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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琛进到沁芳园里,只见她两颊轻笑,俏语浅侃,眼波如画,脚步不由自主的走近她,只觉那双唇吐出的是梨花般的清香,一时全身酥麻,再也抬不动双脚。
慕倾倾好似刚看到洛琛,似笑非笑的斜睨他,“呦,什么风又把世子爷您吹来了?咱这院小,可装不下您这尊大佛,不然一个不好可又要被您休了。”
这个人笑的时候,琛渣就觉得她又在打鬼主意算计他,可那笑容太美,打心底里他又想留住这抹笑容,轻轻哼了一声,冷冷一笑,“你不招我,我又怎会休你。”见慕倾倾转头侍弄起她的花,当他是空气,想拂袖离去,又心有不甘,道:“想不到你告状的本事倒是一流。”
也不知这女人给父亲灌了什么迷汤药,净偏帮着她,想起父亲抽在身上的鞭子,就隐隐作疼,还有那虫子爬过似的痒,实难相忘。
几个丫鬟一看气氛又开始了剑拔弩张,都悄悄退下。
慕倾倾平静地望着洛琛,眸中的那一点光似梦里的星星,闪烁着绚丽的色彩,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然后别开脸,拎起采集的凤仙花瓣转身就走。
☆、侯门妻13
一拳打在棉花上,洛琛负手立于廊庑下,双手笼于袖中,眉头微蹙。
觉得今年的春阳实在是灿得刺目,耀得烦心。
五月,高树葱翠,鸟儿轻鸣,春过夏已至。
京城,繁华之地,富贵之都。
祁国立国百余年来,历代皇帝持政颇为清明,与民生息,京城更是治辖严谨,秩序井然。
大街上酒铺食店,林立两旁,车水马龙,行人如鲫,一派兴旺盛世之象。
慕倾倾从马车里下来,觉午后阳光曛暖,便也没带幂篱,可书斋里只寥寥几人。她低声问道:“掌柜的,今日为何人这般少?”
掌柜指指东南方,“这不是端午嘛,大伙儿都去洇水湾观龙舟赛了,姑娘有空不妨去看看,热闹着呢!”
原来又到了这一年的赛舟节。
慕倾倾眼睛一亮,随即又是一黯,一旁随意翻着书的洛泱放下书,随口道:“想去?”
慕倾倾玉葱似的手指又开始绞纱裙,目光却殷殷的看向洛泱,眸中含义不言而喻。
她本来是溜出来逛书斋的,不想刚出府就遇上了洛泱的马车!
这傻丫头!
洛泱低低的笑,“别绞了,时辰尚早,去看看也成。”
“嗯!”
这一声“嗯”,婉转柔媚,隐含少女的羞涩,然后唇边漾起的笑涡,格外柔美。
洛泱有些走神,气氛又有些莫名诡暧。
“父亲!”
听她唤他,洛泱幡然回神,知自己失态,不由眉峰略蹙,又侧眼望了慕倾倾一下,却恰触上她探过来的目光。
犹是同往常一样,湛若清泉,他不动声色地挪开眼,“走吧。”
马车驶了半个时辰,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嘈杂喧闹声,停好车,想到她和洛泱的身份,慕倾倾带上幂篱,跟在他身后,外围有许多小贩卖着各类吃食和小玩意儿,如合欢汤,驴打滚,糖火烧,银钗,香帕,胭脂水粉。
慕倾倾走到卖糖人的摊前,好奇的看着摊主手法惊奇的捏起一个个惟妙惟肖的糖人。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洛泱道:“喜欢就也捏一个。”
确实是挺喜欢的,又是难得出来玩,慕倾倾没推拒,撩开幂篱让摊主照着她的模样捏。
摊主眼中惊艳,道:“小老儿捏糖人几十年,您夫妻二人这般的样貌还是头一回见到,夫人,可要给您相公也捏上一个?”
