然也是略有耳闻,只当是旁人夸大其词罢,没想到摄政王对妹妹的宠爱能达到这个地步。
此次摄政王来边塞胡城可是带了御令来的,此事其极重要,关乎边塞的稳定以及同胡人的关系,怎可大意!
现在竟为了一个小姑娘耽误了如此大事,怎可如此胡闹!
曾毅又上前一步,坚定道:“王爷,此时回京尚且需要几天时日,不如先去胡城同潘将军商议,再回京如何?”
“嗯?”危险又狭长的声音传了出来,令人感到害怕,怒意明显。
曾毅急忙改口道:“臣逾越了,还请王爷责罚。”
“月儿身边正缺一位高手保护,既然曾将军如此恳求,那本王就勉为其难得答应了。”
什么!让他堂堂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去给一个小姑娘当护卫,这传出去简直是笑话。
曾毅听说过摄政王的心狠手辣,但从没见识过,他知道所有见识过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曾毅心里紧张万分,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他怎么犯了如此大错!
马车内并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又陷入了沉静。
曾毅知道这是王爷最后的忍耐了,如果他再多说些什么怕是更惨,倒不如先熬过这一劫,横竖不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先隐忍一个月,反正在朝中还结识了不少人,到时候定然能回到沙场。
曾毅起身上马,擦了擦额头的汗,下令道:“回京!”
时间已经过去两日了,苏苓倒是过得清闲,这几日里她总是一个人独处,而且还喜欢坐着发呆,下人们都偷偷道,大小姐落水后性情大变,不似以前那般嚣张跋扈,却多了一份清冷。
苏苓独自坐在梧桐树下的石凳上,一如既往的发呆,她并不理会那些人的闲言碎语,这些只是世俗的枷锁罢了,别人的目光对她并不构成什么威胁,她真正要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任她怎么想都没想到这个身子的主人的身份,居然是当朝摄政王唯一的妹妹花月,这一点比她重生还要令她心惊。
她常年在江南,对京中的事不太了解,但据说摄政王花琰心狠手辣,心思缜密,做事都有自己的一套,而且他能在朝中屹立这么多年,这样的人确实是不太好打交道。
虽然这个身子是真的,从外表没看出任何异样,但苏苓还是有些担心,前世她是个杀手,骨子里的清冷是不会变的,她怕这事难逃摄政王的法眼。
想来他应该要回来了吧,多想无益,终归是逃不过的。
“小姐,秦侯府的秦丽儿小姐前来拜访。”婢女若然推门进来,看到苏苓一个人坐着又发呆了,也不敢打扰,纠结了半天才道。
“不见。”苏苓头也没抬便回绝了。
若然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月姐姐这是怎么了,丽儿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听说你醒了专门过来拜访你的,怕你身体还没恢复过来,还带了些补品给姐姐你养身体的。”
第3章
见花月没有回答,秦丽儿径自靠近,道:“姐姐你还在生丽儿的气吗?都是丽儿的错,是丽儿没有保护好月姐姐,竟让姐姐失足落了水。”
秦丽儿暗自伤神,哭得很是带感,梨花泪下,令人忍不住要怜惜一番。
因为性格的关系,花月最是不喜哭哭啼啼,不过刚刚听她说和原主的感情很好,不安慰一下似乎没有体现两人的友谊,花月顿了顿,道:“恩,都是你的错,所以我原谅你了。”
。。。。。。
秦丽儿突然愣住,盯着花月看半响没有回过神来,这话说得怎么反过来成她的错了,难道不是应该安慰她一些不关她的事吗?
一旁的若然也是万分不敢置信大小姐居然会说出这样‘安慰’的话,心底居然带着一丝开心,看来大小姐性情大变的好啊。
以前的大小姐虽然嚣张跋扈,可对亲近之人很好,特别是这个秦丽儿小姐,简直是掏心掏肺的好,可是秦丽儿却并没有对大小姐很好,表面上虽然看起来好,暗地里却说着大小姐的坏话,诋毁大小姐。
有一次若然看见了,还亲耳听到了,可是她不敢对大小姐讲,毕竟秦丽儿太虚伪了,就算她说了也没人信的。
花月实在是不想同那个女人在呆下去了,没有理会愣住的秦丽儿,径自走了出去。
临走时还回头对秦丽儿道:“不要太过自责了。”
若然看得是目瞪口呆,大小姐居然出院子了,这可是她醒来后第一次出院子,而且这也是她第一次不理会秦丽儿小姐。
刚从外面回来的若心拍了拍愣住的若然,“你怎么了?发什么楞呢,大小姐都出去了还不赶紧追。”
若心说完端着茶递给秦丽儿,热情道:“丽儿小姐请喝茶,小姐刚刚醒来可能脑子还不大清醒,最近她清冷得很。”
秦丽儿回过神来,接过茶,追问道:“你是说你家小姐醒来后就变得很清冷?”
若心重重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嘛,性情大变,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连院子都不出半步,要是换做以前啊早往外边跑了。还有也不爱理人,就喜欢一个人坐着发呆;还有还有。。。。。。”
若然在一旁听得牙痒痒,真想上次把若心揍一顿,哪有下人敢谈论主子的事,而且还向别人透露自家大小姐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秦丽儿是若心的主子呢。
可惜若然不敢,毕竟之前大小姐最宠爱的便是若心了,若心有一双巧嘴,很是能讨大小姐的欢心,这也使她在别的婢女面前高人一等,别人都不敢惹怒若心。
若然咬紧银牙,愤愤的看了若然和秦丽儿一眼,当下就跑出去追苏苓了。
若然寻了半天,终于在花园后的池塘找到了大小姐。
重回到这个地方,若然心底不由得‘咯噔’一声,大小姐来这里干嘛?上次大小姐便是在这里落水的,再次回到这里,若然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远远看去,花月一身素色蓝衣,头上只一只玉簪挽起头发,她坐在池塘边的柳树下,稚嫩的圆脸和小小的身形,眼神里带着不符合那个年龄所带有的气质,却有一种别样的美。
若然停在远处,心底忽然有一种不想打扰,这寂静的美。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小姐,少了那份浮躁,多了一份清冷沉稳。
身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若然吓了一跳,紧接着若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在这愣着干嘛?怎么不好好照顾大小姐,万一大小姐怪罪下来我可不帮你说情。”
若然转过身去,目光触及秦丽儿,下意识地低头福身,“奴婢见过丽儿小姐。”
若心看了一眼远处的花月,又看向秦丽儿颇为热情道:“丽儿小姐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