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本王不管,本王饿了,你不给做,那本王就不会松开你的手。”
轻哼一声,那个世人眼里可望而不可即的男人此时此刻却更像是个偶尔会撒娇的大男孩。
洛倾音的手都快要被帝烨冥握出了一层热汗,他的力道虽然不是很重,也不会弄疼她,但却也不轻,好似他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洛倾音就会趁机溜走了似的。
洛倾音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六个大字——磨人的小妖精。
“好吧,真是欠你的,不过你可别反悔,还有啊,我还有东西在都南那边的铁匠铺里呢,我先去那里取一趟再回去。”
“本王陪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要去那边办些事。”
“那好。”
洛倾音点了点头应允了下来,帝烨冥嘱咐了安吾几句之后,两人便直接动身去了那个铁匠铺。
据洛倾音离开的时间也差不多过了快一个半时辰,洛倾音估摸着张老给她打造的戒指应该要差不多了,可事情的结果却远远出乎了她的意料。
……
小小的铁匠铺内涌入了大量官兵,拆了牌子,砸了器具,摔了生铁,狼藉一片。
“不行,这个不能砸,这个是用来融铁的炉子,跟了草民整整三十年了啊!”
眼看着自己的熔炉要被砸碎,张老扑身想要去阻止,却被一个官兵直接踹倒在地。
“少来碍事,这是上头的命令,今天不仅要砸了你的东西,还要把你的铺子给砸个稀巴烂!”
说话间,乒铃乓啷,又碎了一地。
而那些佩刀官兵更是砸上了隐,一件又一件。
“别砸了别砸了,官爷们手下留情啊,草民这就关掉铺子走还不行吗,求求你们别砸了。”
张老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可他悲痛至极的歇斯底里混入陪伴他多年的“老伙计们”粉身碎骨的声音,显得无力至极。
那是他人生中打造出的第一把匕首,那是他第一次学打铁的时候他父亲送给他的,那是……
没了,什么都没了,那些珍贵的回忆藏在泪水中,滴答滴答落地,破碎。
张老就这么跪在地上,泪眼模糊。
他一个人,无力阻止,就只能这么看着他所珍爱的一切,变成碎片。
那感觉,大概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孩子,突然有一天,再也不会回来。
在离铁匠铺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洛倾音和帝烨冥就察觉到了异样。
“奇怪,那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吵?”
洛倾音望着远远的前方,疑惑了一句。
明明她走之前周围还一个人都没有,荒凉一片,安静得很呢。
帝烨冥双耳微动,内力深厚的他,拥有着比常人更加灵敏的听觉。
“那边似乎有许多人,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但我感觉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帝烨冥在洛倾音面前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省略“本王”这个自称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洛倾音的心间滑过,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对方。
“走,去看看。”
“好。”
洛倾音脚尖点地,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宛如一只体态轻盈的小精灵,翩翩而舞。
而帝烨冥紧跟其后,如同脚踩莲花。
他的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凝重,冷厉,邪魅,在他的身上找到了更好的诠释。
没过多久的功夫,两人齐齐落地,洛倾音却被铁匠铺的惨状吓了一跳。
已经稍微扭曲变形的大门口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了个官兵,手里还拿着一壶花瓶,直接高举过头顶,扔在地上摔个粉碎。
他看着张老几近绝望的表情,裂开大嘴笑得十分放荡,可还没等他哈哈出声,洛倾音飞身一跃,将他一脚踹翻在地!
“嘭!”
“哎呦喂——是谁竟然敢偷袭老子!”
“是你姑奶奶我。”
洛倾音眸光一凝,右脚直接踩上了他的胸口当成了垫脚石。
“你们再动一下试试?”
一声呵斥,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连他们的动作好像也被施了魔法一样,瞬间定格。
可当他们回过神来,都十分鄙夷的嗤笑了一声。
什么嘛,只不过一个看起来身娇体弱的小少年而已,这么大仗势,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来了呢!
张老一眼便认出了洛倾音,立刻用眼神示意她赶快离开这里,可洛倾音摇了摇头,目光坚定。
“嗨呀——你个小白脸是特么从哪冒出来的?”
“这小身板,啧啧啧,可真够娘的。”
“这小胳膊小腿的,老子随随便便就能给你拧下来,这里不是过家家,快回家吃饭吧你,声音娘们唧唧的,就跟个女人似的。”
“哈哈哈哈哈!”
众官兵肆意的嘲笑着,捂着肚子低着头哄笑一片,而就在此时,一双黑色金纹靴撞入眼底。
“她就是本王的女人,怎么,你们有意见?”
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众官兵收敛了嘲笑,一抬头——吓!
“参,参见邪,邪,邪王殿下。”
当他们对上帝烨冥几乎都能溢出寒气的双眸时,腿一软,“噗咚”一声匍匐在地。
帝烨冥如雄鹰般尖锐冷厉的眸光一扫而过,就像是末日的审判者,在对他们进行死亡宣判。
匕首现,只见一道白光闪过,血溅染了半面刀刃。
“啊——”
一声惨叫,方才那个辱骂洛倾音辱骂得最欢的官兵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两行鲜血顺着双眼处那两个狰狞的刀口汩汩而流。
而那把蓝柄细纹的匕首上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只是刀柄中央那颗红色血珠红得更加妖艳。
血色的珠子太过于抢眼,总会让人过目难忘,以至于让别人都忘记了,这原本是一颗洁白无暇的白色水晶。
看着自己的兄弟被平白无故割了双眼,领头的官兵自然是不乐意,但又畏畏缩缩的冲帝烨冥道:
“王爷这是何意!”
