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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到承欢的时候,她在后山,那时候雨已经下的很大了,她想来是没有去过那里,马又受惊,后来迷了路。再后来,跌落了山崖,被卡在了半山腰,我将她救回后,便是这般模样。”
原本还想将老虎的事情说出来,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口诡异的愈合,云鹤还是忍住了。便是在苏元帅面前,他还是谨慎又谨慎,只因他拿不准承欢身上的那个巨大的秘密,苏元帅自己是否知晓。
按说这一点不应该怀疑的,他们是亲父女,是一家人,苏元帅怎能不知道。可承欢那一日的语气,却让云鹤心中隐隐觉得只怕此事承欢当真是憋在肚子里许久,连她的家人都不曾告诉的。
因此,他留了些心,未将话说全。
“不过您放心,我查看过了,除了一直昏迷不醒,身体倒没有其他大碍。”
为了让苏达放心,云鹤又补上了一句。
其实,有没有大碍,他不敢肯定。但此刻面对苏元帅,他是承欢的父亲,他不能让他太过担心。
苏达仔细的听云鹤说,尽管不过短短几句话,云鹤也算交代的清楚。云鹤说承欢的身体没有大碍,苏达自然也看出来了,按说应该松口气才是,可对女儿安危的担忧过后,苏达脸上的表情却是更加凝重起来。
只见他霍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逼近云鹤,眼神中竟是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太子这般行事,可知鲁莽?你身为一国的储君,又是此次出征的监军与副帅,怎能独自行动,却是为救一个普通……随从。后山山势险恶,又加之雨急风大,还有许多豺狼虎豹,你这样独自一人前去,若出了什么差错,叫我如何同皇上交代?请太子以后再也不要做这样冲动之事,便是体恤下属,也不必如此这般亲力亲为。”
“承欢不是旁人!”
还未等苏达将原本要说的话说完,云鹤却已经成功用一句话堵住了苏达的嘴巴。
苏达半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个俊美高贵的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一字一顿的在他面前吐出“承欢不是旁人”这几个字,竟是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好。
“苏元帅,承欢不是旁人,她有危险,在我明明有时间能脱开身的情况下,我不能假他人之手去救。”
云鹤望着这个以后可能是自己岳父的浑身铁骨铮铮脸色坚毅的长者,重复了一遍他的态度。既然心中早已经下了决定,他不介意此刻让苏元帅明白。
苏达愣了半晌,方才意识到云鹤刚才说了什么。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以及皇上在众人面前所下的圣旨,苏达脸上的神色晦涩难辩。
女儿能被太子这样的人物如此珍视,他不能说一点儿也不高兴。
但,女儿与太子之间的巨大差距,也让他明白他们两人之间是不可能的。皇上对太子寄予厚望,不会让他跟承欢在一起,这一点,苏达比任何人都清楚。而皇上在那一次下完圣旨后,也接着召他进宫的机会给过他暗示的。
苏达有自知之明,不会痴心妄想。
只是,他却从来不知,云淡风轻的太子,在承欢这件事情上,居然执念如此之深?
“太子又以何等身份说出这样的话?”
苏达顾不了那么多了,为了承欢,他必须这么问。或许,是对太子不敬,或许,有些咄咄逼人。
像是料到苏元帅的追问一样,云鹤亦站的笔直,长身玉立,眼神坚定,只静静的望着苏元帅,忽然便弯腰做了个揖。
这样的礼数,苏达却是承受不起的,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便要将云鹤扶住,却见他竟是执意将这个作揖动作完成。
“太子这是何苦!”说这话时,苏达嘴角带着几分苦笑。
“元帅,云鹤今日有些话想对您说。不是以太子或监军的身份,而纯粹是一个晚辈跟长辈的身份。我希望我说了这些,您能明白我对承欢的心意并体谅我的用心!”
云鹤说完,也不管苏达是否点头,便又继续说道:
“苏元帅,我认识承欢比你们所了解到的要早。那时的我尚且不是什么皇子,而她,也不过是一个虽然贵为王妃却连府中的丫鬟都能欺凌她的弱女子。我与她相识,纯属偶尔,却在后来的机缘巧合下,屡屡有了交集。承欢自离开七王府,似变了个人一般,我打心里喜欢这样明朗的女子。我们两人……呃……算是情投意合吧……”
说道这里,微微一顿,云鹤觉得耳根子都热了起来。平生第一次说出情投意合这几个字,却是在老岳丈面前,他多少有些尴尬与不习惯的。
果然,他那老岳丈似乎比他还尴尬还不习惯,竟然下意识的做出了一个摸鼻子的动作。
呃,这样可爱的小动作,在威风凛凛一派正气的苏元帅身上出现,还真是有些滑稽的。
云鹤忍住笑意,却是原本的尴尬去了大半。
“承欢于我,是个特别的女子,我自小性子清冷,原本以为天生对女子无感。却在遇见承欢后,一切都变得不同。我想,承欢合该是命中与我相守的女子。先前,因为父皇以及国事的缘故,将我原先准备娶承欢的计划打乱,后来……”
呃?他原先准备娶承欢的么?怎地我这个当爹的却不知道。
苏元帅很郁闷,相当郁闷。原来女儿竟然与人私相授受,这这这,唉,罢了罢了,既然是云鹤这样的男子,女儿也不算吃亏,私相授受就私相授受了吧。
“后来发生的许多事情,想来元帅您都清楚。那些日子,父皇忧心边关战事,积劳成疾,整日的吐血,那种时候,我没有办法去提我同承欢的事情。但我心中,总是没有放弃的。这一次,我在军营中看到承欢,着实是大大的惊喜。我云鹤堂堂男儿,平生只对一女子动心,自然会对她珍之视之。待这边关安宁,回京之后,我便会同父皇求娶承欢,这一点,请元帅务必放心,并能成全。”说完又是深深的一揖。
_第二百一十九章特级护理
云鹤甚少说这么多的话,何况还是面对面色冷硬的苏达苏元帅。可他也知道,若是想让承欢安心在他营帐中呆着直到醒来,他必须这么做。而且,让苏元帅明白自己对承欢的心意,他也不觉得有何不妥,迟早是要讲的。
苏达听他娓娓道来,语气中尽是谦恭与认真,知道云鹤自然不是随便一说。可越是这样,苏达的眉头却拧的越紧。
“承欢曾经嫁过人!”
