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乩促鞅ā！�
“哦，你处理了什么事？”
“我说服神王，让他下令解开了施加在一重天所有神兽身上的契约，从今往后，神兽择主，全凭自愿，任何神不得强行契约，一经发现，受火灼之刑。”
苏祈愣了愣，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碧鳞还真处理了一些事。
“此外。”碧鳞说着，试探着将一只手伸到苏祈身侧，她的视野之内。
苏祈瞥见他掌心的一枚戒指，迟疑片刻，还是拿了起来。
戒指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造型简约，颜色素雅，倒是她喜欢的类型。
“这是一枚纳戒，只有您可进入。”
“哦，里面有什么？”
“天狐神宫。”
听到这四个字，苏祈着实惊讶了一把，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毕竟是主人的出生地，我怕主人心有眷恋，却又不愿回神界，便擅作主张将整个神宫装入了纳戒之中。从今往后，主人无论是累了还是困了，都可进入纳戒休息。”碧鳞波澜不惊地说着，后退两步，界层之门在他身后开启，“纳戒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纳戒里的百年，相当于外界的一天。碧鳞走了，请主人多加保重。”
辞别的话说得突然，当苏祈反应过来，急忙转身之时，碧鳞已穿过界层之门消失不见。
一段时间后，辅佐完新皇登基的笙歌，远远看到立在走廊上发呆的苏祈，不禁牵唇一笑，走到她身后抱住她：“想什么呢？”
苏祈回过神来，执起笙歌抱着她的一只手，将那枚碧鳞给她的纳戒，轻轻戴在了笙歌左手的无名指上。
感受到无名指上冰冰凉凉的触感，笙歌微微一愣，松开苏祈，把那只手抬至眼前：“纳戒？”
“嗯。”苏祈转身与他对视，“猜猜里面是什么？”
笙歌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气息，嗤笑：“碧鳞来过了？他该不会把你的神殿装进去了吧？”
苏祈笑而不语。
“呵，垂死挣扎。”笙歌想把戒指从手上摘下来，可是……戒指上散发着苏祈的气息，他舍不得，“唔，你给我戴上的，所以这是我的了。”
“嗯，是你的。”苏祈笑着伸手，抬起笙歌的下巴，对着他的唇就是一吻，然后轻声道，“我的神殿，替我好好保管。以后，你要是惹我不高兴，我就钻戒指里，看你怎么办。”
笙歌又是一声嗤笑，直接把苏祈整个人横抱起来：“我要是惹你不高兴，你直接惩罚我便是，钻什么戒指啊。”
苏祈短暂地惊讶了一下，然后全身放松依偎在他怀里：“不容易啊小杂毛，我抱了你这么多次，你总算也抱了我一次。”
笙歌的脸微微一红：“那……那我以后多抱抱你？”
“不用，你只要把耳朵和尾巴露出来给我摸就好了~”
“嗯，好。”
主人对他的耳朵和尾巴还真是执着啊……
*
新法规的推行没有任何阻碍，人族的适应性也远高于苏祈的预期。
只是，她推行法规的方式过于霸道，总有一些不自量力的人想来评判她的做法，甚至是反对。
当麒麟把一位长相灵秀的女子叼到苏祈面前，说她干扰法规推行时，苏祈一点都不意外。
“哇，都是口水啊，脏死了！”女子被麒麟放到地上后，先对他的口水表达了不满，然后起身直指苏祈，“妖神！你越来越过分了！”
“有趣。”苏祈忍不住挑眉，“放眼整个四界，敢这么跟我说话的，除你之外，再无他人。”她单手支着脑袋，饶有兴致地反问，“你倒说说，我哪里过分了？”
这个敢说妖神过分的女子，不是莫徊是谁？
如今的她是彻底长开了，无论是容颜还是身材都无可挑剔，让苏祈很欣慰。
可惜，这么好看的人，却是个傻白甜。
“你身为妖神，入侵人族皇室，是在向人界宣战吗？！”
被质问的苏祈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对付傻白甜么，智商碾压就好了。
于是，轻咳一声后，苏祈开始了她的装逼：“我问你，你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
莫徊愣了一下，一脸狐疑，不知道苏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左思右想，最终还是试探着回答：“这个世界很糟糕没错，但是……”
“是啊，很糟糕。”苏祈霸道地打断她，继续自己想说的话，“整个世界就像一颗烂掉的苹果。如果我给你一颗烂掉的苹果，你是会吃掉，还是扔掉呢？”
这一次，莫徊没有回答，因为她直觉这个问题里存在陷阱。
确实如此，但苏祈也没给她回答的机会：“你只能看到这颗烂苹果的一个面，大概会觉得，虽然它烂了，但总还有能下口的地方，扔掉太浪费？然后你看到我在切苹果，以为我是想把苹果剁碎扔了，所以来阻止？”
“然而，我现在告诉你，处理这颗烂苹果的方式，除了吃掉和扔掉，还有第三种方式。就是把烂的部分切掉，悉心培育，让它把被切掉的部分长好，长成一颗更好的苹果。”
莫徊已经开始有点晕了。
“这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苏祈一本正经，“这个世界很糟糕，或许还有可取之处，但这不能掩盖它很糟糕这个事实，它再这么糟糕下去，迟早自取灭亡，既然如此，你我都想守护它，我把它糟糕的部分切除，让它变得不那么糟糕，并逐渐好起来，又有什么错？”
“……等一下！我想想。”话题突然绕回世界，让莫徊措手不及，她皱眉思考了许久，总算找到了问题所在，“不对！你这个类比不对！苹果放久了总会烂掉的，并且会越来越烂，可是世界是能变好的。”
“哦，为什么？”苏祈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坐姿，心里有些不爽——居然没把她说得晕头转向，直接臣服于她……