“呵。”
帝烨冥薄唇微启,仅一个字,但却冷到能让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
“既然他的眼睛已经瞎了,放在眼眶里又有何用?本王这只不过是在帮他清理垃圾而已,他还应该要好好感谢本王才对。”
瞎了眼的官兵闻言恨不得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气死过去!
但他已经疼到无法呼吸。
领头的官兵硬生生的因为帝烨冥的这句话而打了个哆嗦,但他仍然一头雾水。
“卑职愚钝,还王爷请明示。”
“公然辱骂本王的王妃,你们说,该当何罪?”
“王,王妃?!”
刚刚他们骂的那个小白脸居然就是邪王妃!
呼吸一下子变得沉重,仿佛每个人的胸口处都压上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他们刚刚肆无忌惮的嘲笑,都变成了一个个八成,打在他们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王妃您大人有大量,卑职们知道错了,卑职们该死,我们有眼无珠!”
一时间内,又开始了遍地求饶,洛倾音想想他们之前对她威风的样子就觉得一阵好笑。
一群……欺软怕硬的墙头草!
“不好意思,我这人记仇,原谅不了。”
而后,抬脚,一踹!
那个被洛倾音踩在脚底下的人直接“唰”得一下飞出去了,这一大坨又压倒了对面的一大片,这群官兵比这满屋子碎片还要更加惨不忍睹。
不过——
洛倾音偷偷斜睨了一眼帝烨冥,而后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心里竟然因为帝烨冥刚刚说的话而感到了一丝雀跃。
唔,这货除了偶尔会损她之外,给人的感觉其实还是蛮不错的?
“说吧,你们为什么要砸老师傅的铺子,强闯民宅,这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洛倾音一边扶张老起身,一边冲着那群人低声一吼。
他们被吓的肩膀一抖,额头冒出了缜密的冷汗。
都说帝烨冥是个冷面阎王,但洛倾音也丝毫不逊色。
你见过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能随随便便一脚把人踹飞吗?
反正他们是没见过!
对此,官兵头头只好硬着头皮作答。
“回王妃,前年宫里新下了兵器官卖的命令,按理说像这种铺子早就应该关门了,是这老头子硬赖着不走,拖到了现在,那我们也这是没办法啊,何况太子殿下还下了死命令,让我们务必解决掉这间铺子的问题。”
洛倾音只想笑呵呵,帝烨丞,又是他这个搅屎棍。
“所以,龙岳国的律法就是这样写的,可以随意闯入民宅,破坏砸毁百姓财物?”
帝烨冥双眸微眯,末尾的字眼音调扬起,带着危险的意味。
“可是王爷,必要事件当然也要使用必要手段,这——”
“少在这废话,我只知道,你们用你们腰上那把本是用作保家卫国的刀,却用来威胁百姓,像你们这样的军中败类,根本就不配穿上这身兵服!”
洛倾音的声音不大,但却震慑力十足,字字铿锵有力,就连帝烨冥的眼中都增添了几许赞叹之色。
不错,这小东西很有他当年的风范。
“滚,都给我滚,否则——”
洛倾音拉长了音调,语气里满满都是威胁,谁还敢在这里多停留一秒?
“滚滚滚,我们这就滚!”
他们立马屁滚尿流,恨不得一窝蜂似的全冲出去。
然而,如死神一般的声音却再次降临到耳畔:
“等等,回来。”
一群人脚步一顿,这……是让他们走还是不走?
不过他们可是想多了,帝烨冥虽然叫住了他们,但却并不是挽留。
“回宫里各领五十大板,五十长鞭,完事之后一人一桶盐水倒在身上,一滴不剩,清理伤口,本王随时会回宫监督,弄虚作假者按违抗军令处置,另外,你们砸坏的东西,将由你们自己按价钱的三倍赔给这位老伯,少一个铜板都不行,懂?”
明明是云淡风轻的语气,帝烨冥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但没有人敢大着胆子去反驳,因为他们知道,那只会让他们死得更惨!
他们虽然不是帝烨冥手下的兵,可一个掌握军中大权的王爷的话却不能不听。
何况邪王向来军纪严明,赏罚分明,像这种惩罚,已经充分说明了他们作死作得是相当的成功,谁还敢反驳一句?
整个屋子顿时安静的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和那群人一脸恐慌,艰难咽下唾液的声音。
“本王在问你们话,懂,还是不懂?”
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像是能卷起一阵狂风暴雨。
那群官兵打了个哆嗦,开始疯狂点头。
“滚。”
“是是是,这就滚,这就滚!”
刹那间,四散逃窜,整个铺子都恢复了安宁。
张老看见他们已经离开了,不禁绝望的叹息了一声,拾起一片地上的碎片,双目空洞。
此情此景,刺痛了洛倾音的双眼,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想要安慰张老,但话到嘴边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毕竟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变成了废墟,三言两语,又能抚平张老心里多少的创伤呢?
“老师傅……”
洛倾音微阖着眼眸,轻轻唤了一声。
她站在张老的身后,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群人非要用这种手段,摧毁张老心里最后的希冀。
一个仅仅靠着老人家信念苦苦支撑的小铺子,又能影响他们多少?
“没关系的,这也刚好能让我死心。”
张老将泪水硬生生的逼回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