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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生活无忧,却徒具形骸,行尸走骨。
想到那个黑衣少年,懒虫猛的从床上坐起,拉开房门闪身出去。
他的异能是速度和敏捷,想躲开为数不多的几个监视器易如反掌。
铁门“咔吧”一声,惊醒了盘膝打坐的慕倾倾,她睁开眼,猫一样轻灵的飘移至门后,随着铁门打开,慕倾倾抬手朝来人劈去。
黑影一晃,避了开来,腕上手电扬起,光束打在对方脸上,一张清媚无双的脸霎时撞进来人眼帘。
是她……
是她……
真的……是她!
来人瞳孔紧缩,眼里透出不可置信,胸腔里的那东西似没了节奏,仿佛被人捏住了命门,全身的力气都骤然从她的躯壳里抽离,呼吸凝滞,嘴唇颤抖。
慕倾倾被光束一照,本能的眯了眯眼,她不知来人深浅,有何目的,先下手为强总归没错的。
在她再一次抬手攻向来人时,忽听得干哑的低唤:“倾倾……”
这一声低唤仿若来自海的另一端,似包涵了数不尽的思念和苍凉。
让人听起来莫名的心颤,她的手一顿,来人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你是谁?”她沉声问。
“懒虫,我是懒虫,你可还记得?”
“懒虫?”慕倾倾轻声呢喃。
遥远的记忆被打开,兽魇岭初遇时对她不屑一顾恶语相向的雇佣兵,却给了她100%的倾心度。
印象最深的,就是他总是懒懒的,叼着根烟,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像个兵痞。
当时她好像还挺讨厌他,后来知道他的心思才知道他的很多外表只是他的伪装。
她抢过懒虫手里的小手电照向他的脸。
凤目狭长,鼻梁峰挺,身材匀称修长,背脊慵懒的微驼,与记忆中的身影交汇重叠。
但气质迥然,比之以前清冷了许多,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
难怪那天对他只惊鸿两瞥就觉着熟悉,原来是他。
竟是他。
说不清什么心情,更多的,还是惊喜。
他乡遇故人,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
况且,有了懒虫,她在极恶之地也会过的更加方便。
双目对视半晌,从他黑湛湛的眼底有某种浓烈的情愫喷薄而出。却紧牢的克制着,那种真挚的眼神剖心置腹,让人心惊。
慕倾倾嘴唇蠕动,默了默,慕倾倾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们呢?”
☆、狱中囚6
狭小黑暗空间里,借着手电微弱的反光,懒虫眼睛湛亮,炯然有神,隐见一层水光,和平日的懒散凉薄截然相反。
他大致说了一下她中枪之后的事情。
她的离开原来才不过四年,那个名叫寒冰的男人死了,勇者小队解散。慕倾倾唏嘘不已,恍如隔世,真的是隔了太多世。
说完这个话题,两人一直静默无言,慕倾倾以前和懒虫就没话说,何况时隔这么久。
懒虫有很多话想说,想问。可看到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懒虫觉得,其实什么都没必要,她活着就好。
她五官还是那个五官,说不上哪里有变,看起来却比以前漂亮了许多。
抬起手想触碰一下她,又涌起一种类是近乡情怯的情绪。懒虫敛了气息,轻轻抬起手,用指腹碰触她的面颊。
慕倾倾本能的一避。
懒虫手顿在半空,然后,缓缓垂下。
昏暗中,慕倾倾并没有看到懒虫的手垂下的过程中在发抖,觉得刚才有些失礼了,歉然道:“刚才…不好意思。”
懒虫手插进裤兜里,无所谓的笑了笑,“是我冒犯了,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我会想办法减少你的禁闭时间。”
“不用,这里挺好。”慕倾倾拒绝懒虫的好意,把手电还给他。
懒虫没接,“你留着用吧,没电了我再给你充。”
又看了慕倾倾一眼,懒虫转身关上铁门,迈了出去。
懒虫横在地上的剪影被透过电网的月色拉得越来越长,他在一处空旷的石头上坐下,点燃一根烟,盯着袅袅燃起的烟圈,烟雾飘飘忽忽。他的心也跟着飘飘忽忽,确定是她的刹那整个世界都鲜活了,旋即又覆灭。
思绪停留在她本能一避的瞬间,懒虫突然被烟呛住,咳嗽出声,咳的太猛,眼泪都溢出来了。
天空泛起青色,逐渐转白,空地的石头旁留下几截燃尽的烟蒂。
