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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还说是她欺负了我呢,你怎么不把这小碧池也打入大牢?”
左欲理直气壮:“就凭本官熟知碧池这孩子的脾气秉性,你不但当街欺负人,还身带利器,动手伤人,把你打入地牢,那是理所应当,本官这是在秉公办事。”
“呵,好一个秉公办事!”帝烨冥冷呵了一声,琥珀色的瞳孔中,卷起狂风暴雨,他看这分明是偏袒熟人还差不多!
“那还希望等下,左大人不会改口,还能依然坚守着你那所谓的‘秉公办事’。”
“左叔叔,你可别听这贱民的话,他们都是一伙儿的。”
潇碧池眼看着终于有人为她出头了,急忙叫嚣着道。
而洛倾音却斜睨了她一眼,直接给她丢过去一记眼刀。
“你腿又好了,嗯?”
洛倾音的语气淡淡的,最后一个字眼音调上扬,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充斥着潇碧池的心房,让她又瞬间蔫吧了下去。
“哼,不用碧池你说,本官也能看出来,你们这对狗男女,联合起来欺负一个弱女子,当真是不要脸啊。”
“本官为官十年,这里发生了什么,本官一眼就能看出来,还有了解吗?不就是你这女人嫉妒碧池戴得起金银首饰吗!”
说完了洛倾音,左欲又酱将矛头指向了帝烨冥,他说得振振有词,丝毫没有感受到,那来自头顶处,想要杀人一般的眼神。
“还有你这个男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敢命令本官,你凭……邪,邪王殿下?!”
帝烨冥撕下了脸上的那层伪装,露出了本来惊为天人的容貌。
左欲看见了这张脸,宛如看见了阎王爷,腿一软,直接给跪了。
“什么时候,区区一个巡官,也能凌驾于本王之上了?”
帝烨冥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但却能化作千斤锤,重重的撞击着左欲的心。
“咯噔!”
“阎王,不是,邪王,殿……是这个女人,她那个……”
“这个女人?是指我吗?”
“撕拉——”
洛倾音也撕下了伪装,一张不施粉黛却也倾国倾城的脸蛋,就这样撞入众人的视线之中。
左欲宛如被五雷轰顶,一记暴击!
“邪,邪王妃?”
官兵和四周为官的人,都始料不及,半天之后才反应了过来,跪地行礼。
“草民(卑职)参见邪王殿下,愿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草民(卑职)参见邪王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整条夜市的街道,跪倒了一片。
这也是为什么洛倾音要和帝烨冥易容之后再出去的原因之一,这些动不动就各种跪的繁文缛节,她看着就觉得头疼。
而见这仗势,前一秒还一脸得意的潇碧池,在这一秒钟就看傻了眼。
怎么可能,那对“丑逼”男女怎么可能是身份尊贵无比的邪王殿下和邪王妃呢!
“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谁家王爷王妃,会穿这么寒颤的衣裳出来!”
洛倾音的眼角十分慵懒的微微上挑,“你这话若是让羌芜国的使者听了去,怕是当场把你扇到满面桃花开也不为过。”
闻言,众人仿佛听见潇碧池石化了的声音。
怪不得她从未见过,竟然是出自羌芜国的料子!
这凡是出自羌芜国的料子,必定各个都是精品。
因为羌芜国人在做衣料这方面的技艺,早就领先了别国几十年,甚至于是一百年的时间,是别的国家所远远不能及的。
“本王在帝都这么久,竟然从未听说只是单纯的看看,就能把一件事情给了解个彻彻底底的,怪本王孤陋寡闻,左大人真的是一把断案的好手啊,不去大理寺倒是可惜了。”
☆、第181章 小六爷坑哥必备
帝烨冥的话里句句皆是讽刺之意,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顿时便让左欲打从心底里冒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在这严寒的天气里,汗流浃背。
“下官,什么,因为啊,这个……”
左欲低着头,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已经是语无伦次,连咽个口水都要使劲抻抻脖子,要不然就会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众官兵听令!”
抬手间,帝烨冥手握兵符,眸光一凝。
众官兵闻言抬眼一看,心中不由得一震。
是黑符,是可号令龙岳三军几十万将士的黑符啊,就算这些官兵不是帝烨冥手下的人,但帝烨冥黑符在手,他们也不得不从。
左欲“哎哟”了一声,龇牙咧嘴,在心里直呼自己要完蛋,万万想不到,邪王殿下居然为了他那王妃,连黑符都动用了。
他现在恨不得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他宁愿多得罪得罪帝烨冥,也别去得罪在帝烨冥心尖尖上的洛倾音啊!
“传本王之令,左欲滥用职权,以公谋私,现剥夺县衙巡官一职,打入水牢,听候发落。”
“县丞之女潇碧池,欲谋害皇族,实乃重罪,现打入水牢,听候审判!”
水牢,龙岳最可怕的牢房之一,能够对罪犯的身体和心灵进行双重的摧残。
一间水牢中,四面八方都是水,而在半空中吊着一个类似于秋千的东西,让被捆绑住了手脚的罪犯站在上面,看着水中那一条条无毒的蛇在水中来回穿梭。
而只要罪犯稍稍站不住了,或者是困了,很容易就会掉下去,掉进那拥有十几条蛇的水中。
“是!”
