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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地,眼皮子越来越沉,她觉得自己有些困了……
高大的身影,玄色的披风,以及,那看起来很是有些骇人的提在那人手中的兵器,上面兀自流着血,一滴滴的顺着那人的手流下来……
天,这人,怎地又出现了?
“我这一生,自问对得起王朝,对得起皇族,对得起天下百姓,却独独负了一女子。那女子,我可以用之弃之,却不容尔等侮之辱之!今日尔等落在我手中,便受死吧!”
话音方落,寒光一闪,苏承欢直觉眼前血光一片,竟是漫天血红,血流满地……
可是,奇怪的,看见这样的场面,她为何心中有的,只有悲哀,只有无尽的悲哀……
那人的背影,有几分熟悉,却又透着几分陌生。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般,带着修罗的愤怒,大起大落的招式,让那些被绑缚起来的囚犯便一个一个皆死于他的手下,个个被砍得七零八落,肢体不全……
这人,就是恶魔转世,就是冷血暴力的邪君。可明明知道是那样的一个人,自己心里,为何没有厌恶,却只觉得悲哀呢?
那女子呢?先前那总和这恶魔在一起的温婉纤弱的女子呢?她,真的死了么?
用之弃之?侮之辱之?
这便是那女子之死的缘故与真相罢。被所爱之人利用抛弃,被敌人侮辱折磨,这般的遭遇,便是再坚强的女子,都只怕难以承受。何况,那女子,看起来那般苍白瘦弱。
苏承欢的心瞬间一阵刺痛,浑身仿佛都如同置身冰窖一般,冷的瑟瑟发抖。
“我为你报仇了,你可看到?你快看看,看看这满地的尸首,看看这些人丑陋可怜的死相,看看他们至死还在乞求饶恕的狗一样的目光……你看呀,你快看呀,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呀……你快看呀……你为什么不看?为什么不来看一眼?
你当真……当真就这样真的走了么?就这样走了,再也不会回头看我……终究,我伤你至此,你弃我而去了……你……”
那男子的声音,初时无比狂妄苍凉,带着些许枭雄的得意,可到了后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竟隐隐带着哭腔了……
这样的男子,傲立于横七竖八的尸首之中,一副指点江山俾睨天下的模样,却为何背影如此孤寂苍凉。
待到最后,他竟是忽然跌落下去,坐在了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那是男儿悲恸至极之泪,使闻者亦觉得伤悲。
只是,为何内心却有种痛快淋漓的感觉呢?痛快过后,又是一阵阵揪心的痛……
苏承欢是被一阵剧痛给痛醒过来的,待看清楚自己尚在床上的时候,她揉两人揉还隐隐作痛的脑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梦中的人与事,仿佛还历历在目,那遍地的鲜血与尸首,那放声痛哭的男子……
明明是自己并不曾认识的人与场景,却为何心中这般痛?
那人,到底是谁?
_第一百八十六章自请出征
对于这每每进入梦境的男子,苏承欢百思不得其解。而与这男子纠缠的女子,她今日方知竟最终是那般不堪的结局。按那男子所讲,那女子,竟是被人侮辱至死……
男子明明爱那女子,却亲手将她陷入那般的不堪境地,这是怎样的的一段爱恨情仇?要不是心中清楚这身体本尊之前是七王爷的王妃,而七王爷并非她梦中的男子,苏承欢几乎差点儿将自己这身子与梦中那女子联系起来了。
脚底板又是一阵剧痛,苏承欢扳起自己的脚,那枚朱红色的胎记又一次变得鲜艳欲滴,仿佛马上就能流出鲜血一般。
又是这样,每一次都是这样!
只要她梦见那奇怪的梦境,这胎记便会痛的要死要活,如此这般的折磨她一番。苏承欢有时会有一种将这胎记用小刀直接挑坏的冲动,但却终究没有付诸行动。毕竟,这玩意儿太过诡异,她不敢轻举妄动。
可饶是如此,她总觉得自己这梦来的蹊跷,想着以后若有机会,定要打听打听,看看是否金壁王朝是否真的有那么一对男女,他们之间是否真的如自己梦境中所看到的那样,结局凄惨。
懒懒的伸了个腰,反正也已经睡不着了,苏承欢决定还是继续打坐修习内功。这几日,她觉得自己的内功好像又进了一层,练习的时候能感觉到真气在体内流动,但因为她尚未掌握这真气的应用之道,是以还不知道怎样才能发挥它的威力。不过,这也无妨,她相信,只要自己这么一直练下去,总是有益无害的。
如此又过了两个月,随着边疆的战事由零星升级为稍大规模的战争,苏将军的神色一日日的严峻起来。苏承欢猜想,爹爹或许就快要出征了,那个人,也会一起上战场吧。
苦笑了一声,心想怎么这样的不争气,就是忘不了他。
转而一想,也对,云鹤那般的人,放在任何一个女子,与他曾经那般亲密相爱过,要说忘记,又谈何容易。
将军府开始秘密准备苏将军出征东西,从带去的人员到铠甲的打造,事无巨细,从大夫人到苏夫人以及大少奶奶顾晚清,都在忙着此事。
就在这一日,将军府却发生了一起刺客入侵的事件。
那一晚,苏承欢正与苏夫人在房中商议苏将军此去要带的衣物,却被一声细碎的声音惊到。她耳力向来过来,苏夫人尚未发觉,苏承欢已经大喊一声“有刺客”,随即拔出自己的剑,将苏夫人护在了身后。
那刺客似乎没有料到屋中的人这般警醒,她已经够小心谨慎了。见事情败露,也顾不得那么多,竟是直接献身,不管不顾的便持剑朝苏承欢刺来。
苏承欢几乎是下意识的一躲,险险的躲过了一招。可随之那刺客便如发疯了一般,接着又刺来几剑,招招都是致命。苏承欢疲于应付,苏夫人此时反应过来,也随手拿起一把刀,与那刺客交手上来。
那刺客在两人夹击之下,渐渐处于劣势,待到院子里的护院听到喊声赶来时,刺客恰好被苏夫人一刀砍中肩膀,倒在了地上。
“怎地发生这样的事情?”苏将军回到家时,看见的便是这有些凶险的一幕。
对于苏将军的问话,苏夫人也不知如何回答。将军府一向守卫严密,按说没有道理能混进乱七八糟的人才是。
苏承欢上前两步,一把扯掉此刻脸上蒙着的黑布,露出的竟是一张娇俏的少女的脸庞。
“爹爹问过此女不就知道了。”一边说,一边瞪了那刺客一眼,拉着苏夫人一起坐下。
“说罢,何人派你来的,敢到将军府来行刺杀之事,你胆子倒是不小!”