“我不在乎!”
“承欢原先嫁的人可是你的皇兄!”
“那又如何?承欢如今心里的人,是我!”
“皇上圣旨已经下过,承欢不得再嫁!”
“这事我会想法解决,绝不让承欢做无名无分的女人。”
“皇宫里能容下承欢这样的太子妃么?”
“我说能,便能!”
一连质疑了这么多,可每个问题都被云鹤一一回应。他的回答,掷地有声,端的是让人佩服。
如此一来,就连苏达也不由对云鹤刮目相看。
承欢啊承欢,能的云鹤如此相待,你先前所受的苦,却也不算什么了。只是,为何你早先遇见的人,不是云鹤,而是七王爷呢?否则,也不用过的那么辛苦了。
苏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说什么都不能阻挡云鹤对承欢的感情了。云鹤这样男子,看似平和,但心地的坚持与执着,却是令人无法估量的。
“你准备如何同你父皇求娶承欢?”
虽然知道皇上极疼爱云鹤,苏达还是忍不住追问,女儿的幸福,胜过一切,他必须心中有数。
“北冥国五年之内不再进犯我朝,这样的承诺,元帅觉得可能换取父皇许我娶承欢的一道圣旨!”
云鹤静静的望着苏元帅,缓缓的出声。
他这是……
苏元帅忽然心中便卸下了一块大石头,云鹤,的确难得一见的好男儿,他的承欢,当真好福气。
“若元帅信的过云鹤,在承欢醒来之前,请允许她住在我的营帐中,我也好照看于她。至于对外怎么说,元帅随便想个由头便是。我向您保证,会照顾好她。而那北冥国,我也会尽快想出制敌之道,争取三个月之内解决这场战事,让士兵们回家过年。”
云鹤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自信的力量,此刻的他,恍如一个真正的帝王,运筹帷幄之中,似已经掌握了一切。
“北冥国狡诈至极,我们需得小心行事,我亦会拼了这条老命,同你一起争取这场战事的胜利。”
苏达这是赞同云鹤的话了。
第二日,有与小苏同学相熟的人问起他的行踪,便被告知,他替元帅出门办事去了,至于办什么事情,哦,那是秘密。
问话的人自然知道既然是秘密当然不可能告诉自己了,只是有些遗憾,少了苏三的军营,也少了些热闹呢。
而与此同时,太子副帅的营帐,多了条规矩:太子要潜心研究制敌之道,无关人员一律不得入帐。
这是军令,自然没有人敢不从。
苏承欢这一昏迷,便是许久。
期间她还发起了烧,云鹤在惊觉她浑身的热度不对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将手贴在她的额头上,那滚烫的热度几乎让云鹤慌了神。
他曾遇见过这种情况,病人高热不退,烧的糊里糊涂,最后抽搐而死。而这种高热,又是最难处理的。这样的急症,没有立竿见影的药,只能靠着病人自身的耐力,看能否扛过去。
想到承欢这样的情况皆是因为他,云鹤心中有些抽痛。承欢自己,既然清楚她的血能够救人,自然也知道她自己要承受的后果吧。这样的情况下,她还不管不顾的硬是挤出了半碗血给自己……
云鹤不敢再往下想!
他只是依着以前师父曾经教过的办法,将承欢的衣衫解开,又打来一盆温水,一遍又一遍的帮她擦拭身子。如此折腾了一个晚上,到了天快亮时,那热度终于不再那么灼手。原以为这急热总算是褪去了,可未曾想到,一入夜,竟是又开始浑身烫的吓人。云鹤又是一晚上的忙乎,直到天亮。
高烧中的承欢似乎被噩梦包围,身子缩呀缩的缩成一团,浑身都在颤抖。忽冷忽热的感觉让她一会儿感觉被脱光了衣服仍在冰天雪地里快要冻成了冰棍儿,一会儿又感觉如同被人架在熊熊大火上炙烤。眼皮子沉重的如同被强力胶粘住,怎么也睁不开,想要喊人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只能拼命的想要喊出来,兀自扭动着身子最后却只是徒劳。
看着承欢浑身都有些哆嗦,口中不停发出含糊不不清的呓语,云鹤伏低了身子,将她抱在怀中,摩挲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如同安慰一个孩子一般,温柔的哄着怀中根本已经烧的神志不清的人儿。
承欢啊承欢,千万不要吓我……
云鹤心中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担忧笼罩着他,就如同多年前母亲离世前那几日一般。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