这天夜里,慕倾倾再一次听到铁门的咔嚓声,懒虫踏着暗色走近,走到钢架床旁在床柱上点亮一根蜡烛。
带着炽白的光晕开,亮了一室。
懒虫从大衣兜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保温盒,“这里伙食不好,我给你带了点。”
吃了几天馒头清汤,慕倾倾闻到了肉的香味,还真觉着有些饿了,凑过去看,保温盒里有几块红烧肉和几个配菜,算是极丰盛的伙食,慕倾倾不好意思道:“费了不少积分吧?下次别这么破费了。”
懒虫上身后仰,往床头一靠,语气随意,“不多。”
身畔全是她的气息,让他嗓子发紧。懒虫把一只手枕在脑后,侧过脸去看安静吃着饭的慕倾倾,短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秀挺的鼻尖剔透的似泛了光。
光影下,是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她好像嫌头发碍事,伸手把它别到了耳后,露出秀美的侧颜。
感觉到懒虫的注目,慕倾倾转过头,对他展颜一笑,夹起一块红烧肉递给他,“你也吃一点儿。”
马上,她就意识到了此举的不妥,太亲密了些,刚想收回手找个理由圆过去。
懒虫就着慕倾倾的手,张嘴将那块肉吃了下去,凤目里渲染上一丝光彩。
似荒芜的原野忽然被点缀上绚丽的繁花,变得多彩而耀目。
气氛陡然间有哪里不一样了。
慕倾倾神色自然的又开始吃饭,想到自己对懒虫所知寥寥,说:“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她想回报他。
“你!”
“什么?”
懒虫没有再说,只是一双眼睛执拗的盯着慕倾倾。
“你!”
三秒钟,她恍然,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你,别乱说。”
“有没有乱说,你心里不明白吗?”
懒虫走后,慕倾倾脑子有些乱,练功也没心思,那一个你字戳到了她某一根心弦,让她坐卧难宁。
又有些恼他把话挑明。
“……”
此后夜里,懒虫都会去一次慕倾倾所关的禁闭室,给她带些吃食。
或坐一会,或站一会,或聊上一两句话,即便聊天,话里也没什么干货,都是些随口聊聊的话题。
说了几次让懒虫不用来,他不听,依旧我行我素,慕倾倾从开始的不自在到后来的慢慢习惯,也就随他去了。
……
监狱里没有任何娱乐消遣,一闲下来,囚犯们便开始发泄他们过于旺盛的雄性精力。
“操,射的比老子还远。”
“刚才手滑,失误失误。”
“失误个卵,你最多也就两米。”
三个并排站着,快速套撸各自的鸡巴,赌比谁射的远。
“操,真你妈无聊。”亗狩嫌恶的瞥了眼墙壁上滑黏黏的一坨坨,有的已经干涸,有的还在往下淌。
空气里飘散的腥味让人作呕。
“老大,住的好好儿的,你怎么想起来要搬到203去?”罗伊给亗狩拎着脸盆毛巾等生活用品,问出心里的疑惑。
“想搬就搬了,哪要那么多理由。”这段时间,亗狩翻来覆去,只因那张妍丽的面容在脑海可劲儿的折腾,搅的他夜不能寐。
亗狩以前随队友去消遣时也曾被他们塞过一个女人,自那次起,亗狩就知道女人和男人本质的不同。
☆、狱中囚7
她们的皮肉远比男人来的娇软。
那个人,骨架娇小,抱起来一身软肉,腰肢细弱,面如春日娇花。细细思量下来,亗狩心里了有个大胆的猜测。
为了这个猜测,亗狩那天大早去查他的资料。
姓名:慕卿
年龄:十八
罪名:强奸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资料,亗狩有些失望,随后他心生一计,搬去他的宿舍一探究竟。
……
懒虫看到眼前的不速之客,知此人应是见过倾倾的面容起了心思,心中杀意顿起,嗓音里寒气迸现,“这里不欢迎你,要么滚回去,要么死。”
华七看了几人一眼,事不关己的继续哗哗的搓洗衣服。。
罗伊还是头一次见人在亗狩面前这么张狂的,这个叫懒虫的他不仅耳闻,也见识过,别看人懒散的跟个没骨头般,打起架来凶残的让人胆寒,异能强悍,不容小觑。
瞟了眼亗狩发黑的脸色,罗伊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望着面前神情冷凝的懒虫,亗狩的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狰狞的冷笑,“……操,装什么逼,老子从来不知道滚字怎么写。”
今天,他不是来杀人的,但有人想上赶着找死,他也要成全人家不是?