不过没事，她还能战：“任何事物，都不会无缘无故地变好。你什么都不做，却指望世界变得好起来？呵，莫徊，究竟是什么给你的信心，让你把如此荒谬的信念坚持了百年？”
莫徊丝毫没有被苏祈的讽刺吓退，越发坚定道：“世界不是苹果，这个世上的人更不是苹果！因为，人是有思想的，他们有思考和判断的能力！我相信，只要能让他们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糟糕，鼓励他们团结一心，一起改变这个世界，世界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
“而不是像你这样——霸道地入侵人族皇宫，强硬地施行一系列不容反抗的法规，强迫所有人按照你的想法来活！”
“是啊，人是有思想的，所以，一旦觉察到世界的黑暗，脆弱一点的人很容易向黑暗低头，甚至与黑暗同化。这种时候，越是强力的打击，越是能让人清醒过来。”苏祈说完，没再给莫徊与她争辩的机会，“麒麟，她好吵啊，把她叼去喂白宿。”
麒麟立刻低下头，将莫徊叼了起来。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莫徊拼命挣扎无果，只能再次抬手直指苏祈，“你个胆小鬼！说不过我就放麒麟，有种我们来单挑！”
“这样不好吧。”苏祈轻笑，“我们单挑，你怕是连根骨头都不会剩。”
“你……”
莫徊还想说些什么，麒麟已叼着她离开皇宫，踏空而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直至消失不见。
第70章
莫徊被叼去神界后不久，白宿就开启界层之门来到了苏祈身前。
他朝苏祈单膝跪下； 声音有些无奈：“多谢主人对莫徊的不杀之恩。”
苏祈不禁挑眉——还真择她为主了啊？
她不急着让他起来； 淡淡地询问：“那你对我的做法怎么看？”
白宿思索了一下； 不紧不慢地回答：“大规模的改变必然伴随着牺牲，只要结果是好的； 过程怎样； 似乎也没那么值得抨击了。”
苏祈在心里自动翻译：方法确实霸道了些； 但结果是好的。
呵，不直接说她做得是对是错； 而是选择了这样的回答。
不得不说，她笔下这个男主的境界； 就是比女主高啊。
她不太明显地牵了下唇角； 故作高冷道：“管好你家莫徊，若有下次； 绝不轻饶。”
“是。”
*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清闲； 笙歌把手上的权利逐渐下放； 最终彻底归还到了新的人皇手中。
神王派了神使与苏祈沟通； 确定她没有要全灭人族的意思，便撒手不管，由着她去了。
毕竟她还是神。既然没有堕魔； 那就说明她的心还是澄明的； 不管做什么决定都不会被自己的欲望吞噬。
对此，堕天很好奇：“为什么你不会堕魔？”
在他看来，苏祈这么乱来； 亦正亦邪，早该堕魔了才是。
苏祈淡淡地回应：“堕魔的人分为两种，一种内心脆弱，极易被黑暗吸引，只需一点刺激就能让他们万劫不复，比如冥凰和花月。”
冥凰是一时冲动铸成大错，事后反悔又不愿承认。花月则是无法面对自己被撕裂的伤口。
“还有一种，他们有着明确的目标，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通过堕魔来实现，比如笙歌和音岚。”
笙歌想要变强，想要力量。音岚则对神界失望透顶，想彻底摆脱神界，和神界划清关系。
“当然，还有像你这样不堪折磨，一步步走向黑暗的。”
堕天足够坚强，可他受的伤害太多了，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苏祈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有了飞天这个人格，替他保留了曾经美好的一切，但他的半堕体质绝不会是天生的。
灵魂被迫染上黑暗，却又强撑着不肯认输，最终导致了他的人格分裂。
“至于我呢。”苏祈微微一笑，“我不过是，随心所欲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一切罢了。”顿了顿，不知为何，她想到了麒麟，“麒麟也一样吧。”
不被世俗所困扰，也没有非实现不可的目标，悠然地享受着生活。
堕天长长的眼睫一颤，没有说话。
忽然，苏祈向他伸出一只手：“堕天，你过来。”
堕天愣了一下，虽有疑惑，但还是乖乖走到苏祈面前，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苏祈抬起一只手，食指轻轻抵上他的喉咙。
不多时，他雪白的羽翼散发出刺眼的白光，化作细碎的光点，在他的喉前凝聚，变作一颗白色的珠子，被一根红色的细绳串在了他的脖子上。
“心血来潮送你个礼物，可还喜欢？”苏祈轻笑，“从今往后，你用不到翅膀的时候，便能把它收起来了。”
堕天抬起一只手，握住脖子上的珠子，微微抿唇，只觉双眼一阵酸涩。
许久，他克制住想哭的冲动，轻声道：“喜欢……谢谢。”
*
“主人，我看发现了什么？”晚上的时候，笙歌抱着一个精致的布袋出现在苏祈的房间。
苏祈盯着那个布袋看了一眼，不难判断：“古琴？”
“正是。”笙歌似乎有些兴奋，他把手中的布袋小心翼翼地放到茶几上，爱不释手地摸了很久才把袋子打开。
苏祈这才想起，笙歌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其中以琴艺最佳。
琴艺绝佳之人，想必都是爱琴的吧。
“我答应过你，终有一天要弹琴给你听的。”笙歌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拂过纤细的琴弦，看琴的眼神，竟让苏祈感到了一丝嫉妒。
笙歌确实爱琴，曾经也想当个琴师，可惜他是妖。
弹琴的妖，不被妖界所认可，又无法融入人界，最终落了个被人奴役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