苏将军坐定,威严的脸上不见一丝表情,冷冷的问道。
那刺客却是扬起了脸,鄙夷的瞧了苏承欢一眼,啐了一口,方才说道:
“我有何不敢来,莫说将军府,便是皇宫,我还不是想去便去了。你们金壁王朝之人,皆是卑鄙小人。我家公主以千金之躯前来和亲,你们不好好待她也罢,竟然还使出那般卑鄙手段,害我家公主……这仇……哼,我只要在这世上一日,便要替我家公主报仇。”
说罢扭了头去,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却原来,她是福仪公主身边的人。
苏承欢明白她为何对自己那般怨恨,招招都是杀招了。
苏夫人盯着这刺客看了半天,又听她这样一说,忽然啊了一声,对苏将军说道:“老爷,我知道这刺客是怎样混进府中的了。今日皇上赏赐将军府,派来的宫女里,便有此女。只是,我未想到,此女办完皇上交代的事情,竟然偷偷留在府中,并未跟随其他宫人回到皇宫。如此说来,她是早就预谋好来,要来对付承欢的。”
苏夫人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苏承欢,忍不住握住她一只手。
苏承欢能感觉到苏夫人掌心的汗意,她这是紧张自己啊。心中一暖,反手握住她的手,对她笑了一笑,示意自己并不害怕,都过去了。
苏将军此时也明白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抿着唇沉思了片刻,吩咐身边的人道:“将此女拖去处死。告诉皇上,将军府发现北冥国之奸细,乃由宫中混入,我已代皇上处置。”
那女子见自己事情败露,知道纵然求情也是无用,只是狠狠的瞪了苏承欢一眼,高声大喊:“你这恶毒的女子,我北冥国大军不日可至,届时必让你死无全尸,以慰我家公主在天之灵。哈哈,哈哈……”
一边大笑着,一边被人拖着胳膊拖了出去,那女子狂妄的笑声却一直在屋子里回荡。
“哼,死到临头还这般嘴硬,真该刚才便一刀砍死她算了。”
苏夫人恨恨地说着,颇有些狠戾。
苏将军摆了摆手,示意她莫要再提此事了。
“此事我会同皇上提起,只怕宫中还会有那福仪公主留下的人,承欢若想周全,怕是要费些心思了。”
叹了口气,苏将军对女儿的担心,又增加了一层。
从刚才那刺客的口中,他隐隐觉得,那福仪公主来王朝,只怕并不是仅仅和亲这么简单。而她带来的人,可能真的是奸细也不一定。
北冥国国君向来多疑,又不是个温良之辈,他能用福仪来和亲,自然也可以安插奸细在福仪身边混入金壁王朝的皇宫,以作万一和亲不成的第二选择。
这样一想,苏将军便觉得女儿的处境着实令人担忧。
苏承欢坐在那里,想着刚才她与那刺客的对决,一招一式,似乎她应对起来也不是那样慌乱。是不是因为她持之以恒的习武,已经能够在危急时刻适当的保护自己了?
也不能怪她不够自信,实在是这个朝代,人人习武,功夫高的人多了去了。她自己那点儿功夫,根本不清楚是个什么水平,是以她不敢太过自信。
苏将军的话让她原本低着头猛地抬起,看着那刺客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苏将军与苏夫人严峻的神情,苏承欢心想,自己这是给家里添麻烦了。
心念一转,有个想法闪过,苏承欢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试一试。
“承欢,日后爹会多派人手,在你的院子周围守卫,你自己也务必深居简出,处处小心。”
她还未开口,苏将军却是先发话了。
说完这些,苏将军觉得还是不够稳妥,却似乎也没有旁的万全之策了。他眼看着不过几日便要上战场,家中的事情,是无法照顾周全了。
旁的都还好说,只是承欢这一次惹上的麻烦不小,他着实放心不下。
“承欢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要这般陷害她?”
苏夫人心有余悸,到底还是有些不安,也替承欢着急。
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承欢也想知道。而且,就算隐隐猜出可能的人,也是不能说啊。她与云鹤的事情,只有极少数的人知晓,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便更不能说了。毕竟,皇上当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