闻言,慕倾倾脸羞的红红的,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摊主的话,不安的看向洛泱。
洛泱脸色如常,温和道:“不用了,给她捏一个便好。”
糖人捏的很快,慕倾倾拿着艺术品一样的糖人可舍不得吃,前面人群熙攘,摩肩接踵,因方才摊主的误言让她有些局促,心神恍惚间不免被人挤的脚步踉跄。
洛泱眉心一皱,走到慕倾倾身侧,手肘隔开人群的挤压。
这时,一波人从面前涌来,情急之下,慕倾倾覆上洛泱的手,以免被冲散。
五指相触的瞬间,洛泱如被火烫,倏然收回手,许是动作幅度过大,慕倾倾脚下一踉,眼看就要跌倒,洛泱来不及多想,一把揽过她的腰,拥在身前。
腰肢细软,盈盈一握,甚至可以想见它在床上扭动时的风情。
她微仰下颌望着他,隔着幂篱薄纱,依稀可见秀美的轮廓。
洛泱手心渗出了汗。
远处一连片叫好声,让他们两人回了神,都意识到了他们动作的不妥,洛泱将手改为虚搂的将慕倾倾护着,一直到看龙舟赛的护栏前。
春日灿阳斜落下来,映亮了他一肩浅尘,黑褐色眼眸如同琥珀一般,清隽耀目。
他的到来使得周围看龙舟的女眷纷纷将目光投向他,娇羞着脸,以帕抵唇,窃窃私语。
慕倾倾心底突然升起一种与有荣焉的别样满足感,身子不由往洛泱旁边靠近了两分。
一名蓄有美须的中年男人过来招呼道:“洛侯怎也来观龙舟吗?陈某在案头设有画舫,洛侯不妨带您家眷去坐下看。”
洛泱看了看颇为毒辣的太阳,“泱叨扰了。”
中年男人敛袖躬身,“哪里的话,洛侯肯赏脸,陈某求之不得,洛侯请。”
☆
画舫分上下两层,精雅的厢房里香茗美酒早已备好,从打开的窗棂能阔朗的看到外面龙舟赛况,那些摇舟的汉子们上身只穿了一件无袖短褐,两臂肌肉鼓囊囊的,沁着汗渍,在阳光下充满力量和野性的美。
慕倾倾看着,觉得有点儿渴。
洛泱坐在案几前,视线落在窗边撩起幂篱纱,双眸晶晶亮盯着那些赛手身上的少女,略不可查的蹙眉,“且先过来喝杯茶,窗口热,别染上暑气。”
☆、侯门妻14
慕倾倾想了想,笑着给洛泱行了个福礼,提起裙裾盘坐到了他的对面。
洛泱将盛着热气腾腾的茶盅朝她推了推,笑道:“明前的碧螺春。你尝尝。”
香味清冽,汤色清澈,回味生津。
慕倾倾偷觑了眼随意席地而坐的洛泱,与她说话的时候尾音有些低沉,音节有些拖,如琴弦的余音。偏他神色自然随意,从容磊落,一派风光霁月的模样。
茶是好茶。慕倾倾喝了一口却感觉更热了。
见案几上还有一盅白开水,端起来一口饮尽,入喉火辣呛口,这哪里是什么白开水,分明是酒。
洛泱伸出去阻止的手晚了一步。
慕倾倾两颊飞快起了娇艳的桃红,红唇鲜艳,水眸泛着丝迷离,“父亲您怎么也不提醒我。”
抱怨的语气透出女儿家的娇憨。
洛泱摊开他的手,语气无奈,“来不及!”
“……”慕倾倾的脸非常红,一半是羞的,一半是酒上脸,整个人有点飘忽忽的,就是思维也比平时慢了许多,这具身子却是个沾不得酒的。
慕倾倾有些不自在,站起身给洛泱斟了杯茶。
那花纹精美的裙角微微扫过洛泱的手背,他手指动了动,握起又松开。
太近了,近到他微一抬手就能触碰到她的脸颊,那上面有一层光艳的嫩粉。洛泱想,是不是碰一下真的会拭下一层花粉。
他手指抬了抬,又放下。
不……这太危险了。
他不能。
忽然,洛泱的袍袖被她拉住,“父亲,房子在转……”
随即,慕倾倾的身体向下倒来,洛泱迅疾接住,身体顿了顿,抱了她往旁边小榻上走去,怀里佳人柔若无骨,体香幽幽。
洛泱觉得自己喝进去的茶也都变成了酒,在血管里沸腾,几乎要连血一起烧将起来。
他吐了口浊气,将人放下后用屏风隔阻了视线,再去将窗纱拉上。
他到底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纪,做不到无动于衷。本以为穿上道袍做了清修修士可无欲无念。
可他还是起了色心,还是对自己的儿媳……
实乃不敢!