众官兵听令,直接架住了那两人往外拖,这一路上哀嚎不断。
“左叔叔救救我啊,我不想去什么水牢,快点救救我啊!”
潇碧池顿时就有了一种从天堂被打入地狱的感觉,眼泪的大鼻涕流过厚重的胭脂水粉,直接将她的脸给搅成了一个调色盘。
她就是想单纯的给这对“丑逼”夫妇一个教训罢了,到最后居然把她自己给教育到水牢去了!
左欲只得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边被人拖走,一边嘴里苦苦的向帝烨冥求饶。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下官是受了这潇碧池的蛊惑,王爷饶命啊!”
“左叔叔你!”
“……”
渐渐,两人被那群官兵拖远了,声音也跟着渐行渐远,直到后来,一切都安分了下来。
唯有那些镯子手环的碎片,还静静的躺在地上,见证了它们的主人是如何不作不死的。
帝烨冥让周围围观的百姓免礼之后,便先行带着洛倾音离开了。
因为他们两个的身份已经暴露,若是还继续在夜市上逛游下去的话,只怕这一整条街上的人都要变得心惊胆战的了。
“本来我还想带你好好在这里玩的,结果……”
在回去的路上,帝烨冥缓缓垂下了眸子,在眼底处留下一片扇影。
洛倾音脚步一顿,将帝烨冥拉到了自己的身前,抬手,抚去他眉宇间的懊悔与歉意,笑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和你在一起,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很开心的,知道吗?”
“嗯,不过等下一次,我一定会找机会好好补偿你的。”
“好。”
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两个人的影子,就这样交织在了一起……
而安年一路跟随那道黑影,穿过了几条街,终于在一处死胡同里停顿住了步伐。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原本背对着他的黑衣男子,朝他慢慢转过身来,安年倏地眸光一颤!
就像是照镜子一般神奇,那黑衣男子的容貌,竟与他十为相似,哦不……简直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易容成我的模样?”
安年的手落在了腰间的佩剑上,随时都会拔剑而出,准备应战,不料莫邪只是沉沉的笑了一声,略显喑哑。
“变成你,我才不需要什么易容呢。”
其实在之前看到安年第一眼的时候,莫邪的反应也和现在安年的八九不离十。
真是想不到,这世上居然有与他涨得如此相似的人,而且他们都还恰好同在帝都。
安年眉头一皱,握住佩剑的手一松,但莫邪正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撒下了白色的粉末,在风的带动下,将安年笼罩在了一片白色之中。
他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强迫自己不呼吸,但却为时已晚,他全身的力气宛如尽数被抽离了出去,眼前模糊一片,意识也渐渐开始涣散。
“嘭——”
安年终究是没了支撑自己身体的力气,就这么直直的栽到了地上,一双黑色的布靴进入到了他的视线之中,并且还离他越来越近……
“还以为这龙岳第一护卫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你……”
安年艰难的吐出一字,黑暗,将他眼前的最后一点光亮吞噬。
——分割线——
秋霞怀抱着那包早已凉透了的灌汤包,望着安年消失的那处拐角。
她一个人,独自站在这里,等了好久,好久。
冷风刮过她的耳边,她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沉了下去,直到她终于看见了,她心里一直在期盼着的那个人。
“安年,这里这里。”
秋霞奋力的踮起脚,朝着“安年”挥了挥手,生怕他的眼神会错过自己一样,就连她的音调也提高了几度。
莫邪的心里闪过一丝不悦,心想这应该就是安年的那个小情人了吧,看起来还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啊,抱歉抱歉,让你等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刚才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
莫邪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略显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他通过这几天对安年的观察,已经对他的说话方式和行为动作了解了个大概,模仿出来也能有十分之八九的相似程度。
见他没事,秋霞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而因为独自等待太长时间产生的委屈,在秋霞见到“安年”的这一刻,瞬间横扫一空。
“你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不过……就是灌汤包凉透了……”
秋霞瘪了瘪嘴,眸中闪着点点水光。
她本来想着,要等他回来一起吃的……
不知道怎的,看着面前小丫头这副模样,莫邪的心里竟然有了那么一丝丝动容,还有一些不知所措。
如果安年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样?
莫·直男·邪的脑子里面乱糟糟。
片刻之后,他敲定了一个自认为最接近安年反应的选择,并且付之于行动。
他一抬手,直接将秋霞手里的灌汤包给打飞了出去,语气十分生硬。
“凉了就不要了,再去买一包便是。”
秋霞就这样看着自己一心想要和安年一起吃的灌汤包,碎了满地。
“你,你不吃就不吃,打翻它做什么!”
秋霞几近怒吼,双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放在了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支离破碎。
“臭安年,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不是,你……”
还不等莫邪开口说些什么,秋霞便奋力撞开他,怒气冲冲的走了。
莫邪被这一下子撞得直发痛,一脸莫名其妙。
这女人干嘛突然抽风啊,真不知道安年为何会看上了她,莫不是眼瞎?
而待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回了王府之后,已经到了午夜子时。
帝烨冥和洛倾音难分难舍了半天之后,这才互道了一声“晚安”。
这两个字,是洛倾音教给帝烨冥的,外加还有一个深深的“晚安吻”。
回到了星夜殿之后,帝烨冥正准备更衣,却只听“吱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