懒虫擦拭着手中薄如柳叶的刀刃,漫不经心道:“不好意思,我装逼已经习惯了,你有啥看法?”
亗狩哪容得别人在他头上嚣张,“啪”的甩开行李包,体内力量凝聚。
懒虫从绷成一条攻击的角度。
罗伊又往后退了两步。
气氛陡然紧张,连空气都变得一触即发。
“做什么呢?这是。”
这时,宿舍门被人从外推开,慕倾倾迈步走了进来,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蹙眉问道。
懒虫和亗狩对视一眼,各种收回气势。
亗狩伸手去揽慕倾倾的肩膀,被慕倾倾侧身避开,他也不在意,反而咧开嘴一笑,“4682,以后我就和你住了。”
这男人实在太高壮,慕倾倾一米六出头的个子站在他旁边连他肩膀都不会,太有压迫感,衬的她像弱鸡,这感觉实在不太美妙。正要开口拒绝,懒虫抢先一步道:“谁允许了?”
“你他妈的再给老子说一遍。”亗狩刚刚压下的火气噌的暴涨。
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
慕倾倾有些无奈,但懒虫是自己人,她不可能帮着外人对付他,而亗狩身上她也没有感到恶意,又帮过她一次,突然到来,最大可能应该是对她起了怀疑。移步来至两人中间,抬手压了压,淡淡道:“够了,别吵了,头疼。”然后指向亗狩,“你,哪里来回哪里去。”
亗狩的五官很刚正,只那眉毛上有道疤,看起来像断眉,平添几分凶悍,“不可能。”
话语果决,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懒虫凤目危险的眯起。
慕倾倾也恼了,指向站在门边的罗伊,对亗狩说:“你觉得,你和他打我们两个能有几分胜算?!”
亗狩舔了舔嘴唇,“要不,试试?”
“奉陪。”
正这时,一道突兀的男声响起,“你们几个,又想闹事?”
几人回头,见腰间别枪的狱警面色不虞的走过来,睨着慕倾倾,“你进来一个月,惹了多少事,给我安分点,再惹事可不是关禁闭这么简单了。”
这段时间上头管的严,慕倾倾属他管辖囚犯之一,矿地当众杀人事件让他这个月奖金被扣了一半,对慕倾倾这刺头狱警自是要盯的紧。
“长官,您看错了,我们在闹着玩儿呢!是吧?”慕倾倾讪讪的笑,收起架势问亗狩。想拍拍亗狩的肩,感觉要手抬的很高才够的着,改为拍他的背,以示哥俩好。
“没错,是闹着玩儿,长官放心,决不闹事。”亗狩断眉一挑,反手揽过慕倾倾的肩,似无意的捏了捏。
懒虫上前,想想亗狩挤开,亗狩当然不让,暗地里,两人你来我往的较起劲。
狱警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就扬着脖子走了。
狱警一走,慕倾倾就撤离开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