洛泱伸手去握案上的茶盅,脑中又滚过她之前纱裙不小心地碰到他手背时的感觉。
酥痒入心!
茶水滚烫,烫得洛泱指尖蓦地一松。
窗外人声鼎沸,窗内寂静无声,唯茶香弥漫缭绕。
脑中一遍遍回放她的云鬓微散,娇颜粉艳,和那夜搂她入怀时起伏有致的丰盈,骨头里面似有东西在叫嚣,体内有水在蒸腾,令他微微躁动起来。
耳边依稀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睡得很熟。洛泱却感到难以安坐,心里控制不住地想一些龌龊的画面,她的酥胸,细腰,以及……
手不由自主地向身下探去。幻想着她伏在他的身上,一双眼湛若清泉的眼睛望着他,花瓣似的嘴唇微微张着,唤他父亲……
柔到无骨的纤细手指圈着他揉着他,让他的滚烫紧紧贴着她,让他舒服地低叹。
太龌龊。
她是他的儿媳妇!
礼法难忍,世俗不允,可此时此刻他洛泱却在脑海中意淫着她。
可乱伦这种事,龌龊是龌蹉,可越龌蹉便越兴奋。
别样的刺激……
洛泱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衣料摩擦的沙沙作响,微微弯曲的粗长之物狰狞的吐着白丝,被它主人的手上下带动着,犹如涂了一层晶亮的光。
半盏茶后,洛泱喉间低哑轻嘶,一掌腥濡湿气。半晌才收回涣散的神思,睁开了眼。
风透过纱帘漾在脸上,洛泱猛然一惊神。
疯了吧。
他方才一定是疯了。
若不是疯了怎会在此地此刻做这种事情。
想来今日遇上她起他就疯了,不该邀她同车,不该陪她去书肆,不该带她来看龙舟,更不该带她来只有两人独处的厢房。
明知道她是儿媳,他满脑子都是她,竟还产生了极大的欲念,在与她不及十丈的屏风后舒快得自渎。
洛泱揉了揉眉心,今日太放纵自己了。
“父亲。”
忽听声音,洛泱心下一个咯噔,一抬眸,就见她袅立屏风旁,不知何时已醒,半张着嘴,凝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是否看见了他的自渎?洛泱最初的慌乱过后,发现身前的案几四角高矗,将他腹下全部掩住,她方才站在那里,根本不可能看见。
心,放下了一半——
“醒了?茶凉了,过来喝一杯解解酒气。”洛泱的嗓音低哑暗沉、近乎喘息,缓缓地道。
在慕倾倾坐下后,他又道:“厢房有点儿闷,我去外头透会气,你且先坐会儿。”
☆、侯门妻15
洛泱走到画舫外,陈舟偕同几名男子迎了上来,道:“洛侯不再房内相陪佳人,怎也学我等孤家寡人来外头放风,龙舟年年看,甚是无趣。难得大家相聚一起,今儿我作东,走,去放松放松,我派人送您家眷回府。”
洛泱放心不下慕倾倾,道:“你们去吧,本侯坐会便要回府,改日再和各位聚饮。”
他掌管京畿军机营,皇帝年少,最是倚重于他,难得有机会相邀,众人哪肯放过。
纷纷相劝。
想到方才所为,洛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慕倾倾,略一思忖,便同意了。
进到厢内和慕倾倾交待了几句,随众人去了另一艘画舫。
相接连的另一艘画舫上,一名粉衣少女看见潇洒行来的洛泱,被他修隽的身姿吸引,再对上他清俊绝伦的眉眼,一时间看得呆住了。
她的同伴忽地将她前向推搡,她脸一红,咬了咬下唇,忽然将手中的帕子向洛泱怀中掷来。
洛泱接过丝帕,放于面前轻轻一嗅,又向她微微欠身,姿态翩翩,如春风轻拂柳絮,散落一地的温柔。
陈舟等人对洛泱的艳福艳羡不已。